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face
“最好报官抓走才是!”
这男子如何还待得了,拉起女人,大步冲出了时暮堂。
看两人灰溜溜走远,门外一片叫好。
“赶紧滚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泼皮无赖。”
“最好切莫在出现!”
平白挨一巴掌,时暮心里堵,但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两口子。
毕竟这女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多半还要回来求自己。
摸了摸刺痛的脸颊,再次回身对成纪道谢,“今天多谢将军。”
成纪赶紧摆手,“时大夫如果想谢,还是谢殿下吧。”
“谢殿下?”见这哥儿神情迷惑,成纪也不知道自家殿下到底在玩什么。
生怕坏了殿下的事,赶紧掀过去,道别离开。
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殿下写的招牌,成纪好像有点理解,殿下为何越来越在意这哥儿了。
看完诊,晚上回家前,时暮特意在外面吃过饭,又围了块面巾。
若是让江小兰知道自己被人打了,她定会心疼担忧。
如果她没从周围传言里听来,就先瞒着吧。
回到家中,院里已经摆开了乔迁的宴席。
江小兰,宋念山、宋念如两口子,还有白舟也正围在一起,做菜,说话,一片热闹场面。
白舟也还带来一个帮忙打杂的小厮。
院中烧着火塘,上面架了烤架,肉类的香味已经在这方小小的院中弥漫开来。
果然,再操蛋的事都能被家庭的美好治愈。
时暮耸了耸鼻子,叹道:“哇,好香!”
江小兰看他戴面巾赶紧问:“怎么了?”
时暮轻松回答,“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娘您,就戴上了。”
江小兰又问:“吃过药了么?”
“当然吃过了,别忘了你儿子是厉害的大夫。”
江小兰这才放心下来。
宋念山看他回来,往前迎来两步,“小暮。”
十多天没见,宋念山觉得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好似更紧张了。
对方还是和以前一样,冲自己弯眼一笑,“宋大哥,好久不见。”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宋念如远远喊:“小暮。”
时暮走过去,“念如姐。”
宋念如笑容明朗,“其实也没有多久,只不过我们以前朝夕相处,突然分开。”她揶揄地看了宋念山一眼,“念山不习惯了。”
时暮笑,“见不到姐姐,我也不习惯。”
宋念如唇角都放不下来了,“还是你嘴甜!”
寒暄几句,众人开始围坐在火塘旁,边吃边聊。
时暮回来前特意吃过,此时也吃不下,也不用摘面巾,“你们吃,今天江洛非说没地方吃饭,我陪他吃过了,帮你们烤就行。”
环顾这座小宅子,宋念如感叹,“小暮可真能干,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别说沂都,我们家老张能在乡下给我买这样一座,我要念阿弥陀佛了。”
张强憨厚笑笑,“我会努力赚钱的。”
宋念如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摸着隆起的腹部,摇了摇头,“其实有没有房子也没那么重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就好。”
又看宋念山环顾这房子,眼神失落,宋念如心里叹息。
其实,她现在也有了这种感觉,觉得自己弟弟和这哥儿离得越来越远。
这哥儿不但长得好看,还这般能干,有一手精妙的医术。而自己弟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力工……
但弟弟痴心一片,做姐姐的也只能尽量帮忙。
万一两个人就是有缘呢?
此刻,那个布店少爷白舟也凑在江小兰身边小声说着话,宋念山虽然嘴笨舌拙的,但也坐在时暮身边一直在想办法找话题。
宋念如想着,意有所指地提起:“对了,小暮,马上就是下元节了,你每天看诊,可准备去热热闹闹的松月湖玩玩?”
又是下元节,时暮还没想好到时候去不去见那个人呢。
听到这句话,宋念山的目光忍不住钉在了时暮身上。
一段时间没见,不知怎么,宋念山只觉得映入目中的这张面容愈发惹眼,肤色白皙,眉眼秀丽,笑起来弯得像月牙般,即便带着面巾,也遮不住那尖细下颌。
宋念山真的很想和他单独相处,哪怕片刻。
见他稍稍沉思,只回答:“宋姐,我现在手里的病人多,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宋念山心里多少有几分失落。
宋念如眼睛转了转,又道:“不去也没事,只是我想起,我有个姐妹,就住在松月湖那边,她也有孕在身,若是小暮得空过去,可以去她家帮忙检查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是朋友需要看诊,时暮自然点头,“行,你把她的家门告诉我,我过去就帮她看。”
宋念如睨向宋念山,“那我先替她谢谢小暮了,她的家门,回头我问了,让念山过来告诉你。”
“好。”
宋念山也不知道姐姐的哪个朋友,只点头答应。
乔迁宴正吃着说着,突然有人敲响院门。
时暮没在吃东西,主动起身去开门,看到是白天刚见过的成纪。
“将军,你怎么深夜来访?”
