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粥小啾啾
“砰——”裘易寒关上后备箱, 拎着自己的行李,“少废话。”
“行行行。”童吉撇嘴, “我闭嘴行了吧?”他觑了裘易寒一眼,嘀嘀咕咕道, “这不是在小舟那里住的挺好的吗?干嘛非要搬出来啊?”
“哥,你和我说说,网上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童吉手肘碰了碰人的胳膊,一脸八卦, “你俩是不是有情况啊?”他帮人拎着包, 突然恍然大悟道, “啊——”
“我懂了, 你这是不是避嫌呢?怕被拍到?”不用人回答,童吉自顾自道, “我和小雨也这样, 住的八百里远,每次找她和做贼一样,特刺激。”
“少说话, 多做事!”裘易寒拍了一把人的后脑勺。
“哎呦。”童吉捂着头, 嘴还是闲不住,“那哥你和他说过你单身的事儿吗?别让人误会喽。”
“嘶——”
裘易寒停下脚步, 斜着眼看他, 抬脚就要踹,童吉闪身躲开,裘易寒脸色阴沉, “你啰嗦了。”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童吉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才走出两步,“哥……”
裘易寒捏紧拳头,忍无可忍。
“哥,不是这事儿。”童吉连忙举手以示清白,“我是想说你之前让我检查摄像头的事儿。”
“型号太久远了,我估计不是最近装上去的,应该有好久了,现在已经查不到来源,不过应该这人有点家底儿,这么多针孔微型摄像头,要换不少钱呢。”
“还有你发我的那个社交账号,最近更新是你们第一期节目录制的时候,在古镇 ,当然不排除是直播截图,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觉得会是工作人员吗?”
裘易寒皱眉,“我没注意。”
“能查到ip吗?”
童吉摇头,“ip不固定,再往深处查就犯法了,咱也没有这个权限不是?”他同样眉头紧锁,想想他哥将近三年的时间都被人跟踪偷拍,还悄无声息,甚至渗透到身边,而那个说不定现在就在暗处偷窥。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恐怖了。
“哥,你说那个人现在不会就看着呢吧?”童吉摸了摸胳膊,凑到裘易寒身边,小声道,“你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裘易寒皱眉,拆摄像头,搬家这些事情可能已经激怒暗处的人,童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更加坚定了他搬出来的想法是正确的。
“哥,我们报警吧?”童吉小心拉着人的袖子。
裘易寒面色严峻,点点头。
——
“准备一下,晚上有个活动。”袁姐直接命令道,彼时的柏庭正在熟悉最近的股市,电脑屏幕上红红绿绿,完全是陈修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不妨碍他心口一跳,毕竟这个东西会让人一夜疯狂,倾家荡产,为了自己以后的饭碗,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劝道,“舟哥,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还有,袁姐的电话。”
柏庭抬头,架着金丝眼镜,一身丝质睡衣,陈修被对方扑面而来的大佬气质怔住。
袁姐话音结束,电话就被挂断。
柏庭皱眉,“你知道是什么活动吗?”
“不知道啊。”陈修摇头。
“算了。”柏庭摆手。
看着没有一条消息手机,柏庭苦笑。搬出去就音信全无了是吧?
“叮——”
手机震动,柏庭立刻打开来看,不是裘易寒的消息,是袁姐发了他要去的地址。
他捏紧了手机,手指微动,“前辈,回家了吗?”
光标移动,打出的字又被他删除,重新输入,“前辈,还好吗?什么时候联系?”
又觉得不妥,“前辈……”
最后连前辈两个字都被他删掉,合上手机,他叹了一声,右手捂脸,一种无助感。
球球,我该拿你怎么办?
另一边的裘易寒看着柏庭的对话框,上方几次“正在输入中……”
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条消息。
同样叹了一声。
抛下手机,背后靠着沙发,他抬起左手,仰头看向无名指的戒指,有些发愣。
突然,裘易寒咬牙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右手摸上戒指,用力一拽。
指根抽痛,像是如同刀割斧砍一般。
他捂着吃痛的左手,狠狠捏紧,攒在心口,无助地嘤咛一声。
柏先生,我要怎么办?
——
“抱歉,这么晚才来拜访。”裘易寒将礼物交给盛夫人,她身边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囡囡很喜欢你的,你能来她就高兴。”盛夫人气质温婉贵气,推了推女儿的背,“你喜欢的球球叔叔来看你了,怎么还害羞了?”
裘易寒蹲下身,张开手臂,微笑着看着小姑娘,“囡囡。”
“球球叔叔!”小姑娘一把扑进裘易寒的怀里,抱着人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小声道,“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啊?”
