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粥小啾啾
但因为认识了柏庭,整日跟在人屁股后面,也学了点东西,渐渐也显现他的商业天赋来,因此得到了家族的认可。
他把柏庭看的很重,虽然知道那个人可能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只要柏庭还在一天,他就认这个兄弟。
然而事实是,柏庭真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明明病重却谁也没说,等到后来只能靠着呼吸机度日的时候,盛锦鹤才知道对方大限将至。
他恨,他怨,更多的是难过。
柏庭没怎么求过人,但却和他们这个圈子所有人打了招呼,要把这个叫做裘易寒的小子护好。
盛锦鹤更气了。
特别是在知道柏庭的遗嘱之后,这种怒火几乎要把他燃烧,四分之一的遗产无偿捐赠给裘易寒,另四分之一给了他。
谁tm要他的臭钱。
柏庭算好了,他怕他不答应,这是给的好处费呢。
小朋友倒也有意思,遗产一分没要,全捐了做慈善,更是在人死后没多久,就戴上了戒指,接着就是满世界乱窜,一年见不到一次。八年,他们能见上面的次数竟屈指可数,不过礼物倒是一个接着一个送,基本都是给他家小姑娘的。
搞得小姑娘天天嚷嚷着要见球球叔叔,要听球球叔叔唱歌。
盛锦鹤上哪儿找什么球球叔叔?
这次发现柏庭舟这么个年轻人也是意外之喜,她过来一个是看看这个年轻人,另一方面就是逮小姑娘的球球叔叔。
只是,这小子可真气人。
“停车!”盛锦鹤冷着脸,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人的脸色,为难道,“盛先生,这里是高速……”
“下高速停车。”
“是。”
沉默无言。
裘易寒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把头看向窗外,呼啸而过的天空,除了云就是云。
“滚下去!”盛锦鹤指着打开的车门。
裘易寒无奈下车。
“砰——”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盛董事长亲自关了车门。
车屁股疾驰而去,裘易寒叹气,没走两步,一个漂移,那辆车又回来了,停在裘易寒跟前,车窗落下,是盛锦鹤冷峻的面容,“今年小花儿生日你可以来了吧?记得带上你那破对象,也让人见见,别tm藏着掖着,我还能吃了他啊?”
一骨碌话,裘易寒还没来及回答,车子又是嗖地开走。
吃了一嘴汽车尾气的人,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更何况裘易寒不是好脾气的人,冲着车屁股竖了个中指,盛锦鹤回头刚好看见,轻笑一声,司机好奇地从镜子里看他,只见平时威严不苟言笑的盛董降下车窗,也不管人看不看的见,对着空气竖起小指。
“呵——”
裘易寒看见,无奈轻笑,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似乎又回到了柏庭还在的时候。
因着裘易寒占据了柏庭的全部心神,盛锦鹤忍不住了,多次上门拜访,想探探裘易寒的虚实。
然而两个人像是有什么气场天生犯冲,只要他俩独处,就必定会有呛起来的时候。
盛锦鹤快四十的人了,一点没有长辈的自觉,欺负起小朋友来,毫不示弱。
但那都是旧事了。
被人扔下车,裘易寒只能自己回去了,好在之前买的回程机票还没来得及退。
打车去机场刚好能赶上。
——
舱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柏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快步跑上飞机。
周围的位置已经坐满,还剩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柏庭抿了抿唇,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因为不想和江天同一架航班,所以临时改了签,竟是这么巧,和那人上了同一架飞机。
看着人朝这边走来,还暂时没有注意到他,柏庭戴上墨镜,解了安全带扣在旁边座位的安全扣上,接着闭眼假寐。
感受着身旁有人靠近,似乎愣了一下,动作变轻,在他旁边坐下。
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终于发现了安全带的异常,又是一愣,叹了一声。
突然——
柏庭捏住朝他伸过来的手腕,睁开眼,笑意盈盈地看他,像是逮到了什么偷偷摸摸打开人,“前辈,你要做什么?虽说我是你的粉丝,但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您这样急迫,让我很为难啊。”
反应过来的裘易寒也不再小心翼翼,解了扣,给自己扣好,没好气道,“你故意的!”
