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水木
瞧见他时,纷纷打招呼,“学长,带猫出门啊?”然后也不等陆沂川回应,低头夹着嗓子跟姜珩说话,“咪咪要出门呀?”
原本踹着爪爪坐在陆沂川怀里的猫挥了挥爪子,“咪。”
系呀系呀。
俩个女生顿时双手捧脸,在原地跺脚无声尖叫。
陆沂川脸色黑了几分,侧身绕过女生,默默加快步伐。
……
陆沂川的车装了个儿童椅,椅子上放着一只猫,文化猫格外有安全意识地让陆沂川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盯着外面的风景,尾巴晃啊晃。
趁着男人不注意,姜珩悄咪咪按下车窗,冷风沿着窄窄的一条缝灌进来,吹乱刚梳顺的毛毛。
姜小猫摊开双爪,眯着眼睛感叹,“啊!自由的味道!”
开车的陆沂川瞥了他一眼。
姜珩接着感叹,“没了薛金星的空气竟然是这么清新。”
恰值红灯,陆沂川停下车,“我感冒最多三十的感冒药,有的猫感冒了,五百都治不好。”
有的猫默默把象征自由的车窗升上去,“五百都舍不得,小气鬼,喝凉水,喝完凉水变魔鬼。”
紧接着,他的脑门就被戳了,“那感冒了别哭兮兮的不吃药。”
姜珩以沉默回应。
冬天黑得早,不过下午五点,天色就已经暗得看不清了,街边亮起霓虹,五彩的光交错在一起,倒将原本清冷的冬显出几分热闹和繁华来。
陆沂川在路边找到位置停车,抱着猫下了车。
火锅店是姜珩选的,来自众多网友的推荐,和陆总经常出没的高端场所不一样,一下车就是扑面而来的人群和烟火气。
火锅店的位置离停车的地方有段距离,姜珩坐上陆沂川的肩头,将近一米九的超绝身高让他在人群里拥有超高视角。
“冲冲冲!向火锅店出发!喵要丸子多多、牛肉多多、虾滑多多,我要吃爆辣锅底!”
男人不理他。
于是姜珩扒拉着他的头疯狂摇晃,“爆辣!爆辣!我要把我失去的辣椒通通夺回来!”
过路的行人诧异地盯着陆沂川,“先生,你的猫……”他委婉组织措辞,“看起来好像有些问题。”
陆沂川揪着姜珩的后颈把他抱下来,回应路人,“智障小猫,理解一下。”
姜珩张嘴遂咬。
高大的男人指尖上挂着两颗尖牙进了火锅店。他们定的是可以带宠物的包间,老板很热情,领着他们进包间,“桌子上有菜单,先生想要什么自己点,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叫服务员。”
“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一个人的话我们这边有陪吃的玩偶。”
陆沂川晃了晃手,“不用了,不是一个人,这里还有一个。”
老板低头,大眼睛小猫咪咬着手指朝他呲了呲嘴,那尖锐雪白的犬牙看得老板手指一紧。
等到老板出去,陆沂川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拿起菜单,被咬着的那只手动了动,“姜小珩,来点菜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一松,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拱了上来。
陆沂川抬起手,指尖湿漉漉的,一点皮都没破。
姜珩捧着菜单看得认真,“牛肉来一个,虾滑来一个,毛肚必不可少,鸭肠也来一个……”
男人拿起笔,在姜珩的目光下,缓缓在蔬菜拼盘上打了个勾。
姜珩捧着他的手,推着他远离蔬菜,来到上方的肉类区域。
想着他这些天学得辛苦,陆沂川把他想吃的都点了,最后在汤底那里点了个清汤。
姜珩不依,“爆辣,我的爆辣!”
陆沂川用笔戳戳毛肚皮,“姜珩,你见过哪只猫吃爆辣锅底?”
“我这只猫。”
“……”
“你的肠胃受不了。”
“那就重辣。”
陆沂川沉默。
最后实在拗不过他,点了个微辣。
菜单递出去了姜珩还在碎碎念,“陆沂川,你就是瞧不起我,我之前可是吃辣小能手,冬天吃火锅不是爆辣根本没有灵魂。”
男人微挑眉梢,“好啊,那我等着。”
“等什么?”
“等你的灵魂。”
十分钟后……
“嘶哈嘶哈……陆沂川,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陆沂川慢悠悠倒了杯水,“你的灵魂呢?”
