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 第27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谢逾:“……?”

他们这群富二代“武德充沛”,平日没少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少打击斗殴,只是习惯给钱私了,报警解决问题,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得。”谢逾心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何致远这是狗急跳墙了。”

不多时,人群自动让开道路,一副银手拷递到面前,执法员神色严肃:“谢逾是吧,有人报警说你打架斗殴,和我们走一趟吧。”

系统快崩溃了:“什么鬼东西,这剧情怎么走成这样了!”

谢逾看了眼屏幕,小说原文是:“沈辞叫来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按住了谢逾。谢逾兀自挣扎,却被人反剪手臂,死压着肩膀,将他像死狗一样拖走了,”

“……”谢逾叹气。

原文写得很好,很有画面感,只是如今银手拷就在面前,他似乎没法还原了。

毕竟他总不能开口:“同志,麻烦你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走吧。”

谢逾抬手,冷静分析,脑内回复:“没事,不慌,我不是均分65吗?还有5分可以扣,这种小剧情点最多扣两分,还剩下3分。”

系统愁云惨淡,嘀嘀咕咕:“……话虽如此,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辞再厉害,也没法跟执法员抢人,谢逾被押上车,就看见鼻青脸肿的何致远。

何致远眼睛肿了,鼻子破了,下巴在流血,小腹上还挨了两脚,全是淤紫淤青,看着怪吓人的。

但也只是看着吓人,谢逾收了力道,何致远这一身青紫都是皮外伤,连轻伤都够不上,就算去做伤痕鉴定,谢逾也不用去坐牢,顶多算个打架斗殴,妨碍治安。

几人作了个笔录,按照规则,谢逾得行政拘留,执法员看他模样不错,不像惯犯,身上也是一水儿高定,便问:“要不要保释?”

保释不需要拘留,但需要交笔保证金,还得有个保释人签字负责。

这钱对江城的富二代就是洒洒水,但谢远山一死,谢远海就联合其他股东回购股权,现在钱还没到账,而谢远海巴不得谢逾名声败坏,好让董事会将他除名出局,不可能签字保释他。

剩下周扬许青山。但周扬不在江城,回京城继承家业了。而许青山,谢逾不想和和他扯上关系,暴露他们是舅甥的关系,不然到时候沈辞查出来,发现许青山是他亲戚,给他换个精神病院,谢逾找谁哭去。

这么一盘算,诺大个江城,他还真找不出保释人。

谢逾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摊:“拘留吧。”

执法员一顿,第一次见这要求:“真不保?”

谢逾笑:“没人保。”

他略略自嘲,心道:“两个世界了,要我找,都找不到人保。”

谢逾习惯独来独往,没什么交心朋友,高中时精神有问题,同学都躲着他,某次他翻墙逃课,在巷外撞见抢钱的混混,也动过手,行政拘留过一次,那时同样没人保。

不过谢逾心大,倒也不在意,如果说第一次还挺别扭,现在一回生二回熟,还挺自在。

保释手续复杂,拘留手续倒简单些,执法员很快办好,将文件打印出来,他给谢逾递上印泥:“看看有没有错,在这里按个手印。”

谢逾低头,罪名那一栏写着:“涉嫌故意殴打他人,妨碍治安。”

谢逾心道他可不是故意殴打他人,纯属何致远嘴贱,但这些理由说来也没用,便干脆认了。

他还带着手铐,动作受限,便姿势别扭地抬起大拇指,沾上印泥,想要按在手续上。

但下一秒,文件忽然被抽走了。

“等等,你稍等。”

似乎来了新的消息,执法员查看电脑,对着谢逾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好像有人来接你了。”

谢逾一顿:“谁来接我?”

执法员低头敲键盘,而后替他解开手铐:“你出去看就知道了,我这边显示他已经交了保释金,签字负责了,你可以走了。”

“……”

要行政拘留时,谢逾一切正常,现在有人保释了,他反而怔愣起来,直到执法员敲了敲桌子,才站了起来。

现在这情况,还有谁能保释他?

谢远海?谢远海正在宴会上交际,喝得烂醉如泥,没空管便宜侄子。

周扬?更不可能,飞机飞都赶不过来。

许青山?许青山人在远郊医院,没人给他报信,他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谢逾皱起眉。

还能有谁?

