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时律喝了点酒,正微醺着,嗓音糯不唧唧的,他有点委屈的辩解:“人那么多,我该叫你什么?你本来的身份就是我嫂唔!”
梁叙偏头,指尖死死抵在时律嘴唇,难得生出了几分恼怒:“好了,不许说了。”
时律继续委屈:“我也是为你着想呀,你想那些人都等着我对你的态度,我要是叫你梁总,尊敬有余,亲近不足,像是将你从叶家一脚踢开了,他们肯定会觉着我不拿你当叶家人,你也就没了靠山。”
“可我要是连名带姓叫你,又显得不尊重,好像不把你放在眼里,他们斟酌我的态度,也难免疏远你。”
时律继续:“但是叫……”
他正要将那词说出来,梁叙偏头,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恼意未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律,似乎在说:“我听着呢,你继续。”
时律视线一飘,心虚的看着脑袋顶上的葡萄架,改口:“但是像我这样叫,说明叶家还认可你的地位,我对你也很是尊敬,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时律大众广庭之下叫嫂子,梁叙感到难堪,但他不得不承人时律说的是对的,生意场上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给曲解出无数意思,除了这个称呼,无论哪个称呼,都可能给他的职业生涯带来负面影响,
看着恋人委屈的眼神,梁叙无声叹气,态度软化下来。
他于是伸出手,想揉揉恋人的脑袋,但指尖触及发尾,还是收了回来。
时律今日做了造型,发尾打了摩斯,一上手便散了,不能乱揉。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时律主动凑了上来,压弯了一侧的发尾,
梁叙失笑,偏头与恋人的脸颊贴在一处,失笑道:“你怎么来了,快些回去吧,若有人发现你与我待在一处,恐怕要生些事端……呃!”
话音未落,时律已经用鼻尖蹭蹭他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一只在吸猫薄荷的猫。
时律抱怨:“宴会上酒味太重了,喝的我晕死了,还被一堆人围着说漂亮话,我不喜欢。”
时律能喝酒,还能喝不少,但他并不喜欢喝。
梁叙再次失笑。“我的信息素也是酒,你闻着不晕吗?”
时律:“那怎么一样。”
像是要身体力行证明这句话,时律依次用鼻尖,嘴唇,在后颈蹭了又蹭,他动作慢条斯理,像是在研磨笔墨,又像是鸟雀在叼弄多汁的果实,小男朋友灼热的呼吸喷在腺体上,梁叙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Omega的腺体本就敏感,梁叙又喝了点酒,正是兴致上来的时候,他身体隐隐有了反应,但在叶家老宅的葡萄架底下,与叶家新任回的少爷厮混,这举动又太超过了,梁叙用手隔开无尾熊似的时律:“好了,我们离开的太久了,他们该起疑了,赶快回去吧。”
他想要从座椅上站起,可腺体滚烫,正是意乱情迷,双膝发软之下,居然难以支撑。
旋即,一双手拦在了他的腰上,天旋地转后,梁叙的脊背抵上了凹凸坚硬的东西。
是……葡萄藤。
他的小男友将他抵在了葡萄藤架上,小小声的与他讨价还价:“亲一下,我们亲一下总可以吧?”
“……。”
梁叙迟疑,他们确实已经离场太久,梁叙的缺席或许不会引人注目,但作为宴会绝对的中心,时律的缺席却一定会惹人怀疑。
时律小小声:“就亲一下,你不知道宴会上有那么多对情侣,无论AlphaBetaOmega,所有人都挽着伴侣的手来来去去,他们可以交换香槟,亲吻戒指,可以在舞池里揽着恋人的腰,随着小提琴的节律跳舞交谊舞,可是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甚至不敢将视线停留太久。”
对热恋的情侣来说,这实在是太大的折磨了。
小男朋友神情低落,很难过的样子,他今日被叶老爷子精心打扮过了,老爷子是人品低劣,审美却足够贵气,时律难得梳了背头,每一缕头发都被苛刻的束在脑后,他穿着春夏新款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腰身与肩线处的剪裁极其贴合,眉眼英俊,通身贵气逼人,简直像是欧洲古老世家教养出的贵公子。
而现在贵公子殷殷切切,满是期盼的看着你,向你索要一个亲吻,梁叙想,没有人能拒绝他。
梁叙当然也不能。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
于是,梁叙背抵着坚硬的葡萄藤,他身体发软,又比时律稍矮一些,只能能艰难的抬起下巴承受,喉结颤抖着滚动起来。
可惜的是,梁叙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知识却无限趋近于零,吻掠夺了他的呼吸,只留下了些微的水声,轻微的窒息和缺氧却让身体更加敏感,他不受控制抱紧身前的躯体,与恋人紧紧相贴。
肌肤相处,皮肉相贴,梁叙眼睛失神的注视着虚空,瞳孔里倒映出老宅的影子。
那建筑就坐落在百米之外,灯火辉煌,建筑立面,海城的绅士淑女们西装礼服,饮酒谈笑,舞裙在舞池中旋转绽开,侍者们端着香槟穿行在每个角落,乐队拉动琴弦,提琴与竖琴交错响起……一切都是克制而优雅的,可他且与时律避开所有人,在漆黑的葡萄架下交颈缠绵。
酥麻从身体深处炸起,失序与错位带来无法忽视的怪异,却反而唤醒了身体的本能,他们拥抱亲吻,用手指描摹着对方的躯体,情动的同时,也察觉了对方的情动。
不……不行……
混沌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再这样下去,要收不住了。
时律显然也发现了,他克制的后,分开后又俯下身,浅浅亲了两口算作结尾,这才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濒临失控的最后一秒,险险收回。
梁叙抵着时律的胸膛,剧烈的喘息起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身体才从缺氧中恢复,梁叙没好气的看着时律:“快回去吧,你出来太久了。”
时律偶尔做事出格,实则一直拿捏着分寸,他抬表看了眼时间:“好,我我先回去。”
两人要是失踪这么久又一同回去,难免惹人猜想,只能分开走
他走过葡萄藤,特意绕到较远的门,在步入宴会的最后一秒,时律回头,梁叙依旧坐在葡萄藤下,撑着额头小憩,就仿佛时律从未来过。
但只有葡萄藤下的梁叙知道,不一样了。
之前是散心,可如今是等待,身体的反应一时半会没法消退,梁叙站不起来,也没法回到宴会,他只得坐在葡萄藤下,半是无奈,半是苦恼,等待着身体清安下去。
第176章 订婚
宴会结束时,梁叙与时律默契的走不同方向离开,梁叙开自个的车离开,时律则叫了辆车,坐入后座。
两辆车一前一后汇入车流,在大路尽头分道扬镳,各自绕过转盘似的高架天桥,又在不起眼的巷道汇聚在一起。
梁叙的手机闪动两下,时律的消息弹出来:“继续吗?”
