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32章

作者:池翎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ABO 轻松 穿越重生

宛妃崔氏,在过世前的那段日子,便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她几乎是强撑着熬过了一个冬天,一直熬到了宇文越十岁的生辰。

那日,原本缠绵卧榻数月的宛妃,忽然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早早起了床,亲手给宇文越做了一碗长寿面。

母子二人在冷宫度过了难得温馨愉快的一天,可当天夜里睡下后,宛妃再也没有醒来。

十岁之后,宇文越便再没有庆贺过自己的生辰。

这些年,无论遇到多大的阻挠,宇文越都会亲自前往冷宫,祭拜他的母亲。

“当时宫里的太监怕母妃身上还带着病,强行将她带走,不知扔去了何处。”宇文越站在庭前一棵梅树下,将手中的酒水缓缓洒下,“这么多年了,我连她的尸身都没有寻到。”

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的。

宫中处理尸身,大多是扔进江水之中,顺水飘流,不知去处。当场去寻都不一定寻得到,更不用说过去了这么多年。

谢让站在他身后,轻声道:“等来年开春,让人给太妃立个衣冠冢,再迁入皇陵。”

宇文越轻轻“嗯”了声:“我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母妃……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性子,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出身寒微,如果不是选择进宫,恐怕更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只是赌输了。”

宇文越将倒空的酒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望向那冷清破败,又空无一物的庭院:“所以,我不想输。”

所以,他拼了命地想反抗帝师对他的控制,他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个位置,他想要守住这一切,不愿再重蹈覆辙。

宇文越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笑了笑:“说起来,以母妃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只让她做个太妃,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看向身后的青年,认真道:“既然要入皇陵,我要让她风风光光,以皇太后的名义进去。”

谢让也笑了下:“刚解完毒,又要给我出难题啊。”

奚太后毕竟是先帝的结发妻子,是一国之母,就连当初那个心狠手辣的帝师谢让,都没能将人废去,以宇文越的立场,更是难上加难。

“不是给你出难题。”宇文越纠正道,“是我们。”

从此之后的所有事,都会由他们共同承担。

少年眸光明亮,带着不难察觉的真挚与热烈,谢让被他盯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别开了视线。

“你再陪太妃说说话吧。”谢让快速道,“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冷宫,宇文越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才缓缓收回目光。

“母妃,我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他唇角微微勾起,褪去了在谢让面前那副乖顺的模样:“但既然没有天打雷劈,说明老天爷并没有很生气,对吧?”

“生气也没用,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哪怕是不择手段,这是您教过我的。”

他这么说着,视线望向前方,又难以抑制地叹了口气:“不过,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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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用过晚膳后,谢让命人传冯太医来了一趟。

可怜的老太医,自打上了年纪,腿脚便一直不好,冬日尤为严重。可这个冬天,他频繁走动于乾清宫和太医院,运动量加起来,恐怕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冯太医给宇文越诊了脉,大喜:“解了!催情香的药效已经彻底解了!”

“那就好。”谢让点点头,转眼却见少年眉宇低垂,仿佛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顿时又气又好笑,“陛下,顺利解了毒,你该开心才是。”

宇文越抬眼与他对视,唇角弯了弯,皮笑肉不笑:“嗯,朕很开心。”

谢让:“……”

谢让懒得搭理他,亲自将冯森*晚*整*理太医送出寝宫。

可刚出寝宫,冯太医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欲言又止片刻,谢让道:“太医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冯太医:“敢问谢大人,为陛下解毒的……是何人?”

“……”谢让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淡然,“这很重要吗?”

“自然是重要的!”冯太医道,“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时日老臣仔细研究过那催情香,比起使得乾君动情,其促进繁衍能力的效用亦是不凡。”

“若是处理不当,多半能使中庸也受孕啊!”

谢让:“???”

他过于震惊,连话音都不自觉发颤:“可、可中庸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吗,如果是个男人,那怎么可能……”

“大人有所不知,中庸不过是人体相关部位未曾发育,并不是没有……”

也就是说,就算是发育不完整的男性中庸,也完全有生育的可能。

只是可能性非常微小。

而那催情香,则恰好增加了这一可能性。

谢让神情恍惚,缓慢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不可能吧?

