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边客
这句话没等他说完,立刻让兽人尽快找安全的地方避开。
“是棕山熊,三头!”
棕山熊在冰天雪地里可是横行一方的霸主,它们的身躯坚硬无比,爪子上的力道更是重得惊人。
它们把很多野兽当做食物,包括兽人。
误入闯它们领地的兽人就有不少被它们吃过。
可它们不是独居猛兽么,为什么一来就是三只?!
如果遇到狼或者豹,以他们的能力还有一战之力,可这些棕山熊力气出奇的大,谁被它挥一爪子打中,很有可能把内脏打碎。
兽人队伍全部就近找了物体掩藏,有的躲在树干后,有的爬上树,有的干脆刨个可以趴下的坑,用雪堆在身上盖着。
他们屏起呼吸,紧张得脸上都是汗。
谁都不敢动。
两头大熊带着熊崽横行霸道穿进这片荒林,爪子也不老实,这边拍一下,那边拍一下,引得雪花簌簌落下。
大熊爪子歘地一下,树干立刻出现个洞。
棕山母熊的爪子在树洞里掏了掏,再伸出来时爪子湿乎乎的,它舔了舔,很甜,嗷嗷几声,招呼它的熊崽吃。
见熊崽吃了,棕山母熊才松了口气。
它的熊崽生下来就不好养,差点死了,两熊为了熊崽没分开,好不容易把崽子拉扯到这么点大,如果能抓到四脚兽或者两脚兽给熊崽补补就好了。
树上落的雪掉在棕山母熊头上,它有点疑惑,自己都没打树,为什么……
熊动了动耳朵,忽然嗷一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盯着树上。
这里有两脚兽!
藏在树上的兽人胆都要吓破了。
他大喊:“怎么办?!”
两头大熊伸着爪子往树干上打,树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塌了。
藏在树上的阿林掉到雪地,肯定就会被棕山熊一爪子掏破胸口。
阿林是领头阿森的弟弟。
见状,掩埋在雪地里的阿森哪里肯看着弟弟被熊吃掉,爆呵一声,从雪地钻出。
他喊:“大家都别动,我来引开它们!”
作为队伍的头儿,他有必要付出更多。
阿森朝棕山熊挥手,紧接着拔开发软的腿就往反方向跑。
运气好点,他能引开熊,保住其他兽人性命,运气差点……用命换回族人的命也不错。
熊崽还在掏甜甜的树浆吃,熊爹熊妈都跑去追阿森了。
吃着吃着,熊崽发现不对,在雪地上踩了一脚,被踩到毛毛闷闷痛哼一声,熊崽歘地一爪子下去。
别看熊崽小,但它们蛮横霸道的基因是骨子里带来的,即使熊崽,路过的成年的野兽也不太敢主动招惹。
爪子堪堪抓破毛毛避开的身体,他拖着流血的腿跑开,熊崽追上,再来一爪时,只见荒林里的树群轰轰发响,地面冒出许多藤蔓枝条,拧成好几股,全部缠在熊崽身上。
霍铎尔最先现身,他动用能力操控着四周的植物,藤蔓形成巨大的笼子,还从地下伸出许多,分开缠住熊崽四肢,厚厚的藤蔓笼子又完全罩在它身上。
毛毛捂着流血的腿,直呼:绝了!
熊崽不停地嗷嗷叫,不用多久就能把另外两头熊引回来。
霍铎尔冷静地指挥:“你们全部去救阿森,我在这里拖住它,救了阿森后立刻离开这片林子。”
荒林应该是棕山熊的领地,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兽人们连忙架起毛毛,绕到侧面的路往阿森跑的方向寻找。
阿森被抓破了手,雪地上有血迹,找到他并不难。
于此同时,两头成年棕山熊听到自己的熊崽呼救的声音,嗷嗷地跑起来带起一路雪花,救崽去了。
巨响让霍铎尔准确估却出棕山熊的距离,在它们赶到前,他迅速离开,穿过层层雪林,往阿森的方向赶。
阿林和两个兽人站在崖边,其他兽人不敢靠近,怕把地方踩裂了,导致阿森掉下去。
阿森受伤后眼看着就要被棕山熊抓到,他来到这处悬崖,被熊吃和落崖他选择第二种。
于是跳下山崖,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涯边生长的一根树干,此刻摇摇晃晃的挂着,距离崖顶有点距离,兽人想用麻绳拉他,可长度不够。
阿林看到霍铎尔来了,眼眶通红地上前:“山神,你有山神之力,求你救我大哥!”
