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绵绵
符凌文夹菜的动作僵硬了瞬。
还好翰林院太忙,没有让宁肃羽看见这一幕。
“……那下次,还来?”
“……来呗,不是没见到宁肃羽吗,总不能这样给二皇子答复。”
“……玉潋说下次要给我们单独准备点心,这得来。”
来时的气势已经完全化为乌有,别说给状元府来个下马威,恐怕现在有不少人已经倒戈,开始思考下次来时该准备什么礼物了。
也不怪他们态度天差地别。
宁肃羽这人是一回事,可他府里这位兄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二皇子的人来问消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交代上去的内容十句里面有八句都和宁肃羽无关,满满当当全是那位玉潋公子。
真不知是何等人物,能把这些人全给收拾服了。
黎琢章翻看那封信件的时候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直到看见满满当当的‘玉潋’二字,眉心渐渐凝起,“这又是什么人物?”
传信的人战战兢兢,“回殿下,据说是宁状元的兄长,看他们的描述,是位身体不太好的普通人。”
黎琢章对这种无用的普通人不感兴趣,但在符凌文几人大费笔墨的描写下,还是被迫把他们对许玉潋的描述给看了进去。
温柔,脆弱。
放在暗潮涌动的朝堂之内随时就会化作灰烬的普通人。
黎琢章揉了揉太阳穴,直接将那信纸丢进了纸篓。
符凌文这些人真是脑子白长,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发笑。
不过……
黎琢章敛下眼皮,侧脸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换个角度想,这或许也能成为他要挟宁肃羽的把柄。
……
“抱歉,耽搁了些时间,回来得晚了。”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宁肃羽跪坐在许玉潋的塌边,半垂着眼靠进了他的怀里,“兄长会怪我吗?”
自从三试分别过后再见,任务对象变得格外黏人。
许玉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肢体接触。
宁肃羽回来的时候许玉潋已经准备休息。
周围都是暖炉,他身上只穿了件轻薄的亵衣,柔软肚腹下陷的弧度被男人蹭过,痒得有些发烫。
用手压着宁肃羽的脑袋往外推了推,发现没办法把人推开,许玉潋无奈地改成拉他的手。
“为什么要怪你,肃羽太忙了,我该夸奖你才对。”
宁肃羽为了在朝廷能够有上话语权,来到黎都的这段时间都在处理事务,一天都不会回家也是常态。
许玉潋是清楚这件事的。
嘴上那样说着,其实小蝴蝶也不太在意宁肃羽什么时候回来。
毕竟现在宁肃羽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他的主线任务大功告成,就等着身份暴露,美滋滋地领着他的S评分下线。
宁肃羽深嗅着许玉潋身上的香气,好半天才抬起头,顺着许玉潋的力道揽住他的腰肢,将人整个抱入怀中,是比方才还要贴近的距离。
宁肃羽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白皙后颈,牙尖发痒,但最终他垂下头,“兄长今日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许玉潋摇了摇头,“没有难受。”
宁肃羽吃过他信件的亏,总是不愿意相信他这样的话。
小蝴蝶在生病之后脸色差了许多,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还红得不正常的湿润唇肉。
如果有眼睛,那就不可能会相信他的没事两个字。
但宁肃羽不会直说。
反正说出来也不会解决问题,所以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熟悉的药膏,在手上将膏体融化到偏暖的温度,宁肃羽垂着眼,扶正许玉潋的肩头,“听管家说,今日府上来了客人。”
“是来找你的。”
许玉潋明白这是要擦药了,他点了点头,“听上去都是来头不小的人,不过还挺好相处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饭量不小,也可能是太饿了。”
药香散开时,小蝴蝶主动解开了身前的系带。
动作间散落的墨发滑进衣领,和雪白的胸膛对比明显。
间或掺杂了些许艳屑,让宁肃羽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卡在嘴边,“……下次我不在,你直接不见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那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不会。”宁肃羽捧着他的小翅膀,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不要老想着对别人礼貌,兄长,你对谁都这样好,我会很吃醋。”
许玉潋从没想到会在宁肃羽嘴里听见吃醋二字。
“那你也不可以对别人好,我会很……”他颇为新奇地模仿宁肃羽,又问,“吃醋是什么意思?”
