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边说边上手脱衣服。
可在慌乱之下,还不小心把道袍给撕坏了。
那老道斥了句:“岂有此理!祖师爷面前,岂能容你放肆!”
竟直接施法,将孟梨捆了起来,嗖的一声,就拽了过去。孟梨一个没站稳,哐当跌趴在地,顿时眼冒金花。
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两个小道士抓了起来,还要将他按跪在地。
孟梨哪肯?
他这辈子除了清明祭祀,给去世的长辈磕过头,就是去庙里玩,给菩萨磕过头。
什么时候也没被人按跪过!
“放开我!我才不要跪!”孟梨大力挣扎,气呼呼地大喊,“谁稀罕穿你们观里的道袍!我脱下来还给你们还不行吗?快放开!撒手!”
“你到底是谁领进门的?岂敢在祖师爷面前,这般放肆?来人,去取戒方来!”
孟梨梗着脖子,愣是把腰板直了起来,大声道:“我管你去取戒方,还是戒圆来,我都不怕!我好言好语跟你解释,你不肯信,非要拽着我来这里!你们说我是道士,不就是看我穿了你们的衣服吗?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不就行了?干嘛要捆着我!”
“非本观弟子,不可着道袍,这道袍是谁拿给你的?”那老道士问。
孟梨也不好说是玄相拿给他的,要不然不仅牵连了常衡,还会连累玄相。他咬了咬牙,索性说:“是我偷来的!”
“你偷来的,你怎么偷来的?”老道士冷笑,很显然并不相信孟梨前后矛盾的话,更认为他就是顽劣不堪,便让人按住了他,接过戒方,训斥道,“早课不随班为一过,上殿诵经不敬为二过,公然喧哗惊众为三过,毁损道袍为四过,不敬师长为五过。打你五十下,你可认?”
“呸!”孟梨用一个字,简明扼要又非常有力地阐述了他此刻的想法。
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很快就被人按得弯下了腰,可愣是一点没肯跪。
恰在此时,玄相听闻动静,从外进来,惊见大堂里一团乱,而孟梨正被人捆起来按着,当即神情大变,忙上前道:“师叔且慢!”
“怎么,这是你领进门的弟子?”
玄相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为难。
孟梨见状,赶紧道:“你不要为难别人!反正,反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弄乱的大堂,我也会收拾干净!但我真的不是道士!”
“若你并非本观的道士,却穿了本观的道袍,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我怎么知道!”孟梨心想,那叶簌簌之前也穿过啊,还披过呢。
不就是道袍吗?
又不是龙袍,旁人怎么就穿不得了!
那老道冷冷一笑,又转头问玄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其实是……”玄相一脸为难,抬头看了看孟梨,见他身上的道袍都扯破了,顿时暗暗心惊。就更不敢说,孟梨是常师兄新收的徒弟了。
“你就告诉我,不是你们道观的道士,穿了你们道观的道袍,到底是什么罪?”孟梨不愿看玄相为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当即便问那老道。
“若你不是本观的道士,又无人拿给你穿,便是偷,你还毁损了道袍,罪加一等,按照门规,须断你一只手。”
“啊?!”孟梨大惊失色,居然这么严重的?居然要断手!顿时就有些怕了。他艰难地咽了咽,“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我会缝衣服,我帮你们缝起来,再洗干净!”
老道士冷笑,逼问他:“说!这道袍到底是谁拿给你的?”
玄相生怕孟梨受伤,不得已只好跪下承认。
“竟是你?”老道士惊讶,可随即觉得,这不可能,“以你的资历,还未到可以收徒的时候,绝不可能是你。你如实招来!”
孟梨眼见玄相要把常衡招出来了,当即暗急,竟脑子一热,大力用胳膊肘往旁边的道士身上撞去,作势要跑。岂料还没跑出几步,又被拿住。
这下可把老道士惹怒了,挥起戒方就要打他,吓得孟梨赶紧闭上了眼睛。
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响彻耳畔。
他竟没觉得疼,睁眼一瞧,却见一道黑影挡在了他前面,来人正是常衡。
“小牛鼻子!”
孟梨喊出这声,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他是个要脸人,赶紧吸着鼻子忍住了。跟见了亲人似的,左右扭了一下,摆脱两个道士的手。
忙往常衡身后贴去,嗅到他身上的降真香,顿时就心安了。
第57章 他的阴暗面,就是想留住阿梨
“莫怕。”常衡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拱手道,“师叔,此人是弟子带回观中的。”
“竟是你?”
“是我,虽还未正式行拜师礼,但我已经收他为徒了,此事我已然告知了师伯。”顿了顿,常衡又道,“不知阿梨做错了何事,竟劳师叔亲手教训?”
那老道士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虽然没有添油加醋,歪曲事实,但孟梨还是忍不住插了嘴:“我明明都跟你说了好多遍!是你非拽着我不放!我从来都没上过早课,你也不认识我,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我就是逃了早课,出来瞎逛的?!”
“阿梨。”常衡回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
孟梨虽然不服气,但碍于这里是常衡的师门,还是忍下了,他不想给常衡惹麻烦。
“你也太胡来了,既没正式拜师,便还不算本门弟子,再者,他方才口口声声说,他不是本观弟子,难不成,他根本不愿意入道?”
