作者:弓青瀚
“小七,你再对家里人不满,也不能这么折腾大家,道个歉,这事儿也便揭过去了。”
简初柒撇撇嘴。
方氏:“小七,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今晚是你瞎胡闹,把大家都吵醒,只道个歉,不算为难你吧?”
下人也被吵醒,站在一旁,见简初柒一脸无所谓,不禁窃窃私语。
“七少爷怎么这样啊,明明没丢黄金,还一副别人偷了的样子。”
“对了,也太不讲理了,瞧把大家闹得,道个歉怎么了。”
“切,到底是四姨太的儿子,从小痴傻,一点礼数都不懂。”
简正德:“小七,黄金没少,你还想怎么样?”
简初柒挑眉:“你们确定,真的没少?”
简正德一手指向箱子说:“黄金不都在那里吗?你倒是说说,哪里少了?”
简初柒走到一个箱子前,眼睛往下一看,挑出一个黄金在手里抛了抛,道:“不错,重量、色泽都能与黄金对上,但却不是我的黄金,而是被人掉包了,这是黄金?我看是黄铜吧?”
他把手里的黄金扔在简正德脚下,然后又挑选出一个:“这个也不是黄金,还有这个,这个……”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竟有半数多的黄金被扔出箱子。
简初柒冷笑道:“好啊,我这是进贼窝了,黄金都被偷了一半多,这到底是一个贼,还是一屋子的贼?”
他眼神扫向简正德、方氏等人,抱着胳膊嗤道:“不管你们是如何合作分赃,居然还能把我的黄金都换成了包着金箔的黄铜,我不得不承认,做工很精致,但不是黄金就绝不可能变成黄金。”
“你们猜猜,我这个傻子知不知晓检验黄金的办法?”
三姨太目光也闪了闪,但跟着嗤笑道:“真是可笑,你一句话就说是我们偷的,把我们打做贼,凭什么,你说是我们偷的难道就是我们偷的不成?”
“再者,你就凭眼睛看便挑出这么些个黄金,可当真有本事的很,你有这等眼力,怎么就没看好你的黄金呢,钥匙在你娘身上,门锁也好好的,你娘成天在家里,谁能进去偷?”
“没错,简初柒你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简露骂道。
简萱:“家里人都不缺钱,谁稀罕你的黄金啊。”
“还没准是这些黄金送来时就这样,你污蔑我们。”简明辰道。
简老太太道:“小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能否拿出证据?”
“捉贼捉赃,拿不出,那便不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平白诬人名誉,这就是你的教养?”
“周玉兰啊,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简老太太最后看向周玉兰,眯着眼睛,一脸阴厉。
周玉兰还未张嘴,简初柒先道:“你和谁谈教养?奶奶,我姓简,不姓周,要论教养,也得从你们简家来论吧。”
“最起码也得论到你头上,你都教不好,可见你、你们简家全都没教养。”
“你!”简老太太面容上泛起怒色。
简正德:“够了,小七,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你一个在说,这些黄金你觉得是假的,是家里人偷的,那就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攀扯咬人闹事……”
“谁说我没有证据。”简初柒打断他的话。
简正德皱眉。
方氏道:“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啊。”简初柒勾起嘴角笑了笑:“来之前,我在这些黄金上面涂抹了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中毒。”
“那毒啊,可厉害啦,刚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慢慢的,那毒会先从碰到黄金的部位溃烂,从手掌到胳膊,再逐渐扩散至整个身体。”
“从皮肉绽开,一点一点的烂掉,露出红色肌理,再到骨头也露出来,然后骨头也烂掉,等骨头烂了,就会一截一截的从身体掉落,直到整个人,啪叽一声,死了!”
“哈哈,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简初柒一副笑眯眯的小模样。
但听得人却是后背一寒,忍不住心里发颤。
有人暗中捂住手掌。
简萱道:“简初柒,你别吓唬人,那黄金,你和你娘不是也经常摸吗?”
对啊,他们也摸了。
简初柒耸耸肩膀:“可是黄金是我们的,我们摸当然没事,但偷的人就有事了。”
“你们要是不信,就等着呗,看会不会发作。”
“哦对了,这些箱子重新给我搬回房间,门不锁,就给我敞开,只要你们把黄金给我放回去,那就会没事,否则的话,哼。”
有人暗自嗤笑,呵,这不还是吓唬人要把黄金还回来么。
简初柒:等着吧,明天有你们好受的。
第50章
箱子重新搬回房间,而被简初柒捡出去的假黄金则还扔在原地,他直言不要了。
第二天再去看,假黄金已经让简正德命人收拾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人把简初柒的话给放在心上,甚至有的人在心里还暗暗嘲笑,说黄金涂抹了毒药,谁信啊,明明昨晚他本人不是还亲自去摸了么,嘁,不过就是吓唬人而已。
于是今早,心里有鬼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把简初柒给放在眼里,活该,谁让你把黄金放在屋子,不就是诱人去偷么,被偷了真是活该。
见简初柒挽着周玉兰的手臂走下来,芳婶子正伺候着方氏用餐,见状道:“呦,四姨太,七少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下来,这早饭都没剩下多少,要不,您们凑合吃吃?”
