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云岁
“呼~”三花拍了拍胸口,站直身体。
如果是伽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他对伽涟是有感情的,两人也认识很久了,有些事做起来不会太难为情。
比医生好太多了。
韩英呲牙:“你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算了,要牵手还是要做其他的你们自己决定,你们之间的匹配度有92%有些事不用我教应该也懂。”
“那等毒素排完,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吗?发情期也会稳定吗?”
“是的。”韩英点了下头,严肃地说,“我们的身体有自我修复能力,等毒素排空,信息素稳定,周期自然也会回归正常。”
“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特别注意!”韩英的目光落在了伽涟身上,他并不相信在这么高的匹配度驱使下,伽涟有本事对沈榷保持理智。
之前伽涟光是看着沈榷的视频,就让他的周期紊乱了,现在的情况比那时候更加严重。
他指着沈榷:“就目前来说,你进入发情期的时候、伽涟进入易感期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去招惹伽涟,他的信息素也很特殊,现在你的信息素还没有稳定,没办法互相安抚,一不小心可能会伤到你。”
“好,我记住了,那我们要治疗多长时间?”
“不好说,也许几个月,也许几个星期。”出于医生的专业性,韩英提出了一个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我建议你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能随时观测你的状态,我复诊的时候也方便,对于之后的诊断有好处。”
“啊?”沈榷看了伽涟一眼,快速转开头。
他还没有告白,也还没有和伽涟交往,两个人同居?
这不合适吧?
“来我家住吧,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整理好房间。”伽涟面不改色地说,“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治疗,不要有任何负担,更不要把我当成伽羽的叔叔,单纯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在朋友家住几天,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榷没什么朋友,这辈子他也在努力学着和别人相处。
仅有的朋友,只有幼儿园的老师们和家长。
但是没有一个像伽涟一样和他走得这么近。
所以沈榷也不知道,这样的友情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直到伽涟说:“韩英有时候也会在我家留宿。”
沈榷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没看到韩英翻白眼的表情,对伽涟的话深信不疑。
韩英看着伽涟,在桌子下面默默竖起了中指。
韩英:伽涟,你可真是心机够多的。
他确实在伽涟家里住过一次,不过是在本家。
因为他除了是伽涟家的医生,还是伽涟他大哥伽衡的好朋友。
十几岁的时候,两人跑出去玩,他掉进了伽涟家的喷泉池里,伽衡担心他生病,硬是把他留下来住了一晚。
沈榷的声音把韩英从回忆里拉出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今天就可以。数值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了,注意事项我已经整理出来了。”韩英把折叠过的小册子递给伽涟,“你可以正常活动,信息素安抚先以一天两次的频率进行,早晚各一次,之后再调整,注意休息。”
“好的,谢谢你。”沈榷礼貌地鞠了个躬,对韩英展颜一笑。
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些,韩英也回了个笑,没有再计较刚才的事情。
两人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医院。
闻着新鲜空气,沈榷伸了个懒腰说:“你这样一直陪着我,不会耽误工作吗?你平时好像很忙。”
“没事,事情也有轻重缓急。”
“那我今晚给你做点好吃的报答你一下吧,你想吃什么?我会做的菜很多。”
“不会太累吗?”
