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的火葬场去哪了 第22章

作者:小叉叉叉 标签: 强强 快穿 爽文 轻松 HE 穿越重生

苏砚顷确实如约而至,可后面还跟着个兴致勃勃的乔昱川。薄贺揉揉额头——乔昱川那套“兄弟大过天”的钢铁直男思维,根本理解不了感情问题的复杂性。上次苏砚顷指着总帮乔昱川记笔记的学妹说:“那个学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乔昱川认真对比后得出结论:“确实,她近视度数又加深了!”

“贺崽你煲汤居然不放香菜!”乔昱川已经自来熟地翻起厨房抽屉。

“不许偷放香菜,”薄贺把汤勺塞进他手里:“去摆碗筷。”转头对苏砚顷比了个“晚上说”的口型。

三人在餐桌前吃完这顿暗流涌动的晚饭。乔昱川吵着要打游戏,薄贺和苏砚顷只好陪他在客厅厮杀。房间里很快充斥着按键声和乔昱川的怪叫,偶尔夹杂着薄贺的几句“闭麦”。

等陪乔昱川打完五局PS5,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薄贺以“太晚”为由留宿两人,在向乔昱川道了晚安后,他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走向苏砚顷的房间。

苏砚顷卧室的阅读灯还亮着,他手里的生物学期刊停在某一页,许久未翻。薄贺推门进来,直接往床尾一坐。

“历寒骁表白了。”

“终于。”苏砚顷合上书,伸手捏住薄贺的后颈,拎猫似的晃悠几下,“三个月前我就说过,现在信了?”

薄贺顺着苏砚顷的动作往后仰倒,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苏半仙料事如神。”

“直接拒绝他了?”苏砚顷用手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

“嗯,拒绝了。”

“那就好,”苏砚顷的手指从薄贺发间滑落,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你处理得很好。”

“如果他足够成熟,会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不行……”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常,“你随时可以来我这里避难。”

“我说了不喜欢他。”薄贺揪住枕头边沿,"结果他说……他说‘我知道,所以我会开始正式追求你’。”

苏砚顷的眼镜滑下鼻梁半寸:“……那你就继续拒绝?”

“可他还!没!追!啊!”薄贺猛地坐直,手指把枕头戳出个凹陷,“我怎么拒绝还没发生的事?”

空气凝固了两秒。

“……”苏砚顷缓慢地推回眼镜,“你是说……必须等他实际做出追求行为,比如送花约会,你才能现场拒绝?”

“不然呢?”薄贺重新躺回去,拽过苏砚顷的枕头压在自己脸上,“难道要我冲着空气喊‘我拒绝明天的玫瑰花’吗?!”

苏砚顷看着床上扭成麻花的薄贺,忽然觉得历寒骁这场罪受得理所应当——能把“拒绝追求”变成“薛定谔的猫”,这种天才般的逻辑黑洞,活该让那个E国混血追到地老天荒。

“那你等他开始追了再拒绝?”苏砚顷试着跟上前因后果。

薄贺从枕头里露出半个脑袋:“可万一……万一他追着追着我就喜欢了呢?”睫毛扑闪两下,“现在拒绝不就成说谎了?”

苏砚顷的眼镜彻底滑到鼻尖:“……所以你现在不拒绝是因为……”

“因为要尊重客观事实啊!”薄贺掰着手指数,“现在事实就是:第一他还没追,第二追了之后的结果未知。根据墨菲定律,提前宣布拒绝反而会……”

苏砚顷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薄贺。”他罕见地直呼全名,“简单回答我:你现在喜欢历寒骁吗?”

“当然不喜欢。”薄贺答得斩钉截铁。

苏砚顷看着对方笔直望过来的眼睛,突然泄了气。他本可以暗地里使点绊子——在他眼里,薄贺明明还带着几分稚气,举手投足间都是少年人的模样,根本不该和那种游走灰色地带的人纠缠;而历寒骁背后盘根错节的危险关系,和那些令人齿冷的行事作风,都让他心生抵触。

但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无论有多少理由,干涉薄贺的判断都是一种僭越。

“也就是说,”苏砚顷慢慢松开攥紧的被角,“你不确定等他开始追求后,自己会不会动心?”

薄贺迟疑着点头。

“那简单,”苏砚顷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让他追,不舒服就喊停。”

“该失眠的是他,不是你。”

“……有道理哦。”薄贺露出“大师,我悟了”的表情。

比起为别人的心动负责,他更该弄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

想到这,那种如影随形的、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感觉又漫上来,像深夜涨潮时的海水,悄无声息地没过脚踝。

黑发青年的指尖狠狠插进掌心。

笼中的兽磨利了爪,接下来该咬断的,是锁链,还是驯兽师的喉咙?

