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face
“真是想不到!时大夫简直开创东市医界之先河啊!”
“时大夫最后一场合诊乃是全场唯一满分,他不榜首谁榜首!”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东市亦有藏龙卧虎之辈。”
听着周围议论,公孙鹭才注意到时暮是第一,顿时气歪了嘴,“凭什么是他!他一个医经考两分的也能第一!”正骂骂咧咧间,听到后面传来若无其事的一句,“我凭实力考的第一也容你这蠢货来多嘴?”
时暮和裴育从后面挤到了榜单前,看到自己确实是第一,心知朱令也看出了东方灵的问题。
院判果然还是院判。下次,一定要把他心心念念的直肠指检教给他。
裴育虽然屈居第二,但他倒是很开心,和时暮一起成为甲级医士,列入太医署名录,以后一起共事的机会就多了。
“恭喜啊,小时,名副其实的第一!”
公孙鹭气急败坏,指着时暮鼻子继续一顿输出,“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为什么能拿第一!反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路子!”他几乎又要说出朱院判的名字,还是忍了回去。
时暮都懒得骂他了,“就你这屎壳郎都爱推的脑子能不能别总盯着我了,多去学学看看,肯定能多考两分!”
“你!你个竖子,你算什么东西!”
裴育拉了拉时暮衣袖,“小时,别理这疯子,我们回去说话吧。”
裴育有心想和时暮学学,约着时暮回了庑房。
公孙鹭见两人离开,气不过又是一顿散播谣言,“你们看着吧,这哥儿背后有靠山,有私会之人,不然就凭他东市一大夫,如何能得这头名!”
时暮虽然不能具体把东方灵的病症说出来,但大体的诊断思路倒是可以和裴育说一说。
裴育为人正直,专注踏实,沂都就需要多几个像裴育这样的大夫。
两人聊到晚上,有宫里的小太监来敲门,送来一张纸。
虽然没落款,但时暮看字就知道是谁,“酉时在医典楼等你。”
他今天才帮了自己,怎么也不能过河拆桥,给裴育留了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一个人出了庑房。
时暮没看到,自己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就有一堆子人跟了上来。
“哎,你们看你们看,时大夫真出去了!”
“难道公孙大夫说的是真的?时大夫在这宫里真有靠山?”
“不知道啊。”
“走,跟上去看看。”
时暮一路往医典楼去,刚走到清疫馆附近,便被自旁边暗处巷子中伸来的手握住手腕。
对方轻轻一收,便撞进那熟悉的氤氲着冷香的怀抱。
紧接着被他环住腰,轻轻往上抱起。
时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旁边停着的一辆由双马拉动的宽敞马车中。
皇宫里的马车,坐榻很宽敞,地上还铺着软垫,时暮被放在地上,张口想说话,便被身后伸来的手捂住了嘴巴,在夜色里显得又低又磁的声线落在耳边,“先听听。”
凝神细听,外面传来刻意放轻了的脚步,紧接着有人议论。
“他不是往这边来了么,为何不见人影?”
“我也分明看到往这边来了,但一眨眼就没影了,不知去了何处。”
“公孙大夫言之凿凿,说时大夫在这宫内私会情人,咱们跟来可什么也没有看到。”
时暮听出是这次考试落榜的几个考生。
公孙鹭那个屎壳郎天天散播自己的谣言,这些考生更是八卦无聊至极。
那堆考生靠近后,被成纪呵止,“此处是凌王殿下的马车,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考生们惶惶然赶紧行礼后,推推搡搡地往清疫馆的方向去了。
“要我说,咱们定是被公孙大夫给骗了,这皇宫之中,时大夫哪有什么情人可会!”
“确实,公孙鹭和时大夫有嫌隙,定是想要对方难堪的。”
“哎,咱们也成了那推波助澜的恶人了!深宫之中,时大夫哪有情郎可会!总不能去会王爷吧。”
时暮正听着,身后传来自鼻息间闷闷响起的低沉笑意,“谁能想得到你真是来会王爷的。”
时暮扯了扯唇,“这些人真够无聊的。”
他轻声叹息,“早就想约你相会了,可惜天天只能看你和姓裴的小子同进同出。”
时暮对他这样吃飞醋的行为很是无语,扭头和他微偏的视线触碰在一起,“我和他以后也算同僚了啊。”
他微抬眉梢,“那我呢?”
“你啊?”时暮斟酌片刻,告诉他,“跟你嘛,就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啊!”
“见不得光?”对面的人僵硬地扯了扯唇,幽幽叹息。
正在这时,刚刚那堆闲人突然又吵闹起来。声音自清疫馆方向传来。
“快看!里面有人!”