“怎么就是故意了?我可是一直在等前辈叫我。”柏庭眯了眯眼,“还是说前辈并不想看到我?”
“我那是……不想打扰你休息。”
“那我应该感谢前辈的体贴喽?”柏庭抱着胳膊笑道,“你说,我应该怎么谢?”
裘易寒头疼,推开人,“坐好。”
“你怎么在这里?”
柏庭依旧眯着眼笑,神秘莫测的,“可能……这就是缘分?”
“不过前辈急匆匆走了,是因为什么?”
“一点私事。”
“哦,私事……”
柏庭挑眉,压下那点不悦,“看来是我越界了。”
不知道怎么的,旁边的人突然气压变得很低,裘易寒后背汗毛直竖,直觉危险。
但看人表情,依旧带着笑,似乎没什么变化。
怎么回事?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善变?
“要听歌吗?”为了缓解紧张地氛围,裘易寒掏出耳机递给对方。
“什么歌?”柏庭接过,“是前辈的歌吗?我想听。”
本来想随意找个歌单的裘易寒,听到对方的话顿了一下,“也行。”
接着耳机里便响起熟悉的旋律,第一首就是不久前听过的《落日余晖》
“嗯……要不换一首?”
给别人听自己的歌,裘易寒后知后觉的尴尬,就好像在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孔雀开屏似的,而且还有羞耻的情歌。
对方那相似的面容。
就……真的怪尴尬的。
柏庭按住对方的手,“不用,就这么听。”
这些旋律裘易寒了熟于心,都是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拼凑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柏庭终于再次听见熟悉的旋律,是曾经他在众多Demo中选出来的,算是他们曾经共同的音乐。
他稍微有了一些安慰,总算不是新的,陌生的,不知道唱给谁听的东西。
渐渐,柏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前辈很少写情歌?”
突然被问到,裘易寒愣了一瞬点头,“是。”
“我更喜欢做纯音乐,填词我不擅长。”
“或许年轻一点的时候还算擅长,那时候好像总有好多话要说,怎么也说不完,灵感随时随地就会爆发。”
“但现在,就算有话要说,似乎也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裘易寒无奈苦笑道,“这大概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柏庭皱眉,“你要是说老,那我算……”
他突然语塞。
这是二十二岁的他,不是四十二岁。
裘易寒笑笑摇头,“你算什么?你算年轻人。”
柏庭无言以对。
“我有些困了,先眯一会儿。”裘易寒恰到好处切断了话题,他是真的有些困了,结束了高度紧绷的工作,飞机需要飞行两个小时,刚好用来补觉。
柏庭点头,“好,睡吧。”
给人盖好毛毯,睡着的人,五官英俊,裘易寒是那种带了点邪气的帅,年轻的时候更明显,浑身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像狼,像野马,是自由奔腾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轮廓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成熟,像是醇厚的烈酒,但身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隐约带了点孤寂的气质,像行走了许久的旅人,或者是北方寒冷凛冽的大雪。
冷的,寒的,肃杀的,孤独的。
柏庭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强烈的冲动,他想抱抱他。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对方睡得很沉,被人抱住也没什么反应,沉沉的重量压在肩头,心里好似也被填满。
柏庭捏着对方的手指,那枚戒指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第95章
飞机平稳落地, 裘易寒刚好醒来,身上多了条毛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他捏着毯子,小声道, “谢谢。”
“小事。”
下了飞机,两个人便分道扬镳, 因为柏庭如今的热度,肯定得走VIP通道,说不定还有大把粉丝接机。
裘易寒则不同,他早就不混圈, 没什么粉丝量, 平时墨镜一戴, 根本没人认得他。
柏庭转身想要找人, 却发现人早就隐匿在人群中,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
上一篇:恋爱脑在狗血面前不值一提
下一篇:我和渣攻的白月光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