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谢枢:“……”
他只得避重就轻:“好吧,我确实知道,我原名谢枢,至于谢春山……你就当是其中一个身份吧。”
对面的萧芜不说话了。
他闷闷不乐的夹起鱼肉,一口吃掉了,活像在咬谢枢的肉似的。
“谢枢。”萧芜敛着眸子,“所以你的身份,你的名字,甚至你这次死也和宋小鱼一样,都是骗我的?”
“……”
他死死抿住唇:“你又骗我。”
骗了一次,两次,好多好多次。
眼看着清风明月的仙君郁闷到鱼都吃不下了,谢枢举手投降:“……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他伸出手,隔着一张桌子,试探性的将仙君的指尖拢在怀里,萧芜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酒杯,像是在生闷气。
他狐疑:“最后一次?”
谢枢笃定:“最后一次。”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抱歉,让你难过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彼时谢枢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顺利的回到现世,可当他对着空空荡荡的病床恍惚间发起呆时,他才意识到,他早已习惯了与萧芜一起。
幼年的经历让他过早封闭内心,习惯于独来独往,以价值利益衡量一切,可这个人很好,在他身边,谢枢永远不用担心被伤害,被放弃。
即使他毫无修为,没有地位,没有任何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萧芜依然会爱他。
就像在魔宫里最初的遇见,萧芜什么也没做,谢枢就注定对他与众不同。
他声音诚恳,又说着赔罪,萧芜向来心软,便生不起气来了,只执起酒杯,与他碰了下,仰头饮尽了。
萧芜像是在刻意向谢枢展示他确实可以喝酒了,一连喝了数杯,谢枢笑笑,也举杯陪了。
可是一杯喝到一半,他忽然感觉不对。
谢春山修为高,区区几杯酒,对他来说和喝水一样容易,可谢枢就不一样了。
这壳子,可是毫无修为的凡人。
魁元楼这酒名叫醉真仙,顾名思义,就是真仙来了也要醉倒,是度数极高的烈酒,谢枢几杯下肚,已经不行了。
眼前的仙君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最后头晕目眩,扑通倒在了桌子前。
方才还在郁闷的仙君瞬间站起,语调满是慌乱:“谢枢?谢枢?!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于是,刚刚走出二里地的吴不可又被抓了回来。
薛随同情的看着他,送来了爱莫能助的视线。
吴不可被拽着回到魁元楼,苦哈哈的替“已经死亡一年”的前任宫主把脉,最后得出结论:“宫主,谢宫主脉搏平稳,气血通畅,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他只是醉了。”
萧芜:“当真?”
吴不可继续苦哈哈:“您这话说的,老朽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萧芜看着闭目沉眠的谢枢,之前活死人那段时间,他看过太多闭目成眠的谢春山,简直要有心理阴影了,当下道:“吴不可,倘若你这脉诊错了……”
吴不可也是看惯了市井话本杂剧的人,他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大夫的下场,当下指天发誓:“老朽提头来见。”
萧芜一挥手,让他下去了。
谢枢醉了,这烟花自然是看不了了。
萧芜搀起醉猫,回到了客栈,他犹豫良久,很想和谢枢一间房,可是又觉得不太庄重,于是还是往柜台推了枚银子:“掌柜,再来一间房。”
掌柜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将银钱推回来:“客官,你看看这云州城,今夜正值庙会,怕是牛棚里都住满了人,哪来的客房给你住啊?”
说着,他瞄了眼半睡不醒的谢春山:“这客官喝醉了吧?喝醉了,您就更得和他一间房了,否则半夜迷迷糊糊爬起来容易出问题的,喏,前两年,隔壁就有个,半夜起来一脚踏空,从窗台摔下去,直接死了的,您可得夜里照顾着。”
萧芜便飞快的将银钱拨了回来:“有理。”
他扶着谢枢上去了。
掌柜在身后高声:“公子,回头我差小二给您送热水,您给这公子擦一擦,将酒气除了,今夜先凑合着一晚,行吧,明天要有人退房,我给你留着!”
话音未落,萧芜已经不见踪影。
掌柜一愣,却道:“怪哉。”
他找理由搪塞,他是看萧芜通身清贵,来头不凡,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样的人多少有些洁癖龟毛,比如不喜欢喝醉鬼在一起,他怕没满足萧芜的要求,这贵客来找茬,胡编了个故事,怎么这客人听完,还有点隐秘的欣喜?
