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初至
李一程笑着回答,“没有。”
这人没想到李一程能回答他,更有兴致了。
“学生要交学费吗?”
“不收学费。”
有这个大胆的人开了头,后面又有人问道:“要学多长时间才能出徒?”
“这个不好说,起码要三年吧?”
后世的医学生,本科五年只算是入门,真正想要行医,还要再读三年研究生。他只要求学生学习三年,已经很短了。
“这么长时间呀!”
三年时间,只学习不赚钱,对一些普通家庭来说,是承担不起的。
“第一年,学生在学习期间是没有工钱的,第一年年底考试,要是考试合格,从第二年起,每天会有二十个铜板的奖励,第二年学习考试合格,每天三十个铜板。等毕业之后,去乡下服务那一年,县里会出工钱,药材也会免费提供。”
第二年就有钱了啊!
百姓们的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
李一程转头看了眼曾明川,见他含笑看着自己,也回了一个微笑。
“乡亲们,时候不早了,现在有请曾大人给医馆揭牌!”
百姓们全都回过神来,“揭牌?揭牌是什么?”
就见曾明川走到医馆的门楣下,抬手撤下了牌匾上蒙的红绸,露出为民医馆四个大字。
这就是揭牌?挺有意思的。
李一程在旁边鼓掌:“多谢曾大人!现在,我们的为民医馆正式开业了!想看病的乡亲们,不要着急,我一会儿会让工作人员发号码,叫到号码的人进门看病,后面的人在房间里等候,要是号码比较靠后,可以等些时候再来。”
这、这还真是新鲜。
看着李一程跟曾明川走进医馆,刘春给了敲锣打鼓的赏钱,人都走光了,医馆前只剩下了红地毯。
大部分人走了,剩下少部分是想要看病的,当然,还有看热闹的。
江来拿着号码牌出来,大声道:“乡亲们,有要看病的吗?请过来取号码牌!今天只发十五个号码,超过十五个就不看了,请明天来。”
十五个确实不多,但也不少了,一个病人十分钟,十五个人正好两个半小时。
百姓们蜂拥而至,瞬间将江来围了起来。
江来好不容易发完号码牌,出了一身汗。
有人没有抢到号码,很沮丧,但没有气愤。
江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大哥,我每天辰时三刻在医馆门口发号码,你明天可以早点儿来。”
男人惊喜的点点头。
看着门口只剩下取了号码牌的人,江来大声道:“乡亲们,李大夫看一个病人差不多半刻钟,你们可以估摸着时间,时间短的在这里等,时间长的可以回去等着,提前一刻钟过来就可以了。”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人走了,也有人在门口等着。
江来看看剩下的人,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进了医馆。
医馆里,曾明川跟李一程坐着说话,桌上摆着茶点,刘春站在一侧。
曾明川见李一程只吃了两块绿豆糕,又拿了块千层酥给他。
“你早晨没吃饭,这些点心不顶饥,你该多吃些。”
李一程摇头,却接过了那块千层酥。
“皇上那边还没有旨意过来吗?”
“应该快了。”
“没有旨意算是好消息吧?”李一程咬了一口千层酥,“要是皇上不高兴,消息早就来了。”
曾明川也跟着笑起来,“你说的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即便是圣旨不来,师兄和广益兄也会给我消息的。”
杀了了因,封了仙佛寺之后,曾明川给皇上去了折子,详细说明了了因的罪过,折子后面还有从仙佛寺里抄出的财物。
这件事情李一程和曾明川都不担心,两人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到了吉泽之后,跟陈九章和孟广益的联系没有断过。
陈九章知道曾明川先斩后奏杀了黄德才和马如意,写了长长一封信过来,先是说自己得知消息十分惊讶,又为他担心,要他以后不要这么鲁莽行事,朝中已经有大臣说他办事不合规矩了,好在皇上给压了下去。后面又说他看到他在吉泽大杀四方,作为朋友十分激动和钦佩。还说要是有一天他能走出京城,也会像他一样一心为民。
孟广益的来信就简单多了,肯定了曾明川的做法,就是要先杀一儆百,立了威风以后才好办事。还说他已经准备好去吉泽县开百草堂分堂了,问李一程的草药什么时候能卖。
两人虽然风格不同,但对曾明川和李一程的做法都是支持的。
李一程将糕点吃完,擦了擦手,“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私心,都是为了吉泽的百姓,我们问心无愧。”
曾明川知道李一程是怕自己担心,淡淡笑道:“你放心,皇上是明君,不会为难我的。”
李一程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江来进门,道:“二老爷,外面都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开诊?”
