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暗卫有点野 第49章

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标签: 穿越重生

又深深看了萧争一眼,转身稳步走回了桌边。

眼眸扫过四周瑟缩的女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神让那些姑娘更加惊惧连连。

缓缓靠坐在椅背上,鸦青蟒袍下摆垂坠,墨色护腕搭靠在扶手上。

整个人又恢复了方才那种懒散冷漠。

“靠岸。”

才刚漂泊到湖中的船只立即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缓缓调转方向。

朝着河岸方向移动。

萧争只觉二皇子这种人实在是喜怒无常,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哪怕做做表面功夫,说话客套些,绊子都留到私底下去使。

这家伙,说撕破脸就撕破脸。

转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那张扑克脸。

萧争立在船栏边朝着岸边望,正看见自家兄弟一闪而过的身影,转瞬即逝迅速隐匿进了丛灌中。

紧接着没有片刻,又是一道身影掠过,看装扮应该是二皇子手下。

太子府暗卫应该已经被击退回去赴命了。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视线落到身旁云白衣袖上,又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早知就不该逞能出什么馊主意。

去了趟太子府,惹出太多没完没了的麻烦。

蓝慕瑾没说话,静默瞧着他那副心事重重的表现。

眉睫之下,那双如湖水一样波光潋滟的眼睛里,仿佛开始染上了些许的愁绪。

不再是万事不惧有底气的模样了。

游船停泊岸边时,那些姑娘依然胆战心惊的瑟缩着,因为二殿下说过,今日若是得不了五皇子青睐。

她们这些人都会被扔进湖里。

待船停稳,二皇子都随性淡漠的斜靠在桌边,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等五皇子离开之后,才会下令让人来抓人。

离开之前萧争也同样担忧,眼看着二皇子就是个心狠毒辣的,怕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些无辜的姑娘。

所以他止步忍不住扯了一把蓝慕瑾的袖子,也拽停了对方的脚步。

对上自家主子那别有意味的眼眸,萧争半天憋出了句。

“这些姑娘……要不……”

“你全收了,带回府里吧……”

蓝慕瑾:……?

萧争与五皇子对视了好半晌,都没从对方眼里看到任何一点考虑的意思。

立马低着眉梢有点郁闷。

你是皇子啊,你想要多少侍妾就能有多少侍妾。

多收几个搁后院里摆着还能怎么滴!

这要是不带走,一会儿保不准全都要曝尸荒野。

“行不行?你要是不喜欢……”

……送给我也行啊。

他那个怀揣小九九的心虚眼神让蓝慕瑾直接都气笑了,哼笑了一声冷冷撂下句。

“本殿不爱多管闲事。”

而后抬步直接下了船阶,朝着马车走去。

萧争提了一大口气梗在嗓子里,堵的上不来下不去的。

……薄情!

……寡义!

……没人性!!!

他转回头看那些姑娘时,却瞧见二皇子饶有兴致的翘着唇角朝他笑了声,淡淡询问。

“想留下?”

萧争:……,晦气。

没身份,地位低,本事不济,难以援手。

踏马的听天由命吧。

马车离开了湖岸边,二皇子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指尖再次敲击了下桌面。

片刻功夫,闪出一道墨色身影,面上罩着漆黑如墨的麒麟面具,迅疾利落又悄无声息的跪在了皇子脚边。

未等二皇子开口询问,便兀自低声禀告。

“殿下,来人是太子府的暗卫,协同四皇子的人,只有意试探没多久便撤了。”

皇子细长指节轻缓敲击着桌面,跪地的南卫侧头看向掉落在船板上的匕首。

瞬时身影闪过,将匕首取回。

在袖口上仔仔细细从头至尾擦拭一遍,才轻轻搁放在了桌上。

二皇子淡漠瞥了一眼,思绪翻转。

太子府最近好似是多事之秋啊,几日前夜半刚闹了刺客。

第二日便满大街的张贴告示寻人。

这才不过几日功夫,又派人来有意试探。

搞得什么把戏。

敲击桌面的指节忽然顿住,停驻在了半空,缓缓收紧了指节。

刺客,告示。

二皇子冷冽的声量自垂头静默的南卫头顶传出。

“日前太子府张贴的寻人画像,取过来。”

南卫只反应了一瞬,立刻消失在了船周围。

天门湖水波光粼粼,湖边微风阵阵,吹拂柳树纸条,带过阵阵草叶清香。

南卫再次出现时,将一张画像铺在桌上缓缓展平,并不声不响的按住纸张边角。

以防被风流刮飘摆动。

二皇子的视线落到画像上,灼灼盯向画上人那双澄澈灵动的眼眸。

突然笑出了声。

是真的,牵着嘴角笑了半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

一旁默立的南卫只感觉异常别扭,他跟着殿下三年,比任何人都熟知二殿下是个刁钻的性子。

平日不苟言笑,脾性刁钻眼高于顶,从不与任何人过于亲近,也最厌与外人接触。

即使是下人伺候,都是将一切准备齐全,人齐齐都退至离殿下三步以外。

这会儿盯着画像笑,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只是突然感觉太子府闹刺客的事,十分有意思。

只说是寻人,也不说是寻刺客这是什么缘由?

再开口,冷冽凉薄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兴致。

“这刺客,原来竟是五弟唆使的。”

南卫略微抬头莫名,便听二殿下紧接着又笑了几声,仿似今日的好情绪比平日加起来都要多。

“男扮女装去捣乱,真想的出来。”

眼观着殿下指节托着鬓角盯着画像低笑不停的模样,南卫终于意会过来是什么意思。

画像中是刺客,是五皇子府的人。

遂紧接着开口请命“殿下,是否将此消息透漏给太子府?”

二皇子指节轻弹,一股内力将画像掀卷,缓缓斜靠在了椅背上。

而后轻轻抻扯了两下右手护腕,掩盖住了手腕上明显的淤青。

“不,留着他。”

留着那个有意思的侍卫。

或许,不是个侍卫。

马车回程时,萧争依然坐在车头,面罩黑巾屈膝靠在车门边。

只是那双眼神里已经没有来时的欢欣灵动,眉眼半垂视线未落实处。

显得倒真好像个不苟言笑的侍卫模样了。

情绪低落,盯着甩动的马尾巴发愣。

从胸腔中堵着的那口郁气,好久都闷的心头悸乱。

那种无能为力感,不停的从四肢百骸涌出,渗进他浑身上下每一处,令他难受又麻木。

自已也只是个暗卫而已。

一个没有身份也不配有名姓的杀手。

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都能被杀剐殒命的奴仆。

……救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