想通了的薄贺不再纠结,转而专心经营他的大学生活。

这种生活如果用乔昱川的话来形容,应该叫“养老式就读”——他没参加任何社团,对班干部职位敬而远之,评优评先名单永远找不到他的名字。

薄贺和乔昱川二人目前最大的学术贡献,是和水课代课小哥建立了长期战略合作关系。“这门《大学生心理健康》就交给你了。”薄贺把课本递给对方时满脸庄严。乔昱川作为已经有一年经验的老手,在旁边补充注意事项:“要演出那种看似认真听讲,实则魂游天外的精髓!”

但薄贺的养老计划书里有两条例外条款:周五的乔昱川,周六的历寒骁。

第21章

每周五下午,马术社的招新海报就会准时出现在薄贺课桌上,旁边必然附着乔昱川用荧光笔写的超大字号标语“贺崽!马背超帅的!”,末尾还画满感叹号和狗爪印。在被严词拒绝三次后,这人直接亮出杀手锏——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让薄贺当场签了入社申请表。

至于每周六,则固定沦为历寒骁的“合法骚扰日”。这个E国混血有着自己的强盗逻辑:

当薄贺对着那台改装自坦克发动机的机车目瞪口呆时,历寒骁已经单手把他托上了座位:“我在追你啊。”当薄贺想要拒收那块镶嵌着铀玻璃的怀表时,历寒骁直接扣开表盖塞进他口袋:“我在追你啊。”

甚至连薄贺皱眉说周六要补觉,都能得到理直气壮的回应:“我在追你啊。”

更可怕的是那些午餐便当。曾经的精致餐盒如今升级成了移动俄式餐厅:某只堪比小型保险箱的保温盒,掀开盖子就能看见堆成小山的红菜牛肉汤,旁边挤着二十个手工捏制的佩尔梅尼饺子,腌蘑菇和酸黄瓜从夹层里溢出来,浓烈的香气惹得周围的学生探头张望。

“……你喂猪都用军用级饭盒?”薄贺嘴里塞满饺子,说话含混不清,“下次直接抬个餐车来算了。”

历寒骁不紧不慢地掀开保温盒第二层:“餐车在订了,明天开始供应早中晚三顿。”

而历寒骁从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日常小礼物,现在也迎来了大型版本升级,薄贺的收藏室已经快要变成苏连工业博物馆了。从喀山重工车间的齿轮模型,到T齑У那嗤夼蹋缇筒畎选坝埠死寺笨淘诿考裎锷稀W羁湔诺氖悄翘ɑ鼓芊⒈ǖ睦鲜降缣ǎ绲慕馐褪牵骸巴夤嫡馐堑蹦昃汕楸ú棵偶嗵玫模糁侍乇鸷谩!�

“这是能送人的东西吗?”薄贺盯着电台上的红色标志。

“我申报的是‘复古收音机’,”历寒骁面不改色,“检查的小哥还挺懂行。”

每当薄贺试图拒绝,对方就会进入复读模式:“我在追你啊。”这张“万能通行证”打开了所有约会的门——潜艇博物馆、古董武器展、地下改装车间,甚至是郊外射击场。有次薄贺忍不住问:“你外公到底还收藏了多少奇怪的东西?”历寒骁正在调试一把镀铜训练□□,头也不抬地回答:“够追你到博士毕业。”

时间步入十一月,寒风卷着枯叶拍在窗户上。薄贺给乔昱川发完“今天马术社请假”的消息,随手把手机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去橱柜里翻出电磁炉。门铃就在这个当口响起。

拉开门,薄贺和抱着一箱冬令食材的历寒骁四目相对。

薄贺侧身让出通道:“省掉‘我在追你’的台词,直接进来。”

历寒骁稳住晃动的食材箱,脚步却没动:“今天这么爽快?”

“想吃火锅,”薄贺扯下衣架上的围巾,“陪我去超市买肉。”

历寒骁眼底浮起笑意:“薄老板终于想起来使唤免费劳动力了?”

“不免费,”薄贺从玄关抽屉抽出超市会员卡,“想买什么我付钱。”

历寒骁的嘴唇开始形成那个熟悉的音节——

“我知道你在追我,但朋友之间该有的礼尚往来,总不能因为你在追我就废掉吧?”薄贺把围巾甩到他脸上,“还是说历总交朋友从来只出不进?”