第266章 【266】开诊了【一更】
为民医馆外面的人等候了不长时间,江来又出来了,大声喊道:“一号!一号是谁?一号可以进医馆看病了!”
被叫到的人连忙举起手里的号码,大声道:“我,我是一号。”
中年男人小跑着进了医馆。
江来摸摸鼻子,这人如此精神,哪里像是病人?
男人进了医馆,就见李师爷端坐在桌子后面,笑着抬头看他,“请坐。”
“是,是。”
李师爷笑的十分热情,男子却只敢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把胳膊放到脉枕上,李师爷身后的曾大人气场太强了。
李一程刚才让曾明川离开,曾明川却不走。
“我怕有人来闹事。”
李一程一边往外走,一边白了他一眼,“衙门开的医馆,有谁敢来闹事?”
“我就待一会儿。”
李一程知道赶不走曾明川,只能任他坐在自己身后,衙门里还有好多事情要他做呢!他待不了多久。
“先生叫什么名字?哪里不舒服?”
男子连忙道:“小的高明,今年四十岁,最近时常觉得头疼。”
“哪里疼?每次疼多久?是持续疼还是偶尔疼?”
“疼了有几个月了吧?不严重,就是隐隐的疼。”
高明抬手指向太阳穴。
李一程点点头,右手按上了男子的手腕。
“我看看舌头。”
几分钟后,李一程有了结论。
“你最近是不是脾气急躁,总是喜欢发脾气?”
“是,是。”高明点头,“前些日子我家小子成亲,我忙了一个多月,脾气是有些急躁。”
“你是肝阳上亢,所以头疼。要是继续发展下去,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开个方子给你,你去安民药铺抓药,先吃三天。这三天里一定不要动怒,保持心情舒畅。头不疼了就不用来了,要是还疼再来看。”
“谢谢,谢谢李师爷。”
高明起身冲着李一程鞠了躬,看了眼曾明川,迟疑了一下,也鞠了躬,才走了。
第二号很快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年轻女子看到李一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到曾明川,却蹭的红了脸。
李一程冲着曾明川瞥了一眼,曾明川见到进门是年轻女子,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方便,起身在李一程身边说了句话,这才进里屋去了。
里屋有个后门,应该是从那里走了。
曾明川走了,李一程才问道:“婶子,这位大嫂,你们谁来看病?”
女子害羞的低下头,旁边的大婶毫不顾忌道:“我这个媳妇,进门好几年了,一直没有生育。李师爷,你给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一程看了女子一眼,女人的头垂的更低,耳朵尖都红了。
“婶子,为了保护病人隐私,我这里看病只留一个人。既然病人来了,您请外面等一等。”
“这是为何?”
大婶瞪起眼睛,明显是不情愿,“我是她娘,有什么不能听的?”
“婶子,如果你身体有病,你愿意我告诉别人吗?”
女人梗着脖子,又强调一遍,“我不是别人,我是她娘!”
李一程神情淡淡的,话却不客气,“我的诊室里只能留一个人。要么是你,要么是她。你要是留下,我给谁把脉?”
大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走了出去。
“大嫂,我给你把个脉。”
见女人一直低着头,李一程没有先问诊,而是提出先把脉。
女人稍微抬起头来,把胳膊放到了脉枕上。
李一程把了一会儿脉,问道:“大嫂的脉象显示是气滞血瘀。你是不是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行经腹痛,经血发黑?经量不多?”
女子猛地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很是震惊。
“李师爷,您、您真是神医啊!一把脉就知道我长什么病了。”
李一程心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只是你的病脉象很典型罢了。
“你之前是受过凉吗?”
“我……”女子想了想,“我刚成亲那会儿,有一次下雨,婆婆让我去接我相公,我淋了雨,那几天正好该来月事,但是没有来。后来过了七八天才来,来了之后小腹冷疼,腰酸的厉害,血色发暗,量也很少。之后有些不规律,两年了也没有怀孩子。”
李一程又问了几句,开始写方子,“你该早些就诊的。受了寒凉,该用些温经散寒的药才行。”
“李师爷,那……”
这个时代,女人没有孩子的下场大多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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