简初柒和周玉兰刚来简家时,芳婶子夹着尾巴做人,房间让出去,她住在一楼西面的那个屋子,可真是受老罪了,所以对简初柒的埋怨厌恶日益加深。
这会儿简初柒来到简家早已有一段时间,就算桓慕珩看重这个干弟弟,可也不是时时能过来关照,再者,简初柒除了能够倚靠桓二爷以外,本身不过就是个傻子,还被宠得格外娇纵无礼,呵,照她家夫人的话,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是以,现在芳婶子故态复萌,对周玉兰和简初柒又开始不尊敬起来。
简初柒朝她翻个白眼,松开周玉兰的手臂,然后快步走到芳婶子的面前。
不等她反应,端起方氏正在喝的鸡汤便泼在了芳婶子的头上
、脸上,再把碗“砰”的摔碎,道:“真是晦气,刚下来就听见狗在这儿乱吠,好吃吗?狗不都是吃主人的剩饭,正好你主人没喝完,这是赏给你喝的,快舔舔,不然都流干净了。”
“你!”芳婶子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脸色涨得通红,浑身发抖。
方氏才反应过来,然后怒了,拍桌子站起道:“小七,你这是做什么?!芳婶子好好的问你们吃没吃早饭,你就这么回答?!你还讲不讲理了?快给我道歉。”
这时,见简正德也走出来,芳婶子急忙收敛要吃人的表情,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拉着方氏的袖子道:“夫人,没必要为我出头,七少爷是少爷,我就是个下人……他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大概是我说的话有问题,不该询问七少爷有没有吃早饭,应该去给七少爷端来的,所以……唉,都是我的错,夫人,您可千万不要怪七少爷。”
周玉兰听后,不乐意了。
嘿,这是要把所有的错全给推到她的小七头上?你个老刁奴,阴阳怪气谁呢?!
就在周玉兰要撸袖子上去吵架,简初柒拦下他娘道:“娘,没必要和狗一般见识,小心咬下一嘴狗毛。”
芳婶子面皮抽了抽,垂下眼眸,心里暗恨。
简正德皱眉:“怎么回事?”
方氏:“老爷……”
简初柒懒得与他们掰扯,不等方氏说完,揽着周玉兰的手臂便往门外走去。
完全被无视的方氏:“……”
一肚子的话被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噎的人难受至极。
简正德:“小七,你要带你娘干什么去?给我站住!”
“你管我,你让我站住我就站啊。”简初柒转头,朝简正德扒拉扒拉眼皮,略他。
简正德被气得头发差点都竖起来,感觉血压都升了。
他手指颤抖道:“给我把他拦下!”
他知晓方氏要告状,正想趁机教训一下简初柒,可哪想,这个儿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要走人。
简正德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挑衅,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额角青筋直跳。
“是,老爷。”钱管家马上上前要拦下周玉兰和简初柒。
但不知怎么的,他身后的下人腿脚发软,倏地往前扑倒,连带着钱管家也砰噔一声趴在地上,鼻子被磕出血,疼得直诶呦。
更惨的是,后面的下人爬起来却又再次摔下去,整个人压在钱管家背上,把人砸在地面,弄成二次创伤,这回钱管家的嘴角也磕出血。
“诶呦诶呦,快起来,窝的嗷。”钱管家话都说不清楚了。
后面乱作一团,简初柒扭头看了眼,噗嗤笑出声。
略略略,活该,哼。
简正德被气得脸都红了,再想发作,简初柒带着周玉兰早已出门,连背影都不见了。
方氏忙道:“老爷,快消消气,等他们回来再收拾。”
“这小七,太不像样子了,老爷得好好教育一下,唉,还有四姨太,怎么教的儿子。”
简正德神情阴郁,显然方氏这眼药成功上进去了。
他发誓,等简初柒和周玉兰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但人没等到,却先等来了陈大。
陈大带着一伙人进入简家,笑道:“还请简先生见谅,我是替周夫人和七少爷收拾东西来的,上去吧。”
“是。”陈大的人立即上楼,钱管家拦都拦不住。
“这是、这是要干嘛?”简老太太气愤地敲了敲拐杖。
陈大带人来敲门,之前他也来过,所以简家的下人照常打开了大门,结果陈大直接带着一伙人进入简家,还堂而皇之的让他的人上楼去搬东西,这也太不把简家放在眼里了。
简正德面容漆黑/道:“陈先生,我敬你是桓二爷身边的人,给你几分面子,可这却并不代表我们简家好欺负。”
“你这是做什么?带着人直接进我们家房门,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陈先生,还请让你的人住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哦,简先生要怎么个不客气法?”陈大托了托眼镜,笑道:“还请简先生尽管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你!”简正德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你们桓家在上海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没错,这话说得在理。”陈大毫不谦虚地点头承认:“在上海,桓家就是天,说一不二,你简家又能奈我何?报警?简先生,我劝你不要做出让别人笑话的事情。”
简正德捂住胸口,只觉得面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他粗/喘几口气道:“你、你这是要为简初柒撑腰来了?”
怪不得他们娘俩一大早离开,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