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若谷
钱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失落。
温静娴也笑看着他。
两人在侯夫人这里坐了一会儿后就相携离开了。
今日只是到达猎宫的第一天,明日才是夏猎正式开始的日子,庆熙帝也不想长途奔波后还要搞什么宴席劳累自己,所以第一天各家收拾收拾了也就在各自院中休息。
松墨和程少如将院子各处的防卫安排下去后,吩咐院中人不要随意走动。
谢循也通过暗卫,让武忠时刻守在凤绵身边。
整个院落目前被守得水泄不通。
估摸着钱府、安国公府、陆府和褚府等也都知道了一些消息,傍晚起就不再有人员走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已经隐藏了一些汹涌波涛。
六皇子不会在第一天就动手,今晚猎宫还是安全的。
稍晚的时候林清弦和武安侯也回来了,一家人商议过后各自歇息。
凤绵晚上睡得早,一觉到了天亮,半点也没有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林清弦把程少如搜罗来的金丝小软甲给凤绵穿在了衣服里面,再一次叮嘱他要跟紧在大人身边,绝对不能乱走。
凤绵耐心点头道:“我记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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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章下毒,谋逆(1更)
穿上金丝小软甲的凤绵,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要去出征的大将军,威风凛凛。当然,如果他的腰带上能配上一把刀就更像了。
大人们瞅着他神气的小模样:“……”
别说,瞅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沉凝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嘟——嘟——”
夏猎祭的号角吹响的时候,一众身着骑装的达官显贵们都跟在庆熙帝身后进行祭祀祷告,而后夏猎便正式开始了。
庆熙帝今年并没有下场,只是坐在高台上看着一种年轻子弟们入猎场。很显然庆熙帝还是担心入了猎场会发生什么意外,尽管他已经针对六皇子的图谋做了不少安排,仍然是怕死的。
而谢循作为太孙却是必须入场的。
一同入场的还有六皇子、七皇子等一众皇子皇孙们。
凤绵在看台上看着身着骑装的谢循,威风凛凛地带着所有人冲进了猎场的树林里。
今日是夏猎的第一天,六皇子在今天做什么的可能性不大,也是怕打草惊蛇,会让庆熙帝察觉到什么,所以白天的狩猎在大多数人的无知无觉中热闹且顺利地进行着。
一直到傍晚时分,去了猎场的人才陆续归来。
谢循也给庆熙帝献上了两头野猪两头狍子和其它比较小的猎物,算是收获颇丰。
庆熙帝很满意地给谢循嘉奖。
而随着夜色的降临,不少人的心都暗暗提了起来。
夜晚是最容易滋生魑魅魍魉的时候,也是图谋不轨之人最好的掩护。
庆熙帝等人都不知道六皇子究竟会在今晚动手还是明晚动手,就算坐上了猎宫宴会场的最高位置,心也依旧是高高悬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反倒是站在庆熙帝身旁的谢循要比庆熙帝冷静得多。
如钱侍郎、安国公等知道内情的大臣见状,心中都悄然叹口气。
庆熙帝在谢循这个太孙的对比之下,输得竟如此明显。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庆熙帝并不是那种有雄才大略的君王,但你都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了,居然还这么怕死,不仅不敢下场入猎场,就连往年在户外的篝火宴会也挪到了猎宫的大殿中举办,还真是……
难道庆熙帝就不怕被六皇子发现自己的图谋已经败落,进而改变计划吗?
一众大臣难掩心中失望,默契地转头,不再去看庆熙帝。
然而这场宴会上六皇子一直没有什么异动,直到前半部分的宴席结束也依旧安安分分,完全没有要在宴会上摔杯为号的意思,让不少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期间六皇子借口解手,离开后宴会场。
庆熙帝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悄悄跟上去,看看六皇子要做什么。
走出了宫殿的六皇子等人似乎没有发现有人在背后远远跟着。
六皇子身边的心腹低声道:“皇上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六皇子冷笑,这阵子皇城的兵力调动虽然低调,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但是他也了解他这个父皇的能力,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让季方鹤、韩威等人守株待兔,等他这边举事后将他一举拿下而已。
他都已经察觉到有埋伏了,怎么可能还这么愚蠢。
夏猎确实是他唯一的动手机会,但是谁说他要大张旗鼓地造反?
他那父皇根本不会知道,真正的危机早就已经潜伏在他身边了。
六皇子眼神锐利道:“如此正好,就让他们以为本宫要率兵逼宫,傻乎乎地盯着那批驻军去吧。他们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本宫一定会百倍奉还!”