孟梨当然不愿意啦,不仅不愿意,他还要想办法逼着常衡还俗呢。
闻听此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觉得是个好机会,便道:“对,我就是不愿意!还不赶紧松开!我立马走人!”
“孟梨!”常衡这下语气重了些。
孟梨道:“你如果不放心我,就随我一起走啊。”
可常衡似乎并没打算还俗,只是同老道士说,此事是他思虑不周,还说,甘愿替孟梨受罚。
孟梨只想让他还俗,当即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他把最珍贵的东西,都完完整整给了常衡,常衡也受用了。
这还不足以让他还俗吗?
那如果换成是叶姑娘呢,常衡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还俗了吧?
说到底了,还是因为孟梨不够重要,所以常衡不愿意因他割舍师门,哪怕,他已经占了孟梨的身子。
怪不得要一直躲着孟梨,原来是吃干抹净后,不想负责了。
孟梨难过得要命,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得十分丢脸,又不能扯着嗓子,把他和常衡之间的那点破事,闹得人尽皆知,一气之下,转身就跑出了大堂。
他再也不要理这个坏道士了!
一口气就跑出了好远,孟梨才离开大堂,原本束缚着他的灵力锁链,就悄然消散了。
他难过得跑到一棵大树底下,想像着这棵大树就是臭小道士,气得对着大树又踢又踹,结果不小心踢到了小脚指,顿时疼得他蹲下身来,伸手捂着脚。
不争气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转,他嫌丢人,强忍着仰头瞧天,不肯让眼泪掉出来。冷风一吹,他冷得哆嗦了一下,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冷静下来。
刚抬手要抹掉眼泪,忽然从衣袖里掉出个东西来,他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常衡送给他的玲珑锁。
孟梨看着就来气,立马扬手要远远丢出去,可随即想起玄相说,这个小锁是常衡的珍爱之物,乃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就不忍心把小锁丢出去了。
虽然臭小道士处处欺负他,占了他的身子之后,居然还不想负责,但不管怎么说,今日这场风波,终究是孟梨引起的——即便他不是故意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逃避责任,毫无担当的人,就算常衡辜负了他,那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常衡替他受过。
当即把小锁往怀里一揣,又转身跑了回去,才一脚踏进大堂,就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击打声,孟梨一眼就瞥见,刚刚那个老道士,挥舞着板子,在打常衡。
孟梨瞬间就炸毛了。
“住手!不许你打他!”
孟梨跑了进去,推开挡路的人群,径直扑了过去,伸开双臂挡在常衡面前,气得脸都红了,大声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好生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古板迂腐,不肯听别人解释!现在居然还打人!”
“孟梨,不可以对我师叔无礼!”常衡忙让他退下。
孟梨回眸瞥了他一眼,见常衡脸色都白了,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定是非常煎熬。又想起他破了身后,灵力尽失,哪里受得了这么重的打?
更何况又是在一群小道士面前,这不就是让他颜面尽失了吗?
孟梨是很气他不负责任,但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朋友的,不是吗?
既然是朋友,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常衡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丢脸?
又怎么忍心看他疼得脸色发白,满脸大汗?
“我不退!我又没有错!”孟梨又气又委屈,忍不住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动不动就赶他走,既然那么想让他走,之前做什么要绑着他的手,寸步不移地拴在身边?
为什么千里迢迢,风雨兼程带他回师门?
又为什么让玄相锁住他的房门,不许他离开道观?
孟梨真的不明白,他一点都不明白常衡的心思,人心真的是太难懂了。
“你再不退下,我连你一起打!”老道士严厉地呵斥道。
孟梨才不怕他,立马挺胸抬头,满脸倔强地道:“你好歹也是出家人!居然这么蛮不讲理!还以大欺小!我不服,让你们的观主出来评评理!”
“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这般尖牙利齿!我且告诉你,你既不是本观的弟子,方才诸事,我都不与你计较,但常衡是本观的弟子,他私自将你带入观中,还让你换了本观入门弟子,才可以穿的道袍,便是他的过错!”老道士道,“你可以不罚,但他不行!”
“来人,把这位公子请出去!”
从旁立马走出两个小道士,作势要拿住孟梨。
“别碰我!走开!”
孟梨左右躲闪,见那个牛鼻子老道,居然还在打常衡,顿时就急得不行。他也明白过来,如果自己不是常衡的徒弟,就穿入门弟子的道袍,是很严重的事。
更何况,道袍还是常衡让玄相拿给他的,这一下就连累了两个人!
孟梨眼睁睁看着常衡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可饶是如此,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他不知道,这得打多少才能结束,但他知道,再打下去,他的小道士就变成死道士了。
可他不想让常衡死啊。
“不要再打了,他,他……”孟梨又不敢让人知道,常衡已经破身,还修为散尽了,咬了咬牙,又道,“他,他会死的!”
“他是死是活,也是本门之事,与你又有何关系?”
这一句话,瞬间让孟梨怔在当场。
是啊,他和常衡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朋友吗?可是常衡如果真的当他是朋友,当初为什么不拿着灵石来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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