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结果慌里慌张见到的人是蓝长忆。
“二哥?”
一声诧异的称唤让蓝长忆绷着的脸色出现了明显变化。
连冷硬的剑眉都显得柔和了许多,但虽然意外能见到萧争,心情却没多好。
当时就甩了东卫个眼刀。
东卫耷拉着脑袋连眼神都不敢抬,谁让自己先跑了来,才引得萧争不放心也追过来。
萧争满身都挂着赶路的风尘仆仆,头发丝都吹的乱腾,尤其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夜里赶路必然寒风瑟瑟。
光从他那个泛红的鼻尖,蓝长忆就能看出来他是日夜兼程都没敢停,开口想斥责却没什么力度。
“你出城做什么。”
萧争当然知道自己跑出城是有危险的,也知道蓝长忆肯定不高兴,他瞥了眼委屈巴巴的东卫紧着做了解释。
“是我让他们来的。”
东:……大可不必欲盖弥彰,小八全都招了。
果然蓝长忆在萧争眼睁睁的注视下心情更不好了,哼笑了声揶揄道。
“你还找来做什么,就该任由他去找死。”
虽然说的是气话,但萧争当刻还是呈现种瞪着眼不敢说话的劲头。
毕竟他也不知道暗八俩人有没有惹了大祸。
将清水河恢复安定,蓝长忆留了一些人在此地看守些时日,这才朝那守着的领头人开了口。
“纸契不能留在这,不然你们所有人都随时可能会死。”
“取来给我。”
蓝长忆救了这些人,百姓对他有很大的信任,但仍然还是见到了萧争出现才松口气即刻去取了地契。
交还到萧争手里的时候,萧争实在愧疚难当。
“都是我疏忽没作多想,万没想到一张地契会给你们带来灾祸。”
“我先将东西带走,我们的承诺仍然作数。”
并不需要萧争过多保证,光是他能在此刻出现在辖地,站在这些百姓的眼前就足以证明他的善意。
“萧大人放心,我们都信五殿下。”
即使刀架颈项,也从未怀疑过是五殿下的私心。
与来时的焦急不一样,回程时有蓝长忆陪伴,马匹缓缓奔跑在旷野,身后还尾随着一众侍卫军。
并不担忧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心里没有搁置不下的心事的话,萧争可能会有种秋风至,车马慢的逍遥感吧。
人生不就是走走停停,总有一日他和他在意的人都能成功翻越这座高山,拥有真正的自由。
“二哥,我突然也觉得江湖真好。”
萧争留恋即刻短暂的空歇,又何尝不是他身边心中最盼望的情景。
如果能一直像此时这样,能看见萧争,能不疾不徐的走在郊外。
还有什么非要求得的所愿?
只是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即便蓝长忆有自己缅怀的江湖,那也只是个心底的夙愿而已,他浅淡回应,音量温柔。
“江湖与朝堂并无不同。”
见萧争疑惑的看过来,蓝长忆浅弯了唇角,看着马蹄下飞上来的小虫也未闪躲。
“朝堂有纷争,江湖也有抢夺,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会为几斗米犯了愁,只要有人心的地方,根本没有真正的自在。”
萧争本以为蓝长忆对江湖与自由是有执念的,结果现在他告诉他。
到哪里都没有不同。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问出这句话萧争都想给自己一嘴巴,这叫什么话,这不纯属没话找话。
然而却莫名将蓝长忆给逗笑了,看着萧争自我怀疑的模样,沉沉反问。
“往后每日都能见到他,你会觉得没有意思吗?”
蓦然萧争就琢磨过来,是啊。
他和蓝慕瑾现在暂时的分离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以后长远的相聚。
时时都能相见,日日都能陪伴。
这已经是此生最有意思的事了,在哪,又有多大关系呢?
