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皮汤
杨远嘶了好几声,揉了揉有些刺痛的下巴,脸上倒是好看了许多:“小娃娃瞧着倒是没事儿,有力气这气色也好,可是发生了什么?”
何明生赶忙点头,不过他看了看周围的几个萝卜头,他是壮壮的阿爹,杨远是大夫,都不会觉得这有啥,不过这群小的要是见了,怕是今晚的晚饭就吃不下去了。
田玉扶着杨云刚走到门口,何明生正好让他们都去陪着杨云,这下田玉也好过来一起听听。
小四原本还想留下,不过杨远看出了何明生的意思,便也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杨大夫,壮壮这是怎么了啊?”
田玉很是着急,何明生将小包给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一角,杨远瞬间就明白了。
“壮壮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今日这般真是吓坏了我和玉儿,杨大夫可能看出些什么来?”
何明生皱着眉,但是他还是尽力安抚着田玉的情绪,将手掌贴在那人有些发凉的后背。
杨远也不卖关子了哈哈一笑。
“关心则乱啊!小娃子没事儿,只是这两日有些消化不好罢了,这倒是也正常,突然断了奶,再加上跟着你们舟车劳顿,这几日好好养着,过些日子就好了。”
心中的石头落下,田玉的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抱着壮壮好好亲了一口。
真是吓坏他了!
何明生也立马站了起来朝杨远道了声谢,幸好村中还有杨远在,不然这去镇上的路上,他们怕是都要胡思乱想个遍了。
闹了个乌龙,壮壮还什么都不知道,在田玉怀里笑得开心的很呢!
第212章 第两百一十二章 生病(二)
从善堂那边回来, 夫夫俩也有些哭笑不得,幸好壮壮没什么事儿,不然真是要急死他们了。
之前说好再多做些酱料, 此时两人也没那个心思了。
王婆等在门口,满脸都是忧愁,急得来回踱步,不停朝着外面看去。
终于等人回来了,她赶紧迎了上去:“老爷, 正夫郎,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杨大夫可看过了?”
田玉将壮壮抱过来递到王婆面前, 然后这才有些歉意的说道:“让您担心了,壮壮好得很,大夫说只是这几日有些消化不好, 吃食上多注意些, 好好养着便是了。”
王婆闻言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脸色又变了, 说起来,今日会这样也是因为她的失职,自她们来了以后吃食方面的都是他们几人负责, 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真是不应该啊!。
她心里想什么都直接摆在脸上了, 做错了事儿是应该要被责罚的,总不能因为主家和善她也没了规矩, 何明生见她似乎马上就要跪下来, 便赶紧岔开了话题。
“王婆, 这几日家中的吃食都清淡些吧, 现在天是越来越热了,地窖的冰都早就给备上了,有用得着的去取了便是。”
“诶!”
王婆下意识便应了一声,随后何明生便揽着田玉往里面走了,这剩下的话她也没机会再说出口。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宽她的心呢,王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扬起一个笑脸来,能遇上这样的主家,谁还能不尽心尽力呢?
他们出来的急,卧房的门都还开着,里面也没收拾,何明生将他们俩送去后院,正好陈小元也在,两人还能说说话,他自己则转身回屋去了。
尿布被何明生先清理了一番,给泡在了水里,屋内的窗户全都被打开通风透气,地上也被清扫了一遍,做完这些,何明生这才又去了灶屋那边瞧瞧。
自然是不用他再操心,这几个婶子都是手脚麻利的,三两下就将灶屋给收拾好了,小坛子被放在柜台上面,几个婶子还给它贴上了封条。
忙活完了这阵,许攸和穆和言几人也都回来了。
小一和大毛二毛照例过来先看过田玉和何明生两人,这边没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以后这才又回那边去看看弟弟妹妹们。
三个小家伙现在瞧着也越来越壮实了,特别是大毛,他本来就是年纪最大的,正是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吃饱喝足,每日不用担心有了这顿没下顿,活儿也没少做,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
雨后春笋一般,蹭蹭蹭往上长。
其余两人也是一样,这些孩子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瞧着这精气神就能知道,也不枉田玉两人的一番苦心。
田玉越看他们便越开始期待了起来,壮壮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在心中畅想起来。
陈小元瞧他盯着壮壮傻笑,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田玉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很可靠很会照顾人的,很少见到他这般傻乎乎的样子。
“玉哥儿可是想到什么了?”
田玉回过神来,抱住壮壮亲了一口:“小元,我在想壮壮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你难不成不想知道你和顶天哥的孩子以后是什么样吗?”
“这也太早了!我这个都还在肚子里呢,这可怎么想啊?”
算算日子,许是要明年春天这娃才能出来见见世面,陈小元低下头去看了看肚子,将手贴在微微凸起的肚皮上,被田玉的话说的也有些憧憬了起来,不知道这娃是胖是瘦,是汉子还是双儿亦或者是个小丫头。
“若是个汉子自然是要像天哥一样高高大大又十分威武,若是个小双儿,那定是要像我一样有个好眼光,知道怎么挑个好夫君,要是小丫头就更好了,咱们家丫头少,正好以后好和小四作伴呢!”