“嘶哈嘶哈……”
都在水里了。
第63章
姜珩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又菜又爱玩。一边辣得受不了,一边又疯狂催促陆沂川给他碗里夹东西。
到最后,陆沂川都有些看不下去,停下手里的筷子,“要不我们换个清汤的锅底?”
姜珩誓死捍卫辣锅,“不行,再换就真的没有灵魂了。”
他咂巴一下嘴,“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再来一个丸子,谢谢。”
陆沂川给他夹了个丸子,伸手摸摸小猫的肚皮,“姜小珩,你不觉得你今天晚上吃得有些多吗?”
多吗?姜珩感受了下,看着几乎被消灭一半的菜品有些疑惑,“可是我感觉我完全没有吃饱。”
陆沂川抱着他左右看了看,眉头微皱,“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姜珩摇头,“没,就是觉得饿。”
能立马狂炫两碗饭的那种饿。
见陆沂川露出担心的神色,姜珩安慰他,“没事,说不定我真的被辣傻了,胃部暂时失控了。”
姜珩发誓,他只是礼貌性的安慰一下,结果陆沂川还真的换了个锅底。
寡淡的清汤,跟他的学习一样索然无味,姜珩吃了两口就饱了。
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冷风裹挟着冰冷的雨丝直往衣领里面钻,街边悬铃木枝叶稀疏,路灯透过还没掉完的枯叶往下照,男人的影子被拉长到变形。
姜珩缩在陆沂川的黑色风衣里,风雨都被隔绝在外面,他的肚皮贴着男人的腰腹,隔着一件毛衣,一人一猫的体温交错在一起。
他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不知道几点,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地响,宿舍里只开了盏柔和的台灯,陆沂川坐在台灯前面低头不知道看什么。
刚刚从火锅店穿回来的黑色大衣挂在门后,上面染着几根显眼的白色毛发,而他则穿着一件驼色的圆领毛衣,坐着时脊背挺得很直,微垂着头,脖颈修长,侧脸形状好看。
姜珩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直到男人抬眸和他对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脑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陆沂川合上手里的文件,温和的嗓音在寒冷的雨夜里带着让人沉醉的温度,“怎么忽然醒了?”
姜珩伸出爪子勾勾床单,察觉到勾出线头时又心虚地松开,“有点饿了。”
陆沂川给他拆了盒罐头,带着点凉意的指尖戳上小猫脑门,“绒绒是猪吗?”
姜珩吭哧吭哧啃罐头,甩甩脑袋,用屁股对着陆沂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也不恼,见他活蹦乱跳的,打算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洗完澡出来时姜珩已经吃完宵夜了。
他带着小猫去刷牙。
姜珩迷迷瞪瞪地靠在陆沂川怀里任由他动作,刚刚吃东西时还很精神,就这么会的功夫眼睛都睁不开,“几、几点了啊?”
陆沂川擦干他嘴角染湿的毛毛,摸了把柔顺的毛发,回到床边。
“快一点了……”
他抱着猫上了床,厚厚的被子抵御住外面的风雨,隔绝出一个温暖安全的地界。
陆沂川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小猫的背,“睡吧。”
姜珩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
-
疼,无边无际的疼。
姜珩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给敲碎了,然后又被碾压、拉扯,疼得他灵魂都在颤栗,可偏偏像是陷在无尽的梦魇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像是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只能承受着,感受自己的筋骨被一寸寸敲碎,然后又被无情重组,拉扯成另一幅模样。
这疼痛太过于剧烈,偏生姜珩还醒不过来,在梦魇里硬生生给自己疼晕了过去。
……
陆沂川是被烫醒的。
他睁开眼睛,人还没回神,手就先下意识一捞,捞到了一个滚烫得吓人的火炉。
他顿时就被吓醒了,抬手摁亮床头的小夜灯。
昏暗的光线下,长毛小猫双眼紧闭,嘴里溢出细弱的哼声,浑身颤抖,像是陷入在极大的痛苦里。
“姜珩?姜珩!”陆沂川晃了晃小猫,对方疼得弓着背,没有丝毫要醒来的预兆。
陆沂川咬了口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身下床,随便捞起一件外套就想裹着猫去医院。
结果就在他拿着外套转身的瞬间,却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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