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云岁
莱恩换了个姿势,哼哼了两声:“困困~”
“莱恩,再不起床一会儿没时间去看旋转木马喽。”周觉帮另外两个小朋友叠好被子来叫他。
回应他的依旧是莱恩打哈欠的声音。
看他这样子,沈榷已经可以想象到每天他父母叫他起床来幼儿园有多艰难了,难怪他每天来的时候都是爸爸抱着。
沈榷一边帮凯特梳头,一边悄悄说:“凯特,你帮我把他叫醒好吗?”
凯特郑重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莱恩,你要是还不起床,我就自己去看旋转木马了。”
“不可以!”莱恩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头顶翘起一撮呆毛,晃悠了两下。
沈榷把盼达舅舅送来的点心给小朋友们做午点,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吃了东西后,众人继续去画画了。
空白墙的面积并不大,早上已经画好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一小块没有画。
沈榷干脆就把最后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自己在旁边观望。
三四岁孩子的绘画技术还停留在涂鸦期,大多数画的东西都是看不出形状的涂鸦。
一只脚的猫,没有翅膀的鸟,火柴人的小朋友,这些都出现在了墙壁上。
但也正因为大家的想象力,给这面墙带来了无尽的生命力,只要看着,心中就总是会涌上一股暖意。
让人不禁猜想,到底是怎样一群人画出了这些漂亮的图案,大家在作画的时候,脸上又是怎样活泼开心的表情。
完成任务后还剩下一点时间,沈榷找来一根跳绳,以开火车的形式带着小朋友们来到旋转木马的场地。
有两个木马已经坏了,歪歪扭扭地堆在旁边,其他的木马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螺丝松动,或者生锈需要重新刷漆。
沈榷研究过了,旋转木马是最合适给小朋友们练手的“教具”,因为买的时间晚,大体上都没问题。
“这里一共有二十匹旋转木马,每个小朋友可以认养一匹马,明天开始,我们就来帮这些马匹改造吧。”
凯特是最兴奋的,跑到一只粉色的独角兽面前,抱着它的腿说:“我喜欢这只,我要给它取名字,就叫伊丽莎白吧。”
“那我要这只白色的,骑上去好像白马王子嘿嘿~”盼达害羞地抓抓头发,身体和白色小马贴得紧紧的。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心中已经把自己想象成白马王子了。
“那我要黄色这只。”莱恩倒是没有他们那么多想法,随手选了一只。
有了期待,在回家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开心,迫不及待希望时间来到第二天,这样就能快点帮小马画上漂亮的衣服。
送走最后一个小朋友,沈榷累得瘫软在椅子上。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打起精神,检查好门窗,离开幼儿园。
小电驴拐了个弯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经过一辆黑色车子时,沈榷偏头看了过去。
车窗半开,看得很不真切,只能看到后座男人挺拔的鼻梁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目视着前方。
随之飘来的还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并不像是伤口上的血腥味,而是带着浓烈的酒香气,一种类似于酒和血混合后的味道。
沈榷皱了下眉,出于本能,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
【作者有话说】
凯特(心虚):“这确实是猫。”
盼达(心虚):“没错没错,是猫,应该吧……”
莱恩(心虚):“猫就是长这样的,我可以证明。”
沈榷(自信):“以后的猫都给我按照这样子长!!!”感谢在2024-06-11 16:56:45~2024-06-12 17:0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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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觉醒来变成猫了
到医院这一路上,他都一直惦记着刚才闻到的味道。
不像是香水能调和出来的味道,至少他从没有闻过。
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的味道,对沈榷而言却非常好闻。
他抽时间做了个体检,穿越过来后,这具身体的情况还没有掌握,发情期的规律更是完全不知道。
医生看着报告,语气沉重:“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你没办法控制第二形态,这也导致了你的信息素是被封闭起来的,很难释放。”
沈榷没听懂,医生换了一种简单易懂的说法:“信息素是从脖子后面的腺体散发出来的,正常的A、O每个月都有发情期和易感期,但是因为你的第二形态有残缺,无法控制,就导致你的腺体形成了一层保护。”
“这个保护就像是一个盒子,正常人O,在发情期会释放全部的信息素,你的却被盒子关了起来,只能释放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不过就检查报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你也不用太担心,定期来体检就行了。”
沈榷上辈子也是O,对医生说的这些话大部分都能理解,他拿着检查报告离开了。
路过病房时,想了想,还是去看了那个便宜妈一眼。
对方正躺在床上吃苹果,应该是之前原主送来的,不知道放了多久。
见到他来,女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捂着肚子说:“你还知道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陪我说话,没有人给我钱,连顿好的都没有吃过!”