说着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将刚才的话给否定了,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孩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
真是不能再细想下去了,陈小元将身子舒展了一下在躺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动的他此时格外安静,脸朝着田玉那边,忍不住和他分享自己的感受。
穆和言刚从屋里换了身衣裳过来,见状,也不由得羡慕了起来,不过这些现在还不是他该想的。
重新打起精神来,穆和言快步过去加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虽然他什么经验都没有,不过能提前听听,好好学学也是不错的。
李天赐这一觉险些快要睡到天黑,他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衣裳有些宽大,脑子不太清醒,手脚也软趴趴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迷迷糊糊将眼睛给睁开来。
额头上被放了一条有点水汽的帕子,钱展迟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屋里点了灯,微风吹过烛光一闪一闪,钱展迟的脸在他的视线中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但他还是睁大了眼努力将人给看清。
“阿赐!你醒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给你拿些水来,等我。”
李天赐什么话都没来的急说,耳朵就被灌满了,他张了张嘴,有些发不出声音来,看着那人着急忙慌的背影,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小碗过来。
“来,小心些。”
钱展迟将人给抱了起来,一口一口小心给喂着。
他下午看李天赐睡得太香了便也没忍住跟着躺了上去。
不过一个时辰,身边抱着的人变成了暖炉,钱展迟皱眉睁眼去看是怎么了,结果这一瞧就让他一下就给清醒了过来。
李天赐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和红晕,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了,难受得不停低语着什么。
钱展迟给吓坏了,鞋都来不及穿上,赶紧跑了出去,准备去镇上找大夫,一出门便差点撞上了何明生。
“钱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何明生手中捏着刚洗干净的壮壮的尿布,正准备拿去晾了,钱展迟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只道李天赐发热了,他要去请大夫,说罢便要继续往外冲。
“不用着急,杨大夫现在就在咱们村,我去请他来便是,大少爷那边还得有人照看着呢。”
杨大夫……杨远!
钱展迟立马抓住了何明生的肩膀:“多谢你了,快去!”
何明生将尿布给放在一边的盆子里,转身便出了门,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小娃没事儿,希望大人也好好的。
小一他们回来了以后,杨远就不会再继续让几个小的继续窝在屋里了,这会儿正是让他们休息休息好好玩会儿,何明生今日第二回过来了,杨远现在心情正好,也忍不住打趣两句。
“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谁又不好了?”
何明生一噎,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他也不废话了,直接拿上杨远的药箱带着人就走:“杨大夫,这回可是真的,大少爷有些发热了,劳您过去给瞧瞧。”
杨远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拍了拍嘴,双手合十嘀咕两句莫怪莫怪!
这才赶紧跟着何明生过去,等会儿也差不多要吃饭了,何明生也没忘了吩咐他们几个小的带着杨云慢慢走。
王婆兑了些温水过来准备给李天赐擦擦身子,出了一身汗,怕是睡得也不踏实。
他们两人今日来没带小厮就这两人,两人又都是大少爷,这活儿也只能她帮着干了,反正她一个老婆子也什么好忌讳的,谁料刚将水盆给放下,她就被钱展迟给叫了出去。
王婆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莫名也有些感动,两位少爷还真是感情深厚呢!
于是她便站在门口时不时嘱咐两句,指点钱展迟该怎么弄才不会让人着凉,又不会将人给弄痛。
这擦身子不是什么难做的,钱展迟很快熟练了起来,他快速将李天赐的衣裳给剥了下来,这儿没有换洗的,他想了想又将自己的中衣脱了下来。
衣裳不太合身,不过擦干净身子之后能换一身干爽的,到底比那湿哒哒的好。
钱展迟将外衣重新穿好,给那人掖了掖被角这才端着水盆出去递给王婆。
“再端一盆来。”
田玉几人都是双儿,他们不方便过去,许攸是汉子,但是按这两位爷的关系,似乎也不太方便,无奈,这屋里就只留钱展迟一人伺候着,剩下的几人只能在外面给帮忙了。
何明生带着杨远回来得也很快,钱展迟顾不得这么多,抓着杨远就将人给拉了进去,顺道还抢过了挎在何明生肩上的药箱。
钱展迟的动作算不得温柔。
毕竟心爱之人在眼前受苦,他已经在尽力控制着心中的慌乱了。
李天赐只露了一个头出来,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都没露,杨远在心中默念三遍医者仁心,也顾不得生钱展迟的气,赶紧过去看看他如何了。
用水擦拭过一遍之后,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烫了,杨远给把了脉,朝他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使唤:“将我的药箱给拿过来。”
钱展迟一刻也没敢耽误抱着药箱又赶紧过去了。
“阿赐没事儿吧?怎么会突然发热呢?”
杨远白了他一眼,将里面的药丸拿了些出来,这才慢悠悠开口道:“他如何会发热你不知道吗?年轻人,还事得要懂得节制,这才能长久。”
钱展迟一下闭了嘴,原来是因为他……
喂李天赐吃下药丸以后,杨远带着药箱就要走了,他也不指望这大少爷还能来送送他,看着那人似乎真的在反省自己,他难得多嘴一句:“人没事儿,好着呢,就是累着了,好好养养,这些日子和壮壮一样都吃得清淡好克化些吧。”
钱展迟站起身来朝他弯了一腰,随后便转身过去,继续握着李天赐的手。
等杨远出来以后,都围了过去询问怎么样了,这好好的人怎么还突然发了热,大家都有些担心。
也不由感叹,人啊,只有身子康健才是最重要的。烟膳霆
杨远摆摆手让他们都给散了,小年轻还是要面子的:“人已经吃了药,再睡一晚便好了。”
李天赐轻轻推了推小碗,已经不想喝了。
思绪回笼,钱展迟低头亲了亲这人头顶的发旋,声音闷闷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视线模糊了起来,李天赐察觉到了什么,仰起头来去看他。
一颗豆大的眼泪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立马被钱展迟给小心擦去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李天赐有些想笑,但是也觉得鼻酸,身上没什么力气,他用力蹭了蹭钱展迟的胸膛,将手搭在钱展迟的小臂上。
“我刚才梦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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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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