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万的小蝴蝶
向引在平行的另一条走廊上顿住了脚步。他越走越觉得不对。
自己刚进秘境,秘境中的关键要素理智值就已经是零蛋了。而且,都是零蛋了,还是用那么不祥的红字显示,但他能旁若无人在这个地方乱走,零蛋挂得一点意义没有。
向引原本有意避开陈列室所在的走廊,现在却思忖着,要不要回头去陈列室。那里一定有很多修士。他手里的情报太少了。
他能一切如常,实在太奇怪。
有的时候,人就多余这乍闪的一念。
向引选择折返的一瞬,纯白一片、亮如白昼的工作区突然陷入彻底漆黑。
仅仅一个眨眼,室内便复了明。向引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也就在这一眨眼,他的全身都朝大脑传来了剧烈的烧灼疼痛感觉!
短短几息间,他陷入了极度的脱力中,因为所有身体其他地方的血液好像都朝着上下两个地方奔腾而去,由此,他又进入了极度的兴奋之中。
什么情况?刚才的停电是守则上说的检查吗?如果是,那么他现在这个状态是他没有手令没有白袍的惩罚吗?
等等,停电是什么意思,他脑中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他不知道的词?
向引的思维量过载,还分神留意到了这种小事。
与此同时,热浪在四肢百骸翻卷。他知道,他绝对在刚才那一瞬间中了某种剧毒,就像在五脏六腑点燃了一把火,不将他从内而外烧成灰烬不会罢休。
留给大脑进行理性思考的空间逐渐被越发疯狂的热浪侵嗜占领,向引急喘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身,掉转方向往另一侧陈列室所在的走廊走。要去陈列室胶囊舱躲一躲……
他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工作区大厅的。汗如雨下。身体的情况没有一丁点的好转,反而因为开始适应起这热潮,变得更加无从抵抗起来。
离大厅仅一步之遥,向引提着的一口气终究是泄了,歪在墙边出溜到地上。视界都被热潮烧得卷曲模糊起来。但,没妨碍他看清,从另一侧走廊走进大厅的古怪人物。
通身衣白,不见眉目。似有巨力,因为他身后,提溜着一串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不是问仙堂的修士又是什么人?
那些人的打扮,五彩斑斓,黑的蓝的绿的都有,独独没有穿白色的。
此情此景,向引很难不联想到,是没通过检查的人会被专人带走。
他赶紧把自己的脚收回这一侧的走廊墙后,但实在四肢酸软发麻,一通使劲,反倒一脚踹到了墙壁上,脚趾生疼不说,还发出了难以忽视的“砰”一声。
那白袍人侧目朝向引这看了过来。
向引:“……”干脆让他倒霉死算了。
那白袍人一看见向引,就把手上的一串人一丢,飞快朝他掠来!
向引本就靠坐在墙边,生死关头猛地摇晃身体往下一斜,本能避开了白袍人如电般袭来的十指,但,也无法保持重心,上半身倾斜着往地面砸去。
白袍人的大掌朝他覆面而来——
向引不受控制地紧闭起眼睛,下一秒,意料下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即将砸地的后脑勺被一只温烫的手兜住,身体随之腾空一轻。他被眼前古怪的白袍人勾住腿弯抱了起来。
第275章 修真世界41
“还好找到你了。”
白袍人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还好你没事……”
因为距离太近,眼前人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面孔,但这两句如释重负的叹息还是分毫不差地让向引捕捉到了。
这白袍人的体温,向引非常熟悉。他衣着古怪,身上白袍并不是他惯穿的那件法衣,领子很长,翻在外面,门襟也敞开,向引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衣服。顺着往上看,口罩上方是一双沉冷内敛的眸子,此时暗潮翻动。
向引没空去想他脑中是如何知道这块蒙脸白布叫口罩的,他只是想,果然,确实是月明晦啊。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浑身的热焰趁虚而入,愈燃愈烈。
月明晦看着冷,但体温一直偏高,不过,现在,向引觉得竟也有一点凉丝丝。他忍不住伸手,撩开月明晦领口,把滚热的手心贴了上来。
月明晦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向引手掀开外面那件白衣的领子,却并没有摸到凉滑的皮肤,里头还有一件触感细密结实的衣服。向引一摸料子就知道是月明晦那件素采白的法衣。
他脑子已经烧得跟浆糊一样,伸手又更深地探进去,嘴里抱怨道,“穿这么多干什么?你也很热罢……”
月明晦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根本不敢低头往下看怀中人一眼。刚才焦急害怕的心情在看见向引倒在地上的瞬间,就已经变了味道。为了制止向引乱摸的动作,月明晦把向引转了个个儿面朝自己,托住他的大腿竟是用单手就抱夹住了他,用另一只手把向引乱摸的手捉了出来。
因为这个姿势,向引除了腾空的两条腿,整个人都与月明晦贴得密不可分。
“你怎么会进秘境?……不,”月明晦问完便摇头,道,“你受到检查惩罚了。身上有哪里出问题?”
