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明明刚才沈季星想打人的时候,他还是平静且漠然的,但一看就这个影子,委屈便翻了上来。
他想要抱闻弦了。
闻弦慢悠悠踱步到了树下,沈季星就在面前,为了防止他在沈越川跟前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闻弦便没有看沈照,他将篮球捡起来抱好,拍了拍灰,装作来捡球的路人:“嚯,原来掉这儿了,我说去哪了。”
那边沈季星眼冒金星,缓了好久,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看闻弦漫不经心的捡球,当即心头火起:“闻弦你他妈的有病吧,我操你妈,你他妈的打谁呢?”
闻弦:“哟,这不是沈大少爷吗?我这球砸到你了?啊,对不起啊,你知道,我球技烂。”
这倒不是闻弦乱说,他虽然个子高,从小到大没少被塞进篮球队凑数,体育课时也手痒上个篮,但他球技确实不咋地,十个球七个歪,还有个出界两个砸人,篮球从操场边界飞到沈季星头上,那是属于是正常发挥。
而闻弦和沈照一个一直在外国语,一个却是三十三中考上来,一个是垫底学渣,一个校级学霸,两人家境天壤之别,从没听说过有交集,于是没谁将他和沈照联系起来,只当是场意外。
沈季星正疼着呢,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打过他,这一篮球比一耳光还狠,他耳朵嗡嗡嗡的,加上闻弦这满不在乎的劲儿,他顿时红了眼睛,抬手就想抓闻弦的衣领:“闻弦我操你妈,听见没,我□□——”
话音未落,闻弦扬起拳头,正中面门。
他个子185+,沈季星只有170出头,当下一个踉跄,鼻子便流了两滴血。
闻弦单手扯住他领子拉到面前,和扯鸡崽子一样:“沈季星,在其他人眼中你是大少爷,开罪不起,我家可不输你,我妈可是你妈的表姐,刚刚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沈季星给打懵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闻弦,像是不敢相信他敢动手:“你他妈吃错药了吧?你敢打老子?我操——”
后头还没说完,闻弦又是两巴掌上去,他捏着分寸,没打断鼻骨没扇掉牙,但力道是实打实的。
沈季星的跟班想上来拉人,看着闻弦又不敢了,富二代圈子也是分层的,闻弦沈季星是一层,他们都够不上,这两位打架要是冲上来劝架,非但捞不着好处,还惹一身骚,只能犹犹豫豫的扯了扯闻弦的衣服,算是劝架:“哎哎哎闻哥别打别打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闻弦冷笑一声:“我就捡个球,打着人了我也道歉了,还想怎么着啊?冲着我妈开脏话,真当我是泥捏的?”
虽然是闻弦动手在前,但篮球是一场“意外”,他确实也道歉了,沈季星对着闻氏的夫人满口污言秽语,真要评理,沈季星这打挨的不冤。
接连被打了几下,沈季星完全懵了,他被两个小弟搀着,只恶狠狠盯着闻弦,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闻弦将地上的烟头碾了:“打篮球的好心情都给你破坏了,还不走啊?等着我把你丢出去?”
沈季星呸了口唾沫,到底没说什么,被小弟拽着走了。
林中安静了下来。
闻弦原本斜靠在树干上,等沈季星走远便站直了,他蹙眉看着沈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照显然是被沈季星硬拉过来的,校服扣子散了一半,小半截衬衫没扎进衣服,露在外头。
沈照摇头:“没事,我很好……嘶——”
“好”字还没说完,闻弦单手抚上他的腰,在腰窝处不轻不重的一揉,沈照便嘶了一声。
闻弦:“我看看。”
“诶别——”
沈照还来不及阻拦,闻弦已经掀起了他衬衫的下摆,在腰侧的皮肤上,赫然有红肿的印记。
沈照的皮肤很白,校服底下不见阳光的部分尤其白,红肿浮在上头,格外显眼刺目。
闻弦蹙起眉头。
沈照别扭的不行,闻弦的视线直直落在裸露的皮肤上,那处的红肿便隐隐的麻痒了起来,像被灼烧了一样。
他单手拉住衣摆,另一只手去推闻弦:“没事,就是被推着走,走的急了些。”
闻弦便站起身,扣住他的手腕:“和我走吧。”
沈照一愣,闻弦正拽着他,他挣脱不开,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闻弦没好气:“去医务室开点药,我帮你抹上,不然要疼一会了。”
“……”
帮他抹上?
想到痕迹的位置,沈照先是一愣,接着,耳尖便火烧火燎的红了起来。
第225章 喜欢
上课期间,校医室空空荡荡,只有个大胡子医生拖了躺椅出来,在树荫下乘凉。
闻弦扯着沈照走过来,将学神往校医面前一杵:“来,您看看,腰上肿起来了。”
校医便让沈照撩起衣服看了眼,旋即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大概能概括为:“这点小伤过几天的愈合了,还用特意过来看?”
