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蜗
沈明泽盯了温饶半晌,昨天还将他戏耍一番的男人,此刻笑着站在他面前。沈明泽再想到,昨晚玄女夜访说的那句话,更是觉得心里发疼——若是玄女看上比他年轻,比他有天赋的修士也就罢了,眼前这个只有一张脸的男人,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还与他结为了道侣……他实在是心有不甘!温饶不知道沈明泽心中,是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浪,他只是看沈明泽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会,末了才吐出一个字,“好。”
出去的路上,走在前面的沈明泽,能明显感觉到芒刺在背。他知道沈明泽喜欢九天宗的那个玄女,但那玄女是个男人,他又没有养备胎的兴趣,趁早让他死心才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沈明泽没死心也就罢了,好像还嫉恨起了他?
“咳,你堂堂九魂宗大弟子,实在不必被个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玄女……也就那样。没你觉得的那么好。”温饶是苦口婆心想要劝沈明泽回头是岸,但沈明泽听他字字句句,却都是故意讽刺他一般。温饶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在打发了叶呈之后,将他这个暗恋者也一并打发走,“她戴着面纱,说不定长的丑,她……”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沈明泽已经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你给我住口!”
温饶,“……”
“玄女怎能被你如此诋毁?你也配。”本来沈明泽觉得这个男人配不上玄女,如今更是这样觉得。玄女处处维护他,而这个男人,却在外人面前,这样辱没诋毁她,实在是……
温饶,“……”我骂我自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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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他的狐狸精(60)
离开九天宗,追着温饶的踪迹赶到此处的白夙,正听到沈明泽掺杂着怒意的‘你也配’三字,他当即眉心一跳,以灵力汇聚成刃,向沈明泽劈砍而去。沈明泽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夙修为远胜于他,现在自然是顷刻间,就将他打在了下风。
沈明泽与他已经过了一次手,现在与他再斗,自然很快就从中找到了熟悉感。但是白夙的容貌太过年轻,与当初宗门里的长老揣测的隐世高手不符。
“是你?”
沈明泽这一声,让本来准备叫白夙名字,让他停手的温饶猛地顿住了。
“上次大比,就是你偷袭的我九魂宗——你到底是谁?”沈明泽盯着白夙清俊的面容,在与他过招的间隙质问。
白夙刚才也是气急了,才冲出来的,根本没想到,沈明泽会对他印象这么深刻。就在他短暂思索一番,准备直接取他性命的时候,温饶忽然大叫一声,“你竟然追到了此处?”
这一声一出,沈明泽与白夙同时望向了他。
“我和玄女这样躲避你,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温饶都没想到白夙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沈明泽识破,他不得已,只能开始现编起谎言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向白夙使起了眼色,白夙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何其默契,放弃沈明泽,过来将他挟持住了。
“白夙,你怎么来了?”在两人靠近之后,温饶低声问道。
白夙回道,“我来找你。”
“那你刚才怎么回事?”温饶实在想不通,白夙为什么会突然冲出来和沈明泽打在一起。
“我听他辱骂你,一时气不过……”
辱骂?温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沈明泽在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过火的话。但现在明显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沈明泽还在下方观望着呢,“他是九魂宗首徒,你被他识破,肯定不好收场。”
“师兄,我已经探查过,附近没有其他修士——我直接杀了他,就不会有人发觉了。”白夙说话不知为什么,带上了几分腾腾的杀意。
温饶自然不会让白夙就这么把沈明泽杀了,不说沈明泽是被他叫来的,单说九魂宗的势力,此事就不是那么好善了的,“哪有那么容易——你不要说话,剩下交给我就是了。”白夙听从温饶的话,没有再开口,挟持着他又拔高了几尺。
温饶捂着脖子,装成痛苦的模样大叫,“你别杀我!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为了怕凡人注意到这里,白夙已经设下了幻境,他得温饶小声示意,追问了一声,“东西在哪里?”
“玄女把九天心镜藏在……”温饶侧着头,装作小声告诉白夙的时候,同他说,“等下你装作掳着我走就行了,沈明泽要是追你,你就打退他就行了。别把人杀了。”
白夙点了点头,装作已经得知要找的东西下落似的开口,“好,你现在带我去找,如果找不到,我不光杀了你,还要拔了你的魂魄!”声音落下,白夙就要带着温饶离开,沈明泽却出声阻拦,“你休想走!”
