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端瑜
辣酱坊设在郊外,辣酱的铺子设在最繁华的街道,任谁都能看见。毕竟县衙掌管土地和租金,腾出一个好的地方还是很容易。
伙计刚把辣酱下活,便有人前来买辣酱了。
“你们这的辣酱跟郑家食肆的辣酱是一个味道么?”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是的,老爷,我们这有些辣酱是可以试吃的。”
中年男人也不客气,试尝了一下,面露惊喜:“果真是跟郑家食肆一样的味道。”
中年男人大包大揽,买了二十罐辣酱,他给了一个小孩子五文钱,让他去铺子里告信,让伙计来搬辣酱。原来中年男人也是开食肆的,这朝被郑家食肆抢走了不少生意,听说这里有和郑家食肆一样的辣菜,便动了心思前来买。
他们铺子的味道虽不如郑家食肆,但放上辣酱,味道也会好许多,届时打出跟郑家食肆一样的味道,也能吸引不少食客。
他们却是不敢跟郑家食肆耍心眼的,不然真成了缺心眼。
掌柜的人让伙计帮着中年男人把辣酱搬到小推车上,掌柜的笑着说:“还送你一罐辣酱,你是我们铺子里第一位客人。”
中年男人心虚一笑。
不久后,零零散散的食客也来铺子里买辣酱的,开头第一天是好的,蒋掌柜心里还是乐呵的,他们背后有县衙做底气,做生意不惧怕任何人,盈亏也是由着县衙的。
能赚自然是好的,他们也能多拿些钱,没得赚也不怕,县衙撑着。所以这样好的条件,蒋掌柜立马就来这家铺子做掌柜。
辣酱多数卖给了酒楼和做食肆的朋友,还有一些商人,他们订下辣酱,打算到附近的县城去卖,赚一个差价,辣酱坊开了一个好头。
虞澜意跟徐哥儿逛着街,瞧着辣酱坊还排着队,徐哥儿垂下眼眸说道:“自打郑大人来后,新奉县变得很不一样了。”
郑山辞把一些疑案处理了,新奉县的百姓对他更信服了。
虞澜意说道:“有好吃的了。”
徐哥儿听见虞澜意说的这话,笑了笑。
虞澜意带徐哥儿去吃了郑家食肆。
给自家揽生意,不让自己的银子变成别人的银子。
“澜意,你同郑大人成亲多久了?我总觉得你们像是新婚夫夫一样。”
虞澜意抬起头来,他想了想:“快要半年了。”
原来他们成亲已经快要半年了,在路上都走了两月有余。
“是在郑大人上任前成亲的?”
虞澜意唔了一声,他继续吃饭。想着他同郑山辞都成亲这么久了,竟还不知话本上的哥儿是何滋味。
徐哥儿点头:“你的福气真好。”
郑山辞回到家里,虞澜意已经在书房里等他了,郑山辞换了官袍便过来教虞澜意写字。
第39章 仍会跳动
虞澜意在书房,书房里的茶点和水果已经摆好了,还有一壶热茶。郑山辞走过来时,虞澜意已经临摹着名家字帖写了一张,看着有模有样的。
郑山辞走到他身后,弯腰靠近,温热的手指落在了虞澜意的手背上。郑山辞纠正虞澜意握笔的姿势,他低着头,带着虞澜意的手写字。
明明没什么,虞澜意还是有些心跳加速,他看着纸张上的字,脑子发昏。郑山辞带着虞澜意的手,练了几个字,他还说了写字的技巧。
这些话都没有入虞澜意的耳,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郑山辞的手指上,感到了一阵心慌脸热。
“……好了,你现在再自己写几个字。”
郑山辞松开了虞澜意的手,让他自力更生。
虞澜意轻咳一声,拿着笔写了几个字,跟之前的字并无差别,而且郑山辞发现他还会偷偷的变化握笔的姿势,变成了原来的姿势。
这是成习惯了,还要慢慢的改。
郑山辞又教了教虞澜意,他瞧见虞澜意的耳垂全红了,这样的天气下,后颈还有汗珠。他诧异道:“澜意,你是热了么?”
虞澜意握着笔不好挣脱郑山辞的手,他只说热。
郑山辞拉开了距离。
“你先自己练一练。”
虞澜意心想他自己写也写不出什么名堂。他只好听郑山辞的话,又写了几个字。让郑山辞教他写字,还不如找个老先生来。不然他总是走神的,根本就学不好,就被他的男色勾搭走了。
郑山辞看了一眼,语气带着无奈:“澜意,你一点也不专心。”
虞澜意:“我一定专心。”
在书房里待在晚上,虞澜意还是有点进步。他觉得不能让郑山辞来教他写字,不然他这辈子都不能进步了。
回到屋子里虞澜意就这么说了。
郑山辞:“好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突然就不要你教了?”