他跟着执法员穿过连廊,走到正门,隔着远远的,终于看见了大厅长椅上的保释人。

那人一身合体西装,容貌清俊漂亮,仪态典雅端庄,此时正翻阅着文件,有几缕发丝落在眉边,他许是恼了,便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额发别了进去,厅堂的白炽灯落在在他身上,映着冷白的皮肤,润泽的像裹了层白釉。

这人单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独特的温雅气质,让寒酸大厅也高级起来,他背后生锈的铁艺长椅都像是博物馆里承托展品的展柜,而他本人,则是玻璃柜里陈列的古董瓷器。

谢逾屏住呼吸。

……沈辞。

第23章 酒店

执法员将谢逾往前一推,示意沈辞:“您好,人带到了,这是保释文件,请在这里签字。”

沈辞颔首,提笔签字,面容清贵如霜雪。

谢逾站在一旁,双手插兜,他率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就算有人来保释,也不该是沈辞。

沈辞握笔的手一顿,这办事厅没开空调,冷得很,他就在西装外披了件厚呢子大衣,双手拢在衣袖里,谢逾便没看见这小动作。

沈辞继续签字,视线落在文件上,好像这一纸保释文件是什么价值千亿的合同:“是……你叔叔让我来保释你的。”

“谢远海?”谢逾一愣,笑,“他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他不会管我。”

寒暄过后,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沈辞加了厚衣服,他可没有,穿堂风一吹,谢逾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

沈辞当即合上文件,面上没什么表情:“上车吧。”

他的车停在办事处门口,宾利商务款,王冠式LED大灯,超大镀铬栅格,内饰一水儿顶配,不比谢逾那辆便宜。

谢逾跨上副驾驶,拉过安全带,感慨:“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做你的车了。”

他伸出手:“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是个礼貌的握手姿势。

沈辞的视线落在谢逾伸过来的手上,那里留了个血口,是方才揍何致远的时候擦到了金属扣子,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外翻,皮肉红肿,看着仍旧可怖。

谢逾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血糊糊的伤口,他料想沈辞是不想握的,便收回来,笑道:“重新认识一下吧,现在该怎么称呼?沈总?沈董?还是沈执行?”

谢逾之前在酒会听说了,沈辞是江城新贵,名下有上市公司,但谢逾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职位,是总裁、董事、或者首席执行官,而原文是本小黄书,也没用描写这些细节。

沈辞兀自垂眸,咔哒一声转好车钥匙,冷淡道:“……随你。”

三个称呼,他都不喜欢。

谢逾之前一直叫他“沈助教”,那时的沈辞尚且青嫩,一穷二白,身上除了名校光环,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谢逾就那么三分调笑,三分促狭地叫他沈助教,语调懒洋洋的,勾得人心生恼怒,沈辞每每听见那轻浮的叫法,都要暗自皱眉。

可现在,谢逾疏离冷淡的叫他“沈总”“沈董”“沈执行”,就像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生意伙伴,客客气气却根本不熟,沈辞又忍不住皱眉了。

那无数个将他压在怀里的日日夜夜,谢逾可不是这么叫他的,如今这样客气,他眼巴巴地赶上来,平白惹人轻贱笑话。

沈辞压下莫名的情绪,表情越发冷淡:“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谢逾还没说什么,系统先尖叫起来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就送你回去了!我的精神病院呢?我的掰手指呢?!”

谢逾安抚:“稍安勿躁,你看看这是哪儿?这可是警察局门口,沈辞再嚣张,也不能顶风作案吧,他一定是想先把我送回去,静观其变,然后再做打算。”

系统:“……”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但系统不详的预感愈发明显,它惴惴不安:“希望如此。”

——可别整幺蛾子了,电子心脏也受不住了。

相比起系统如临大敌,谢逾颇为怡然自得,他歪东倒西地睡在座椅上,用余光打量沈辞,沈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车,开车架势纯熟,动作干脆利落,从谢逾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形状漂亮的侧脸。

谢逾微微叹气,心道:“美人长大了,真的变太多了。”

却见沈辞一打方向盘上了主路,平平问:“你住哪里?”

谢逾:“翁头村的小旅馆。”

翁头村就是之前那片小城中村,破破烂烂,道路纵横交错,全是电线网,下了大雪后除雪车开不进去,全靠各家扫雪,再被路人一踩,满地泥泞。

沈辞微微一顿。

他想不到谢逾会这样安然地住在那种地方。

谢逾是谢家的少爷,从小不缺吃穿,买东西只买贵的,酒店只住顶奢套房,现在被安排在几十块钱的小旅馆,居然没什么怨言。

谢逾很贴心:“那边不好开车,沈总停村口吧,我走进去就好了。”

“……”

又是沈总。

沈辞手指捏着方向盘,好半天没说话,片刻后笑了声,忽然道:“那地方太远了,我不想开过去。”

谢逾也不为难:“那你停路边吧,我打车回去。”

系统好心提醒:“按照剧本,你现在不一定打得起车。”

谢远山扣了谢逾的钱,按照剧本,他留学的时候就该穷困潦倒,回国后也是一穷二白,真不一定打得起车。

谢逾改口:“哦,我坐地铁回去。”

“……”

沈辞面无表情:“翁头村离最近的地铁站有七公里,你坐地铁回去?”

谢逾试探:“下了地铁我走回去?”

七公里路,要走一个多小时,今天这么冷,谢逾还穿着薄西装,怕是能给冻病了。

沈辞微微抿唇,又很快放开,生硬道:“谢伯父叫我来保释你,我却让你走回去,岂不是显得我很不会做人?”

谢远海算生意场的前辈,他们小辈都敬称一句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