白夙依从温饶说的,与沈明泽过了几招,只将他打成轻伤之后,就带着温饶离开了。
……
是夜,九天宗里,星辰璀璨,月光如水。重回九天宗的温饶,因为在这里呆了太久,也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只仰头看着漫天璀璨的仿佛要落下来的星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师兄是在怪我吗?”白夙忽然问道。
“啊?”
“我打伤沈明泽,还将你带回来。”从回来之后,白夙便发觉师兄的不快活。
“打伤他是我让你打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至于回九天宗,也是我自己说的,不是吗?”温饶离开九天宗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甩下白夙江曲,自己一个人在凡间游荡,现在白夙都忍不住找上门来,他若再不回来看看,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白夙垂下眼睫,放在一旁的手指,缓缓收紧。
温饶忽然扭过头来,问他,“白夙,我走了多久了?”声音忽然停顿住,因为温饶看到了白夙眼睫上,那一滴被月光照的闪烁晶莹的东西,“白,白夙?”小的时候,他还见白夙哭过,但是到两人躲来这九天宗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流泪了。但此刻……
白夙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了,再也不会和从前那样抽泣了,他只是眼睛一眨,那一滴眼泪就掉落下来。仿佛一颗星子似的。
温饶贴到白夙面前,伸手捧住他的面颊,“白夙,你哭什么啊?”
白夙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哭。他只是觉得委屈,他一直在九天宗中等温饶回来,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也并不开心。温饶帮他擦眼泪,但是却发觉,除了刚才那滴眼泪以外,白夙脸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湿润的眼睫,提醒温饶,刚才那滴眼泪是真的存在的。
“师兄是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温饶直接否认。
“自从那一次双修之后,师兄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了。”白夙从小就和温饶呆在一起,受他宠爱,如今只是被冷落一点,就委屈的难以自抑,“师兄离开九天宗,也是为了躲我,是不是?”
温饶承认,一开始他是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但离开九天宗,真的和白夙无关。而是他真的受不了这种百年如一日的苦修生活。白夙臣幽江曲,他们因为修炼,心性坚定,不在乎这种寂寞,但温饶说到底,只是个运起好一些的凡人,他的修为都是白夙一点一点的堆出来了。既然是这样,他又何谈有什么坚定的心性可言?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的话,师兄能告诉我,我是哪里做错了吗?”白夙湿润的眼睫,有几根被刚才落下的眼泪压下去,贴在微红的眼睑上。
“你没有做错,是我做错了。”正因为温饶从小看着白夙长大,白夙在他眼里,那就是真的跟儿子一样。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和儿子滚了床单,他应该是什么表情,“当初捡到双修功法,我就不该心存侥幸,拉着你练,不然也不会练出这样的事来。”
白夙看温饶纠结的面色,反问了一句,“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跟你之间发生的事。”本来觉得自己已经释怀的温饶,再看到被他从小养到大的白夙,还是觉得有些无法和他对视,“跟谁都行,就是不能我跟你啊。”
“跟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我?”这一句太过伤人,白夙的声音,都渐渐冷了下去。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你就跟我弟弟一样。”本来想说儿子的,但温饶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我怎么能跟你,做道侣才能做的事呢?”
“可是,师兄不是我的哥哥,师兄就只是师兄。为什么不能和我做道侣才能做的事?”温饶纠结的,和白夙纠结的,本来就不是同一件事。但是白夙亲口问到温饶逃避他的缘由,不是因为讨厌他,而只是接受不了两人的身份,做那样亲密的事,一直压在心头的抑郁,一下子散去了很多,“我喜欢师兄,师兄喜欢我吗?”
喜欢。但那个喜欢,明显不是要滚到床上去的那种喜欢啊。
白夙是铁了心要逼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了,“那师兄喜欢我吗?”
