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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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猫顺利留下,看着它那身斑黄的毛发,余白给它起了个名,金金。
金金警惕心高,但又固执,认定的东西不会改变。
就像它认定了余白,哪怕瘸着腿,遭遇兽潮,从没放弃过跟随这个认定的小两脚兽。
金金来到部落以后对陌生的环境抱着十分的警惕心,从不靠近别的兽人,可只要余白转头,总能在不远的地方看见它。
部落的兽人见它跟着余白,就没将它驱赶或者抓了去,这只豹猫瘦不伶仃的,真将它抓了,也没几两肉塞牙缝。
余白烧了点热水弄进盆里,朝金金挥手:“过来。”
豹猫这几天总能从小两脚兽嘴里听到金金这个陌生的叫法,听得多了,意识到这是小两脚兽在叫自己。
金金瘸着腿挨过去,脑门蹭了蹭小两脚兽的膝盖,翘起来的尾巴抖了抖,挨得更紧。
余白弄些温水沾到它的毛发上,动作很轻。
“给你洗一次澡,别挣扎好吗?”
金金没挣扎,尽管它非常讨厌水。
余白成功地帮豹猫洗干净身子,擦去毛发的水珠后,把它抱在怀里,仔细检查那只瘸掉的左后腿。
后腿是被野兽咬伤的,事发有段日子,已经没办法医治回来了。
余白觉得有点可惜,揽着它顺了顺毛发,金金嗓子里慢慢发出呼噜噜的动静。
门口吱呀打开,霍铎尔扛着一捆柴走进院子。
银灰色的兽目瞥见兽侣抱着豹猫抚摸,将柴撂在墙角后,随手擦了擦汗,紧接着拎起豹猫丢向墙角,默默把余白的手按在面颊上摩挲。
金金夹着尾巴,那动作和小狼如出一辙。
“你、你为难一只猫干什么呀?”余白哭笑不得,却顺着霍铎尔的动作没有挣扎。
霍铎尔盯着他:“白可以这么摸我。”
说罢,目光里闪过些许期待。
余白把豹猫放在怀里照顾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幻想了一些画面。
如果他和白有崽子,白肯定也会这么温柔的照顾崽子。
“盯着我的肚子做什么?”余白顺着霍铎尔的视线打量自己的腹部。
霍铎尔摇头,到了夜里,却沉默地变着法子“折磨”起他的肚子。
休息将近半月,余白足不出门,脸上和腰上肉总算养回来了一点。
这会儿他捂着撑起的小腹,胳膊险些脱力。
霍铎尔沉沉换气,将他的胳膊重新缠回汗淋淋的脖子,拦腰抱起,背上的肌肉颤动,走动着,又转了转角度。
小狼在门外挠了挠门,叼起金金的后颈舔了舔。
金金龇牙,却没挣扎,
都是公的,这头大傻狼能干啥?
正想着,金金和小狼齐齐束起耳朵,继续趴在门外听墙角。
屋内,霍铎尔低声说了句话。
“白,给我生个崽子好不好?”
余白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声,凌乱摇头。
霍铎尔拱了拱身躯,臂弯将人托得更高。
走了几步,又松手放下,再托起,反反复复地,余白泪水湿湿地哭着。
他推了推霍铎尔的大掌,肚子实在撑得难受。
他揉着肚子,可怜道:“生,生……”
也不管能不能生,先顺了霍铎尔的意。
“你先停下,别走了……”
又道:“出去……”
霍铎尔盯着那夸张撑起来的肚子,纹丝不动。
第81章
初冬,天色灰茫,今年的秋天比往年都要长,冬季便来得晚了些。
除了个别兽人出门干点杂活,大多都窝在屋内,余白也是懒洋洋的。
整个秋季都在忙碌,先是寻觅物资,再到抵御兽潮,好不容易得闲歇息下来,正是养膘的时候。
灶屋起着火,火上陶锅热气滚滚,鲜美浓郁的肉汤加了几根排骨,洒上口感细腻滑嫩的菌菇。
香味引得小狼直晃尾巴,连比较高冷的金金也蹲在火灶前。
两兽碍着大两脚兽的气场,没敢靠得太近。
入了冬,小狼照常每日去附近山里捉点野物进食,连带着每次都会多带一份吃的回来,丢给金金。
瘦得皮包骨的金金慢慢养出了一点膘,此刻两兽不饿,就是闻着味儿,馋的。
