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矜
陆曲宁有些懵逼。
杨钰也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心脏怦怦跳动。
这只红色首饰盒上没有任何logo,但对柏家这种地位的人而言,没有品牌logo的东西反而价值更高。
柏家诚意给得也太足了吧……这礼物肯定不是给曲宁的,那是给她的?
可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听明白!
柏母笑吟吟站起身,视线投向陆酒:“来——”
陆酒一下子绷紧身体。
……他没想到柏母会突然拿出那种东西。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脏以急促的节奏撞击胸腔,他僵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柏母注意到他迟疑的神色,心中柔软:“这份礼物是送给你的。”
她将首饰盒递出去。
“酒酒”二字还未出口,对面两道身影已经下意识站起来,齐齐伸出手来接。
柏母霎时愣住:“?”
伸出手的杨钰也一怔:“?”
同样伸出手的陆曲宁:“?”
懵逼地仰头看这对母子的陆明阳:“???”
“你们在干什么??”他懵逼地问。
“啊?”杨钰见柏母的手伸向的是陆曲宁那个方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尴尬地连忙坐下,拍拍陆曲宁的背,“是你的。”
陆明阳:“????”
什么叫是你的?
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脸涨成了猪肝色,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陆曲宁也懵了:“爸?”
不是在送礼吗?
“——闭嘴,快闭嘴!”陆明阳从未觉得如此丢脸,怎么会有人到现在都看不懂情况,他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指向身后,“赶紧给我去厨房切水果,快去!”
杨钰愕然地看着他,什么啊?怎么突然使唤起人来了?
陆曲宁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似乎偏离了他的预计。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挑起眉的柏母,稀奇打量他们一家人的柏父,还有依旧坐在那儿的柏匀。
柏匀正直直看着一个方向,那是——
他被陆明阳猛地拽了一把。
“别看了,你们都给我过去,不要打扰你哥和柏阿姨他们说话!”
——
杨钰如遭了五雷轰顶。
——陆酒?!她没听错吧?柏家人是来找陆酒的?!
陆酒不只是顺带叫回家的吗?!
陆曲宁也睁大眼睛,失态的惊愕与难以置信呈于面孔。
陆明阳都不敢回头看柏家三位的脸色,靠蛮力硬把两人拉到厨房,一进去杨钰就挣脱开他,尖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也不跟我说,陆酒那小子——”
陆明阳狠狠捂住她的嘴,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不说你就看不懂?那三位全程看过你们一眼吗?啊?你怎么就自作聪明觉得那份礼是送给你的?”
“爸……”陆曲宁开口时,嗓音有些干涩,“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明阳气喘如牛地质问他,“你不是朋友很多吗?不是众星拱月吗?他们就没一个人跟你说柏家最近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哥就在你旁边发生的事,你也什么都没注意到?”
陆曲宁像被扇了一个巴掌。
他攥紧双手:“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你仔细想想你是真不知道?!”
陆曲宁犟道:“我只知道他和丁嘉业——”
“丁嘉业丁嘉业,你整天就知道丁嘉业!”说起这,陆明阳更加暴怒,“我草你祖宗的,你不会是暗恋那个叫丁嘉业的吧?!”
“???”陆曲宁目瞪口呆,嗓音也尖利起来,“爸爸?!!”
陆明阳立马又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巴。
陆曲宁和杨钰一起瞪大眼睛呜呜呜呜,陆明阳则在怀疑人生。
操的,陆酒喜欢男的,陆曲宁不会也喜欢男的吧?
不然怎么解释这小子整天“丁嘉业”东“丁嘉业”西的,这么大一个柏匀杵在陆酒面前,嘴都啵上了,他就只看到了丁嘉业!
这分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人追着自己哥哥跑,耿耿于怀!
陆明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向陆曲宁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柏匀也就算了,丁嘉业那就是个猥琐男!
操的,杨钰基因有问题吧?
哦不对,这俩人不是一个妈生的……
读懂陆明阳眼神里的内容,陆曲宁的脸也绿了。
住脑住脑快给他住脑!!他没有喜欢丁嘉业,没有!!
*
客厅那头。
陆家三人的退场着实荒诞,好在柏母见惯了各种场面,被搞懵片刻便立刻恢复了端庄。
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待那头厨房门关上了,将发丝理到耳后,柔声对陆酒说:“酒酒,这份礼物你愿意收下吗?”
陆酒依旧滞坐在沙发上,不论刚才那三人怎么闹,他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柏匀也依旧在看着他。
打量了下这两人,柏父咳嗽一声,起身道:“酒酒可能还有点懵,我估计啊,他爸是忘了跟他们家里人说今天的事了,这样,把地方让给他们吧,让他们两个好好聊一聊。”
柏母见陆酒那神色真是半点都没预料到的样子,想了想,将礼物塞到柏匀手上,警告他:“好好说。”
语罢,两位长辈走去一旁的小客厅。
这里静下来。
静了大概有两三秒,陆酒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妈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她认为她的儿子有罪,想代他赔罪。”柏匀慢条斯理地回答。
“……”
陆酒没忍住,又问:“……什么罪?”
柏匀认真回忆一番,伸出手指头列数:“老牛吃嫩草,对小八岁亲眼看着长大的弟弟下手,对方大学都还没毕业,水灵灵一个纯真好欺骗的大学生。”
陆酒:“…………”
“还有,这么快就吃掉了对方——”
一个抱枕砸过去,砸中了柏匀的脸!
陆酒:“你连这都说?!”
柏匀微笑。
“把这份礼物收回去,”陆酒别开眼,“……让你妈破费了,但我不会收的,我也不要你负责。”
柏匀低头,把玩起那首饰盒。
“你不用把我那天说的话当真,”陆酒的语气冷静下来,“就是想怼你而已,不过脑子的。”
“我身上的罪名还有一条,”柏匀忽然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惹你生气了。”
陆酒蓦地收紧双手。
男人的语气平静又理性。
“你对我有所提防,所以不愿意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害怕什么,想用‘玩玩而已’结束沟通。”
“但是酒酒,‘玩玩而已’不适用于我们两人。从两个月前到现在,你从没承认过我们在交往。你不会轻易定下恋爱关系,这恰恰证明你对感情认真。”
“很巧,我对你也是。”
陆酒的喉结滚动着。
他死死盯着一个角落,注意力却一直在余光里男人交叠的腿上。
“所以,我想要来告诉你,我的这份认真。”
像是有一枚导弹从遥远的空中飞射而来,轰然炸开了城门。
陆酒有种瞬间土崩瓦解的感觉。
他依旧僵在一个动作里,呼吸的幅度却变得微乎其微。
“我们到底适不适合,要试过才能论证。”
“给三次正式约会的机会,如何?”
男人温柔地笑着,问他。
沉默。
良久。
陆酒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他放松身体,调整了姿势,直视柏匀。
“如果我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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