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单手抱着,眼下向引却没有任何羞耻之心,只觉月明晦这会儿凉丝丝的,他赶紧扒住月明晦肩颈,直起腰往上蹭了蹭,加大接触面积。
月明晦突然眨了眨眼,整个人好似“砰”地炸了开来,从脖子往上,脸一瞬全红透了。
“你……你……”
“我好像是中毒了……”向引慢半拍回答。
“你中的……是……”月明晦拼命往后拉开距离。但奈何,一来退开身体便抱不住向引,二来他也不是真的想躲开,于是,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
“是什么?寒央君,带我去陈列室好吗……”
月明晦不消转过头看向引,便知道向引此时如何情动的情态。滚烫飞粉的脸颊,水光潋滟的眸子,炽热粗重的呼吸,他每一次失控,都会在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画面。
“现在不可以去陈列室。”月明晦压着声音。
“为什么……”向引眼睛都熬红了,央求道,“我太难受了,我必须要去陈列室躲避检查,你带我去罢,我自己走不了,好不好……好不好?”
“不可以。”月明晦咬着牙,努力让向引坐在他臂弯里,好让腰部以下远离他的胸膛,这样贴下去,不止是向引难受,他也快要发疯了。
向引被迫拉开距离,登时委屈得连话里都能挤出水来,“……为什么啊……”
月明晦牙一咬眼一闭,“向引,你中的是情毒!”他终于直白说出口。
刺激激素水平、活跃中枢神经,令人体随之心跳加速、意识不清、器//官兴奋,诸如此类迷幻的痛苦感觉,在现代医学中,也许没有太多“催.情”的意义,但在修真世界中,只有“情毒”二字可以解释。
向引慢慢消化,“情毒……?”
啊,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全身就上下两个地方最难受,原来是中了情毒。
他被热浪烧得完全不想思考,直接把难题丢给月明晦,“那要怎么办啊……”
月明晦被他软软的语气搞得更加难以自持,拼命按捺着邪念,道,“向引,胶囊舱是退出秘境回到现实的道具,但陈列室目前很混乱,不可以去,等里面稳定了我带你再用胶囊舱回去,出了秘境,再用药解毒。”
他飞快地解释完,又垂下眼睛低低道,“而且你现在这样……不能被他们看到。”
向引只听到月明晦左一个“不可以”,右一个“不能”,简直怒火中烧,竟然握拳梆梆对着月明晦肩膀猛锤了几下,脚也没闲着,抬腿就踢上了月明晦的腹部。
月明晦照单全收,向引的力道在他感觉就跟小猫磨爪一样,毫无杀伤力。他只道,“安分一点……别闹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一点点哭腔细细密密地渗入他耳畔,月明晦怔愣当场。他仿佛被滴注进了同样的情毒,半边身体几乎都被向引这句话麻痹,理智和冲动全都危在旦夕。
“你放我下来,别管我了!”沉默中,向引又踢了月明晦两脚,逼迫他松开手保持平衡,月明晦哪可能放手,拉扯之间,他揽住向引腰际,把人拉到了正面抱住。
由此,他看到了,一滴泪水正从向引脸上滴落下来。向引情动的样子,与他的幻想中的绮态完全重合了起来,多出一份清泠的脆弱,沿着脸颊蜿然而下。
“……我能帮你么。”月明晦暗声道,他没有办法再忍耐一秒了。
向引:“帮我什么?”
