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本殿往后若不是太子,你们该和那叛徒一样,一走了之。”
听见“叛徒”二字,玄翼的眼神闪动了下,到如今她都还不知紫雁究竟是已经身殒,还是活在世上。
身侧朱雀轻声开口。
“我等追随殿下,殿下不必烦忧,此间定有奸人挑拨,若陛下执意不肯见您……”
“……那便让属下闯出去,朱雀定找出幕后之人,杀了这奸贼。”
虽然太子并未回应,青鸾和玄翼都是心中一紧。
朱雀话至此相当于存了死志,即便暗卫的功夫再高,也从没有人能从森严的铁骑军看守下冲出去。
铁骑军个个也身怀武艺,并且箭术精准且有默契,是乃至泱朝之外,三洲都闻名的帝王膀臂。
瞬间就能将妄图抗命之人射成筛子。
且,只是徒劳。
谁能轻易撼动储君。
太子沉郁的神色中显出几分自嘲,任由平日里那些阿谀奉承如今却无用至极的东西叫嚣,想要罢免自己,还都不是帝王本意。
城里城外的民声喧闹的愈加汹涌。
那太子草芥人命德不配位的言论几乎像是铺天盖地的浪潮,转瞬间就淹没了平静,层层叠叠给人无形的压力。
而太子府却早已经不得进出,这些言传无从打破,最终演变成了皇城附近的百姓聚众起义,更有群众呼啦啦跪在宫门口。
伏地叩首请求天子发落太子,朝纲不正,民心不稳。
泱朝刚受灾荒,内忧外患,宫内不得武力镇压秩序顿时乱了套。
果不其然隔了一日,两队铁骑围着城南城北绕了一周。
天子召,上朝。
惶惶不安的朝臣像是归巢的飞鸟,稀稀落落的赶去了议政殿,那多日不得见天子颜面的太子党派疯了似的涌进大殿。
萧争和蓝慕瑾进殿时,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哄乱吵嚷震的人头晕目眩,不过都是太子一党在怨声连天。
与此无关的朝臣都躲开几步,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参与。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唯独太子不能出府。
这些人没了主心骨,除了声讨埋怨也没了别的法子,其中有人似乎着实是找不出解决办法,竟然奔着平日最是耿直的杨大人而去。
“杨尚书,您任二职,有监督皇子朝臣贪贿之权,此事大有蹊跷,您可定要查清。”
杨怀志望了他一眼,微低着眉梢不假思索,平声回应。
“此事该由陛下定夺。”
杨怀志的挂着廷尉和尚书的职权,但谁又不能明白那是天子感念忠臣给的几分面子。
若真要赶到皇室头上扣罪名,一个朝臣还撒野不到这个份上。
陛下定夺,这些人逐渐安静下来等待天子。
待那玄色龙袍出现在高台上,忠臣高呼叩拜,之后便再次接连乱腾起来,呼啦啦先后在百官堆里站出来跪了一地。
“陛下!太子殿下恐是被冤枉!”
“谣言不可信!望陛下明察!”
“太子温煦纯良,也是亲自到辖地迎了救灾粮!怎会做此肤浅之事!”
“陛下还是听听太子殿下之言!”
天子端坐在龙椅上,眼神淡漠的看着跪地求情的一众官员,那些还在站着的,竟然在人数上显得寥寥。
大殿中除了那些官员先后进言,都是一些冤枉啊被人诋毁的言论,像是覆着浪潮朝岸上爬的水草。
看似齐刷刷众人一词,却在帝王冷哼一声时吓得半个字都不敢吭。
“朕的太子有出息,能有这么多鼎力支持的臣子。”
“半个朝廷都站到了太子那边去,朕岂不是可颐养天年了。”
此话一说议政殿更是寂静到落针可闻。
谁敢在这种时候开口怼刀尖上,只有六皇子转过半身,朝身后那些求情的官员看了看,率先给太子求了句情。
“父皇,太子皇兄大致是想为您分忧,作为兄长也分担了诸多担子,爱护兄弟。”
连萧争都能听出这话老阴阳了,竟然还有傻子顺杆往上爬。
借着六皇子先开的口顺而接着求情。
“陛下!太子殿下是为您分忧别无他心啊!”
