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face
宅子根据面积布局,分为甲乙丙,一至五号是甲等,都是三进的院落,六至十是乙等,就是两进院落,十一到十五是丙等,就是单独的合院。
后面还有古董和家具,就不用细看。
研究十五所宅院的情况后,时暮觉得十三号合院不错。
这院子院心方正,两栋房子呈L型摆布,正屋坐南朝北,建筑面积两百平,起拍价只要三百两。
刚研究好,突然有柄扇子点在时暮摊开册子上。
时暮心头一跳,旁边响起的声音是谢栩,“这栋不好。”
时暮回头想给他行个礼,谢栩先一步弯腰拱手,“时大夫。”恭敬得让人只觉得疑惑,
时暮询问:“景王殿下刚才说不好是何意?”
谢栩回答:“这宅子看似不错,其实极其陈旧,有倒塌的风险。”
时暮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谢栩神秘一笑,稍稍靠近时暮说道:“这位被抄家的官员乃是皇叔手笔,你说我知不知道?”
他继续介绍,“还有这三号、五号和八号也不能买。别看八号中间有池,实则窄巷开门,前有高杆,横梁压顶,外加正屋后窗有大片密林,鸟雀粪便全都落在窗棱之上,更是臭气熏人。”
有知情人士,时暮赶紧问:“那丙等的院子哪个好?”
“若你想买丙等院子,最好的是十五号。别看它小,但南北通透,采光极佳,而且这个位置,走出巷子就有大片的店铺,但前面有房屋阻隔,亦不会觉得吵闹,最重要是……”他声音更低,“只要一百五十两。”
漏!绝对是大漏!
还真是,就跟现代人买房似的,看户型图是一回事,现场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还有新闻,交了房开窗一看,外面一片坟地,那真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谢栩有盯了时暮片刻,极其不解地问:“你,真要买宅子?”
时暮反问:“我不能买么?我现在住店宅务。”
谢栩又看了时暮半晌,欲言又止,“我皇叔他难道……时大夫你何必……”
时暮一点听不懂,“景王殿下,你在说什么?”
想起谢意周身那种少见的冷厉,谢栩摇头,闭起嘴巴,“没事。”
谢栩是受谢意所托,带朋友来附近看几样古玩,和时暮聊了两句,随即离开。
时暮进到官卖场中,刚走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时镜说道:“哥,我觉得八号布局十分符合那大师所说的,宅东有水,西北有树,旺你八字!正好买下来,让你成亲冲喜!”
时仲的语气也十分满意,“确实很合适,而且这两进的宅院只要五百两,若是能这个价格买下来,那当真十分划算。”
是时家两兄弟。
时仲自得了消渴症后,身体日渐消瘦虚弱,让全家人忧心不已。虽然时献新娶的小妾如今已身怀六甲,但时仲毕竟是嫡长子,身份不同。
时仲虽然有时献请来的太医院大夫为他看诊,情况没有恶化,但他饮食无度,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病情好好坏坏。
于是时家又找了大师来给他算命,最后说得买个新宅子,娶亲冲喜,这病才能好起来。
但时献俸禄有限,新娶的小妾花销又极大,才所以官卖这样的地方就得来看看。
时暮一进来,两兄弟也看到了,顿时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一段日子没见,时仲因为糖尿病,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人也显得十分憔悴。但看到时暮,还是一副趾高气扬,鄙夷非常的模样,和时镜说:“怎么哪都能遇到这个臭东西?这种地方是他该来的么?”
时镜笑了笑,故意说给时暮听,“毕竟他以前住西市,来官卖大概是想故地重游一番。”
“听说这人现在住店宅务,那种破烂地方是人住的么?估计做梦都想回到时家呢。”
时暮淡淡开口:“都病了就别来找骂,到时候赖我把你气坏了。”
时仲走近时暮,瞪着他嘲讽,“你气得到我么?这画册上的宅子,你买得起哪栋?二十文钱不如留着给你娘多吃两天药。”
这段时间,时仲和时镜听说时暮在梅花大街开医馆的事,还真吃了一惊。
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这庶子了。
虽然这人确实去太医署打杂一段时间,但也是太医断言的烂泥扶不上墙,能当游医治点头疼脑热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但在时镜心中,对时暮又多了一层嫉恨,那就是因为在松月湖,时暮帮凌王看诊的事。
自己都很少能和殿下说话,他一个庶子,凭什么帮龙血凤髓的殿下看诊?
时暮闻到时仲身上有种奇异的味道,多看了对方一眼,才淡淡体提醒,“我看你这人倒是真得好好看看病了,一身臭味,别过几天搞到人事不省了。”
时仲开口道:“不用你操心!你个招摇撞骗的庸医!”
时暮正想再说点什么,一道冷厉嗓音响起,“若时大夫是招摇撞骗的庸医,整个沂都,恐怕大半大夫都是招摇撞骗的庸医!”