第24章

“谢大人, 谢大人?”老太医在身旁唤他。

谢让恍然回神,便听对方又道:“老臣也是为皇家考虑,若替陛下解毒那位……如今尚在宫外,未免皇嗣流落民间, 还是尽早接回来, 仔细检查一番为好。”

帝师带着圣上出宫, 又一夜未归之事,在宫中不是秘密。旁人不知情, 但冯太医自然明白,二人这是出宫解毒去了。

解了毒, 却没带人回来,必定就是将人留在了宫外。

平日里没什么, 但有这药香在前, 着实不可大意。

谢让按了按眉心, 又开始头疼了。

他思索片刻, 低声道:“有没有那种……预防的药。”

冯太医一怔。

这是不想给陛下留下子嗣啊……

冯太医心下骇然, 犹豫着没有回答, 谢让却是皱眉:“没有吗?”

“有、有是有的。”冯太医嗫嚅一下,道,“不过……老臣得回去准备准备。”

谢让想了想,又叮嘱道:“还有, 尽量不要会伤身的。”

听说古代的避孕手法都很简单粗暴, 他可不想为了这种事吃苦头。

冯太医不疑有他:“这是自然。”

送走冯太医,谢让回到寝殿, 宇文越还在看奏折。小皇帝前几日被那催情香折磨, 没精力处理政务,不得不多花时间赶工。

他原本还看得专心致志, 听见谢让进来,立即抬起头来。

“怎么了?”宇文越问。

谢让若无其事:“没事,为什么这么问?”

“都写在脸上了。”宇文越放下奏折,道,“是不是冯太医与你说了什么?”

这个人,实在过于敏锐了……

谢让轻咳一声,开始睁眼说瞎话:“他说,让我这几日别离开你太远,担心你体内余毒未清,信香又难以控制。”

“……他倒是对你挺尽心。”

“冯太医的确医者仁心。”宇文越没有怀疑,点点头,“当初我母妃重病,太医院谁都不愿去冷宫替她医治,只有他肯去。”

现在也是如此。

冯太医显然仍是有些畏惧谢让的,但就算这样,每次仍要顶着压力替宇文越说话,可见其一片赤诚。

也幸好今日他多提醒了一句,不然……

想到方才冯太医说的话,谢让心中又是一阵愤愤。

要早知道中庸的身体也有这种隐患,那小兔崽子就算活活憋死,他也不掺和。

堂堂一个大男人,若真……那什么了,像什么样子?

谢让越想越气,甚至迁怒到了少年身上。他懒得再与宇文越多言,撂下一句“我先去沐浴”,便转头出了寝殿。

宇文越偏了偏头,眉宇微蹙。

老师怎么……好像生气了?

只是让他多留在自己身边罢了,有这么值得生气?

谢让这气直到晚上都没消,甚至连床都不让宇文越上了。

小皇帝如临大敌,据理力争:“你夜里会冷的。”

“这几日我都是自己睡的,不也没什么问题?”谢让道,“我还让人多灌了几个汤婆子,暖和得很。”

宇文越:“可你不是说觉得那东西很硬,抱着不舒服吗?”

谢让微微一笑,从被窝里掏出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上不知何时裹了一层厚厚的毛绒面料,摸上去温暖又软和。

这些天,宇文越受那药香困扰,都没敢与他一起睡,谢让自然得自己想办法。

他又不是娇养的菟丝花,离了这人就不行。

当今圣上抗争失败,于是,前一天夜里刚抱得美人归的少年,不得不又一次独守空闺,就连翌日醒来时都分外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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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文越恢复以往的日程安排,一大早就被飞鸢拉着练了一个时辰武。

墨衣侍卫不知为何今日下手极重,原本有来有回的比武,很快变成了单方面殴打,看得谢让心惊肉跳,好几回想喊停。

但少年并无停下的意思,反倒兴致盎然,习武的时辰到了都还意犹未尽。

“还想打,不疼吗?”谢让适时将人拦住,给他递去干净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