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花兔子
也是,这两天白水金吃住一直在酒店,吃腻了酒店餐很正常。
“入乡随俗。”白水金突然海鸥附体,“去码头整点薯条。”
“……”
因为休息时间有限,再加上之前订票将舞蹈比赛的票和男脱衣舞秀的票定在了一起,所以两人今天的行程有些赶。
驱车前往码头,两人一人整了一包薯条后继续乘车去往舞蹈比赛现场。
比赛场所在当地的国家体育馆,有着标志性的建筑外观,方圆一公里还有警车停靠。
有些舞蹈家也可以称为舞星,在国际上十分有号召力,有着疯狂且庞大的粉丝群体,为了场外不造成踩踏和交通拥堵危险,警方早早在这里蹲守。
白水金知道今天要过来观看国际比赛,特意穿了正装,头发也抹了发胶,他的刘海全部抹到额后,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十分精致。
身上的正装也是精心挑选的,王沐光看他选不出来,还特意带他去了西装店,看有没有临时看中能穿上身的。
国际舞场,如此恢宏盛大,白水金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全世界舞者都会观看的艺术殿堂。
他穿着的精致小心,打扮的严肃真诚,甚至比他第一次登台表演还要夸张。
露出额头,多一丝男性的成熟魅力,眉结挺立勾勒着眉眼部位的立体,相比以往,别人会注意他的挺巧的鼻子和樱红的嘴唇,但此时他特色突显的眉峰和眼睛更抓人眼球。
年纪轻轻却带着非同一般的成熟美,像一头年轻的狼却又有着蝴蝶的美丽,更像两者的结合。
世界上生物界还没有这样的动物,所以他的漂亮与锋利杂糅在一起,成了独一份。
天下的独一份。
车开进场馆的区域,外面还放着悠扬的大提琴曲。
两人坐在车里,手里的薯条突然变成了红酒杯。
王沐光也不自觉挺起了胸脯,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很好,他已经觉得自己是舞者,站在赛场上了。
两人下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领两人进场。
白水金以为就是普通的高台观看席,毕竟那里都是一票难求,能买到票除了是天选的幸运儿,就是家里有背景受邀观看,谁知道工作人员并没有带他们往上走,而是直奔场地的大门。
白水金咽了下口水,他从进来开始就无比的紧张,走路同手同脚,差点没把自己绊一跤。
“我们的观看位在哪里?”
工作人员笑容相对,用着一口英腔,“第一排,先生。”
白水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那…那他前面岂不就是一些舞者的场下临时休息座椅和待机位吗?!!!
他能亲眼看见希尔顿先生吗?!
他记得这场比赛希尔顿是评委。
白水金兴奋的小脸通红,心中策马奔腾。
等即将入场,却被一位管理人士拦下,对方口吻十分客气,“不好意思两位,因为观看席特殊,两位的食物是不能带进去的。”
白水金和王沐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薯条。
也是,他们坐在第一排又吃又喝容易影响选手。
见两人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管理人士面带微笑,“要是不建议,我可以替两位保管或处理。”
白水金和王沐光互看一样。
异口同声,“不用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三分钟后,两个豌豆射手走进比赛场。
管理人士:……
手里是两包薯条的空壳,薯条但凡再多一根,两人就塞不进去了。
进入比赛会场,白水金忘了呼吸。
王沐光:“卧槽!你喘气啊,别死了!”
要是把白水金养死了,他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白水金在王沐光的提醒下开始慢慢呼吸,希尔顿先生在比赛开场的一个小时前到达了现场,之后落座到裁判评委席。
白水金指着他,“小叔,那个是我的偶像。”
“等比赛结束去搭话,应许能要到签名。”
“真的?”