“我可以帮你缓解情毒。”
月明晦拇指指腹蹭过他光洁的脸颊,抹掉眼泪。向引眨了眨眼,泪珠被睫毛抖落干净,月明晦看清他眼睛,这才发现,向引在迷乱之中,眼底仍然黑白分明。
“能?可以?不是能不能、可不可以的问题……难道我去陈列室是不能做的事吗?里面甭管有多乱,我要想回到现实,爬也爬过去了……”
“不行。”月明晦断然否决他。
“都说了,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向引抓住月明晦帮他擦眼泪的手,这只手掌心已经滚烫得更甚于他,“是想不想的问题啊……是你不想我去陈列室,对吧?你还想如何……?”
月明晦眼睫一颤,只觉所有心迹在此无所遁形,难堪地咬住嘴唇。
向引一手握住他手,掌心相贴,散漫的诱惑与威胁无异:“寒央君,月明晦,你还想如何?说出来,我来告诉你可不可以……”
月明晦猛地带过他腰际,双臂交缠,将他完全扯进了怀里,牢牢锁死。
“我不想你被其他人看到这副模样……我想,帮你解开情毒。”
他话音刚落,向引的手臂像是奖励一般圈上了他的脖颈,竟然抱了回来。
被这么一抱回来,月明晦几乎忘了呼吸。他从来没有离向引这么近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机会对向引说出这些话来。他从来不越雷池不动文火,不知道这天赐的恩典为何会落到他头上。不是他趁人之危,是向引说的,喊了几遍他的名字,要他说,他想对他如何。
就在眼前。
月明晦的意志意识崩塌瓦解,中了情毒的更像是他,不然,他万般不会出溜出下一句话来。
“——我想和你双修。可以么?”
第276章 修真世界42
“工作区的那扇金属门……后面还有空间。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把门打开。”
向引虽然那样要求月明晦,但他首肯的话,却说得也拐弯抹角。
月明晦祭出剑,起狙,一剑就轰烂了厚重的金属门板。工作区大屏幕上,他的名字向底部滑落,隐隐泛起血红,门口,变形金属发出扭曲的滋滋声响。他抱起向引跨过那堆废铁,踏进了门后露出的又一条雪白走廊。
走过某一面墙壁时,墙面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门把手。月明晦握住,打开这扇小门,内里更多的空间显露了出来。
是一个房间,内里布置意外地没有如何超出他们的认知水平,起码,两人第一眼就辨认出了,靠着内墙摆放的一张床……
向引的情毒进一步加重了,月明晦把他放到床上时,发现他已汗湿重衫,脸也烧得通红。他只好解开向引的衣领,帮他散热。向引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寸寸显露,细密水珠在其上交汇滚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两点更显殷红惑人。月明晦根本不敢低头看,却又觉得已经什么都看到了,“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到他恨不得钻进床底。
向引也听到了,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拽住了月明晦里面那件法衣的腰带。
月明晦瞳孔地震,向引拉着他腰带的手一摇一晃,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跟玩儿似的,但就是把他随便扯上了床。刚手忙脚乱用手撑住身体,向引就又揪住了他外面白大褂的领子,把他拉下来,抽掉了他脑后的发簪。
向引躺着,月明晦压在他上面,手撑在他脸颊边。两片衣袖交叠在一起,如瀑黑发倾泻下来,仿佛把他们与外界隔绝。此情此景,向引恍惚间已觉经历过数次。
在后山破殿月明晦陷入神蚀的时候、他被控制不住瘾的月阁主压在书房几案上的时候,还有他们无数次双修之前,月明晦都是这样,经年已久的忍耐和渴望顷刻间就要爆发。
他等着月明晦下一秒把持不住就要亲他摸他或是如何,但月明晦愣是痴痴地盯着他看,迟迟不往下一步进行。体内热潮实在煎人耐心,向引催促,“你忘了怎么做吗?快点。”
月明晦哪里知道向引已经搞不清今夕何夕,还以为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眼下,闻言,月明晦又睁大了眼睛,脸再次暴红,嘴唇都颤了一下结巴起来,“我……我没……我是第一次……”
想起刚才向引从善如流拉他上床解他腰带和发簪的动作,月明晦刚刚还飘在云端的心脏重重下沉坠落,充斥着迷恋狂热的眼中也染上了委屈的色彩。
向引到底还有谁?他就奇怪,向引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和他上床了……难道只要说句喜欢,谁都可以在这时和向引双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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