沈榷放下背包,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看着对方。
艾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儿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之前只要她稍微发点脾气,沈榷就会立马道歉,给她钱用,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挣的钱呢?不是说要帮我看病吗?挣到钱了没有?”
沈榷找医生了解了下,艾璇的病还需要再动一次手术,至少还要准备二十万星币才够,这些费用还不包含之后康复需要的钱。
说是无底洞也不为过,难怪原主会选择结束生命来摆脱她。
看着艾璇的目光越来越冷,心中也早就在见到她的那一秒就结了厚厚的寒霜。
“你看着我看什么?我和你说话没听见?我是你妈,你要负责给我养老,手术费用也是你应该出的。”
“医药费我之前已经交了,挣钱很难,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拿出点养老钱应应急。”
艾璇不是没有钱,是舍不得花自己的钱,把儿子当成提款机。
沈榷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也为原主的死亡感到惋惜。
既然他占有了原主的身体,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他都会尽可能帮艾璇把病治好,也当是弥补原主了。
但他不是冤大头,也不会像原主一样被艾璇摆布。
“我没有钱,你是我儿子,出钱给我看病天经地义。”
“随你怎么说,以后我只会帮你交医药费和手术费,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沈榷起身,背好包,“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没有给艾璇余地,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就离开了。
精神上的压力,很多时候比身体上的压力更叫人难以承受。
沈榷刚一进门,沈志华就放下了茶杯:“回来了?你弟弟在你房间。”
“他去我房间干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要做一张新床吗?他在帮你拼床。”
沈榷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住的房子并不怎么隔音,动静稍微一大,一楼就能听见。
他完全没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反而可怕。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纸张的木质气味,很浓郁,甚至有些呛人。
一遍遍在他的鼻腔中冲撞着,好似在找一个出口那样急促。
抬眼望去。
周觉蹲在地上,眼前是蓝色的悬浮屏幕,上面写的字很小,沈榷看不清楚。
从周觉手上的动作他大概也明白了对方想干嘛。
一地的纸箱子,把他的房间堆成了垃圾站。
不同的品牌名字印在纸箱上,有的箱子已经缺了角或者被撕坏了。
周觉依旧把它们当宝贝似的整整齐齐放好。
手指隔空滑动光屏,周觉越看越觉得脑袋发疼。
“你在干什么?”
沈榷忽然出声明显是吓了他一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哥?你回来啦!正好正好,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床,研究了很久都没有研究出合适的,你自己来选择。”
沈榷捂着头,一言难尽地问:“你打算用这些纸箱子给我做张床?”
“不是你自己说想要纸箱当床的吗?”
“我什么……”话说到一半,一段不属于沈榷的记忆涌入脑海,撞得他脑袋发昏。
原主和沈志华坐在客厅里聊天。
“爷爷,我不喜欢现在的床。”
“为什么?这才刚买了三年你就不喜欢了?床坏了吗?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我想睡在纸箱里,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纸箱?虽然你第二特征有缺陷,但是不代表你是个缺心眼,这样你不就和猫彻底一样了吗?猫才喜欢睡纸箱!”沈志华气得脸红脖子粗,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水滴溅出来,在茶几上留下浅黄色的痕迹。
“那有什么关系,我很喜欢纸箱子,现在的床反而让我很不舒服,你帮我收集些纸箱吧,到时候我要做个足够我睡的大纸箱床。”
回过神来,看到周觉疑惑的脸,沈榷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的内疚感。
“不用做了,我睡床就行了。”
就算再怎么想当猫,把自己的生活和猫完全结合在一起,还是太夸张了。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去睡纸箱子,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