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边客
酋长抠了一点送进嘴巴,味道虽然带着苦涩,但咸味却是实打实的,比咸豆还要咸,
咸豆不管种植还是使用都比较麻烦,还分季节收获,有时赶上雨水密集的雨期,或连续干旱无雨,咸豆的收成就会受到影响,兽人们都要紧着肚子食用咸豆。
可这种白花花的盐能直接食用,虽然有点苦和粗糙,但不受季节影响,听霍铎尔说满山都是盐,如果把西山之顶占了,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酋长和长老交换了几个眼神,心知他们得到了大宝贝。
“霍铎尔,这些……你的族人也知情”
霍铎尔:“自然。”
银灰色的兽目低垂,直直扫过几个老兽人的面孔,似乎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打算。
酋长讪讪,巨人族既然知情,那羱族便不好独占。
思来想去,和巨人族结盟,共同守护西山盐地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如果褐族以后知道消息,恐怕会唆使耀族、半兽族,等他们联合起来夺去西山,光靠羱族派出去的勇士并不好守着,能把巨人族拉到同一阵营,加上霍铎尔帮忙,谅褐族那边也不敢贸然行动。
余白睡了个舒服的午觉,手脚暖洋洋的。他掀开褥子,眼眸忽然一转,望向了墙角。
酋长和长老们似乎在嘀嘀咕咕地商量什么,霍铎尔并不插话。
瞥见他睁眼,霍铎尔径直走近,捡起半张落地的毛毯。
“霍铎尔,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他脸色窘迫,霍铎尔不忍心打扰他睡觉就算了,为什么连带着酋长和长老们也变得如此?
偷感十足的酋长和长老们陆续围了过来,几个老兽人目光前所未有的亮,看余白的眼神跟看神明似的。
酋长虔诚地捧砖头大小的盐块:“白,没想到这次外出居然得了那么珍贵的恩赐,还好有兽神指引你,否则我族将会错过它!”
余白挠挠睡乱的头发,霍铎尔俯身替他瞥开落进眼睛里的发丝。
“这种粗盐还太苦了,尽量把杂质过滤干净再食用会比较好一点。”
兽人觉得有盐就是天大的恩赐了,甭管喝野兽的血,还是直接上嘴舔有咸味的石头,咸豆也好,可收获终究受限,如今得到不受季节影响的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余白却说还有更好的?
酋长目光震了震,余白说的什么杂质什么过滤他听不明白,可亲眼目睹部落这两年的飞速变化,余白说什么他都信。
余白起身,指着角落里那锅盐水。
煮沸的盐水冷却挥发后后底下已经出现一些沉淀的盐晶。
霍铎尔:“这是?”
余白认真仰着脸,借和霍铎尔解释的机会,顺便告诉酋长过滤粗盐的步骤。
“晚些时候就能尝一下滤除杂质后的盐,酋长,到时候我送一点过去给您。”
酋长和长老们对着一锅盐水啧啧称奇,不敢相信等锅里的水干了居然能变出白花花的盐,可白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
送走酋长几个老兽人,余白和霍铎尔把乱糟糟的院子收拾了,伴着西沉的落日,将药草一并带回屋内。
冬日最后一点余温消散,夜里冷了起来。
晚上他们在屋内打火锅,彼此闲聊着巨人族的事。
纵使羱族的实力已经足够,可想要并入像巨人族这样实力强大的种族,眼下并没有任何机会。
兽族融合需要合适的契机,比如弱小者寻求庇护,比如实力碾压级地侵吞。
对于羱族和巨人族,两种办法显然并不合适,只能建立盟友关系。
余白迟疑:“霍铎尔,如果你放不下族人,想和他们团聚,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强迫自己留在羱族,如果你离开了我也会和你走的。”
“蛮他们是你的族人,亲人,想和他们团聚无可厚非。可在我心里,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伴侣,亲人,所有事情我只优先考虑你和我。”
霍铎尔握住他的手:“白,我和你留在羱族未必不好。蛮比我更适合跟族人打交道,他性子蛮横,但貅做事心细,有貅在他身边帮衬,正好给他们两个管理部落的机会。”
过去,部落里事事都只凭霍铎尔做主,借这次机会培养出能凝聚管理巨人族的兽人出来也不错。
退一步想,如果他死在三年前的那场兽潮里,全族没有兽人能站出来,那么巨人族最终会加速走向灭亡。
蛮和貅能把失散的族人全部找回,可见是有能力的。
“能者就上。”霍铎尔对首领的位置并不看重,只要族人能平安的生活就好。
余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饭饱洗漱过后,望着屋内的火光,毫无睡意的他把之前发酵的那瓶果酒从地窖里取出来。
液体倒入碗里浅尝些许,舌头染了几分果酒的滋味。
他眼睛一亮:“霍铎尔,来尝尝~”
霍铎尔就着余白的手习惯性地像喝水一样饮了一大口,独特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只这一大口下去,耳朵和脖颈立刻红了,银灰色的兽目淬着灼光。
余白“呀”一声,小脸几乎快凑到霍铎尔面前,鼻尖嗅了嗅,像看到什么稀奇事:“居然醉了?”