没有解释,没有前因后果,但梁叙已经听懂了,他的喉结滚动,腿轻轻绷直了:“……继续。”
都是初次恋爱的小情侣,身体彼此契合,皮肤彼此渴望,葡萄架下的那点亲吻便如饮鸩止渴,只能让欲望烧的越发浓烈。
时律:“还是镇海酒店二十九层?”
梁叙:“不,酒店太远了,去我家吧。”
如果只是暧昧对象,当然可以带去酒店,但若是认定的小男朋友,那得领回家才。
他们停在地下车库,电梯直达家门,而后梁叙指纹解锁,当大门合拢的瞬间,他们便亲到了一起。
宴会中强行被打断的亲密非但没使兴致消散,反而由于忍耐和压抑变得越发渴求,像是漫长等待后甘美的果实,像是长途跋涉后的奖赏,他们从客厅开始拥吻,吻到卧室之中,最后双双倒在了床上。
时律扯散了梁叙衬衫的扣子,梁叙扶住小男朋友的腰,唇舌落在锁骨之上,手指架起笔直的双腿,而后,便是痛苦与欢愉。
等到两人的前额都被汗水打湿,身体在余韵中微微颤抖,满足的谓叹自唇舌间逸出,等大脑一片空白,筋疲力尽,再无力想其他的事情,时律停歇下来,心满意足的抱住了恋人。
他们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午夜时分,时律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有一片橙黄的光晕。
他定睛一看,是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梁叙坐在床沿,背对着他,他只穿了件丝绸睡衣,正从抽屉取出药片,用水送服吞下。
而后,他将铝板放回药盒,锁入抽屉,顺手翻了翻抽屉里的一沓资料,而后抬手关了灯,重新在时律旁睡下。
时律静悄悄的,一句话也没说。
他不是那种非要将伴侣所有秘密查个清楚的,梁叙不愿说,他虽然在意,但不会刨根问底。
床垫塌陷一块,一具温暖的躯体贴了上来,时律装作梦中翻身,顺手将人捞进怀里。
梁叙很快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他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容易失眠多梦,但时律的味道安稳宁静,很好的缓解了紧绷的神经,于是没用多久,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缓。
时律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模糊着看向床头柜的方向,药片和说明书都在里面,但时律只是揽着恋人,闭上了眼。
*
宴会结束后,时律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叶老爷子精力不济,没空管他,公司也过了最繁忙的时间,他和梁叙终于可以像普通的小情侣那样,腻腻歪歪的黏在一起。
时律原本打算搬家,东西都全部收拾好了,还请了家政公司帮忙清洁,只差拎包入住。
他依旧日日蹭梁叙的车下班,特务似的走到离新叶两条街的角落,但这天,梁叙忽然道:“要不要,干脆和我住一起?”
时律偏头看他,梁叙叹气:“我是说,这样我也可以接你上班了。”
时律:“好耶!”
哪有人放着千万豪宅不住的?何况宅子里还有他的老婆。
于是,这计划了许久的搬家却也没搬成,时律拎着猫笼,住进了梁叙的家。
梁叙配备了全屋智能系统,还有个AI管家,据说是开发商赠送的高级货,梁叙没再起名字,用得是出厂设置名,叫小A。
他将时律拉到门口,摆弄了两下门锁:“指纹解锁的,把你食指放上来……小A,认一下人。”
时律乖乖将手指放上去。
梁叙:“再说两句话,让系统识别声纹,以后你就可以语音吩咐它开灯煮饭开空调了……小A,录入声纹。”
“好的。”电子管家回答,“该访客的身份为?”
梁叙:“另一个主人。”
“好的,系统已经做好准备为第二位‘主人’录入声纹,这位主人,请您说两句话。”
时律干巴巴的道:“你,你好。”
梁叙失笑:“多说两句话,一句它识别不了的。”
“……”
时律继续干巴巴:“你好,我是时律,以后就住在这里,请多关照。”
梁叙已然换鞋进屋,他摇摇头,眼中的笑意几乎装不下了:“它只是个机械AI而已,你不用那么礼貌。”
时律嘀咕:“我知道,但感觉很怪。”
他莫名别扭,虽然管家只是一堆冰冷的电子器件,和前世的小度小爱小迪没有本质区别,但梁叙的口吻却很熟悉
——一般古装剧里,如果某大户人家的少爷落难,又机缘巧合爱上了哪位姑娘,将人领回家做夫人,也会这样带着见一圈下人,让他们认清楚脸,再吩咐好好照顾的。
时律心道:“这算是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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