“没事,啊,还有伽羽……”沈榷忽然停住。
脑子里翁的一声炸开。
刚才答应得太干脆了,没有仔细想过。
伽羽是他的学生啊,和伽涟住在一起,免不了和伽羽打交道,要是伽羽在幼儿园说起这件事,肯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到时候恐怕沈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已经叫人把伽羽送回本家了,这段时间我父亲他们会照顾他,我家只有我们两个,对了,还有那个笨蛋机器人,你要是不喜欢它,我明天让人把它扔了。”
沈榷听得出来,在说起机器人的时候,伽涟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像是对机器人有很深的怨念。
这么孩子气的伽涟,难得一见。
“没关系,有它在也挺有意思的。”沈榷转过身,看着伽涟的眼睛,咧嘴一笑,“谢谢。”
“谢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值得沈榷这么正式的和自己道谢。
“一切。”
谢谢伽涟为他做的一切,沈榷也觉得,这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抵消的。
所以沈榷想,至少他住在伽涟家的这段日子,一定要对他更好一点。
紧赶慢赶,临近放学时间,沈榷终于到多米了。
大家看到他的时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几个崽崽抱着沈榷的大腿就不愿意撒手。
凯特哭得最大声,眼睛红彤彤的,含糊不清地说:“园长爸爸,泥外沙漠灰沈冰,喔豪胆信泥。”
沈榷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凯特说的说:你为什么会生病,我好担心你。
他蹲下身摸摸凯特的脑袋说:“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就会来学校啦,我答应过你们星期五要打篮球赛呢,一想到这件事,身体马上就好了。”
“尊嘟吗?”莱恩吹出一个鼻涕泡,委屈巴巴地说,“我以为你会死掉,快夏素我呐~”
“我就说园长爸爸不会死嘛。”盼达小脸红红的,叉着腰跺了跺脚,“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
泰格拉着伽羽从不远处走过来,小小的掌心落在沈榷的头顶。
声音有些几不可查的沙哑:“园长,不要生病了。”
他们都很担心,尤其是伽羽。
不光园长没有来学校,就连他小叔都忙到要把他送给爷爷照顾。
见不到园长,也见不到小叔,伽羽都快碎掉了。
“可以跟我拉钩吗?明天一定要来学校。”伽羽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逐渐飞远的鸟儿,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
“我也要~”
几个崽崽把沈榷围得水泄不通,拉着他讲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家长来接才念念不舍地松开手。
教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榷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沈园长!”
乔裕天一嗓子把沈榷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一个一米八几的肌肉男,拉着弱小无辜的沈榷转了好几圈。
“你真的没事吧?我担心死了。”乔裕天把手里的袋子塞进沈榷怀里,“这是我家乡种的蔬菜,临时让人寄过来的,对提高免疫力有很大作用。”
沈榷也没有客气:“谢谢,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么担心。”
乔裕天吸了吸鼻子,沈榷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
他不会是因为我生病的事情哭了吧?
这样的想法一跑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黑烟一般笼罩在沈榷的脑子里。
“没事就好,身体是本钱,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身体这么好,你的身体也不能太差。”
沈榷正想细细揣摩这句话里的含义,刚才接走盼达的岱遥去而复返。
他拉着戴着黑色头盔的盼达,眼睛一刻也没从沈榷身上离开过。
“你的身体康复了吗?”
“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榷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的打算,毕竟这也不是能抬着到处说的事情,“明天就能回来上班了。”
“那就好,我带了些保暖贴给你,这几天天气变化太大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感冒。”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关心。”
不动声色看了乔裕天一眼,岱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脖颈后面的红色鳞片若隐若现,亮着淡淡的红光。
他在警惕这个新来的老师。
而乔裕天自然忽略不了他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向岱遥的视线毫不示弱,瞳孔变成了竖线。
两人显然已把对方当成了最大的敌人,毫不示弱。
周觉连忙走过来,拉着沈榷的手说:“哥,外公叫我们过去找他。”
“现在吗?”沈榷担心地看着岱遥和乔裕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对方敌意这么重,但是总觉得他只要一走,这两个人就会开打。
爱操心的沈榷自然不放心他们两个留在这里。
“对啊,伽涟在厨房和外公说话,外公叫我来喊你过去。”周觉后知后觉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快跟我走啦,这里交给何谓就行了。”
沈榷一边走一边问:“伽涟不是说在学校外面等我吗?怎么忽然进来了,你有没有听见他和爷爷说了什么?”
“不知道。”
周觉脚下生风,恨不得立马飞过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走出去了很长一截路,他偷偷回头看了眼身后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吓得脊背拱了起来。
他感受到了杀气。
周觉的感觉没有错,在他拉着沈榷走了之后,教室里的氛围并没有变正常,反而冷到了冰点。
盼达事不关己地跑去找小仓鼠玩。
他的舅舅却有一种下一秒就把这个新老师揍倒在地的想法。
“你喜欢沈园长吗?”乔裕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