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 第16章

作者:莓子兮 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轻松 穿越重生

有好的,便也有不好的,藏于桌下不肯示人。

他们便闹做一团,闹够了这才在常夫子的引导下,开始演练海上作战之法。

天凌东临江海,西靠冶金,北境以澄海关为界,驻五城遣三将以敌褐满来犯。

而越过怒潮海便是东炎。

东炎地大物博,矿产金银,奇珍异宝,然而隔着一片海,天凌的商贩过不去,东炎的军舰却到过天凌。

那时还是康成太祖在位,国泰民安,兵强马壮之年,自然是不怕外敌来犯。

东炎来的使者也是抱着交好之心,前者礼待,后者也相赠了许许多多的珍宝。

一晃二十年过去,即便天凌已更换了君主,康成太祖的话却一直牢记于心的。

东炎是一只正在觉醒的雄狮,倘若他们的军队能跨过怒潮,两国必有一战。

东炎的儿郎自幼便会水,天凌的将士们却从未登船出过海,就更别提有机会实战一番。

所以面对海上战术一争,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各执己见,一时争论不下。

常夫子倒是在一旁笑眯眯的听了好一会儿,又注意到另一旁还有几个摆弄药包的家伙在偷懒。

他便开口说道:

“既然大家久争不下,不如相互选举出最优的那个如何?”

常夫子走至兰延青的身边,拿起他的药包闻了闻,笑道:

“庄夫子的作业你们也有未完成的,正好借此机会,既是互选也可互相学习。”

此主意一出,自然没有人反对。

就在公子们都在犹豫,不好意思交换之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萧河却淡然一笑。

他掂量了两下手中塞了碎银的荷包,第一个扔了出去。

原本不重的荷包发出“砰”的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南世子赫连凛的桌子上,与他那大只的模型紧挨在一起。

众人皆当场愣在原地。

第12章 他说对事不对人

曾经过往的篇页被掀起,昔日的种种犹在眼前。

当兰延青递给他那几样药材时,萧河便全然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凤仙花、南瓜子、鹤草芽,雄黄。

他将这几样全都塞进了装有碎银的荷包里,常夫子的提议尚未说完,他心中便早早就有了答案。

上一世的萧河喜欢四殿下时钊寒,喜欢的过了便满溢到任何人都能一眼瞧见他的心意。

年少轻狂,又是那般张扬肆意的性子,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与冷眼。

自从凌天都再见钊寒师兄,萧河便丧失了一部分的自我。

天热之时,钊寒师兄的胃口不好,他会想尽法子,变换花样的送去吃食。

冷饮、糖葫芦、新鲜的杨梅,他亲手做的红糖冰粉……

有的直接给了下人,有的吃了一两口便扔掉了,萧河从不生他的气。

时钊寒的身世是宫中之人不能提的忌讳,私下却没少被其他一些的皇子公主们嚼尽口舌。

萧河的袒护如此明显,他冲这些说了钊寒师兄的人翻了脸。

但时钊寒却觉得他明里暗里树敌太多,未曾有好脸色。

萧河心里委屈,却不敢明说,在这之后却真的听话了许多。

他不来明的,背地里下药还是偷袭,全看他的心情。

而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专心的喜欢一个人,是该叫作执念,还是入了魔。

在时钊寒的事情上,他总是坚持到底。

所以没有意外的,他会将那只滥竽充数塞了银两的荷包扔在四殿下的桌上。

即便众人又闹又笑,萧河仍旧神色坦荡。

却被那人干净指尖捏出时,莫名的红了脸。

他原以为是自己送的药囊不够好,那日回去之后又找萧瑶认真的学习了一番。

一夜挑灯未眠,做了一个差不多像模像样的,不是药囊,里面填了安神的香。

再次送去之时,很意外的那人收下了。

为此萧河还一连高兴了好几日,直到他在旁人的腰间上看见了那只香囊。

那一瞬间,萧河像是一只被就地打回原形的狐狸,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也许是谁家公子看见好玩讨了去。

