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全凭三哥做主。”伊华然微微福了福身。
伊清歌闻言松了口气,她早早就在为今日做准备,没有题目的限制,那诗词就都是现成的,这次她赢定了。
“全凭王爷做主。”
齐方晴眉头微皱,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林美婷拦了下来,朝她摇了摇头。齐方晴只得悻悻地坐了回去。
“既然两位没有异议,那便准备笔墨吧。”
仆人准备好笔墨,伊华然便径直走到桌前,抬头看向林方岑,毫不避讳,甚至看得出了神。围观的人纷纷看来,小声地窃窃私语,更加认定之前那首诗是写给齐方岑的。
过了许久,他恍然回神,提笔便写,一气呵成,随后将笔扔在桌上,径直朝着齐方岑走去。来到近前,他低头看齐方岑,眼神温柔似水,嘴角勾着笑意,随即朝他伸出了手。齐方岑一怔,抬头看他,不自觉地伸出手与他交握。两人是俊男美女,脸上又是浓情蜜意,画面看起来十分美好,让围观的人不禁心生羡慕。
齐方晴心急地跑到桌前,低头看向伊华然写的诗,半晌没有说话。其他人见状更加好奇,也纷纷上前,看后皆是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齐方宇奇怪众人的反应,抬脚走了过去,在看到伊华然写的那首词后,不由一阵惊叹,读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伊华然淡然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就如他每次读这首词一样,这是辛弃疾的词作当中,他最爱的一首,可谓千古绝唱,就算伊清歌再有才,也绝对比不过。他之前之所以看向齐方岑,也是为写这首词做铺垫,包括写完后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他设计好的。
齐方岑听完齐方宇的吟诵,不敢置信地看向伊华然,眼中尽是惊叹,甚至能与他产生共鸣,且久久无法散去。
齐方宇拱手说道:“弟妹之才情,令人佩服!”
伊华然脸红地福了福身,道:“三哥谬赞了,华然不敢当。”
齐方玖在心里默念着那首词,再抬头看向伊华然时,心中那炽烈的爱慕之情,几乎藏不住。他忍不住在心中反问:这样的奇女子,为何偏偏是别人的妻子?为何他们没有早点相识?
其实在伊华然放下笔的前一刻,伊清歌便已经写完了一首诗,不过她并未出声,想让众人看完伊华然的诗作后,再欣赏自己的,这样更能凸显她的诗作好。哪曾想伊华然竟有如此大才,她写的诗与之相比黯然失色。
齐方晴转头看向伊清歌,轻蔑地看着她,道:“二小姐,这还有比的必要吗?”
伊清歌心里再没了之前的得意,脸色涨得通红,不愿相信伊华然赢过她,只是若继续比下去,她只会更加难堪,不得不说道:“姐姐大才,梦瑶自愧不如,梦瑶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伊华然见伊清歌落荒而逃,想要追出去,却忘了自己还与齐方岑十指相扣,“世子,我担心妹妹会出事,想过去瞧瞧。”
“这是她自作自受,华然已经仁至义尽,不必再管。”
“可……”伊华然眉头微蹙,明显有些担忧。
齐方晴也上前劝道:“嫂嫂,方才她还污蔑你,说之前那首诗不是你写的,这分明就是要欺负嫂嫂,想继续踩着嫂嫂上位,嫂嫂不要再心软了。”
伊华然无奈地笑笑,道:“若我不管,父亲母亲那边不好交代。况且她是跟着我来的。”
齐方岑出声说道:“那就让菊香过去瞧瞧。”
伊华然犹豫片刻,到底是点了点头,道:“也好。菊香,你去看看二小姐,若是有事,便立即过来禀告。”
“是,奴婢这就去。”
伊华然本以为伊清歌会自行离开,没曾想在开宴的前一刻,又看到了她的身影,和肃王府的齐艾华一道,出现在花园内。伊华然不禁挑了挑眉,不禁感叹伊清歌承受打击的能力,还真像打不死的小强。
午时一到,宴席准时开始,伊华然就坐在林美婷和齐方晴旁边,而伊清歌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与齐艾华坐在一处。
齐方晴鄙夷道:“若换成我,早就走了,她竟然还来饮宴。”
伊华然无奈地说道:“晴儿,看在我的情面上,便少说两句吧,她到底是我妹妹。”
“那好吧。”齐方晴被伊华然的才华折服,爽快地应了下来。
王府的宴席自然是丰盛无比,一盘接一盘,一碟接一碟,不仅色香味俱全,摆盘还十分讲究,看得人赏心悦目。
伊华然一边吃,一边留意着齐方岑那一桌的情况,今日的刺杀可是他取信齐方岑的绝佳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齐方晴拿起伊华然面前的小碗,盛了些圆子给他,道:“嫂嫂尝尝这个,这是我的最爱,每回来皇兄这儿,我都会点这道菜。”
伊华然低头看看碗里的东西,以为是汤圆,便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没想到竟吃出了淡淡的酒香,神情不由一怔,随即看向齐方晴,急忙问道:“这是什么菜?”