他随手指了指药柜:“红花油和莫匹罗星在里头,你拿点给他抹一抹吧。”
闻弦应了声,扯着沈照进去了。
校医室中间有个垂落的帘子,将房间一分为二,内置了一张单人病床。
闻弦取了药膏,翻开说明书查看,推了推一旁沈照:“杵这儿干嘛,你躺床上去。”
“……”
闻弦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反正之前弄伤了也是他帮忙上药的,沈照揪了揪衣摆,老大不自在。
等闻弦研究好了说明书,他还杵在床尾,视线盯着地板的缝隙,仿佛要将地面数出花来。
闻弦忽然道:“沈照,你看过后宫电视剧吗?”
66喜欢看电视剧,这两天闻弦跟着他,也看了点。
沈照:“……?”
闻弦:“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数砖的时候,就是你这个表情。”
沈照:“……”
闻弦洗干净了手,用指腹蘸取了一块药膏,催促道:“快啊,趴上去,衣服撩过后腰。”
沈照拗不过他,只得略扭捏的趴了上去,撩开衣服露出后腰,而后,闻弦的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点了上来,他便一个激灵,炸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趴着视野受限,看不见闻弦,只能看见面前的铁艺床杆,皮肤比之前敏感了数倍,指腹打着旋擦过,他痒得下意识瑟缩。
但是这姿势也没法躲,沈照只能用手扣紧了枕头,脊背肌肉僵成一片,强压着怪异的触感,等待闻弦上完药。
于是,麻痒和肿痛一起袭来,他揪着枕头,到觉着这温柔的抚摸比沈季星的巴掌还要难熬。
闻弦打着圈等药膏吸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照闲扯:“我听我爸妈讲了,沈越川周末带你出席了两个宴会,还要给你改名字?”
带着出席宴会是很明显的信号,说明沈家当家的满意养子,让他结实人脉,以后也会进入公司。
沈照:“嗯,还算顺利。”
闻弦便笑了声:“那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沈照了?”
比起江知意这个才知道的名字,闻弦还是更熟悉沈照,他和这个名字结婚领证,又同床异梦整整三年,沈照沉溺的,冷肃的,崩溃的……各式各样他都见过,都熟悉。
虽然眼前这个尚且青涩,但是闻弦已经知道果实成熟后的模样了,他会用“沈照”这个名字执掌沈氏,走到万人欣羡的地方。
但是掌下的身体微微僵硬,沈照将鼻尖埋进了枕头,闷闷道:“不要。”
他的声音很低落:“别这么叫我。”
闻弦一愣:“你不喜欢?”
后世的沈照将之前的一切都抹去了,没人能追溯他的出生,知晓他的来历,连江知意这个曾用名,也随着沈越川锒铛入狱而被彻底遗忘,闻弦本来以为,他是喜欢沈氏掌权人的身份,也喜欢沈照这个名字的。
沈照沉默片刻:“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轻声祈求:“还是像从前一样,拜托了。”
从前一样,就是叫“江同学”。
闻弦便改口:“……知意,抱歉。”
是了,怎么可能会喜欢。
逼仄的握手楼,伴随着梅雨、洪水和贫穷,化为黑白照片的母亲,还有腰侧大片的烟疤。
他也不知道是在和面前这个道歉,还是和从前那个道歉,同床三年,闻弦其实从未探究过沈照的想法,也不曾了解过他沉闷苦痛的过去。
江知意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他叹了口气:“沈越川的掌控欲很强,也很在乎身份,公开场合我必须用‘沈照’这个名字,但是私下里你还是叫我原名吧,我希望这个名字有人记得。”
闻弦指尖微顿:“是妈妈取的吗?”
江知意微不可察的点头:“是。”
聊了几句,药已经涂完了,闻弦伸手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将江知意从床上拽起来,又问:“课间的时候做完操,你怎么和沈季星撞上的?你没和班上同学一起走吗?”
各班班主任都会下来监督,只要一直在队伍中间,沈季星总不能把他硬扯出去。
江知意便顿了顿。
闻弦:“怎么不说话了?”
江知意:“嗯,其实是我早上看你黑眼圈很重。”
闻弦:“嗯?”
江知意:“我发奖学金了,沈越川也给了一笔生活费。”
闻弦挑眉:“所以呢?”
所以江知意有钱了,他要提前效仿前世的沈……啊不,江总,包养闻弦?
闻弦心道见鬼,前世好歹是功成名就才开始,眼前这个还青涩的很,不会也想做这个吧?
江知意抿唇:“我……我给你带了一瓶饮料。”
他说着,伸手去摸校服,外国语的外套口袋又深又大,能完全装下罐装的可乐,江知意翻了翻,从里头翻出来个灰蓝色的小铝罐子,250ml。
闻弦眉头挑的更高。
别看罐子小,这牌子很贵,小小一瓶十几块钱,对后来的沈照不值一提,但对高中生江知意来说是了不得的消费,他拿了奖学金不给自己添置衣服文具,拿去买这个,是很奇怪的事情。
闻弦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牌子的功能饮料。”
闻弦之前偶尔打球,每次都带这个牌子的饮料,口感清爽,补糖很快,但现在他重生回来,觉着和一群小屁孩抢球有失风度,就不怎么去了。
江知意:“……问了你同学。”
闻弦乐了:“你不用给我买啊,沈越川给你钱你就存着呗,我想喝自己会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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