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是我说错了,我是说他与你一样,也要麻烦殿下委身照看。”
“真是拖累了殿下。”
本还有疑惑的竹锋闻听此言,略微松下眉梢的紧绷,温和的朝着兰情开口。
“你也受伤了,先休息一阵,天亮前我会将汤药熬好。”
而后便转身朝着一心记挂迈步离开,兰情无力的撑着冰冷的身躯,走神盯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嘴唇微颤,轻声呢喃。
“竹锋,你已没有再多恢复可能了……”
他也只能苦涩的劝慰自已,兴许并不是竹锋先殒命在自已眼前,或许自已才是那个最先离开的人呢。
从微凉的雨夜中急匆匆赶回主殿的竹锋,先在外殿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才放缓了步伐朝着那查看伤势的单薄身影走去。
梅绛已经在灶火旁守着准备好熬煮的汤药,室内此刻只有仿佛永远不会对人拿起架子,永远都是温和笑着的那个皇子。
轻微的两声咳嗽拉回了竹锋走神的思绪,他紧走了几步来到近前,担忧询问。
“殿下,今夜天凉,菊落我来守着,您还是早些歇息。”
他愈加看不得殿下不辞劳累,即使照顾的是菊落或是自已。
明明殿下自已也是疾病缠身,却依旧拖着病躯亲自照看自已的暗卫。
意料之中的摇头拒绝,就像是他曾也躺在这床榻上不能挪动的时日,无数次求着主子无需再管自已。
次次得到的回应跟此刻重叠。
温柔,耐心,平缓。
“竹锋很快能好。”
“菊落很快能好。”
淅淅沥沥潮湿的雨丝湿透了皇城角落,也使得这个夜晚有些寒冷,有的人心里跟这雨夜一样凉,有的人满腔都是柔柔暖意。
五皇子府角落一个静谧的院子中,房间窗门都是紧闭。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有些昏暗的烛火。
烛火光线下,暗七不厌其烦的环着暗十一喂完了一碗温粥,又细心的给他擦拭了嘴角,将碗放到一旁没有急于收拾。
而是连片刻的空隙都放心不下般,守着身旁将烧的迷迷瞪瞪的人拢到怀里。
将本来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又紧紧塞了塞。
直接将被热晕了的暗十一裹成了个粽子。
莹莹光线里十一脸色潮红,抿了抿比脸还嫣红的嘴唇,再次听话的没挣扎。
那碗粥他就不想喝,因为他感觉嘴里没有味道还有些腹胀。
但是暗七一勺一勺的喂到了他嘴边,他便只能一口一口的努力全咽了下去。
暗七就算喂他喝毒药,他也依然会张嘴。
此时已经夜晚,午后退下去的体温再次有了回升的趋势,他整个人被裹在被子里,又团成一团像个大鸟蛋一样被暗七抱着。
热的都头昏。
暗七摸了摸他的脸颊,看着他这副蔫蔫没精神的模样,有些着急。
怎么还不见好?
可该喝的药也喝了,该抹的药也抹了两遍,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十一,你哪里难受?”
不好意思推却对方好意的少年难受的动了动,最终还是委委屈屈的小声嘟囔。
“……哥哥,我觉得有点……热。”
我快被捂熟了。
快成蒸鸟蛋了哥哥。
他生无可恋的难熬眼神终于把头次笨手笨脚的暗七惊醒,愣了一瞬迅速将被子松开,抻散了半截把委屈哀怨的崽子从里边释放了出来。
果然身上都更烫了,甚至都热红了。
一点汗都没有闷出来,暗七又自责又疑惑,不是说发热要闷一闷,出了汗就能好?
这怎么不出汗呢?