“当然了。”王沐光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希尔顿先生,小时候他也观看过比赛,一家人一起,那时候父母还在,大哥带着他和小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当时希尔顿还是赛场的舞者之一,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
希尔顿没有架子,礼貌询问,对方不介意就能得到签名。
白水金隐隐期待。
没到来之前,他已经他对舞蹈的热爱早已消耗殆尽,然而等真正踏进这里的一刻,白水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可笑。
甚至对不起高中时期半夜压腿的自己,他也许该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好道个歉,如此轻视的放弃追求十多年的梦想。
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他人生中不耻的篇章,而是他度过的每一片荆棘丛。
他无比认真的盯着赛场,看着专业的登台舞者在他面前路过一位又一位,他们沉稳内敛,却又热情似火,舞蹈灼烧着每一个人。
他们为开场付出努力,在落幕深深鞠躬。
每一个动作都确保自己发挥到最好,力求到达一个全新的突破自我的高度。
一上午下来,白水金的衬衫都汗死了,这种感觉,比他在打工的地方洗三天盘子还要累,但心中和脑海的兴奋却一刻也没停过。
他像豪饮了许多杯咖啡,又补充了许多能量饮料,不知疲倦。
他的头发因为发胶没有乱,也没有因为热而扯松领结。
他的心是在舞蹈上的,无比坚定,他没有再回头。
苦难不值得歌颂,但只要能得到最后胜利的乐章,白水金想,他可以忘记苦难。
下午三点,比赛结束,王沐光心想可算结束了,再不结束他都怕白水金出点什么事。
对方有些小话唠,进场后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过,满脸的期待紧张,他甚至觉得白水金应该再往前坐一排,到舞者那排去。
比赛结束,白水金内心忐忑地到了后场,希尔顿先生此时正在被媒体采访。
“我觉得这次比赛是一个更好向世界展示舞蹈的一个舞台……”
白水金等在人群后,希望能得到签名。
他手里紧紧抓着纸和笔,好在希尔顿先生接受采访后看见了他。
白水金鼓起勇气上前,用他还有些生涩的英语向对方问好,询问是否可以获得一张签名。
“当然可以!“希尔顿先生和他握手,白水金整个人汗如雨下,拔开笔帽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希尔顿边给他签名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一名舞者。”
白水金羞愧,“我曾经放弃过舞蹈。”
“这很正常,我也放弃过。”
白水金猛地抬头,希尔顿先生对他微笑,“每个舞者在心中也许都放弃过千万次不是吗?”
他把签名放到白水金手心,“不影响结果的,能站起来最重要,虽然放弃过,但不也同时想过只要脚和腿还有一天能站起来,舞就要跳到最后不是吗?”
两种想法确实永远共存着。
“知道我说过的话?”
白水金:“知道。”
“说说看。”
“失败就是成功,成功就是失败。”
成功和失败永远并存。
希尔顿先生拍拍他的肩,“年轻人,祝你失败,也同样祝你成功。”
白水金站在原地久久,回过神来时,早已热泪盈眶。
也许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再次继续,舞蹈将他二十年所在的两个世界联系在一起。
耳边是止不住的抽噎,抽水车启动一般,回头,只见王沐光猛猛哭泣。
白水金鼻子酸,眼泪还没下来,对方倒是哭了,“你哭什么?”
王沐光不忘给自己配文案,“美男落泪,老天心碎。”
“……”
王沐光过去拍他的头,“小矮瓜,你刚才很坚毅。”
“有多坚毅。”
“比坚果还坚一些。”
两人出了场地,去了唐人街吃饭,在外面王沐光名气虽然不太响亮,但还是有人认出他来。
王沐光面上不显,其实心中已经爽死了。
白水金:“小叔,你想笑就笑呗。”
王沐光死装:“没有啊。”
“你的脸像中风了一样。”
“……”
用过饭后,王沐光再次全副武装,准备带着白水金去看男脱衣舞秀。
不知道为什么,白水金捏着票根,总有着隐隐的不安感。
“小叔,我心慌慌的。”
“什么?心黄黄的?”
白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