宁肃羽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上去,发觉到青年明明敏感得开始轻微战栗的动作,却还有心思和他说这些,忍不住笑了下,“是我看见兄长和别人靠得太近,心脏就不舒服的意思。”
许玉潋像是被这个含义给吓到了。
小脸凝着,忙捧起宁肃羽的脸,鼻尖凑近,莹亮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慌张,“怎么会这样?”
宁肃羽呼吸蓦地一顿。
他凝视着眼前人的眉眼,这样近的距离,他稍微抬头就能吻上青年的唇,做出完全超过亲人关系的事情。
可那又如何。
他们分明不是真兄弟。
“我也不知道。”宁肃羽轻轻地蹭了蹭小蝴蝶的鼻尖,声音很低,像在哄他,“可能是太喜欢兄长了。”
宁肃羽曾经觉得他的人生十分迷茫,从前二十年被养父。操。控,到后来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好像活着死着都没什么差别,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目标。
那些深夜里无数遍翻出来咀嚼的情感,早就有了确切的答案。
宁肃羽不想只以养弟的身份待在许玉潋身边。
他不想面对任何死离死别,不想看见许玉潋和其他人亲密,更不希望哪天亲眼见证他和别人成亲。
其实早在被许玉潋带出深崖的那天,宁肃羽的心跳就已经默许了非理性的入侵。
只是感情总是后知后觉,又来势汹汹。
“你不要吃醋。”小蝴蝶知道喜欢的意思,他安慰宁肃羽,“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宁肃羽:“……”
他拥着小蝴蝶,轻声道:“但我不想你只是兄长。”
第98章
许玉潋呆了下, 一下没懂宁肃羽的意思,小脸疑惑,“那我还要是什么?”
应该是认真思考了会这个问题, 他表情严肃地低下头, 随后目光迟疑落在了宁肃羽身上,“肃羽, 你是不是想你娘亲了?”
那句话听在许玉潋耳朵里,就是对亲人过于依赖的占有欲。
兄长是迟早会成家立业分离的角色,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不会有对兄长太过在意,可是宁肃羽不希望他只是兄长,那应该是把他代入了父母的位置。
这显然不是小蝴蝶该承担的责任。
说完那句话, 许玉潋就防备地跟宁肃羽拉开了距离,眼眸睁得浑圆。
小蝴蝶可不想多个人族后代。
系统轻笑了声。
在朝堂上能快速反应把人堵到气死的男人, 第一时间都没能跟上他的思路,反应过来后宁肃羽语塞了片刻, 皱着眉, 面色可谓是五彩缤纷,“别乱想。”
宁肃羽彻底压下了坦白心意的冲动。
清楚许玉潋对他完全没有别样的心思, 他也不想让对方为难, 有些事情对许玉潋来说, 还是太早。
略湿的药膏重新涂抹在背脊的部分, 动作轻柔, 指腹细细摸索过所有青年与他非同世界的证据,将那些药膏均匀地化作了同样的温度。
许玉潋重新被宁肃羽按进了怀里。
眨巴着眼,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表现是不是伤了别人的心。
他稍微侧开脸, 线条流畅的脸颊晕了粉,眼睫有些心虚地抖动着, 小声问道:“你不开心吗?”
“嗯?”宁肃羽正专注观察着他翅膀的情况,声线平静,“为什么这样问。”
怀里的人窸窸窣窣地埋头,没回他那句话,宁肃羽便也没再继续问。
扶着青年纤瘦的腰,他借着灯光把每个位置都抹上药膏,今夜睡前需要做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盖上药膏,宁肃羽眸光停留在青年白皙的背部,内心沉了沉。
自那次昏迷过后,青年的翅膀就再也收不回去。
透明质地的翅翼闪着淡淡蓝紫色的荧光,应该带着青年从山野间穿梭而过,和梦中仙子毫无差别的翅膀,在现实却无法做到大幅度的扇动,只能每日裹在衣袍里。
听狐狸说是因为他体内的妖力彻底耗空,并且翅膀在不断汲取能量,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宁肃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来到黎都后疯了似的想要靠近南黎的政。权中心,同那该死的国师交易,必须有能够拿得出来的资本。
“好了。”做完这些,宁肃羽安抚地吻了吻小蝴蝶的发丝。
隔着乌黑的长发,不太明显的接触以往都会被小蝴蝶忽略掉,但今日他突然动了下。
“肃羽,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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