这话叫人心中一凛,众人顺着方向看过去,来人月白长衫外罩薄纱,五官清秀,风姿雅致,是张绥的侧夫人张流微。
张绥乃是正三品的怀化将军,张流微是他最宠爱的侧夫人,此刻出现在这小小的官卖现场,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张流微并未在意其他人,径直走到时暮跟前。
时暮主动问他,“流微公子最近身体可还好?”
时镜还记得上次在松月湖张流微怒斥时暮,本以为他今天又要教训这庶子,怎么也没想到,张流微一脸温和的笑意,轻声回答:“我最近一切都好,正想抽空来看望时大夫,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张流微性格刚直,之前还对时暮多加鄙夷,今日对时暮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时镜心中一凉,难道这庶子真治好了他?
这可能么?张流微这样的身份,请太医来府上看诊易如反掌。
时暮告诉张流微,“我想来买个宅子。”
公子点头,“不知时大夫看中的是哪座?”
时暮快速瞥一眼旁边满脸讶异的时家两人,翻了翻画册,指给张流微,“我想买八号宅子,只要五百两,院中还有水池,当真十分划算。”
这话一出,不远处地时镜和时仲对视间,脸色愈发难看。
八号是时仲看上的娶亲宅子,这庶子居然想买,语气还如此轻松?时仲胸口已然涌来几分气结,几分恼怒。
张流微了然地点头,“我本来也觉得八号宅子不错,既然时大夫看中,我就绝对不会相争。”
时暮对张流微莞尔一笑,“谢流微公子!我很喜欢八号宅子,今天一定买下来,明天就带娘搬过去!”
时仲的脸色已然是十分阴沉。
时仲也清楚,张绥本来位高权重,在京中产业众多,家中堆金积玉。若是张流微想买这宅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争的。
但他主动让给时暮,那自己就不怕了。自己身上可是带了八百两的银票,难道还争不过?
这庶子能不能拿出底价五百两,都还是未知之事。
拍卖会很快开始,有大理寺的官吏出来,开始按号数拍卖。
虽然确实是拍卖会,但相比现代程序简单许多。由主持官吏简单介绍后,就可以自由加价,一直加到没有竞争对手,房子就是你的了。
开始的甲等宅院,因为起价都是千两以上,别说竞争对手,好几座甚至都无人出价。
很快轮到乙等房屋。
乙等的两进宅院因为性价比最高,最受欢迎。六号、七号宅子都在进行了短暂的争抢后,以六百到八百两的价格成交。
成交之后,买家会当场交钱,从官吏手中拿走房契。
很快就到了八号。
看官吏拿出八号宅院的房契,时仲第一时间就举了牌子,“五百五十两!”
这宅子底价是五百两,一般都是底价开喊。
但时仲此刻的心态不一样。他看时暮穿那身粗布衣还不值一贯钱,绝不信那人有钱买宅子?但张流微对他如此亲厚,时仲又估计,他开了一段时间的医馆,可能真赚了那么两三百两。
所以直接加价五十两,想一举吓退对方。
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时暮出声喊价,“五百七十两!”
他居然真敢加价?
这时,有第三个买家喊了一句,“五百八十两。”
时仲立刻继续加,“六百三十两!”没想到时暮又是毫不迟疑地跟了,“六百五十两。”
不多不少,时暮每次就加二十两。
时仲自然要跟,总不能因为区区二十两输给这庶子吧?
时仲:“八百两!”
时暮立刻又跟,“八百二十两!”
时仲一口气已然是上不来了。
好啊,这庶子今天是跟自己杠上了。
他就不信了,这庶子不过看诊不过这么几个月,他就是从早到晚不停地来病人,又如何能赚这么多钱!
一咬牙又加五十两,“八百七十两!”
眼看这两位加得如此坚决,第三位买家也不敢再与两人相争。
时暮不紧不慢地继续加,“八百九十两。”
时仲看出来了,今日要是把宅子让给时暮,以后自己在他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一千两!”
“一千零二十两!”
官卖现场,除了两人此起彼伏的喊价声外,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被不断往上抬升,再创新高的价格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八号宅子,到底好在哪?总不会是地下有宝吧?
只有大理寺的官吏看得喜笑颜开。毕竟官卖的收入,大理寺的所有官员都有提成。
所以对于买家相争这样的事,自然是乐见其成。
两位公子不断喊价,看谁喊慢了,这官吏还拿起铃铛,顺便言语刺激几句,“公子再不喊这好宅可就是别人的了啊?这宅子布局方正,位置极佳,看着是乙等房屋,实则妥妥是甲等的配置。”
好口才!
“一千二百两!”眼看着时仲已经开始喘起来,时暮干脆地喊,“一千二百二十两!”
时仲怎么也不明白,他怎么可能有一千二百二十两银子?把他自己卖了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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