郑山辞拿了一本书看,他说:“你的状态心不在焉的,我看得出来。若是为了练字,不管怎么样,我是不敢出来打扰你。如果我是干扰你的来源,那我应该主动的避开你。”
虞澜意听了郑山辞的话:“……”
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嘴巴跟失声一样。
他是一个木头么?!!!
虞澜意气闷的躺在一侧,把被褥一卷,变成了春卷。
郑山辞身上一凉,他看着身边的那一团,把书放下,戳了戳虞澜意。
虞澜意哼哼唧唧一句话没说。
“我会生病的。”郑山辞一本正经的说。
虞澜意:“你去别处睡。”
郑山辞:“没别处的窝。”
虞澜意听见这话嘴角上扬,嘴巴还是得理不饶人:“郑大人还怕没有窝么?”
郑山辞的力气没有虞澜意的力气大,不过郑山辞成功把春卷打开了,他钻了进来。
冷手冷脚的去碰虞澜意的脚尖,虞澜意一个激灵,飞快侧身,使出一个招式,锁喉。
郑山辞:“……”
真的要窒息了。
“下意识的反应。”虞澜意立马放开了郑山辞,心虚的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脖颈有点红,用手肘撑着身子,去看他的喉结。
他吹了吹。
小时候他贪玩把手磕破了,哇哇大哭,府医又要给他外敷药。虞夫郎便是这样捏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边给他涂药边吹。
郑山辞没想到虞澜意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神色怔然,目光愣愣的看着虞澜意。心里不知怎么酸胀起来,好似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清澈的河流缓缓的流淌过荒野。
那样的惊喜、不知所措、茫然、还有藏在心尖的柔软。
郑山辞自幼都是优秀的,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掌控自己的生活,他只想做自己的事情,不受约束的生活着。
家庭关系因为父母的感情破裂,所以他从小就学会了独立。爱情,当他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他发现好友们都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而他还是独行踽踽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无牵无挂,二三好友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似乎所有人都无法困住他。
他有自己的目标和活法。
他曾经以为他不管在哪也只能自己一人独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直到他遇见了虞澜意,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心还是仍然在渴求着,他的心仍然能为另一个人跳动。
虞澜意又吹了吹,他的神色有点担心:“郑山辞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郑山辞一把抱住了他。虞澜意埋进了郑山辞的胸膛里,面容落在柔软的衣服里。郑山辞把他抱得很紧,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的眼睛深深沉沉,有什么东西浮上来了,又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了。
这时虞澜意安静的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
作为小辈中最受宠爱的人,虞澜意在某种程度上很会审时度势,他的嘴巴又甜,当然这个嘴巴甜仅仅限于他有事求人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还是一副矜贵样子。
所有身份不够的郎君在他面前都不够格,抬不起头。
“郑山辞,你的喉咙还痛不痛?”虞澜意小声的说。
郑山辞放开虞澜意,笑着说:“你说呢。”
虞澜意听着心里更愧疚了:“以后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力度,不让你受伤。”
还有以后啊。
郑山辞亲了亲虞澜意的耳朵,虞澜意的呼吸一顿,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眼睛对上郑山辞,心中热了起来。
“郑山辞,你想做甚?”虞澜意早就取下了发冠,现在是散着头发的,发尾扫过了郑山辞那张清俊的脸。
郑山辞呼吸一窒,他慢慢的把把手指跟虞澜意交错在一起,他的唇落在虞澜意的唇上,他先是轻柔的一下一下的亲着。
虞澜意被他亲得有些痒。
他便躲避郑山辞的唇,心中暗想,磨磨蹭蹭的在做甚。
吃嘴巴都吃不明白,郑山辞还有什么是明白的,这个小呆子。
郑山辞撬开了虞澜意的唇,进去扫荡了一番,他亲吻着虞澜意,直到两个人呼吸不过来,郑山辞才退了出去,嘴角还有水痕。
虞澜意全身发软,直觉得坠入了云端,他见郑山辞又低下头来想吃他的嘴巴,虞澜意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亲嘴巴要肿了。”
郑山辞:“不会的。”
怎么会肿。
郑山辞心尖有一团火,他闭上眼睛克制了一下,躺回去说道:“我不亲了,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没有,只是郑山辞你想把我的舌头都吞了。”虞澜意摇摇头:“你怎地这么贪婪。”
他贪婪?好吧,他贪婪。
“我贪婪,你善良。”
郑山辞把书放好去吹了蜡烛,爬上床这般说道。
“我当然善良了,我还长得好看,还身份尊贵。”虞澜意嘴角翘起,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
郑山辞真想瞧见虞澜意现在的模样,只看他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