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91章

作者:蒲中酒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甜文 快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真是好心软的小菩萨。】

齐朝槿家中留了一贯钱,身上带了一贯五百,加上今日的书画费,堪堪两贯钱。

余下四百文。

抱了一匹小绫,带着去坝子桥的日市买了小葱、花椒和白酒,回去能做酒焖鸡。

他们前脚方走,二楼信步下来一位蓝罗长衫公子。

折扇收起,一端指向水鹊最初选中的软烟罗长衫,“十两银,送到我家去。”

十贯钱也就值崔时信在京城高楼酒馆的一顿酒饭。

他不知怎么想的,那衣衫不合他的身量,一观便知道若是换做齐朝槿的表弟必然合身。

他也没打算送人。

崔时信持扇柄敲了敲掌心。

罢了,就十两银子。

买个胜齐二一筹的乐趣而已。

……

齐朝槿整日里都有些沉默。

也不是他平时会说多少话,但起码会偶尔多和水鹊说上一两句。

虽然水鹊和他说话时,仍然是事事有回应,但就是话少了。

傍晚的时候齐朝槿又进了一趟长州县,回来时抱了堆到头顶几乎看不见路的书卷纸张。

水鹊一问,才知道他接了书院的活,抄孤本,一卷两百余文。

月上中天,水鹊贴着竹夹膝睡,风涌出来就仿若凉凉的秋意潜入床中,“齐郎你还不睡吗?”

他困极了,看向齐朝槿的眼中尽是迷蒙水汽。

“你先睡。”齐朝槿一边淡声道,一边伏案抄书不停。

他以为木桌的一豆灯火让水鹊睡不着了,点好了卧房的火绳,便搬着桐油灯和书卷纸往书房那里走。

水鹊挨不住,眼睛一眯就睡熟了。

他没控制住一下子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睁眼的时候,视野里一团高大的乌黑人影。

水鹊一下子吓清醒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齐朝槿。

水鹊疑惑地问:“怎么了?”

为什么一大早就这样盯着他?

齐朝槿视线久久盯着水鹊胸口的长命锁,他那日没有仔细看,今日凑近了发觉这长命锁是纯银打造的,加之鎏金细纹。

云头如意的锁型,浮雕牡丹花叶舒展,藤间停留了一只小鸟。

链子也是三层细银链,锁底还坠了五片羊脂玉刻得极细腻的叶子。

该是高门大户精细养着的郎君。

他直起身,眸色沉沉,不言语。

水鹊追问,齐朝槿却摇头道:“无事,你起的晚,先洗漱吃早饭。”

鸡肉炖得软烂,水鹊很快仰头喝完了粥,搁下粗瓷碗道:“你今天不用去扇铺吗?”

“已经回来了。”齐朝槿沉声说,收了碗勺到灶房去,“今日画得快些。”

洗净了手,齐朝槿站在院子里问他,“这个时候,后山的桃子都结实了,想吃山桃饭吗?”

水鹊没吃过,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

他要齐朝槿也带着他上山去。

拗不过他,齐朝槿让他把裤脚扎实了,别让蚊虫咬到。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山桃饭也就是尝个时节风味。

齐朝槿只背了个小箩筐。

青河村几座后山绵延连在一起,齐朝槿选的最近一座,沿着村民常走的山路,上去先是几棵栗子树,看水鹊好奇,齐朝槿就说等到秋天来捡栗子,做糖炒板栗给他吃。

接着大片大片的竹林,底下都是老笋,再往上夹杂着山茶树,山茶果摘了榨茶油合适。

桃树都在山腰往上,直到山顶都间生着。

山上长的是油桃树,齐朝槿和水鹊才摘了半个小筐,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雨蒙蒙的,可日头分明也还豁亮着。

估摸是匆匆忙忙的太阳雨。

齐朝槿带着水鹊到山腰的亭子里暂且先避避雨。

这间亭子是百年前一个道士隐居山上时建的,背倚大片的桃林竹木,传闻那个道士不吃不喝清修七日,一天有人目睹他浴着日光在亭中坐化登仙了。

因此这个亭子名为得道亭。

至于那道士最初修亭子时取的什么名字,已经不可察了。

骤雨大小变换几番,时而泼进亭里来,水鹊后坐着缩了缩脚。

不过一场太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齐朝槿察看了一番小箩筐里的山桃,只是当作零嘴吃吃,今天再蒸个山桃饭是够了。

他走在前头,“下山去吧。”

却没听闻水鹊的脚步声。

齐朝槿又扭头去看。

小郎君一脸为难,站在亭子里不肯出来。

“路上都是湿泞泞的泥……”水鹊抿紧唇,如临大敌,抬眼求助齐朝槿。

齐朝槿:“……”

水鹊细声咕哝道:“这是齐郎给我买的皂鞋,我舍不得弄脏了。”

他这么一说,齐朝槿当真一点气闷都消散了。

把小箩筐递给水鹊,让他背着,自己屈膝蹲下来,“走了。”

他就知道这么说男主肯定要背他的。

水鹊乐滋滋地趴齐朝槿背上去。

剧情进度却一点不见涨,一问77号,剧情进度才10%,明明前天都是11%的。

水鹊瞳孔震惊放大。

怎么还倒扣了?

77号解释说是昨天他太快就选择体谅男主,没有展现出角色嫌贫爱富的本性。

水鹊哑口无言。

可是那身衣衫实在贵啊,让男主当时给他买就不现实……

77号让他多哄哄男主,最好甜言蜜语一下,毕竟他这个角色没买到一身好衣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昨天的表现都让程序判定倒扣分了。

水鹊:【噢……】

他勾着齐朝槿的脖子,问道:“齐郎,我对你好吗?”

话一出口,水鹊自己差点咬了舌头。

不对,他吃白饭的黑月光怎么好问出这种话的。

吐息温热,甜稠香气绕着齐朝槿。

在水鹊看不见的角度,他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嗯。”

水鹊松一口气,问他:“你给我缝的新衣裳什么时候好啊?”

齐朝槿昨晚抄完一卷书才动手裁罗,还没开始缝制,却说:“快了。”

“那你还给我买新衣衫吗?”水鹊更凑近了他耳畔。

这段路有些陡峭,他留心着脚下,道:“嗯。”

水鹊凑到他耳朵根,温软的唇贴了一下,揽着齐朝槿的脖子,“齐郎对我真好,心悦你。”

77号叫他甜言蜜语一些,水鹊不会,他光是干脆的直戳戳地来。

齐朝槿耳根让他唇肉一贴,浑身都僵硬了,滚烫的温度升上耳畔。

又听那么一声心悦,差点一脚踩空。

身形都晃了晃。

水鹊吓到了,“你要看路呀,待会摔着我了。”

齐朝槿自己摔容易,待会儿背上的他是要飞出去的。

齐朝槿:“……”

是谁方才突然间说那样的话,当下又装作没说过似的。

“那是什么?”水鹊遥遥指着草垛里。

齐朝槿只能顺着他指的方向走,探手拨开了草垛。

猎户布的寻常陷阱,捉住了一只白兔子。

水鹊眼睛一亮,“我们能养吗?”

他之前看刘大娘子家养了几只鸡天天下蛋,本来想让齐朝槿去买鸡苗的。

现在想,养兔子也不错。

虽然兔子不能下蛋就是了。

山间芒草里走出一个魁岸男人,依旧是一身窄衣,面无表情地提着兔子耳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