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他又把腿伸过去,又碰到那条腿,正准备收回来,那对面突然有了反应,也挨着他蹭了蹭。
宋光跃笑了笑,暧昧又不屑的看了方灼一眼,放下碗筷,起身离桌。
邢森看了眼宋光跃离开的方向,紧跟着站在起来,悄声在方灼耳边说,“我去趟卫生间。”
方灼正在吃蟹钳,没工夫张嘴,点头示意听见了。
一楼的公共卫生间里,宋光跃等得有点着急。
陆浔脑子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懂没懂自己的暗示,直到他听见脚步声,脸上立刻换上温柔的笑意。
邢森进来的时候,宋光跃正弯腰洗手,瞥见有条腿迈进来,头也不抬的说,“还以为你真要跟我闹呢,我们公司的事情,饭桌上你也听见了,回去帮忙在你哥哥面前说说好话……”
“你说够了么。”一道冷声打断他。
不是陆浔?宋光跃直起身看向门口,脸黑了,“怎么是你?”
邢森同样阴沉着脸,“你说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妈的蹭错了腿!
宋光跃不耐道:“我找的不是你,你可以走了。”
说着取过纸巾擦干手,打算离开卫生间,邢森腿一跨,堵在门口,肩膀靠在一侧门框上,剩下的一点空隙,根本不够一个成年男人离开。
宋光跃预感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让开。”
邢森说,“别再打陆浔的注意。”
宋光跃一听,差点笑出来,向来都是陆浔狗一样追着他跑,“你想多了,我对你爸一点兴趣也没有。”
话音一落,就听见一声嘲讽的轻笑。
“想让两家关系更加牢固,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可你却选择利用陆浔对你的感情……”
邢森的眼神逐渐转冷,“真替爸爸不值,浪费青春,喜欢了你这么个人渣。”
“邢森!”宋光跃面红耳赤,又恼又怒,“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
野种、杂碎、丧门星,这样的话邢森从小到大听过很多,早就不会像儿时那样,生气的跟对方厮打。
可是宋光跃不一样,他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却又历练不足,沉稳不够,这一类词语放到他身上,绝对忍不了。
邢森故意激怒他,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败类。”
在自己的地盘被人骂成这样,宋光跃也不在乎什么风度仪表了,直接挥拳解决。
饭厅里,佣人匆忙跑来,惊呼道,“不好啦,两位少爷在卫生间打起来了。”
方灼丢下螃蟹腿,赶到卫生间的时候,邢森和宋光跃已经被家里的佣人和保镖强行分开。
两人一个冷着脸粗声喘气,一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后者见方灼到了,还不忘讽刺,“陆浔,你这儿子可养得真好。”
方灼看向邢森,旧伤还没彻底好,又添了新伤,真能给粑粑搞事情。
不多时,宋陆两家其他人紧跟着赶到。
宋震庭盯着儿子训斥了几句,让佣人带着邢森去客房处理伤口,方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心里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吃瓜的欲忘非常强烈。
他问系统,“到底怎么回事啊?”
233给他回放,方灼看得叹为观止,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宋光跃,打起人来就跟疯子一样。
最奇怪的是邢森,明显在挑衅激怒对方。
方灼看得太过入迷,没注意路,一头撞上前面结实的后背,脑门生疼。
邢森给他揉着额头,“你在想什么?”
介于有其他人在,他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揉了几下就松开手,接过佣人手里的医药箱,“我自己处理就行。”
佣人点点头,泡了两杯茶进来,离开房间。
方灼没动手帮他,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满脸都写着“爸爸很生气,爸爸不开心”。
邢森没有任何解释,而是突然站起来,脱掉了外套。
方灼的表情一下子就崩了,莫名的紧张,“你要干什么?”
“你在这儿待着别动,任何人敲门都别开。”邢森说完,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方灼:“!!!”
不带这样玩儿的,粑粑我没真的生你的气,至于以死谢罪么!