霍铎尔心跳如雷,按着余白的手贴在胸膛:“什么是醉?”
余白微微脸红:“你现在这样好像就是醉了……”
他又倒了半碗酒,霍铎尔抬手就夺,还没张口饮下,掌心一晃,果酒洒在胸膛上。
余白呐呐:“你是真醉了,还抢我的酒喝……”
霍铎尔盯着身上的酒水,心里愧疚。
他粗着气息道:“白,是我不好,你接着喝。”
余白第一次酿的果酒份量不多,洒了大半碗,剩下的还能再喝半碗就不错了。
他有些气闷,腕子倏地紧了紧,被霍铎尔揽在怀里坐稳。
“白,是我不好。”
挺拔的鼻梁蹭着拱着余白的脸颊:“不该抢你的酒喝。”
淡淡的果酒气息从霍铎尔的口鼻吹向他的脸,余白细腻的脸蛋敷了一层粉似的,想后退避开,一直拱着他的鼻梁埋在他颈边深深嗅吸。
余白手心推了推,碰到胸膛的酒液,忽然伸了截舌尖。
他刚才喝果酒的时候没醉,只轻轻地,猫舔水似的舔了几口,人就晕乎得厉害。
霍铎尔是真的醉了,眼睛赤红,胸膛烧着股火气。
冰凉的酒液只被余白舌尖扫了几口,他胸口的火燎至三路,反客为主,头颅越拱越低。
趴在角落的小狼抬头,呜呜叫了几声,见大小两小兽都不理自己,那大两脚兽还收缩着面孔,舌头伸长,反复叼啜。
霍铎尔托起手臂上的膝盖弯。
他抱起余白,对准那啜湿的柔软,慢慢把兽侣放了下来。
余白往他颈上咬了咬,没什么力气,湿漉漉的发丝蹭得兽人下巴发痒。
霍铎尔大腿上的肌肉鼓了鼓,腿连着腰腹,浑身肌肉偾张鼓震。
余白咬牙,久久,溢出一丝声后,又被霍铎尔从床上抱起。
对方抱着他来回地走,怎么也不停下来。
瞥见火光照亮的地板痕迹,他愣愣看着,眼睛又红又湿,像是受了惊,身子愈发绷紧。
霍铎尔僵硬地停在原地,抱着他将他按在怀里,肩背的肌肉越发偾张抽搐。
兽人仿佛到了极点,低低粗吼了一声。
第70章
夜阑人静,余白昏昏沉沉地任由霍铎尔摆弄。
他半掀的眼缝濡湿,兽人格外耐心地仔细舔舐他的眉眼。
脏掉的褥子换了张干净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余白被放进里头。
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只听霍铎尔说去烧点水,等待的时候似乎又把地板擦干净了。
再睁眼,初冬的日光隔着窄小的门缝透入地板,余白从褥子里钻出半张脸庞。
犹如水葡萄一样的眼眸怔怔望着屋顶,夜里的事争先恐后地钻进脑海,他连忙拉起褥子把眼睛遮住,眼珠子转来转去,耳根发热,
半晌之后,觉察有东西隔着褥子拱自己,掀开一看,小狼蹲在床头,脖子抻长了,大脑袋搭在他的枕头上。
“嗷嗷嗷~”
太阳都晒屁股啦~
余白摸摸狼头,羞怯地打量四周的地板。
昨晚霍铎尔一直抱着他走动,弄得到处都脏了,此刻已经看不见留下的痕迹,都被清干净了。
他揉乱头发,捂着肚子,心想晚上那样实在太夸张了。
霍铎尔在耦合的时候虽然比较粗蛮,可思想总归比较传统,以前只在床上抱他……
这还是第一次边走边抱……
余白恼羞地搓了搓脸,甚至悄悄掀开衣摆打量,确定肚子没有凿穿个洞,这才松了口气。
肚子上拱来一个狼头,余白推开它,把衣摆盖回去。
霍铎尔进屋时恰好看见这一幕,放下洗漱的温水和粥时,三两步跨到床头一下子把余白抱在腿上,大掌贴在薄薄软软的小肚子上揉。
“白,哪里不舒服吗?”
霍铎尔给他抹过药,尽管已经尽量克制……
但昨晚上余白总是断断续续地喊着肚子要破了,还呆呆地问他会不会怀孕……
那会儿余白看起来异常脆弱,身子又湿又粉,本来就急红眼睛兽人哪里还温柔得了。
余白抻着手肘往抵在背后的胸膛打了一下,晃晃脑袋,抿唇不语。
见状,霍铎尔没逼着兽侣马上开口,就这么抱着人,照顾他洗脸刷牙,粥食也是把余白放在腿上一口一口喂的。
霍铎尔这几天不用出门,干脆一直在家里陪着他。
余白在对方细心地照顾下,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汤汤水水的进补,身体恢复很快。
期间有几个巨人族兽人来找霍铎尔,有个叫阿燎的超级大个头很爱哭,蹲在门口求霍铎尔带他们离开,最后被霍铎尔叫蛮过来把对方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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