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 第93章

作者:莓子兮 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轻松 穿越重生

既然动不了萧家,还能动不了一个失去靠山的萧河吗?

想到这,温皇后忽然莞尔一笑道:

“竹茹啊,我记得东集征收税款一事,是中伯府的兰大人协理在办吧?”

见温皇后突然提起中伯府来,竹茹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微微笑道:

“可不是吗娘娘,中伯府的兰大人也是十分不容易,妻子去世的早,膝下也只有兰公子一个儿子,要不是温国公时常在皇上跟前提拔,恐怕……”

“既然如此,那不妨告诉哥哥,此人能担大用。”

竹茹立马心领神会道:“是。”

温皇后凑近一株茉莉,深深嗅了一口,“今年的花,开的要比往年好啊。”

两人成婚后的第三日,萧河便回了萧家。

萧父见状,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他知道这几日时钊寒一直在为前往尧关之事做好充足的准备,并未着家。

“景王这一去,怕是有三五年不能回来,这可不是个美差事啊。”

尧关的三万兵力,从中挑选甚至挑不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军队。

而常年驻守在尧关的鲁措将军,及其将领虽无功但这么多年过去,亦有苦劳。

哪怕只凭借这一点,到了尧关,即便时钊寒是皇上钦点的王爷,怕也不好完全掌权。

是以,这几日时钊寒是有心要劝天武帝召鲁措回都,可皇帝的顾忌却又太多。

即便是召了鲁措回来,也势必会安插其他世族的人随行,景王仍是处处受制。

“即是他主动请缨领了这桩差事,必定也想好了这其中的利与弊。”

相对比萧父的担忧,萧河倒是开的很开。

对此,萧百声迟疑片刻,还是问道:

“你已经决定好了,并不与他同行?”

萧河微微一笑,答道:

“如今凌天都人人都在传我与景王婚后貌合神离,我若同去,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儿子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萧家受其牵连。”

萧河眼眸深沉,“这恐怕也是陛下….最想看到的吧。”

萧百声不说话了,他这个小儿子,已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身为父母,怕是不必过多担心了。

还有一点,萧河并没有和父亲明说。

倘若他真要同去,那么时钊寒所要顾及的便又多了一人。

他若不在,时钊寒才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放手去做。

依照萧河对他的了解,时钊寒绝不会允许天武帝及世族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安稳的过活。

至于如何处理,那就不是萧河能费心的事了。

而他选择留在凌天都,也有他所要做的事,不仅仅只是为了萧家。

第65章 别离

在侯府用过晚膳后,萧河本不打算再回去。

谁想到思铭又告知他,前不久王府派人来请萧青君回去,说是四爷的意思。

萧河正在母亲跟前陪聊,不想扫了母亲的兴,便让思铭先去回话。

萧母见状,便再也忍不住问上一句:

“五郎,如今你也与景王结了契,你和母亲说实话,你心中….是否有他?”

萧母之前一直碍于情面,不曾多问。

如今木已成舟,眼见着景王离都在即,而萧河不能随行,双方分隔两地。

若是萧河与景王之间并无感情,即便是在凌天都仍是受制于青君的身份,许多事做不得,那也轻快许多。

如今萧百声就算位居权臣,也只求明哲保身,不敢轻举妄动站队任何一位皇嗣,以至牵连全家。

而景王身为皇嗣,又怎能没有野心,不想力争储位呢?

但五郎与景王的结契而盟,已然将萧家推至风口浪尖。

稍有不慎,怕是要摔的粉身碎骨,萧母又怎能不知呢?

只不过丈夫在朝为官,不便与官眷言论,身为母亲也不好过问儿子的私事。

只是今日萧河在自己跟前,出于关怀才问上一句。

“我与时钊寒的结合,本就不似寻常夫妻,又如何谈感情呢?”

萧河笑着答道:

“若是有朝一日他弃我而去,母亲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恰恰相反,应当为我高兴才是!”

听到这话,萧母当即一愣。

“五郎,你….你当真这么想?”

萧河点点头,神情诚恳道:

“只要不拖累萧家,拖累父亲母亲,儿子做什么都愿意。”

萧母忽而落泪,很快便抬手拭去,笑着拍了拍萧河的手。

“好孩子,你有此心就好了,万事不要勉强自己,多为自己着想,你父亲才能放心。”

“是,儿子知道了。”

从萧母的屋里出来,天色已晚,思铭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怎么了?”

萧河见状,微微皱眉问道。

思铭上前,开口道:

“主儿,四爷来了,正在长风院等着呢。”

萧河有些意外,难道是出行尧关的日子定下来了?

不然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来见他,萧河如是想。

回到长风院,时钊寒正端坐于长桌前,持笔于纸上,不知在书写什么。

见萧河回来,他便抬起头看去,再见到萧河的那一刻,脸上的清冷如冰雪消散般,眉眼舒展似画,显得格外隽美。

“回来了?”

也有一段时日未见,这般一瞧,仿佛回到了圣山之上的生活。

“嗯。”萧河忍不住心里一跳,赶紧挪开了眼,问道:

“可是出行的日子定了?”

等走近了萧河才发现,时钊寒并不是在写字,而是作了幅画。

这倒不像钊钊的笔锋,线条无一不凌厉而有形,寥寥数笔勾勒出刀光剑影,似蛟似龙。

“日子定了。”

时钊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上,解释道:

“等你无聊,随便画画。”

萧河收回目光,看向他:

“何时出发?”

时钊寒说:“明天。”

萧河当即一愣,即便他知道出行的日子宜早不宜迟,但也没想到明天就走。

“怎么会那么急?”萧河蹙起眉,将心里默然涌起的种种情绪缓缓按了回去。

眼见着分别在即,即便是再铁石心肠之人,也难免暗生出些伤感之情。

“鲁措屡战屡败,尧关兵力损失惨重,听说老将军差点一头撞死在城墙之上。”

“皇帝召回鲁措在即,炎武军不能没有统帅。”时钊寒解释道。

“那….皇上派了谁与你同行?”

时钊寒走至门口,将房门带上,忽而冷笑一声道:

“任陆道全为副统领,上官裴为御马使,世家大族各有几名子弟赐了一官半职同行,说是……以此磨练心性。”

不过都是些眼线、苍蝇,烦不胜烦,却又推脱不掉。

“既然如此,阵仗也不小,怕是皇上放了些兵权吧?”

萧河的猜想没错,数十年前,牧子龙将军率十万大兵扫荡蛮夷,打的他们缩在远北以南,再也不敢露头。

这才有鲁措昏庸无能,仍能守着尧关安稳十年的好日子,但毕竟也过去了太久。

如今蛮夷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重振旗鼓多次试探,知晓镇守在尧关的不过一群残兵败将,不足为惧。

在这之后,怕是要大肆来犯。

此次天武帝命景王率兵征讨,不仅仅是为了守住尧关那么简单,势必要给蛮夷重创一击,重振天凌国威。

“十万精兵,这是从萧大将军手中调出来的。”

时钊寒看向萧河,忽而笑的颇为暧昧。

他凑在萧河的耳边轻声道:

“难道不是父亲信我?”

萧河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当即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