“谁,是谁?”
清疫馆的院门被大力推开,随后是震惊无比的喊声,“是是是,公孙大夫!还有石大夫!”
时暮掀开一缝马车的帘子,远远看到清疫馆那边,众考生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一片喊叫。
“公孙大夫,石大夫,你们两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看到他们两个在清疫馆中嘴对着嘴在互相咬!”
“什么叫互相咬!那叫啮齿!叫亲吻!”
“嘶!他们两个躲在这里偷情?”
“啊?搞了半天,在太医署躲着私会的人不是时大夫,是公孙大夫和石大夫!”
“伤风败俗!有背医德!”
公孙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疯狂散播时暮的谣言,会让这堆考完试以后,无所事事的青年跑出来看好戏,看到自己头上。
“不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石峰一看这么多人发现自己和公孙鹭的苟且,当场反水,把全部责任都推到公孙鹭头上,“不关我的事!全都是他!”
指着公孙鹭就是一堆疾言厉色地指责,“是他公孙鹭!欺我家世凋零,说不依他,他有的是手段不让我在西市行医!”
边指责边哭了个稀里哗啦,“诸位同行们,其实我不喜欢他!我根本不喜欢男子,我喜欢女子!我碰他都觉得恶心,但我没办法啊,他是公孙家的人,拿在西市行医来威逼于我,我能如何啊!”
公孙鹭快气到当场晕厥了。
时暮远远地看不清,但能从这情绪激动的控诉中,想象出现场的混乱和尴尬。
那天,自己从医典阁回来时,已经看到公孙鹭和这石峰亲热,那时候还以为是两个人羞羞答答,两情相悦,怎么也没想到是公孙鹭想掰弯直男。
但凡自己知道石峰是被逼的,昨晚就得把大家伙喊过来,看看公孙粪球干的好事。
听着不远处清疫馆石峰断断续续地痛哭和控诉,“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女子!”
时暮俯身在旁边铺着软垫的坐榻上,笑得快断气了。
笑了半晌,见旁边的人居高临下地垂着长睫,若有所思地问:“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时暮仰头看着他,故意问他,“你觉得自己哪里值得我喜欢?”
这人想了想,吊起嗓子,竭力模仿出更清亮的少年音色,“谢晏和,你这般玉树临风,才情斐然,叫我时暮心悦至极。”
在时暮无语的额角抽动中,说话之人笑到不能自已,玉冠高高束起的长发都在细细抖动。
时暮直起身伸手揪他发尾,鄙视:“你真是白痴,尽玩小孩的!”
他立刻止住笑意,稍稍扬眉,“什么是大人玩的?陪时大夫鸳鸯帐中暖芙蓉么?”
他言语孟浪,手亦不安分地伸过来,环住面前的人收近后,在薄腰上轻捏。
时暮背脊发麻,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推他胸口,“别耍流氓行不行。”
这人毫不在意被称做流氓,自顾自啧啧感叹,“腰身这样纤细柔软,难怪叫我每次都怕伤到你。”
时暮:……
每次?哪有那么多次!
时大夫挺胸抬头,“别搞笑好不好,都是男的,不都一样?”
面前的男人抬眉思索,缓缓摇头,“不一样。”
不一样?
时暮突然想起,自己对东方灵脱口而出说他有颜值有腹肌。之前潮热期,晕晕的便结束了。那天晚上,自己又光顾着哭,记忆里没什么清晰印象。
他真有腹肌么?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视线便不自觉地往下移了移。
难道是无意识间自己摸到了?也是,他练武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腹肌?
这人穿着衣服的时候身形清隽挺拔,怪好看的,那脱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正在想入非非。
突然见他仰起头,用巾帕捂住鼻子,半晌不动。
“怎么了?”
片刻,他才低头,慢慢擦拭着自己的鼻子,“没事。”
伸手拉过他的巾帕,见上面沾了不少血,想起上次也见他流鼻血。
时暮心里猛地一揪,“你怎么又流鼻血?没有多喝水么?”
他细眉皱得紧紧的,神情关切焦急,叫谢意心间柔软,轻声安抚,“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总流鼻血不是小事!”
频繁流鼻血虽然可能是鼻粘膜脆弱,但也有可能是凝血功能出了问题,血友病、白血病、淋巴瘤、各种肿瘤……
出征的感染都还没弄清楚呢,总不能叫他再带着什么基础病出征吧!
时暮心里慌慌的,“不行,我要帮你全身上下好好检查一番。”
谢意伸手勾住他后脑勺,安抚,“我真的没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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