萧争自己边想边笑,身旁有人看着他容易满足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
如果萧争的愿望是能与蓝慕瑾安稳相伴。
那蓝长忆的的愿望就是帮萧争实现他的愿望。
会给他打算好一切,甚至事无巨细的将萧争出城与自己相遇的消息尽快送回城,不让蓝慕瑾过多担忧而冲动。
此次六皇子的计划虽然被蓝长忆成功阻拦,可也完全暴露了两人合作的事实。
但蓝长忆不怕,皇帝的偏颇他已经见识了将近二十年,又怎么会把六皇子放在眼里。
大不了,再惹怒天子一遍。
而天子既然当初能将太子使出的绊子看在眼里,自然也能得知六皇子派人去了清水河。
对于蓝承衍再次剑走偏锋,天子心中无奈至极。
如果六皇子只是按捺不住夺权,天子并不会觉得烦忧,只是使下的手段却向着太子靠拢。
宁愿牺牲民心,不管不顾,这不该是个将来要做皇位的人能做出的决定。
消息递回来的时候,天子在天玑殿内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量都显出了些沙哑。
“去,去将承衍叫来。”
老太监在外殿候着,近前只有夙夜在身边,夙夜犹豫了几秒便离去。
他能看出天子烦乱的心绪,恐怕是有重要的话跟六皇子交代,所以夙夜没有假手于人直接亲自现身在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的守卫根本捕捉不到夙夜,彼时出城的疏影寻微都刚回府复命,踏痕与夙夜也还算相熟,不做阻拦。
六皇子的情绪明显十分沉郁,看来是刚得知了二皇子阻拦了计划。
抬眸便见到了夙夜,眼神相较于平日显得冷漠非常,好似变了个人。
“父皇叫你来?”
夙夜沉默了一瞬,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第556章 想知道来处
蓝承衍即刻就发出了一记笑音,叫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明显没有往日那般带着少年的明朗。
“父皇是要罚我?”
这话夙夜无法作答,他只是帝王身边的影子,只遵命不问缘由。
皇宫的宫墙总是显得比外面的庄严,可能是在天子眼下心思显得更加无所遁形。
再迈进天玑殿的宫门,蓝承衍下意识朝着顶上的观星台看去。
那高台已经铸造了十几年,在岁月中已经经历了十年的风吹雨打。
早该褪色了。
这十几年,有人在等烟雨,有人在等归途,只有蓝承衍在万分执拗的寻找自己的来处。
他本以为这观星台就是父皇对他宠爱的证明,而到了如今,却显得不过如此。
天玑内殿中没有往常的白烟袅袅,端坐主位的帝王也比先前的随性显得正色了些,一身玄色龙袍长长铺落在绒毯之上,神色上略显疲惫。
“承衍来了。”
而那份慈爱依然无异,蓝承衍浅浅笑了笑,中规中矩的屈膝跪在了帝王脚前。
“请父皇惩罚儿臣。”
“是儿臣派人到五哥辖地想将纸契抢回来,不想二哥和五哥关系亲厚,是我过于肤浅了。”
然而蓝承衍故意提及起的关于两人合谋的话,却并没有预料当中的引起注意。
相较于蓝长忆和蓝慕瑾的关系,天子更在意的是六皇子的想法。
“他二人的牵连,朕早有察觉。”
光是当初一个萧争能得二皇子亲自去救,又怎么会是巧合,身在高位的帝王也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巧合。
蓝承衍轻笑了一声,心中觉得好笑至极。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两府已经合谋,竟然还放任这么久,还说不是要将太子之位偏心给蓝慕瑾。
父皇在哄骗他。
“那父皇惩罚儿臣吧。”
“是儿臣私自派人去五哥辖地要将地契夺回来,想要让五哥失了民心,儿臣不想五哥做太子。”
恐怕在帝王眼看着子嗣成长这些年里,蓝承衍是所有皇子中最能在他面前坦言直白的一个,都没有费心去耍什么伎俩。
犯了错,将自己的错处坦然承认。
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做帝王,而天子却依旧想去相信,承衍只是十分信任依赖自己,所以才恃宠而骄。
“承衍,这样的法子太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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