“白夙,你还小,你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知道。”白夙按在地上的手,抬起来,抓住温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这里知道。”
温饶都不敢相信,这是白夙这么个天天呆在密室里修炼的低情商的家伙说出来的话。
“师兄,做我的道侣好吗?”这是白夙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他本来以为在面对温饶的时候,他会因为羞涩而犹豫,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这些年,你一直在照顾我,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温饶是真的感动了,他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白夙,“照顾我的方式很多,不用当道侣的。”温饶将自己的手,从白夙手中抽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为喜欢过好几个人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在面对白夙真挚的告白时,他异常的冷静,“白夙,你真的还小,你可能都不明白感情是什么东西。”从山巅吹来的风,带着逼人的冷意,温饶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因为被拒绝,伤心欲绝的白夙,忍着心中那一丝刺痛,继续说道,“你想让我做你的道侣,可能只是因为我陪你很久。去试试找找别人吧,你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想了。”说完,温饶转身就要走。白夙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师兄——”
温饶停顿了一会,而后他扯下白夙的手,往大殿里走去。
“如果我去找了别人,但在最后,发现我还是喜欢你,那——”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大殿的门,已经紧紧的闭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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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他的狐狸精(61)
九天宗里安静的出奇,虽然从前也这么安静,但温饶这一次,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还是臣幽看到他之后对他说,“白夙他下山去了。”
温饶怔了一下,“什么时候?”
“昨晚。”
温饶点了点头,侧过身,没有再说话。
臣幽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芥蒂,好不容易一个回来,另一个却又走了,他看着温饶几次想要开口,到最后却仍旧什么也没说。
“臣幽,你觉得白夙长大了吗?”隔着一道帘子,温饶问臣幽。
臣幽还来不及想明白他的意思,温饶就又道,“我差点忘了,你跟白夙差不多大,问你也没什么用。”听到这句话,臣幽心中有些奇怪,温饶是比二人大一些,但修士的生命都是百年千年计,区区几十年的隔阂,并不足挂齿。
“江曲在哪?”
“他在后山的禁地里闭关。”臣幽说完这句话,坐在帘子后,以玄女身份示人的温饶,就一晃消失了。
九天宗的禁地,是在江曲来了之后划下的,九天宗的弟子,都谨遵玄女的命令从不靠近,江曲就在此处压制魔息,刻苦修炼。温饶来到此处时,江曲正坐在一泓冰泉中,那是白夙找来能压制他体内魔息的极寒之冰融化成了,魔修身处其中,能感到侵入骨髓的寒意,体内运转的魔息,也会迟滞很多。江曲就想借此,重修正道,以后好驱除体内的魔息。但入魔易,入道难,温饶看他没入寒潭中的手脚都结了冰,体内魔息仍然没有淡化的趋向。
感受到了身后异样的气息,江曲睁开已经结了一层冰霜的眼睫,回头望过去,“玄女前辈。”
温饶看着江曲披散下来的白发和比当初在青云宗时清减了许多的脸颊,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你在寒潭中修行?”
“嗯,只有这寒潭压制住我体内的魔息,我才能进行修炼。”寒潭自下而上,升腾着白茫茫的雾气,偏偏此时九天宗山巅上又有日光,照着这一幕奇景,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飘渺玄妙。
温饶知道,浸在这寒潭之中修行,要受到多大的苦楚,他看着江曲的白发,眼中流露出些许心痛来。
“玄女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温饶惊醒过来,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玄女,就收敛起眼中的情绪道,“是白夙。”
“白夙师弟他怎么了?”对于自己的师弟,江曲还是很爱护的。
“他昨日与我置气,下山去了。”
江曲沉默半晌,道,“玄女是担心他,想让他回来?”
温饶摇头,“不,我是想让他,多在外面走走。不要总是困在方寸之地,把濡慕与喜欢混淆在一起。”
这句话一出,江曲就差不多明白了。从玄女离开九天宗,白夙魂不守舍来看,他就知道二人之间,会有一些情愫。
温饶是看着臣幽与白夙长大的,两人即便是长成青年,现在在他看来,也是以前半大的孩子。但是江曲不同,他心性和所受的历练,都不是白夙臣幽可以比的,加上当初江曲多加照顾他,温饶就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可以商议的人,“江曲,我想问你一件事。”
江曲背对着温饶,轻轻的‘嗯’了一声。
“当初我见到白夙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可以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些年里,他除了闭关修行之外,唯一能见到的,就只有臣幽和我——但是我比臣幽,又要早遇上他一些。现在他说想和我结为道侣,你觉得这种感情是什么?”虽然是问句,但温饶知道,是濡慕是依恋的可能性更大。
江曲回答不出,因为他想到了从前在青云宗上,陪伴他十年的人。他问过白夙,白夙只说了一句,“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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