他惊恐的扑到窗边,往下一看,虚惊一场。
邢森正踩着延伸出的窗沿,跳到楼二的窗沿上。
见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还不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脑袋缩回去。
方灼不知道儿砸究竟要干什么,总之一定是大事。
他乖乖的坐回沙发前,想通了,邢森跟宋光跃打架是故意的,他想借机躲开大家的视线。
“三哥,能开直播么?”
233无情的拒绝道,“不能。”
方灼问,“主线?”
233没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邢森的人生才到五分之一,而在这一段人生中,他最大的坎儿,应该就是失去家人。
想到什么,方灼的瞳孔猛地紧缩,“宋家难道跟邢森爸妈的死有关?”
233没办法透露,保持缄默。
方灼又换了一个问法,“宋家的到底是什么项目?邢森的爸妈以前是不是替宋家工作?”
233说,“是。”
这种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系统不会隐瞒。
难怪当时他会觉得梦里那个江姓男人眼熟,一定是原主曾在宋家见过那个人……
这小崽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仇人的地盘当蜘蛛侠,这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方灼站起来,踱步到窗边,担心被人发现,又只好把脑袋缩回去。
这么一来一去,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只能不停的往嘴里灌茶,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二少爷。”门外响起敲门声。
方灼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
佣人又喊了几声,见仍旧没人答应,跟背后的人说,“二少爷可能在睡觉,或者是在卫生间,您看……”
“陆浔,是我。”
沉稳有力,慈中带严,不是陆炎是谁。
方灼急得打转,干脆钻到床上,用被子蒙死死蒙住脑袋。
下一秒,整个宋家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方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刚冲到窗口,恰好看见邢森的头冒了出来。
少年的动作非常敏捷,两手抓着窗框,用力一撑就跳了进来。
方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警报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干了什么?”
邢森被他揪得偏起脑袋,控诉道,“爸爸真凶。”
凶个几把,再凶有你凶?
大白天翻窗作案,把老子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方灼满肚子火气还没来得及发,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一声。
邢森攥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方灼痛的面部扭曲,好不容易蹦出三个字,“肚子疼。”
说完推开邢森,冲进了卫生间,大吐特吐。
门外,陆炎耐心耗尽,让佣人拿来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顺着声音来卫生间,迎面一股难言的气味,熏得陆炎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
邢森一点不嫌弃,温柔的给男人拍背,头也不回地说,“爸爸肠胃不舒服。”
方灼吐完站起来,气若游丝,“去医院,我快要死了。”
他两眼一翻,差点痛晕过去。
邢森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方灼的腹痛,差一点点被这个举动给吓好了,羞耻得挣扎,“放我下去。”
少年最近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腿也更长了,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眨眼就到了楼下。
大厅里,宋震庭正在盘问保镖,见邢森抱着方灼下来,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贤侄这是怎么了?”
方灼疼得说不话来,邢森代他说,“我爸身体不舒服。”
宋震庭不想放行,虽然书房的监控什么也没拍到,但比起普通小偷,他更怀疑邢森,眼前的这一切,说必定是那小子自编自导的脱身戏。
他的这念头刚落,方灼没捂住嘴,吐了出来。
宋震庭看到自己西服上沾染的污秽,脸都绿了,偏偏陆家现在不能得罪。
他强忍下火气,“那就别耽误了,马上去医院吧。”
方灼进了医院,检查结果说,是因为吃了过多的螃蟹后,又喝了大量的茶水,导致急性肠炎。
小儿子为嘴伤心,没什么大碍,陆妈妈训完话就带着陆炎回家了,邢森没走,主动要求留下陪床。
由于是单人病房,没有多余的病床,邢森只能脱掉外套,缩着身体睡沙发。
方灼看他大长腿蜷着难受,屁股往旁边一挪,把被子掀开,“你上来睡吧。”
邢森背对着他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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