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face
正认真讲解着,视线随意地掠过对面二楼上。
看到谢意不但没走,此刻,狭长丹凤眼中的笑意更是灿如烈阳,一副忍不住就要抱肚拍桌的架势。
这条梅花大街其实就两三米宽度,容纳个马车通行。
何况,东市也没什么马车。汽车喇叭、引擎轰鸣等噪声更是不存,街道安静。窗口的谢意显然是听到了自己和小夫夫的对话。
时暮瞅见他愉悦笑容里还带着几分揶揄,真心无语。
笑屁笑,你不会觉得你很会吧?
活烂着呢!
听完时大夫的讲解,小夫夫打开了新世界。两人眼中汇聚了无数复杂情绪。震撼、讶异、羞涩,还有掩不住的兴奋期待。
敢情三年亲,白成了?
“如果想要尽快受孕,就要在白哥哥的受孕期同房,如果潮热期规律,受孕期就是潮热期结束后十天左右。懂了么?”
石金桐觑向白宁的眸光灼灼,低头点了点,“懂了。”
“懂了那就快回家实践去吧!”
送走小夫夫,时暮深深叹息,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有个正经病人?
又瞄了眼对面的今朝醉,那个人终于走了。
-
这边,医馆还没打开局面,那边,算算日子,三天的潮热期如期而至。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时暮早早做好准备。
各种镇热解痛都提前安排好。
可到了时候,还是吃什么药的不管用,又热又痛,难受得不行,尤其到了晚上,时暮只能用以下一系列词来形容自己。
那什么焚身,那什么荡漾……
恨死谢意那死炮灰了,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折腾一整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江小兰出门买菜,时暮去院中井边打水洗漱。
突然,马车车轮声由远及近后,竟然停在了院门外,紧接着,有人咋咋呼呼地喊,“小暮!”大步走进院中。
居然是谢栩那个纨绔子,时暮仄仄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皇叔带我来的。”
时暮这才注意到,不管是骂还是想,总而言之,在自己脑海中奔驰了一整夜的人正站在院门边旁观。
他一身深蓝锦袍,手握玉骨折扇,微敛着视线。沉如止水的凤眸看不出明显情绪,却又好似能读到其中几分忖度,几分静候。
从张府回来那天,他马车送了自己,所以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哦。”时暮压着心底因为潮热期见到这个人的不自在,弯腰打水。
小哥儿应该是刚起床,只穿了白色亵衣,如缎长发披散在肩,愈显身量纤细。
谢栩多看了几眼才问:“小暮,你今天不去看诊么?”
“今天休息。”
谢栩大喜,“那正好,近日秋高气爽的,我今天特意来带你去菊园玩。”
时暮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拒绝得很干脆,“不去。”
谢栩没想到这小哥儿居然这样拒绝自己,这样拒绝一个在沂都呼风唤雨的王爷!笑意顿时凝结在了脸上,“为什么?”
时暮用毛巾擦干脸,无奈蹙眉,“王爷,你看不出我在发烧么?”
听他这么说,谢意也稍稍侧头,视线越过谢栩。
这才注意到时暮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色,眼尾亦有几许湿意。
对方也恰好移来目光。
这一瞬,谢意莫名觉得,这双清润的眼似看进了自己心底,拨动记忆中一息悠扬风铃。刚想分辨,那吉光片羽已从脑海中倏忽散去,让人抓不住一丝一缕。
谢栩关心地问:“怎么办,要不要去看大夫?”
时暮提醒,“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谢栩挠了挠头,“也是。”
谢意终于走过来,皱眉询问:“发热?风寒了么?”
时暮摇头,“没有。”
下一瞬,他突然抬手,用指背来贴自己额头。手指上带着的凉意清晰传递,激得时暮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谢意看他额头确实微微发烫,皱眉和谢栩说:“让他好好休息吧。”
转身想走,突然被揪住衣袖。
小哥儿眉心微蹙,声音一下低软了下来,“你还是把我带上吧。”
第21章
谢意垂眼,看到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指还是那般纤细,泛出一种玉质般的瓷白色泽。
因为用力,骨节清晰凸出。
失神了一瞬,才找回声音,“可你还在发热。”
少年好似很是迫切,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很快就能好!”
看决定这场出行的人迟迟不出声,他又瘪了瘪嘴,微敛的目光柔软如尘,“谢意?”又晃了晃捏在指间的衣袖,语调轻得像一缕晨光,“殿下?”
谢意终于点头,“好,你不舒服就说,我们早点回来。”
蔫蔫的人霎时愉快起来,剔透的眼睛都绽出光彩,“好!”
“等我换个衣服,给我娘留句话。”
时暮转身进屋子。
谢栩还挺迷惑,自己找他,他不去,怎么皇叔一出马,他就去了呢?
想不通。
今天谢栩来找时暮就是因为上次在春时楼得罪了人,之前还以为一个小哥儿,定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人还挺有脾气。
谢栩知道得花点心思,便刻意来讨好一番。
听成纪说,皇叔晓得小哥儿住哪里,今天便求了皇叔带自己来找人。
不管如何,总之时暮答应去了,谢栩喜滋滋转身出门,上马车。
很快,那两人也前后出来。
时暮换了一身浅绿的衣裳。
虽然不是什么华贵的布料,但面容姣好,乌发如缎,用同色发带束起高马尾。整个人迎着朝阳走来,只觉眸清可爱,惹眼得让人心动。
谢栩心旌摇曳,挪了挪,空出身边的位置,朝他招手,“来,小暮,来这里坐!”
谢意先弯腰进马车,坐到对面。
时暮抓着门边爬上马车,躬身钻进车厢,然后……径直坐到谢意身边。
坐稳后抱歉开口:“景王殿下,我坐这里就行。”
他又侧头,在谢意疑惑的视线里,清浅一笑。
车厢里一时微妙的安静着。
谢栩看一眼自己虚位以待的身旁,又快速扫过对面凝注彼此的两人。
不禁在心中发出疑问:难道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叔因为昔年之事,早已立过誓,绝不碰哥儿。
马车开始前行,两人视线分开后,谢栩也成功把自己安抚好了。
时暮当然是刻意坐在谢意身边。
而且,一坐下来,稍稍往他那边挪一挪,烦躁的空气便好似被他身上冷香安抚了。
浑身的疼痛消失,发烧的感觉也明显消退,像是带着一丝血皮时B回城,血条立刻蹭蹭往上涨。
信号传导、遗传代谢、内分泌激素调节……
现代人体科学,容不得你不信!
一路上,吃着糕点,时暮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身边的移动泉水。
又见他捂唇不适。
“你怎么总不好?”
果然是炮灰,指标好没用,还是有debuff的。
谢意语气无奈,“我也不知道。”又打量时暮两眼,“而且,我发现……”
他欲言又止。
时暮追问:“发现什么?”
谢意思索,“我每次恶心,都是见到你的时候。”
时暮反应了一瞬,心里顿时有一万句国粹想骂。
你看到我恶心?
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恶心?一次又一次的,可揣都揣不走呢!
不禁摆出犀利眼神,死死盯着对面要笑不笑的男人。
谢栩见他们两目光又粘一起,赶紧找话题打断这叫人喘不上气的氛围,“对了!小暮啊,你真走运,你可不知道,前段时间菊园的老板娘传出厉鬼缠身,这菊园无人打理,我还以为今年的赏菊会不开了呢。幸好菊园的歌伎们齐心协力,把这赏菊会又办了起来。这不,立刻就带你来了。”
时暮也知道这个菊园,是东市两市接壤处的一所乐坊,位置上已经属于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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