历寒骁接住围巾的手指僵在半空,暖气太足,喉结滚动带起一阵细微的刺痛。

“行,薄老板买单,”男人将食材放进冰箱,声音闷在金属门后:“待会给您当跟班拎包,晚上再包办厨卫。”

他伸手为薄贺整理围巾:“服务到位的话能讨个五星好评么?”

精品超市里,冷鲜柜的玻璃映出薄贺忙碌的身影。牛排、羊排、雪花肥牛在购物车里层层堆叠,几乎要溢出金属筐。

历寒骁扶住摇晃的购物车,目光在肉山和薄贺之间转了个来回:“乔昱川和苏砚顷也要来?” 语气里压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我们两个。”薄贺又往车里扔了两盒牛舌。

历寒骁的嘴角还没扬到最高,又被理智压下来:“拿这么多……”

“装什么装?”薄贺从冷柜前转过身,用冻虾滑包装袋戳他胸口,“在圣彼得堡的时候,谁半夜和我抢夜宵的?”

他用手指精准戳穿某人试图维持的形象,“现在立人设是不是晚了点?”

历寒骁战术性后仰,朝生鲜区打了个响指:“麻烦取条冰鲜帝王鲑,中段切块。”转头又压低声音,“周末给你做俄式腌鲑鱼,用我外婆的配方。”

薄贺盯着购物车里的战利品,手指在腰间按了按,默默捂脸:“这□□脂率绝对要超标了……”

“慌什么,”历寒骁往车里扔了包松露薯片,手背故意蹭过薄贺的手臂线条,“你这种基础,增肌比减脂容易。”

他又精准勾住海盐焦糖的包装袋,“明早和我做格斗训练?我教你近身卸枪。”

薄贺拍开他的手:“然后被你‘不小心’按在垫子上三次?”

“条件反射。”历寒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工装靴却悄悄把购物车往零食区推,“上次在搏击馆,谁先偷袭我后背的?”

两人一路用法棍面包当剑斗到收银台,才发现满车食材里独缺火锅底料。

薄贺盯着购物车的眼神太锋利,收银员手一抖,扫码枪“嘀”地误扫了旁边的口香糖。

历寒骁已经退到三米外:“菌菇还是骨汤?”

“菌菇。”

薄贺走到不远处的零食货架边,正比较着减糖版和普通版黑巧的成分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哭泣声。

薄贺:……真有人能哭出这种声音?!

“薄少……”柳昭玉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你终于来了。”

这位柳大少爷最近过得实在不太体面。

两个月前,他的生活还是标准玛丽苏剧本——衣柜里三十套高定西装轮流宠幸,通讯录里按星座分组的情人们随叫随到,连养的布偶猫都学会了用尾巴给他擦眼泪。

直到父亲突然冻结了他的副卡。“最近风声紧。”父亲当时是这么说的,顺手没收了他那辆定制款跑车的钥匙,“赵巡查组被请去喝茶了。”

柳昭玉愤怒地摔碎了第八个水晶杯。不能去“星河”会所和朋友们玩□□,不能带刚搭上的科技新贵去马尔代夫“考察项目”,这算什么人生?

在被保镖押送回家第四次后,他决定离家出走。三十个情人,一天换一家,正好够消磨一个月。当他在第二十七任的公寓里泡玫瑰浴时,管家发来消息:老爷被监委带走了。

“律师说只要薄主任松口……”他母亲哭诉,“案子就能按单位犯罪处理……”

此刻站在超市收银区的零食货架前,柳昭玉握紧了他最后的尊严——那条勒出骨盆形状的奢侈品牛仔裤。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向这个曾经“拒绝”过的男人低头。

柳昭玉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毛衣,领子大得能塞进两个脑袋,露出的锁骨像是被饿了三天的流浪猫啃出来的。他摆出练习过187次角度的侧脸:“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吗?你让你哥哥查我父亲,逼得柳家走投无路……就是为了让我屈服,让我……从了你。”

薄贺沉默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包辣条。

柳昭玉咬住下唇,别过脸去:“好,我答应你……你满意了吗?放过柳家,我……随你处置。”

薄贺继续沉默地往车里加了包瓜子。

柳昭玉颤抖的手指搭上购物车边缘:“求你……让你哥哥放过我父亲吧。”

薄贺终于抬头:“哥们,你谁?”

收银台传来“咔”的一声,某位工作人员把扫码枪摔在了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