余白裹着兽毛披风,从下巴往脖子以下拢得严严实实。
他睡眼惺忪地走到灶屋前,胳膊环上兽人窄健的腰身。
霍铎尔侧目弯腰,低头在他额头碰了碰,对着泛红柔软的脸颊亲了一口,嘬出了声响。
余白被这声响闹得愈加脸红,那股黏糊糊的情绪缓缓散开,手心下意识贴在分明的肌块上蹭了蹭。
指尖往下路一滑,忽然摸到了什么,红着脸慢吞吞松开胳膊。
霍铎尔火气是真的重,这个天气余白裹得厚实,对方只一件交领的兽袍,腰带系得十分松散。
“白,这里烟大,回屋里等。”
余白含糊“唔”一声,摇摇晃晃地回了主屋,脚后跟着小狼和金金。
两兽左右趴在他脚边,他摸完一只摸另外一只。
小狼争宠毫不客气,金金就比较拘谨了。
它性子不如小狼活泼,又高冷,尽管希望小两脚兽能多摸摸它,却没敢像小狼那样把脑袋往小两脚兽怀里拱,只蹲在边上,眼神露出一点祈求。
余白看金金小心翼翼的,心里一软,直接把它抱到腿上顺毛。
小狼嫉妒啊。
嗷嗷嗷~
它也要抱~
霍铎尔端着一大锅肉汤进来,兽目暼了暼,二话不说把往余白怀里拱的牦狼挡开。
小狼已经是成年的牦狼,体型比普通成狼还要大,若不是霍铎尔及时挡着,余白已经被它撞倒。
他洗了手,乖乖坐下,先啜了口汤,汤汁泡着饱满晶莹的饭粒搅拌搅拌,细嚼慢咽。
“霍铎尔,你有没有发现小狼和别的狼好像有些不同?”
霍铎尔早就注意到了。
当初从野兽袭击的狼窝里随手救下的狼崽,极有可能是狼王的后代,还是纯种血统的牦狼。
余白丢了一块鸡腿给它,小狼蹲着摇尾巴,憨憨的模样,只有那天在兽潮梨扑咬缠斗时才露出威风凛凛的气势。
饭饱,余白又晃回床上睡了舒服暖和的一觉,觉醒约莫下午三点。
他赖在兽褥里好一阵,直到耳畔落下哆哆的声响,思绪牵回 ,将自己裹成一团毛绒绒,蜗牛似的推门而出。
北风贴着脸迎面吹,他吸了吸鼻尖,茫茫然站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发现些许异常。
往年这个月份特别冷,甚至下雪,护肤的油膏需得涂上防止皮肤冻裂,但今日今时,他的身子还受得住。
霍铎尔胯下只围兽袍,上身膀子露在空气里,流着薄薄湿汗,挥动石刀劈柴。
打量睡意惺忪的兽侣,他腰背躬下,汗湿的薄唇贴着细滑的额头碰了碰,目光舍不得从余白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移开。
余白将揣起来的胳膊从袖子里抻出来,垫着脚仰头,唇软软地在霍铎尔汗湿的面颊碰了碰。
青年纤细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害羞地别过脸,抱起一旁劈好的木柴,往墙角撂去。
他埋头把木柴撂得整整齐齐,门外忽然来了人,喊道:“白,在家吗?”
霍铎尔拉开大门,敲门的是蚩族雄兽。
余白从门缝探出脑袋,对来人还有印象。
“白,我想请你去看一下墨的胳膊。”
那几个从蚩族逃出来向羱族求救的雄兽,其中一名叫做墨的断了手,被他缝了回去。
墨的运气不错,缝回胳膊后挺过最艰难的感染期,这一周已经在陆续恢复了。
余白和棉每天下午轮流给对方检查,此刻蚩族兽人上门询问,也是不好意思继续留在羱族部落休养。
他轻声应下,回屋拎上治疗用的麻布包。
小狼和金金跃到门外蹲好,霍铎尔拿了件兽袍披上,正准备跟出去,反被余白往门后推了推。
嗯,纹丝不动,没推开。
余白瞥向蚩族兽人,小声道:“很快就回来,不用到哪里都跟着……”
霍铎尔有点不愿意,见兽侣坚持,这才微微点头,暂时妥协。
*
部落西边建了一排木头搭建的大棚,外围兽皮遮风,棚内置放几件简单的家具,用来临时安置外族兽人。
几个蚩族雄兽同住一间,墨靠在床上,周围石盆烧柴,火光旺盛,还算暖和。
余白检查墨的胳膊,红肿的迹象已经消褪,淤血也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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