还是旁的小厮丫鬟,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只自己缝了足足有数千针的香囊,脚步凌乱的经过,不敢回头。

自那之后,他就很怕再见到时钊寒。

躲着也好,藏着也罢,他睁眼闭眼都是那只被糟蹋了的香囊。

与自己那颗被肆意践踏的心。

即便这之后没多久,时钊寒的一次主动又让他消了气,如此周而复始,从而深陷其中。

想来可笑,回顾也是索然无味,荷包随随便便抛到了南世子的桌上,竟也闹了那人一个脸红。

萧河心里倒有几分诧异,脸上却不显分毫。

直到兰延青扯了扯他的袖子,反应慢半拍地说:

“阿鹤,你扔过头啦,怎么扔到南世子的桌子上去啦,四殿下的桌子在前面。”

萧河:……..延青,你真好,谢谢你的多此一举,谢谢。

“咳。”萧河神色略显不自然,避开他人的目光道:

“是给世子殿下的,我就觉得他那个挺好,挺….大气的。”

兰延青看着那只磨的扁扁的、跟个月亮似的“船”,除了大点,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夸赞的形容了。

他人傻掉了:“哈哈哈哈,阿鹤你真会夸,还真的挺….大气的,哈哈哈。”

满头大汗的众人:……..

上官修远的目光却打趣的从萧河的身上,又溜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神情冷漠的时钊寒身上。

他故意开口道:

“青鹤兄,你不选四殿下不像你的风格啊。”

他开了这个头,便也有看热闹的人跟着附和,揶揄道:

“是啊是啊,咱们世子殿下的手工一向惨不忍睹,青鹤兄不是向来喜欢美的事物嘛?”

那人存心调侃,萧河却面色不恼,不紧不慢的回击道:

“美好的事物往往千篇一律,大家都觉得好便是好,难道人人都是真心喜欢的吗?”

“即便是再丑的事物,难道就没有值得旁人欣赏的地方吗?世子殿下的船虽无型却有度,我就欣赏这一点,又有何问题?”

这番话下来,倒是说的令人找不到破绽,苗千羽只好陪笑道:

“你说的也确实有理。”

萧河却不买他的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千羽兄你也自诩风流,怎的最近不爱美人却迷上了妙清才女?”

“三番五次的求见却次次被拒之门外,难不成心里也是认可我方才所说的吗?”

此话一出,苗千羽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连忙求饶道:

“青鹤兄!莫说了莫说了,在下的错,我这就给你赔不是!”

他哪能想到,数日不见,萧河这家伙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脑袋灵光不说,偏偏还笑里藏刀,话中有刺,几句下来便令人吃不消。

哪还有往日的率真和鲁莽可言?狂妄倒是狂的让人找不出错来了。

苗千羽也不知他是怎么晓得自己的事情,索性他的面子不算什么,告了饶便去一边坐着了。

旁人见他如此厉害,倒也不敢再上前触霉头了。

只有时钊寒身边的七殿下时允钰,却不以为然,意有所指道:

“听闻萧五郎这一病便是数日,怎么病好之后却如此厉害了?”

萧河对上时允钰的目光,两人看似面无波澜,实则暗自较量。

萧河觉得无趣,懒得多言,随意道:

“我不过对事不对人,七殿下这也要抓住不放吗?”

此话一出,时允钰的神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时钊寒却突然按住了他的肩,站了起来。

萧河下意识看去,却本能的避开了那人投过来的目光,堪堪落在时钊寒绣有寒梅的袖口上。

“好一句对事不对人,这便是你想要的。”

时钊寒的声音冷而硬,丢下这句他便看也不看众人一眼,挥袖离开。

时允钰也不做停留,转身跟着走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尚未反应过来。

常夫子赶紧清清嗓子道:

“这个……大家友善发言,友善发言呐!”

“剩下还没有做选择的同学,也可下课之后再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