看暗七还想再次试图尝试的眼神,暗十一嘴角忍不住撇了撇,我要被热死。
大概是委屈可怜劲儿根本掩藏不住,暗七心疼的又把被子朝下扒了扒,攥着他的手腕轻轻的搓着。
“那我给你搓一搓,看看能不能将火气散下去。”
他搓的力道不轻不重,非常均匀,手心搓过的地方逐渐变得麻麻的,变得灼热。
又去轻轻搓着手心,细细捏攥着暗十一酸胀的手指。
第239章 修改图纸
暗十一整个人都被圈在臂弯里,懒懒的依靠在他肩膀,借着昏暗只能照亮一小片的光线微仰起头。
对方认真的眉眼就在他整个视线里。
他瞪着一双痴迷的大眼,抿着嘴偷着乐出了声。
被这短促笑声吸引回视线的暗七盯着他看时,他又赶紧消了声,盯着他的目光却没有移开。
暗七轻缓的揉着他的手心,盯着那张因为热的发红,跟个苹果似的脸蛋也跟着笑出了声。
鼻梁贴过去时也感受到一片灼热,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的格外温暖又动人。
唇瓣轻轻碰触,带走了些许的温度。
老老实实被他裹着听话了一天的人早就等这会儿了。
他还以为自已发热了不能亲暗七,还刻意躲着眼巴巴的看着。
这会儿对方主动的亲吻像是给了最大的允许,他片刻没等蹭过去回亲了回去。
就像个够高处荤腥却蹦不起来的狗崽,一拱一拱的追着暗七跑,直至暗七不忍心让他过多费力,才终于够到了唇瓣。
又急又烫的气息呼吸到暗七脸上,让他也随之升温。
但他也只能任由十一闹腾了一小会儿,便再次将人捆紧不让乱动,温柔哄劝着。
“发热呢,要多休息。”
这一刻,也只剩了安心和踏实,还有那个单纯的人满腔的心满意足。
暗十一缩在他肩膀上逐渐歪了头,半醒半困瞧着他舍不得闭上眼。
他只好随意说着话来分散注意力,好叫他慢慢精神放松下去。
“以后,别去找暗九看那种画本子。”
不管那画本是不是主子给买的,总归往后主院还是要少去。
迷迷糊糊听着的十一反应了一会儿,才小声叨叨回应着。
“我不看了哥哥,我才看了两页。”
暗七:……!
两页!!
才刚平复下去的愧疚瞬时又在惊诧中腾腾上升,暗七紧紧抱着开始犯迷糊的人,听着外面渐大的雨声,只有心疼。
落雨的夜里更适合安寝,可萧争今夜也不知道是扭了哪根筋。
非要坐门槛外头听哗啦声,蓝慕瑾拗不过他,只好拿了个薄毯子给他披上。
在外殿的桌上点灯执笔,陪他一同耗着。
两个人一个托腮坐在门口,一个端坐桌边好似忙碌。
倒也显出了别样的和谐。
萧争托着腮帮子在门口坐了良久,盯着外头根本看不清晰的雨水掉落,只是想起了一些如今已经属于他的过去。
他儿时住在皇宫最偏僻的弃宫里,离着北离王有着不可企及的距离。
中间隔着的有数不清的嫔妃贵人,还有个个或看他不起,或冷眼旁观的同父兄弟。
也就是在这样的雨天中,是他既难捱又唯一可以有喘息机会的日子。
难捱是因为弃宫荒废,无人照看,没有软软的被褥没有热汤和点心果腹,空空荡荡里外陈旧的屋里只有他和母亲的孤独。
只有那样恶劣寒冷的天气,整个皇宫都会显得异常安静。
常欺负侮辱他的皇子不会冒着雨水过来寻他的麻烦,而本就不愿搭理他的下人也会因为路滑不好走。
便故意撑着借口也不过来送吃食。
他又要饿一夜了。
也不知道如今这个时候,泱朝皇城下雨了,北离又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下雨的时候没有他在宫里,他的母亲还好吗,是否还有许许多多天冷无衣,饥饱无人问津的日子。
萧争晃着神,已经好久都没有发出动静。
蓝慕瑾起身走到他身旁,也无谓门槛上是否有灰尘,席地坐在了他身边。
揽过肩膀随着萧争视线看向黑乎乎什么都看不清的院子,饶有兴致的询问。
“你看着什么了?”
萧争立时回神,心事重重的神色即刻就换上了甜甜的笑容,十分坦诚的回答。
“真黑啊。”
说的是夜晚真黑呀,也是曾经存在的记忆中的一张张脸,真黑啊。
转而他又反过来询问,看向蓝慕瑾手中捏着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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