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 第91章

作者:猫机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那你去忙吧,不用安慰我。”余幼惟笑了一下,“我真的不难过,我不可能在藏七狗身上栽倒第二次。”

沈时庭狭长的眸子敛着,视线垂落下来:“沈家与林家是世交,今天是林老太爷七十大寿。”

“那你确实该去祝寿的。”

沈时庭嘴唇动了下,眉眼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深深地望着余幼惟:“我们结婚之前,沈家和林家接触过,双方长辈有意联姻。”

余幼惟愣怔了一下。

他仰着头看着沈时庭,感觉大脑有点充血,迟钝了好几秒。

沈时庭也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清晰地说:“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书房里的白炽灯光线很冷很亮,看久了,余幼惟感觉眼睛像蒙了一层模糊的光影,晃得人精神有些恍惚,思绪也不大清明。

他一时间竟不能理解沈时庭这句话的意思。

他哪有左右沈时庭去做什么的资格。

片刻后他眨了下眼睛,垂下视线不再看沈时庭,笑着说:“那挺好的呀,你去吧,如果以后你们能再续缘分,我也能少一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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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余幼惟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他一刻都不敢停歇,也许是为了赶更新,更多的是不想留时间让自己多想。

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浮现沈时庭离开时的表情。

对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即便余幼惟不理解缘由,也看得出来那一眼是充满了克制着的怒意和失望的。

明明是自己亲手把沈时庭推出去的,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余幼惟晃了晃脑袋,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稿件上。

等他回过神时,天色已经黑了。

到了晚饭的点,他站在楼梯口看向大厅的餐桌。

秦茴冲他招了招手:“惟惟,下来吃饭了。”

余尚明在,余顾也在。

但沈时庭却不在。

秦茴说:“对了,时庭说今晚有事儿不回来,他跟你说过了吧?咱们先吃吧。”

沈时庭跟我说过吗?

余幼惟愣了下,生怕错过了什么消息,立马就扭头往楼上跑,全然不顾秦茴在楼下喊他。

他急匆匆跑回书房,在桌上翻找了一圈,最终在计算机后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忙点开微信,发现有很多消息,有雷子的消息,杨宴晨的消息,许许多多群消息。

只有置顶的对话框安安静静。

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余幼惟拿着手机在原地站了许久。

没有。

沈时庭跟家里人说了不回来。

却没跟他说。

余幼惟的思绪出现了几秒空白,最终他还是放下手机走出了书房。

也好。

余幼惟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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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余幼惟没怎么吃,囫囵咽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秦茴问起,他只是无力地笑了笑说:“没什么胃口。”

可能是平时吃得太多,吃得太好了,偶尔饭桌上有两道不合胃口的菜,就会矫情得难以下咽。

他灌了一杯凉水下去,回了卧室。

他躺在沙发上,余光瞥见放在书架上的书,他又走过去,把它们全部拿下来藏进了行李箱,随后去了书房。

他呆愣地趴在计算机面前,这时余顾来敲他的门。

余幼惟愣了下抬头:“哥?”

啪嗒一声,余顾摁响了开关:“怎么不开灯?”

余幼惟坐直身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噢,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灵感。”

“有灵感你哭什么?”

余幼惟愣了下,忙垂下视线:“我才没哭呢,眼睛盯屏幕久了,有点难受而已,我为什么要哭……”

余顾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盯了他一会儿:“你跟沈时庭最近怎么了?”

“啊?”余幼惟顿了下,“什么怎么了?”

“他都夜不归宿了,你说怎么了?”

余幼惟抿了下唇,平静地说:“那是他的事情。”

“他是你丈夫,你缺心眼吗?”