霍铎尔微微点头。
山神之力在植物分布的地方就能使用,无论山崖上下都有树群,霍铎尔催动能力,手臂上的纹身一样的图腾颜色越来越深,无数藤蔓树根从山崖伸出,缠住阿森。
巨人族天生神力,霍铎尔左手控着树根,一个人就把阿森从半山腰处拉上来。
阿森吐了一口鲜血,别的兽人纷纷围着。
阿森咧嘴一笑:“没、没死。”
他多看了几眼霍铎尔。
明明霍铎尔那么厉害,这一路上却沉默得像个影子,遵从他的指挥,并没有因为厉害而看轻他们。
阿森浑身难受,道:“我受了伤,没办法再带领你们,接下去的路,都听霍铎尔的,没意见吧?”
雄兽们互相对视,摇头。
扬起一阵雪花,覆盖着他们离开的脚步。
**
余白望着屋外的雪,忙把树皮帘子落下。
这几日他觉睡不踏实,早早就醒了。
天气太冷,没办法在外头活动,编好麻布后,就从角落里拿了块石头,照着脚底下的泥地锤,把泥土夯实了。
兽人没有让泥地夯实的念头,地面稍微湿一下,或者淋了雨,就容易变成泥泞的烂路。
余白坐在矮凳上锤地,听到门外有人喊他。
是阿长。
阿长拎了两石罐水,是专门给他送水的。
路边都是冰,余白身子也薄弱,霍铎尔交待过阿长平日帮余白送水,所以阿长每天都过来。
余白打开门,进来送水的阿力闻到陶锅上炖的食物,咽了咽嗓子,把罐子里的水放在专门的位置。
他“咦”了声,踩着脚下的地,又跳了跳。
“白,这地比平时踩着舒服。”
余白道:“我用石头把地夯实一些,这样走起来能好一点。”
阿长:“还能这样?!”
他看着余白,半晌都说不出话。
余白:“怎么了?”
阿长结巴了一下:“白,我觉得你是个善良又大方的好兽。”
至少比大祭司好多了。
大祭司都想不出那么多好的法子,而且每次给兽人看病,收取许多粮食和布。
他道:“这件事我不会和酋长说的,如果是其他兽族和羱族交换你知道的那些东西,酋长得送好多东西呢,可酋长……”
就算阿长跟在酋长身边做事好些年,如今看,酋长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
酋长对余白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让他平时多照看一点,别让余白被祭司欺负,也不知道酋长在想什么。
余白被夸好兽,腼腆地笑了一下。
“都是一些小事,我只想和霍铎尔过得安稳点,没想那么多的。”
他问:“霍铎尔他们几时才能回来呢?”
阿长:“这,我也不清楚,最快也要十几天吧。”
余白有些失落,他勉强振作起精神,把编好的一部分麻布交给对方。
“这个你拿去交给酋长。”
*
第二日,酋长来了,阿长也在,两手各拎着一大块肉。
余白把他们迎进门。
“白,你做的这块麻布……”
酋长手里拿着麻布,话一顿,盯着余白头顶上的东西看。
余白戴了灰毛帽子,脑袋被毛绒绒的包裹,耳朵也被两片垂下的毛绒绒兜住,看起来很暖和。
“这是什么?”
余白摸了摸帽子:“哦……是保暖帽。”
酋长看着和平时踩起来感觉不同的地面,再看四周摆放整齐的锅碗盆,陶锅里不知道在煮什么,冒出很香的味道,继续细看,发现余白穿的兽袍都和他们穿的样式有点不同,似乎更加严密保暖,不会漏风。
连这保……暖帽子,也是第一次见。
酋长怀疑余白是其他族的祭司,可哪个族有那么年轻弱小的祭司?
“白,你……能不能把会的东西教给我们我会给你送肉,送布,想要什么,只要族里给得起都能换。”
余白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他不会交谈,却还记得霍铎尔的叮嘱,还有阿长说过的话。
于是一脸柔弱老实的模样,往旁边踉跄着倒着坐下。
酋长哪想到他说倒就倒,加上余白生得太单薄,很小只,这么倒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余白埋着脸,睫毛颤动着:“酋、酋长,我不舒服,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休息几天,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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