齐方晴笑着答道:“酒酿圆子啊,嫂嫂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吃?”
不待伊华然回话,就听一声惊呼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丫鬟惊慌的说话声,“奴婢该死,世子恕罪!”
伊华然转头看过去,只见齐方岑眉头紧蹙,身边跪着丫鬟。这就是书中所写的剧情,一名丫鬟在上茶时,不小心洒在了齐方岑衣服上,齐方岑不得不去换衣服,在这途中遇到了刺杀。
伊华然捏了捏有些昏沉的眉心,起身说道:“嫂嫂,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这奴才笨手笨脚的。”林美婷明显有些不悦,道:“华然,你陪方岑去客房换身衣服吧。”
“好。”伊华然朝着齐方岑的方向走去,兰香和菊香急忙跟上。
齐方岑看着打湿的裤子,眉头越皱越紧,刚要说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他转头看过去,只见伊华然缓步走了过来,皱紧的眉头一松,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道:“起来吧,以后做事留心些。”
丫鬟闻言松了口气,道:“奴婢定谨记,多谢世子宽宏。”
齐方宇怒道:“还不快滚!”
“是,奴婢告退!”丫鬟急忙收拾了掉在地上的茶盏,转身退了下去。
齐方岑看向齐方宇,道:“三哥,我去换身衣服。”
齐方宇点点头,道:“我让人带你们去客房。”
说话间,伊华然已经走到近前,朝着众人微微福了福身,便握住了轮椅的把手,推着齐方岑走了出去,吩咐道:“于海,你去拿衣服。”
“是,奴才这就去。”
伊华然关切地问道:“世子可有伤到?”
听他关心自己,齐方岑心里的那点不悦消失,道:“没有,不必担忧。”
“那茶不热?”伊华然佯装奇怪地说道:“不是刚泡的茶吗?”
齐方岑闻言一怔,不动声色地看向前面带路的小厮。小厮弓着身子在前面带路,一点反应也无。
齐方岑回道:“应该是那个丫鬟偷了懒,上的是之前泡的茶。”
“也有可能,毕竟今日生辰宴,王府里的下人都很忙。”伊华然顺着齐方岑的话说道,又抬手捏了捏越发昏沉的脑袋,心中暗骂道:“伊华然啊伊华然,亏你自诩是顶级特工,这点警惕心都没有,真是丢死人!”
伊华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沾酒,一沾酒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性情,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受控。他也曾怀疑自己有双重人格,而酒就是另外一个人格出现的诱因,只是他没去看过心理医生,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黄莺,也是她告诉他这种情况的。
轮椅突然停了下来,齐方岑疑惑地转头,只见伊华然眉头紧锁,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不禁关切地问道:“华然,你怎么了?”
伊华然没说话,看着齐方岑发怔。
“华然?”齐方岑越发奇怪。
兰香和菊香对视一眼,也觉得有些奇怪。
伊华然依旧没出声,紧皱的眉头却在慢慢舒展,看向他的眼神也在发生着变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齐方岑?”
齐方岑眉头皱紧,眼中尽是疑惑,道:“华然,你怎么了?”
“无事,方才喝了点酒,有些晃神。”
伊华然微微一笑,继续推着齐方岑往前走,而一旁的小厮从头到尾都未说过一句话。
齐方岑眉头微蹙,道:“你饮酒了?”