“殿下已是陛下亲封的储君,该是心怀天下。”
可这话谁不会说,说出来到当前都是肤浅之言,若要打翻罪名,就要拿出证据。
天子淡淡看着底下那群无头苍蝇一样的朝臣,他已经给了好几日的机会,让这群人去想出个挽救的法子。
瞧瞧太子。
这是拉拢了一群什么废物东西,只会呼天抢地求情,悲戚戚喊着冤枉。
没有一个人有用处。
第538章 废太子
若说皇帝对太子没有半分器重,也不尽然。
太子是皇室诞生的第一个子嗣,是当朝皇后生下的嫡长子。
即便是身处高位的天子,当初也对自己的长子寄予了浓厚的期望。
天子为他的长子取名怀颂。
就是寄予的心怀天下,传颂千古的希冀,可他的长子并未理解其中的意义。
作为太子只撑了个金贵的身份,心中没有百姓,心里不念太平。
目光短浅只争一时利益,与兄弟间针锋相对,多次主动挑起争端甚至为了将对方压上一头,不惜搭上无辜性命。
像他的母后一样,要的是登上峰顶。
没有足够宽广的胸襟,也没有高瞻远瞩的才干,至此时,天子是失望的。
“朕亲封的储君。”
“那便罢免了吧。”
过于平淡的声量像是丢进平静湖面的小石,使得涟漪扩散迅速,波荡顷刻而至。
“陛下不可啊!太子殿下是皇长子啊!”
“谣言源头还未查明!殿下冤枉!”
底下吵嚷一片,只有几个皇子沉静到像是处于朝堂之外,垂眸不语。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求情声中,天子抬手扯过身侧太监总管手里的东西。
存着怒气摔落到了阶下,纸张四散,像是悲戚的哀声飘飘摇摇飞的到处都是。
最后落地无声。
“冤枉?”
“睁开你们的眼都给朕看看!是朕瞎了还是你们都瞎了!”
“难道朕会听信几个闹事几句流言。”
“去看,太子辖地内出了多少事!有多少人在一个月内家破人亡!他冤枉?!”
“一个皇子!一个太子!担任辖地之主看不见眼下民生,疏忽失察就是最大的罪责。”
天子震怒只是转瞬而已,那隐隐怒火只在言语间缓缓代过,却依旧能震慑人心。
整个议政殿都陷入仿若无人的寂静。
刚才还吵嚷着冤枉求情的朝臣都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也无一人敢真的去捡掉落在地的纸张。
“太子之位暂且搁置。”
直至散朝,那些纸张就像是入秋之后外头的落叶,遗落在地面无人问津。
立在皇子之首,当了十几年的储君太子,被罢免的如此轻易。
天子免去了蓝怀颂太子之位,却并未提及要让他迁去他处,惩罚罪名也没有当刻落实,只是铁骑仍旧执行着将府邸监禁。
蓝怀颂半生眼高于顶,如今让他从太子变成了大皇子,或许天子哪日降罪还会命他搬离储君府邸。
就像是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眼前碾进淤泥。
外头只能看见府邸守卫森严,高墙之内的噤若寒蝉只有墙内的人才能得知。
蓝怀颂先是连日发怒,疯狂的就像困在牢笼里的狮子。
接连不断的碎裂声,殃及着整个府里都战战兢兢,即便太子已经不是太子。
他仍旧是处在高位的皇子,是冷心冷情可以惩罚任何人的主子。
可惧怕皇子的人,都是卑微到提都提不起来的奴仆。
怒气撒的久了,蓝怀颂渐渐趋于平静,平静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激起惊涛骇浪,将所有人同归于尽般淹没。
这些奴才怕自己又有何用,太子发出情绪不明的笑声。
“呵……”
在权力之下,谁又不是个奴仆。
我蓝怀颂生来就是太子,是泱朝皇室嫡长子,是父皇爱护的第一个儿子。
父皇赐我太子之位,是器重我。
皇后生的才是君主,那些妾室生的都是臣都该为我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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