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自远方
“陛下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鸿胪寺中的藩王府长史终于得到机会,同-潜-伏-在京的钉子接头,递出密信,千叮万嘱,务必尽速送到王爷手中。
“事关重大,绝不能耽搁,更不可被京卫察知!”
“长史放心。”
两名鸿胪寺序班守在门外,见人出来,一人继续守着,另一人送其离开衙门。遇有侍卫询问,言其为菜农,蒙混过去。
“大恩不言谢!”
又是一封银子到手,序班点点头,目送来人离去。
旋即回身,唤来一名长随,道:“给钱百户送信,事情成了。安化王府和宁王府都来了人,晋王府还没有动静。安化王府那个,有几分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听口音,绝非出身宁夏,倒像是京城人。”
“小的遵命!”
长随应诺,快步离去。
两名长史自以为做得机密,殊不知,自始至终,都在厂卫-监-视-之下,安排之中。
北镇抚司
牟斌得报,立即下令,秘密前往拿人。
“记住,弄晕之后装车送回来,勿要惊动他人。”
“遵命!”
校尉领命离开,同回京不久的赵榆擦肩而过。
赵佥事上门,牟指挥使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禀指挥使,江浙涉事之人俱已拿回京城,现押南镇抚司。供词在此,请指挥使过目。”
“赵佥事辛苦。”
“不敢。”赵榆道,“江浙镇抚使十去五六。下官请命,另派人前往。其后,严查南直隶镇抚司,并查福建、广东两地。”
牟斌有些犹豫。
谋刺之事刚有眉目,藩王、地方官员乃至朝中部分文武,都嫌疑不小。
线索送回,牟斌越看越心惊。
偏宫中传出密旨,查出主谋,暂时不要声张。借势向各藩王封地派人,详查宗室不法。
牟斌几番思量,脑中闪过多个念头。
依天子旨意,谋刺之人必会-砍-头-凌-迟。但送到台前的疑犯,未必会是真正的主谋。
左思右想,牟斌终于明白,天子之意,旨在藩王!
念头一起,如钢锥般扎在心头。
牟斌苦笑,今遭事了,能保住一条命就该谢天谢地。
这个当头,福建广东之事,当为次要,无需急着查。早晚要让位,不如留几个尾巴,由继任者领功。
不大不小,好歹都是份人情。
“此事不急。”打定主意,牟斌道,“手无实据,不好大动干戈。谋刺之人尚未归案,一时之间派不出人手,清查各地镇抚使之事,且延后半月。 ”
“指挥使,迟恐生变。”
牟斌想了想,道:“既如此,先查福建。南直隶和广东,先派人盯着,莫要急着抓人。”
钦差剿匪不久,查福建师出有名。南直隶和广东,内中另有隐情,还需放一放。
“遵令!”
南镇抚司掌锦衣卫内部事,指挥使犯罪,也能拿下大狱。但牟斌位置尚稳,负天子密令,赵榆为其下属,再不甘心也只能应诺。
正德元年,十月壬寅,天子复弘文馆讲习。
早朝之后,朱厚照兴冲冲赶往偏殿,路上遇到坤宁宫来人,见到食盒,笑道:“可是米糕?”
“回陛下,正是。”顿了顿,宫人犹豫道,“糕里裹了艾油。”
裹了艾油?
一瞬间,朱厚照嘴角发抖,笑脸变成苦脸。
“皇后亲手做的?”
“回陛下,是。”宫人低头,坚持盯着脚面。
“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皇后,天色渐凉,莫要过于操劳。做糕点之事,可交给尚膳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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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遵命。”
宫人福身,如遇大赦,退步离开。
看着食盒,朱厚照咬着腮帮,眉头连跳。
皇后的心意,总不好浪费。但裹了艾油的米糕……前日在坤宁宫,却不过皇后美意,用过小半碗面条,差点酸倒牙。现下又是辣糕,皇后的口味,朕当真是承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