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莓子兮
温斯年所在的贵阁,倒与其他几间紫阁显得正常许多。
摆设流水曲觞,世家子弟身边各有一名穿衣得体的女侍伺候,也都不曾覆有面纱,面容秀丽。
见萧河与兰延青来了,温斯年喜出望外,站起身来便笑道:
“青鹤,延青,我在这等你们多时了!”
萧河回礼道:
“斯年兄,真是好久未见。”
“来来来!是好久不见了,你我今日得好好的喝上一杯!”
“延青,你也来!坐这边!”
也不知今日怎的,温斯年热情过了头,逮着萧河没少灌酒。
连带着兰延青也有些喝多了,这便不行了,让人搀下去休息去了。
萧河喝的也不少,却并未上脸,而温斯年却已面色通红,眼神迷离了。
萧河只好劝道:
“斯年兄,这是最后一杯了,实在是喝不动了!”
“我看你…..”萧河故作醉态,语调不清的嘟囔道:
“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喝多了温斯年也不太清醒,倒还是记得自己灌萧河的目的,反应慢上一些道:
“青鹤啊,实不相瞒……”
“我近日来瞧上一位姑娘,实在是日思夜想,你觉得、你觉得人家姑娘会喜欢我吗?”
听到这话,萧河心中警铃大作。
即便听懂了,也装作不懂:
“斯年兄啊,这凌天都还有配不上你的女儿家吗?难道是…….哪一位公主不成?”
“就算是公主,咱们陛下对你多有疼爱,多求求也未尝不可呀?”
温斯年痴痴的笑了两声,摆手道:
“不是不是!她虽不是公主,身份也是矜贵的骄女,我这不是怕配不上吗?”
萧河点点头,不说话了,闷头干了一杯便道:
“斯年兄,我肚子涨这就去小解,等我回来!回来再说!”
温斯年还想留人,喊了几声萧河还是跑了。
等出了暖阁,外头的凉风一吹,萧河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便舒心一笑,自嘲道:
“哪有将亲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从高楼往下眺望,下面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不缺高门大户。
其中一座轿辇绣有皇室之纹,配有白兰玉扣的,正是温皇后之子时寻夜的轿辇。
萧河不喜其人,时寻夜也是时钊寒之后,又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想与这些人再有交集,走是不好走,便准备随便找个无人的紫阁睡一晚便是。
一连推了两三间,都有人在,萧河只好再往里走些。
以至于阁子左边的挂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也尚未察觉。
随便推开其中的一间,萧河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一怔,直到声音越走越近,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
萧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再想翻窗户走人也是来不及了,时间只够他堪堪藏于屏风之后。
刚藏好,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隔着屏风,倒瞧不清楚,只见来者个子高而挺拔。
时钊寒看着桌上被动过的茶杯,以及尚有余温的茶水,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益惟尚且不知房间里来过了人,只问道:
“殿下,您是否要沐浴?”
时钊寒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劲松屏风上,淡声道:
“嗯,去备水。”
“是。”
躲在屏风后的萧河暗叫不好,怎遇到他这个活冤家了。
第17章 敛芳阁失火
益惟出去之后带上了门,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萧河突然想起,自己进门后动了桌子上的茶杯。
而这一点,恐怕那人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所以这才支开了益惟。
躲在屏风后的萧河不敢轻举妄动,他怕时钊寒贸然出手,很容易便落个下风。
偏偏他心里又不想和那人就这样打过照面,指不定又是一顶多大的帽子扣下来。
死缠烂打勉勉强强还行,偷窥跟踪就太难听了些吧?
正当萧河酝酿起这些心思的时候,另一边时钊寒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转头看向屏风。
萧河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屏风远处看尚且瞧不出什么端倪,但凑近了还是不行。
他的右手边就是窗户,只要不被发现,或是时钊寒也想少一事的话,他完全可以翻窗而下。
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落衣服的衣桁偏偏就在屏风边上。
萧河屏住呼吸,盯着那人慢条斯理的将衣物摆放好,头上束发的玉带也解了,落在一旁。
随后,时钊寒背过身去,准备将素白的里衣也褪下时,萧河等不住了。
他推开窗的一小半,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立马察觉到耳畔擦过一道劲风。
萧河下意识后仰堪堪躲过,站起身来欲推屏风遮掩己身,以便达到快速翻窗而下的目的。
却没想到站起身来却被里衣迎面罩住了头,此时想躲却为时已晚。
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甚至能闻到其上淡淡的香气,萧河被眼前的男人掐住了脸,牢牢的按在了墙上。
因是掐的太紧的缘故,又或是面料过于轻透了些,只凭轮廓他便认出了手中之人。
时钊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从上至下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人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一点嫣红的舌尖向外顶了顶,很快便将那轻透的布料濡湿了一小块。
时钊寒的眸色暗了暗,萧河却没有丝毫察觉,只以为他没认出自己,嘴唇张开,舌尖又动了动。
“钊寒师兄,是我。”
脸上的手劲松了些,但显然这人并不打算如此轻松的放过他。
“你跟踪我?”时钊寒问道。
萧河心里大喊冤枉,想要伸手推开一些,却又发现那人未着上衣,赤裸着胸膛。
他便只能好声好气的求道:
“你先松开,脸好痛。”
闻言,时钊寒这才松开了手。
萧河连忙将里衣从头上扯下,时钊寒便看见他那微微泛红的脸上,已经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指印。
细皮嫩肉的娇气,也是不改从前。
萧河并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他背过身去将里衣递给时钊寒,说道:
“你先将衣服穿上再说。”
待时钊寒穿好衣服后,萧河才转过身来,解释道:
“今晚我在这真是巧合,温斯年在这过生,我喝多了便想找个空房休息,并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不是师兄想的那样…..我没跟踪你。”
时钊寒神情未明,忽而开口道:
“也是,这几日你躲我还尚且来不及呢。”
萧河微怔,不知这人是如何察觉到的,心下略显尴尬,嘴上自然不能承认道:
“我何曾躲你?反倒是师兄一连数日未来上课,我送去的东西你怕是又扔了吧?”
时钊寒并未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以后不要再送来了。”
萧河一愣,“你真扔了?”
他问是这样问了,语气却很是笃定。
时钊寒见他表面不显,看似平静,实则真有几分动怒了,便开口道:
“没扔,但还是坏的。”
萧河有些疑惑,不是修补好送去的吗?怎么还能是坏的呢?
“是吗?那….改日你再送来?我帮你补补呢。”
时钊寒摇头道:
“用不上了。”
萧河这才想起来,距离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估摸着大家也都完成了各自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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