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如果大家想继续跟着你呢?”秘书小姐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上面签满了名字,“这是大家的签名。”
她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如果您想继续创业,我们愿意继续追随。”
蒋陆岩接过,拇指摩挲着薄薄的纸张,“我知道了。”
秘书小姐顿时傻了眼,蒋总竟然也会笑。
“林秘书。”蒋陆岩说,“你可以走了。”
“哦哦,好。”秘书小姐吸吸鼻子,拎上包匆匆离开。
经过浴室时,好奇的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一个满是痕迹的后背。
她脸上一红,踉跄一步差点摔跤。
方灼一直尖着耳朵,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换上衣服走出来。
“林秘书走了吗?”
“走了。”蒋陆岩走过去,替他将领口的扣子扣上,“我现在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
方灼默默望着他,“我养你。”
蒋陆岩怔愣,心里涌出一股热流,瞬间流遍全身,又回归到心脏,将其熨帖。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家了。
蒋陆岩,“好。”
方灼把小书包取过来,从最里面的夹层,翻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道具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
他说,“这里面有一半的钱是你的。”
蒋陆岩挑眉,随后便听见青年说,“有一半是我的,你拿去吧,希望能帮到你。”
方灼也是有小心机的,钱不重要,重要的时这份心。
不管大佬是不是真的破产,这一波好感肯定稳了。
“有一半是我的?”蒋陆岩疑惑。
方灼一拍脑门,盘腿坐到沙发上开始讲故事。
说来也怪,地魂出窍后发生的事情,除了和陈酒亲密,其余事情他一件也没梦到过。
知道这是自己吃鬼赚来的辛苦钱,蒋陆岩心情复杂,脑子里有个迫切的念头——
想去洗个胃。
“我现在抓鬼可厉害了,只要有业务接,赚钱还是很快的。”
青年仰头,有点霸道的把卡塞进男人手里,“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嘛,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你不会被这点挫折打倒,一定还会站起来。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说完这么一长串,方灼自己都愣住了。
真没想到,他也有翻身做主,养大佬的一天。
自豪、激动、满足,还有点飘。
蒋陆岩怔忪了几秒,把卡放进了钱包里,随后又拿出来,塞进西服内衬的口袋里。
方灼假装没看见他慌乱紧张的动作,免得大佬害羞。
他偷偷问系统,“感情线涨了吗?”
233说,“涨了,就在刚才,涨成四颗星啦。”
方灼欣慰,不枉他忍着心痛,贡献出全部积蓄。
“大佬的剧情线呢?”
“剩下的半颗也亮了,现在是四颗。”
按照大佬如今的身份推测,他接下来要么是当上蒋家的家主,要么是把蒋氏踩在脚下。
而这些,显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轻松完成。
在这之前,他一定已经做过很多铺垫,现在只需要做最后的收网。
大佬就是大佬,这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
别人都以为他只是搞了个小公司,实际上,小破公司下藏着地下王国。
方灼克制住拍手叫好的冲动,看向对面,“我要回无名观,你呢?”
蒋陆岩,“我和你一起。”
两人退房,来到停车场,车位上没有豪车,只有一辆小电瓶。
蒋陆岩勾过车把上挂着的粉色头盔,替青年仔细戴上。
方灼,“……”
大佬这一出戏,准备真充分,就是委屈了他那双曲着的大长腿。
其实电瓶车有电瓶车的好,汽车塞成长龙的时候,小电驴灵活穿梭,不过半小时就到了无名观。
老爷子戴着手套,正在清理刚收回来的粗瓦罐。
听见脚步声,他抽空抬眼,看见的是便宜徒弟手上的酒。
随后才将目光落到蒋陆岩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面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眉宇间似乎飘着淡淡紫气。
而最难得的是,对方身上阳气很强,刚好可以和傻徒弟身上的阴气中和。
老爷子瞥了眼便宜徒弟,心里啧啧称奇,这小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命,又是借尸还魂,又是遇见贵人。
不说别的,就这一阴一阳的体质,也合该两人在一起。
待人走近,老爷子抱着罐子站起来,“回来就回来,带什么东西。”
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把酒接过去。
蒋陆岩,“师父。”
“哼。”老爷子扭头就走。
走到一半又回头看向两人,“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方灼,“……”
这老爷子的脾气,真别扭。
老爷子心里门清,知道方灼回来肯定有事,直接将人单独叫进屋里。
“说吧,是书看不懂,还是法器不会用。”
谁知道徒弟争气,道术上的问题一个没有,老爷子不信,一连考了好几个问题,方灼对答如流。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聪明。”老爷子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发现了宝贝。
方灼立刻将师父的夸奖,分了一半给系统,“师父夸你呢。”
233高兴坏了,“以后你有东西记不住,钻研不透的,全交给我。”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方灼立刻回报了无数个么么哒。
么么完以后,他替老爷子倒了杯茶,“师父,您认识白家上一任家主吗?”
老爷子握住茶杯的手一紧,“白三?”
“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白锦山他爸喊他师父。”
“就是他。”老爷子疑惑,“那老匹夫早死了,你打听他干什么?”
想起自己给的书里有御鬼之术,他重重放下茶杯,“我给你那些书是为了让你知己知彼,而不是学习那些旁门左道坑害他人。”
“我没有!”
眼看着老头子要揍人,方灼抱住脑袋,“之前缠着我的那只婴鬼,是白锦山借蒋浩的血养的,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无意中偷听到白家两父子对话,您说的那个白三他,他没去投胎。”
老爷子一听,表情比之前还要骇人,“你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原本守在院子里的男人闪身进来,横插在师徒之间。
蒋陆岩个子高,气势强,就连老爷子也愣了一下。
方灼抓着男人的胳膊,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师父他没想要揍我。”
蒋陆岩脸色稍缓,抱着胳膊侧身站到一边,像个门神。
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扭头说正事,“白三是二十年前,被自己养的鬼给害死的。不管人还是鬼,都不喜欢被-操控,一旦长成,就想挣脱控制,白三就是个例子。”
“那他死后呢?”
“我们合力将厉鬼绞杀,封在坛子里。”
“坛子呢?”
“我哪知道,白家人说要拿回去自己埋,我们就甩手走了。”
方灼愣住,一抹凉意爬上背脊,他突然想起了护士说的,停尸房诈尸的事。
“师父……”他咽了咽口水,嗓子被卡住似的,发音困难。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那坛子会不会埋在南山?”
老爷子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说。”
“被养的鬼物不是横死,就是被人害死,戾气深重,再加上长久被束缚压制,他难道就不恨饲养人?一旦挣脱与主人的禁制,应该不单单只是把人弄死这么简单。
我记得书上说,‘养鬼者,反被其噬之’,把人杀了以后,厉鬼会吞噬主人的灵魂来壮大自己,可是白三的魂还在……”
老爷子若有所思,示意他继续说。
方灼声音抖了下,“师父,你们亲眼看见白山魂飞魄散,或者被勾魂使勾走了吗?”
“你的意思是,当年那坛子,白家没拿去埋,而是丢给白老三吃了?”
“您说这一切会不会是白家在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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