成纪拱手,低声道:“还请时公子移步门外细说。”
时暮回头跟院里的众人留话,“你们先吃着,我出去看一下。”
江小兰、宋念如他们只当有病人来找,也没在意。
时暮走出去,“成纪将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成纪往前方示意,“时公子,殿下在等你。”
第40章
时暮顺着他的方向,看到宅子后面的溪水边立着一道挺拔身影。
那里便是宅子后的小片景致。大片的绿色草地,在冬日里变得焦枯,一道弯曲的溪水穿行而过,溪边有一株斜卧生长的柳树。
谢意一身素净的月白窄袖长袍,用革带收紧腰身,独自立于月下,更觉体态颀长。
不比平时长发半散在背,闲适矜贵的模样,今夜,这人的乌发尽数束进缠丝金冠中,看着有种要出行地利落。
时暮往那边走过去,谢意回身,浓墨般的凤眸沉沉地凝注着,静静等待。
时暮今天其实挺疲惫得,也懒得和他寒暄,直接问:“大半夜的叫我干什么?我今晚院子里还有局呢。”
谢意垂下眼,突然伸手。
时暮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他凉丝丝的手指擦过自己耳尖,戴着的口罩就被挑下一边。
本以为他要收走,修长手指却沿脸颊往下,用指腹搭住自己下颌,轻轻一抬。
只感觉熟悉的冷香迎面靠近,目光便撞进那双蕴了月色的深邃眼眸中。
时暮短暂地晃了下神,才把脸从他手指上移开,咕哝一句,“别动手动脚的。”
谢意收回手,直起身,神情间似有几分愠色,“你这大夫当的……”
他欲言又止,但时暮已经听出这句话里满满的吐槽之意。
不悦地瞪过去一眼,索性拽掉口罩,捏在手里,往横卧的树干上一坐。
谢意跟随在横卧的树干上,稍隔半个身位坐下来,开口问:“上过药没有?”
时暮反问:“你说呢,这么大个大夫在这里。”
谢意从衣襟里拿出一只小瓷罐,语调轻扬,竟似哄逗,“知道这里有位神医,但也不妨碍再抹一抹太医署的跌打膏药,好得快些。”
一摘掉盖子,空气中便飘来一股草药味。
时暮还挺好奇,这太医署的药什么样,侧过身,把腿折到树干上,掰着他手腕,凑近轻嗅,“冰片、田七么?还挺像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是何物?”谢意指尖沾了罐子里清凉的药膏,喊他,“把脸转过来。”
时暮摇头拒绝,“我不擦,等会你又把我弄疼了。”
“又弄疼?”谢意眉眼轻舒,疑惑中带了几分调笑,“我何时这么不小心过?”
怎么怪怪的。
时暮不答,亦不动,谢意只好倾身靠近,用指尖把药膏抹在他有瘀伤的一侧脸颊上。
哥儿的脸颊小巧玲珑,肌肤细腻干净。让人想起刚刚摘下的新鲜果肉,其中似盈满清香汁水。
只是,看着上面隐隐透出的指印,想到有一只手曾粗鲁地掌掴在上面。
即便知道,此刻自己再管这件事便是恃势凌人,谢意还是难以自控地,自心底缓缓升起一缕怒意。
时暮任凭他给自己擦药,感觉他的动作,比自己的还轻。
彼此间的距离已是吐息相拂,视线中,清晰的唇,挺拔的鼻梁,还有纤长的微垂的睫毛。
时暮脑中突兀地蹦出和他在雪怡山庄接吻的画面,瞬间竟有几分心跳失衡,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对方感觉到,诧异地掀眼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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