伊华然如实说道:“也不算,就吃了些酒酿圆子。”
齐方岑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又说不清,若有所思地闭了嘴。
第031章 禹王生辰宴(5)
一行人一路往东走, 越走人越少,当他们走进竹林后不久,突然从旁边林子里窜出一个黑影, 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在阳光的反射下, 一道刺眼的光射来,齐方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 那人已经来到近前,闪着寒光的短刀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握紧双拳,控制着想要还手的本能,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
兰香和菊香惊呼一声,吓得呆愣在原地。站在齐方岑身后的伊华然突然动了, 上前两步,在短刀即将刺到齐方岑的面门时, 一只手攥住了刺客的手腕, 顺着刺客的去势, 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刺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另一只手则握紧发簪,狠狠朝刺客的脖颈刺去,‘噗呲’一声, 皮肉被撕裂,簪子毫无阻碍地刺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
刺客惊恐地转头看向伊华然, 倾国倾城的容貌被溅上了几滴鲜血,就好似用笔勾勒出的花钿;波光流转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随即弯了弯眼角,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温润的双唇轻轻开合,用极致温柔的语调说道:“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砰’,刺客的身子摔在地上,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伊华然,惊艳取代了恐惧,仿佛要将他深深刻在灵魂里。
兰香和菊香震惊地看着伊华然,久久无法回神,她们实在无法将面前的伊华然,与她们朝夕相处的人重合。
同样震惊的还有齐方岑,以及隐在暗处的暗卫,完全无法想象平日里病恹恹,看到一只蚂蚁死了都伤春悲秋的女子,竟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把一个人杀了。
伊华然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带路的内侍此时已不见了踪影。他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兰香,道:“愣着作甚,去叫人。”
兰香猛地回神,慌忙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微微的刺痛传来,伊华然抬起右手,只见衣服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袖。他皱眉想了想,应该是刺客在自己的手腕被攥住以后,转动短刀划伤了他的手臂。
“你受伤了!”齐方岑看向他的手臂,紧张地说道:“过来,我瞧瞧。”
伊华然转头看过去,嘴角微勾,道:“你关心我?”
伊华然此时的眼神与往常的羞涩与胆怯不同,具有极强的侵略性,看得齐方岑一怔,一时竟忘了回答。
伊华然上前两步,朝着齐方岑伸出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看吧。”
齐方岑回神,压下心里的疑问,仔细查看他手臂上的伤,扒开被割破的衣袖,一道近两寸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鲜血还在往外流,可伊华然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不遮不掩地盯着他看。
齐方岑不知为何竟被他看得脸上一阵燥热,道:“伤口很长,还在流血。菊香,快去找于海要止血药,再拿套衣服过来。”
菊香总算回过了神,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竹林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伊华然看向入口的方向,道:“这次刺杀只是试探,而我却杀了他,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齐方岑的瞳孔骤然一缩,紧紧地盯着伊华然,道:“你究竟是谁?”
伊华然听他这么问,转头看了过去,勾唇一笑,道:“我是你的世子妃啊,还能是谁。”
“你会武功?”
“不会。”伊华然一本正经地摇头,“只是学过一些防身术,我如此美貌,难免会遇到一些宵小之徒,方才能杀了他,是他对我没有防备,我借力打力罢了,若真让我跟他打,死得只能是我。”
齐方岑的眉头皱紧,道:“你之前只是伪装?”
“非也,我只是喝了酒而已。”
“喝了酒而已?”齐方岑的眉头越皱越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齐方岑还想再问,被出现在竹林入口的人群打断。
齐方宇快步走到近前,看都未看刺客一眼,径直看向齐方岑,关切道:“方岑,你没事吧?”
“我没事,华然受伤了。”
见齐方宇看过来,伊华然开了口,道:“世子为国征战,落得一身伤病,这本是武将之荣耀,理应受人尊敬、仰慕。可事实却是,他因此遭人白眼,受人耻笑。世子心胸宽广,不予计较,只想余生与家人安稳度日。可如此简单之期望,竟也成了奢望,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遭遇刺杀,险些丧命。”
伊华然边说边扫视众人,语气中尽是悲愤,最后将目光落在齐方宇身上,道:“王爷,您是否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齐方宇的脸色不太好看,“此事确是我的疏忽,弟妹放心,我定会给方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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