也许是刚才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缘故,刺眼的灯光照得余幼惟有些不适应,他从计算机桌面收回视线,盯着某个虚空处许久。

“哥。”半晌,余幼惟低低地喊了一声。

就像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无论早晚,有些事情总是要坦白的。

只不过他一直在等一个豁口,也许是在等沈时庭平踏青云,也许在等一个能把影响降到最低的时刻。偏偏这时候家里已经习惯了沈时庭的融入,一切都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好像并不是他想象中合适的时机。

但是哪有什么事会永远都在计划之内呢……

就像几个月前的他,从没想过开口的这一刻,会是这样的心情。

余幼惟低下头,阴影挡住了他的脸,看不到表情。

他垂着眸,声音有些低:“我和沈时庭,准备离婚了。”

余顾如雕塑般僵硬地立在原地。

余幼惟始终没有抬头,只是沉默着等待余顾的反应,他捏着画笔的手攥得有些许泛白。本来以为说出来会轻松,却不料心口某处仿佛突然塌陷了一块,难受得他喉咙发紧。

“你说什么?”

大概是晚饭吃得太急,还喝了凉水,余幼惟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浑身都有些难受。他微微弓了弓腰,将前胸贴在桌沿上以做支撑。

他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我不喜欢他了……”

-

沈时庭没去祝寿。

他在公司忙了一天,没给自己空闲的时间,似是想用充足的工作填补某种空缺,直到傍晚,他接到了余顾的电话。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毕竟是他亲哥,无论他怎么叛逆胡闹,我也只希望他健康快乐。”余顾说,“如果他觉得离婚是更好的选择,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沈时庭久久没有说话。

身后的落地窗外金乌西坠,余辉在桌面上洒了一片昏黄的暮色。

他愣怔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好似下一秒会有个人推门而入,探着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带笑地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感觉好像只是做了一场短暂的梦,门一如既然地紧闭着,只有残阳在墙面上切割出一道阴影。

许久沈时庭才垂下了眸子,嗓音有些艰涩:“他还说了什么。”

……

除了工作必要的应酬,沈时庭很少喝酒。

这天下班后却破天荒地和一众合作商去了一家会所,所有人的敬着他,小心翼翼地陪笑,沈时庭却始终一身寒意,眉眼透着生冷,他指尖轻轻捻着酒杯,来者不拒,却处处疏离。

关子仟是随后来的,也可能是在场的人实在板不动这尊大佛,请他来当救兵。

“喝这么多?显示自己酒量好啊?”关子仟啧啧打量他,“我一看就知道沈兄为情所困,聊聊呗?”

沈时庭低垂着眉眼,即便喝了酒,肤色依旧冷白,深邃的五官在纸醉金迷的灯光下更显清冷,无论关子仟问什么,他都没开过口。

关子仟也是没撤了,拿出手机给余幼惟打电话。

此时余幼惟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将护照塞进了内层网格袋里,听到手机响,他愣了两秒才接起来:“喂,子仟哥。”

“还要不要你老公了?”

“啊?”余幼惟有点懵。

“他喝多了,在这释放冷气呢,你赶紧来把他接回去。”

余幼惟坐直了身子:“他平时应酬也很少喝酒的,怎么会喝多呢?”

“这就得问他了,我给你地址,你赶紧过来吧。”

“可是……我还没有驾照。”

“你这小子,气死我了。行,你不来也行,这里想送你老公回家的人多了去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幼惟看着关子仟推过来的会所地址,又回头看了眼地上还未整理好的满地狼藉,一想到男主可能被哪个大逆不道的炮灰觊觎,他觉得大事不妙,赶紧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关子仟挂断电话,一扭头,就发现沈时庭终于有反应了,正浅浅地望着他的手机。关子仟晃了晃手机:“听到他声音才管用是吧?”

沈时庭又把视线移开了。

关子仟坐下来:“我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你跟他摊牌了?”

“没。”

“那你怎么跟失恋了似的?”

沈时庭长睫微敛,似是自嘲地扯了一下唇,嗓音苦涩:“他说,不喜欢我了……”

明明周身透着坚冷锋利,刀枪不入,这一瞬间,关子仟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战损的破碎感,清冷中带着种伤痛的张力。

这么多年他演了许多恨海情天大起大落的人生,早已百毒不侵,真看到沈时庭这样,他还是生出了些许不忍。

这难道就是清冷深情挂的魔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