跟在一旁犹如无形之人的药师桀桀怪笑两声:“六殿下放心,老夫的药一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此刻也快要发作了。”
六皇子笑道:“事成之后,给药师记一大功。”
药师眼睛里迸射出渗人精光,道:“别的倒是不必了,老夫想向六殿下讨两个人,老夫的药池正缺两个可以承受药力的炼药之人。”
六皇子:“药师想要谁?”
药师道:“太孙谢循和今日宴席上的一个小娃娃,老夫觉得他们皮肉不错,用来当药人再好不过了。”
六皇子听了也是一愣,这药师居然想把谢循拿去当药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循是皇家人,死在争夺龙椅中的过程死了也就死了,可这药师居然大胆到要把谢循炼成药人玩弄,这就是完全没有把皇家人看在眼里的意思。
六皇子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意和怒意,只是掩饰得很好没有让那个药师察觉。
六皇子心中已有主意,等事成之后,他解了毒,一定要把这个药师除掉。
但现在六皇子还用得上药师,便假意痛快答应下来,“只是今日宴席上有不少小孩子,不知道药师说的是哪一个?”
药师:“武安侯府的那一个。”
六皇子很意外,竟然是凤绵。
其实六皇子并不讨厌凤绵,毕竟那还是一个挺讨喜的小家伙。只是和六皇子的大业比起来,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也不算什么。
六皇子:“可以。”
药师笑着谢过了六皇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辰差不多了,殿中那些人的药效已经起效果了,收网的时候到了。”
六皇子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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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传统,猎宫的篝火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天明才散。
今年虽然是在宫殿中举行的宴会,但传统还是应该守的。
庆熙帝本以为六皇子中途离开是要去准备人马逼宫,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六皇子居然又回来了,好像真的就只是出去解手,并没有要做别的。
正当庆熙帝觉得纳闷之时,宴会上却出现了别的变故。
“哐当!”
庆熙帝身边的盛海身子一歪,手中捧着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
而这一声响就好像一个信号一样,从宫人到官员接二连三地有人倒下。
“皇上,有诈——”
“快逃!”
“怎么回事?”
“难道是饭菜有毒?”
无力歪倒在地上的盛海满头冷汗,面色惊恐地向庆熙帝提出警示。
中招的官员和家眷们也都纷纷惊怒不已。
庆熙帝震惊,立刻就想起身,可他才刚一站起来就浑身脱力一般摔回座椅上,连动弹一下都难,也就只有鼻孔还能呼吸而已。
庆熙帝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六皇子,惊恐着道:“逆子,你做了什么?”
六皇子冷笑道:“父皇缘何笃定就是儿臣做了什么?”
庆熙帝虚弱道:“除了你这个逆子还能有谁!”
说完他意识到不对,赶紧喊道:“来人,快来人——”
六皇子起身打断他的话:“没用的,你们中的是毒,没有本宫的解药谁都没办法活。就算父皇您叫来了百万雄兵又如何,今日若不写下禅位诏书,您与在座诸位都得死。”
听见六皇子这话,所有人都震惊。
“这是罔顾人伦,大逆不道!”
“你得位不正,就算拿到了禅位诏书也不会有人服你!”
有大臣怒骂,骂六皇子没有人性是畜生,骂六皇子就算拿到了禅位诏书,也不会让人服从,总之什么都骂。
而六皇子却一副不在话的样子,哈哈狂笑了起来。
“历史由胜者书写,本宫何惧。再说了,现在又有谁比本宫更适合坐这个位子?今日不是本宫求你们,而是你们的命就掌握在本宫手里,究竟是要死还是要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满殿中招的人听了他这话都觉得胆寒,难道他们不从,六皇子真要杀了他们不成?
“你把我们都杀了,大周失去支撑者,你这个皇帝也坐不住!”
“你们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们一死,多的是人想要坐上你们的位置。就连你们埋伏在外头那些人,他们只要知道可以坐享荣华富贵,也会向本宫低头。”
六皇子的狂妄让许多人意识到了他是来真的,殿内的啜泣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庆熙帝愤怒不已地看着六皇子,“你这个逆子,朕绝不会给你写禅位诏书。”
六皇子冷笑一声:“父皇,儿臣劝您还是写吧。像您这么怕死的人,定不会想要尝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六皇子话音刚落,庆熙帝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直痛得他浑身冷汗直冒,要不是死死撑着帝王的威仪,这会儿已经满地打滚了。
“你、你到底给我们下的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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