“是叔叔的错,抱歉。”裘易寒揉了揉人的头发。
小姑娘嗫嚅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了。”
“好。”
裘易寒也算是见证小姑娘出生的人,当然柏庭也是。因着囡囡,他和盛锦鹤的关系大大缓和,他爱屋及乌,不和人计较,盛锦鹤则是没有那个工夫了,一颗心都扑在自己闺女身上。混不吝的花花公子,也有做父亲的一天,身上的担子无形之间加重,人也越发的沉稳。
“哼,总算知道来了?”盛锦鹤从书房出来,看见和闺女玩闹的裘易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裘易寒自知理亏,他选择闭嘴。
大概有四五年的样子没再来过,小孩子忘性大,他以为小姑娘会忘了他,但她竟然记得。
裘易寒心里暖洋洋的,然而更多的是愧疚。
他自顾自的要和柏庭有关的一切都切断关联,柏庭希望他是自由的,裘易寒也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如果没有遇见柏庭,他就只是一个在酒吧唱歌的驻唱歌手,可能会因为缺钱放弃这条路,之后还会做什么不得而知,他本不应该和柏庭有交集的。
遇上柏庭之后,他的所有,都带上了对方的影子。
可他应该是自由的。
本应该是。
“那小子怎么样?”盛锦鹤突兀地问道。
裘易寒一时反应不过来,“谁?”
“别和我装?还能有谁?”盛锦鹤眉头一凛,“你都住人家里去了,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裘易寒一滞,抿唇点头,“很不错,性格很好,很温柔。”
“除此之外呢?”盛锦鹤眯眼,“不是那种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的类型?甚至不惜勾搭有夫之夫?”
“你想说什么?”裘易寒蹙眉,眸子一沉。
“我不在乎你怎么玩?”盛锦鹤沉着脸,语气一变,“你是结婚也好,婚外情也罢,华庭的小男孩你看上谁,我都不在乎,我没有意见。”
他话锋一转,厉声道,“但是柏庭舟不行!”
“为什么?”裘易寒忍不住反问。
“你问我为什么?”盛锦鹤挑眉,“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
“你今天能和我坐在这里,都是因为谁?”盛锦鹤丝毫不留情面,“如果不是柏庭,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裘易寒抿唇,没有说话。
“你和他搞在一起,你对得起柏庭吗?”盛锦鹤猛地拽住人的衣领,“为什么偏偏是他?谁都不可以是柏庭的替身!你这是侮辱!是亵渎!我不允许!”
裘易寒戴着黑手套的左手捏住人的手腕,眸子里情绪难辨,他语气涩然,“那你呢?你不也一样吗?”
“哪怕他是个废物,我养着他。”盛锦鹤眯起眸子,压抑着怒气,“但我不会和他搞在一起,我甚至可以不见他!但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裘易寒语塞,沉默着,左手发涨,连带着心口,也酸涩着。
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怒意,他裘易寒是谁?他干嘛要管呢?可是盛锦鹤忘不了柏庭形容枯槁还放不下对方的样子,他忘不了那个满身插满管子,说起裘易寒又是不舍又是担心的眸子。
他怎么忘得了?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强大理智的人,突然就坠入尘埃了。
而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
他可以允许对方一声不啃地结婚,但不能允许对方和一个与柏庭如此相似的人在一起。
那是对柏庭的侮辱,是背叛。
绝对不可以!
“你以为你这些年为什么还过的好好的?没有被人搞死?”盛锦鹤脸色阴沉,“你以为柏庭只给你留了遗产?给你铺好了未来的路?”
“那是因为他对每个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他说他要你潇洒肆意的活着,他要你是展翅高飞的雄鹰,他不想任何人成为你的阻碍。”
盛锦鹤继续道,“他最后还说,如果你不愿意,也不要逼你,就让你按照你想的方式——”
“好好活。”
“那样一个人!”盛锦鹤激动地面容都扭曲起来,声音几乎哽咽,“我第一次……听他用‘求’这个字眼,求我们护着你!”
“裘易寒!你以为你是谁?”他咬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嗯?”
走出盛家别墅,裘易寒依旧浑浑噩噩的。
盛锦鹤的话在脑子里回荡。
他不是不知道,他应该知道的,他潜意识里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太痛了。
他宁愿相信那个人对他说的那些狠话是真的,也好过他……爱他。
呵——
上一篇:恋爱脑在狗血面前不值一提
下一篇:我和渣攻的白月光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