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尼尼
宁暨还在演。
他火急火燎拼了老命地摁住挣扎的人形晏隋,不让人形的晏隋到处乱爬。
齐阑一行人神情恍惚:“不是,晏隋以前生病也这样吗?”
扑在床上的宁暨扭头诚恳道:“有的,他一生病就这样,难受就会到处乱动,跟身上有虫子一样,容易抓伤自己,不过摁住就好了。”
齐阑一行人神情更恍惚——晏隋有这个病吗?他们怎么不记得。
狮子猫已经不忍看,僵硬地扭头,不敢想今后关于自己的谣言得传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当几人被推出卧室时,仍旧是一副震惊的神情,半晌后才缓过来。
几人站在卧室门口,扭头看了一眼扑在床上摁住晏隋的宁暨,一齐痛心疾首道:“禽兽啊!”
“搞这出,把人小宁骗成什么样了!”
“不要脸啊不要脸,占人便宜。”
什么生病了到处乱动,要人压住才行,这不明摆着占人便宜吗?
他们跟晏隋认识那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过有这回事。
听力很好的狮子猫:“……”
一行人在客厅沙发上痛心疾首了十分钟,短短十分钟,晏隋已经身败名裂。
主卧里的宁暨火速冲去客卧,将另一副情趣手铐装进兜里,狂奔进主卧,将晏隋另一只没上铐的手扣上情趣手铐。
他着急忙慌,低头拷手铐的时候没注意到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客厅的齐阑左思右想觉得有点不对劲,琢磨着莫不是晏隋为了哄人一块住故意装病,于是轻手轻脚地去到卧室,想提醒好哥们别装得太离谱。
结果轻轻拧开卧室门,就看到穿着白T恤的男生坐在床上,捣鼓着情趣手铐,啪地一下把自己的好哥们拷起来。
齐阑神情呆滞,虎躯一震。
我靠。
玩那么花?
齐阑神情恍惚转身,满脑子都是自己衣冠禽兽的好哥们哄骗懵懂无知漂亮的大学同学玩一些限制级画面。
五分钟后。
沙发上的一行人仰天长啸:“禽兽啊——”
豪华猫别墅里的三花猫不知所以,歪着脑袋看了一会,也仰着脑袋长啸:“咪呜——”
宁暨一个滑铲冲出去看自己的猫大哥,拆了根猫条,虔诚供上。再扭头时,发现晏隋的几个朋友看自己的眼神异常怜爱。
仿佛在看掉入狼窟的小绵羊。
第28章
凌晨两点。
送走齐阑一行人的宁暨睡得正香,耳边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叫着他的名字。他嘟哝几句,迷迷糊糊地翻了身继续睡。
他做了个很好的梦,梦见高中的自己蹿到了一米八,比晏隋还要高出半个脑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他站在晏隋身后,把晏隋的脑袋当皮球拍。
拍得不亦乐乎时,宁暨忽然想到什么,从梦境中惊醒。
他一个仰卧起坐,坐在床上,耳边仍旧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只是声音有气无力,小了很多。
大半夜的,听上去有些瘆人。
不对。
宁暨掀开被子冲向主卧,火急火燎拧开门把手,啪地一下摁开灯,看到大床上的青年蜷缩着身体,满头冷汗,听到动静艰难地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铐。”
忍了大半夜的晏隋神色痛苦:“我要上厕所。”
宁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半夜会换回来。”他一面道歉,一面用手铐钥匙解开情趣手铐。
晏隋忍得脚步都有些虚浮,满头冷汗地冲向卫生间。
过了好久,晏隋才从卫生间出来。
宁暨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去去瞄晏隋的下半身,“那什么,憋久了容易出问题。”
他语气很关系,问晏隋有没有憋出问题。
晏隋一脸黑线,没说话。
看晏隋不说话,宁暨一惊,“真憋出问题了?不能尿出来了吗?”