掌柜苦思冥想,深感莫名其妙,最后只得归结为这客人不太正常,由他去了。
两人近了房间,锁上门,萧芜便将谢枢放在了床上。
而谢枢恰好不是闹腾的人。
他酒品极好,喝完了便睡,安静的像个模型,乖觉的不行。
偏偏萧芜怕极了他这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声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谢枢?”
那人依旧紧闭着双目,却是呢喃一般叹息出声。
“仙君,在呢。”
萧芜陡然放松下来。
他在床头坐下,借着月光看谢枢的眉眼,最后忍不住伸出手,落在了眉峰之上。
谢枢长眉修目,是极俊美的长相,眉骨下的鼻梁也高挺,而鼻梁之下,是一张淡色的薄唇,在月光下呈现出有光泽的淡粉。
萧芜莫名想:“看着很好亲。”
第287章 番外:日常.学功法
萧芜盯着那点淡粉,忽而伸出手,点在了谢枢的唇上。
他想:“软的。”
萧芜梦里曾亲过此处,带着清苦的药香。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忍不住靠近了些,他撩开长发,俯身靠近,在谢枢唇上浅而又浅的啄了一口。
药香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极烈的酒味,令他昏昏然的有些晕头转向,结果忽而对上了一双眼睛。
谢枢不知何时醒了,琥珀色的眼瞳微睁,正倒映着萧芜的面容。
萧芜:“……”
他顷刻间退出去三步远,脊背撞在墙上,一副警惕的模样。
谢枢微微叹气:“小仙君,我只是醉了,还没到昏死的地步,况且,你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萧芜:“什,什么时候?”
谢枢:“梦里的时候。”
放弃现实世界一路来到这里,谢枢早就认定了,既然是要携手一生的伴侣,亲上一亲又有什么?
谢枢意图坐起,身子却还在酒意中昏昏然,他轻轻点了点床铺:“小仙君,来。”
床是大床,足够睡下两个人。
萧芜定着没动。
谢枢:“不来吗?还有很多位置。”
萧芜:“……来。”
他蹭到床边,翻身上床,合衣而卧,谨慎的和谢枢保留了一拳的距离,却见谢枢坐起,碰到了他的手臂。
谢枢没束发,如云的黑发披散下来,影子笼罩住萧芜,恰好挡住了窗外的月光,萧芜无端紧张,却见那人俯身,手掌顺着枕头的缝隙,托起了他的后脑。
接着,那人便吻了下来。
“唔——”
谢枢:“这才叫接吻,明白吗,小仙君?”
他撬开牙关,描摹敏感的上颚,醉真仙辛辣的酒味刺激着所有感官,萧芜便有些微醺了。
等一吻过后,谢枢将人捞进怀里,主动跨过了最后的距离,萧芜蹭了蹭,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便放松下来,寻到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他微眯着眼睛:“谢枢,你变暖和了。”
无妄宫主内力寒凉,身体大多时间都是冷的,谢枢却温暖的很,抱起来很舒服。
他心满意足的抱紧了。
谢枢:“……嗯。”
他昏昏欲睡。
萧芜:“但是,你是不是没有修为了?”
谢枢:“……嗯?”
重逢的喜悦太过,萧芜险些忘了,说话间,萧芜寻到他的手臂,轻轻一搭,丹田气海空空荡荡,果然什么都没有。
这可不行。
谢春山仇家那么多,难免有一两个报复到谢枢头上,万一萧芜有事不在他身边,该如何是好?
萧芜:“明早起来与我一起修炼吗?”
谢枢睁开眼看他:“小仙君,我退休了。”
萧芜:“?”
谢枢叹气:“我本来已经该退休了。”
谢枢不是个执着名利物质的人,前世废寝忘食工作,一来是身后无依无靠,无人相帮,只得靠自己,二来是为了排遣闲暇时间的无聊与困苦,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胜心,想让忽视他的母亲或者父亲后悔。
可等真坐到了那个位置,母亲带着同母异父的弟弟,父亲带着同父异母的妹妹,给他添水倒茶,毕恭毕敬的叫上一声谢总时,瞧着二老堪称谄媚的嘴脸,谢枢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游戏公测,他本也该退休了。
好在还有个萧芜,算是世上唯一的眷恋,谢枢处理完财产,将所有股份捐的捐卖的卖,只给爹妈留了个基础的赡养费用,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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