晏隋还是不说话,面色古怪地望着他。
宁暨心里有些打鼓,又偷偷瞄了眼晏隋的下半身。
他一向是个很公平讲义气的人,见晏隋被他害得那么惨,于是忍痛地跟晏隋说愿意让他也拷一次,不让晏隋吃亏。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伸出手,啪地一下将自己的左手拷好,一副当对方对方是好兄弟不让对方吃亏的模样。
晏隋:“。”
他道:“宁暨,我跟你说过不要拿这东西乱用吧?”
宁暨:“昂,你说过啊。”
晏隋看着面前人毫无防备的模样,心想怪不得崔英奕待在宁暨身边那么久都没被发觉。
他舔了舔稍稍减尖锐的犬齿,觉得宁暨太过天真,可以给宁暨一个教训。
晏隋忽然欺身压上宁暨,另一手持着情趣手铐,半跪在床上,膝盖分开宁暨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后仰倒在床上的宁暨浑然不觉,歪着脑袋疑惑望着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但过了一会,他以为晏隋要报复回去,于是主动伸出另一只手递到晏隋面前。
晏隋眯起眼,越逼越近,近到快要抵住宁暨的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缠,远远超过社交距离。
空气刹那静止凝固。
晏隋喉咙滚动几下,呼吸也跟着沉了几分,只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得过了头,跟某种片子的前戏没区别。
宁暨仍旧是笑嘻嘻同他对视,夏季睡衣领口松垮,露出一截细腻白皙锁骨,哪怕被压在床上,还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甚至还凑近他,催促他,“你还铐不铐?”
“……”
晏隋猝然偏头,声音有点哑,语调生硬,“你说呢?”
他啪得一下把宁暨拷在床头,动作幅度很大地起身。
宁暨两只手都被拷在床头,一抬头,看到晏隋头也不回地推开卧室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宁暨:“?”
怎么把他丢在床上?
他喊了两嗓子,也没见晏隋回来,以为是晏隋想要让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迫处境。
宁暨蛄蛹几下,钻进浅灰色被子,淡定地闭上眼。
窘迫处境?
开玩笑。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
宁暨双手被拷住,不能给自己抖开被子,但是借着腿长,灵活地抖了抖被子,将被子铺好,安详睡觉。
客厅,喝了两杯水的晏隋冷静下来,回到卧室。
刚才还在大声叫他名字的宁暨睡得香甜,连被子都给自己铺好了。
晏隋:“。”
他想把宁暨叫醒,但话刚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他站在床边好一会,用宁暨起床气很大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张毛毯,打算今晚在沙发睡。
晏隋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神色幽幽——没见过给人教训,最后自己睡沙发的。
他翻来覆去,没睡着,一转头,看到猫别墅里亮着莹莹两颗眼珠,狮子猫舔了舔毛,望着他。
晏隋掀开毛毯,将白色大猫拎下来放在沙发上,神色幽幽责怪:“都怪你。”
狮子猫:“?”
它舔毛的动作一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晏隋。
晏隋:“把我害成这样。”
狮子猫:“……”
晏隋:“你们搞基,非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搞基吗?”
狮子猫:“。”
它像是有点受不了,转头就往猫别墅走。
晏隋幽幽地望着狮子猫离开的背影,打开手机,微信全是狂轰乱炸,全是齐阑一行人发来的消息,跟他打听今天在家的男生跟他什么关系。
晏隋回复朋友关系,结果没一个人相信,让他别藏着掖着。
打探了许久,齐阑一行人也没能从他嘴里打探出消息,又说明天还来探病。
心思昭然若揭。
晏隋心想有什么好看的,他明明跟宁暨清清白白,抱着清清白白的想法,他没拒绝,跟齐阑约了看病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
宁暨迷迷糊糊醒来,想起床去上厕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拷在床头。他坐在床上,大声叫着晏隋的名字。
晏隋推门,看到床上的青年赤着脚,双手被铐在床头,头发有些乱,同他说想上厕所。
晏隋一顿,喉咙滚动几下,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些同性恋喜欢玩这些东西。
绝对的掌控和束缚,连同生理需求都要乞求,让人性中阴暗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得到极大满足。
半晌后,他才替宁暨解开手铐。
宁暨跳下床,上完厕所。他在卫生间,提着裤子,高兴道:“我的鸟比你的厉害,我憋了那么久还能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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