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九书
“当然了,医改是最难啃的硬骨头了。”杜淮林说。
这话不假,医改纸上谈兵容易,落到实处特别难。
陈澈悲观道:“一个挂号看病问题都这么难,那药品医疗器械医保等等岂不是更难。”
游淼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安慰道:“我们现在拿出所学的知识给病人看好病是最重要的。”
陈澈叹口气。
杜淮林很乐观,也说了几句,大意是人呐,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陈澈拿筷子打他脑袋,杜淮林笑,游淼也笑。
吃过饭,游淼去了趟病房,他在路上,回想起刚才跟陈澈和杜淮林探讨医改的事,让他想起读大学那会,跟几个同学也是如此,对医疗对未来总是这样充满各种想法,妄想改变世界拯救人类。
不知道他的那些同学如今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距离梦想更近一些?是不是还在医学的海洋里继续深造?是不是已经进入理想医院?是不是有的找到女朋友谈婚论嫁了?
反观自己,他找不到以前的游淼了。
尽管心情有点小郁闷,但游淼一投入到工作中就会忘我,现在杜淮林回来了,又碰到个很有想法的陈澈,别说有点当年他们班委的影子。
游淼又回忆起以前的时光了,自从到了医院工作,他越来越怀念以前学医的时光,想他的老师同学,想他的师哥师姐们。
想那间实验室,那些器材,那些人体模型……就连学校那只每天陪到他很晚的流浪狗他也想。
下午的病房,比较安静,有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他看完两个病人准备去趟洗手间然后回家。
病房的卫生间医生跟病人分开的,六种性别六个卫生间,分的很细,他走进alpha专用,刚到拐角处,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谈笑。
“真的假的?真的是靠卖屁股进来的?”
“当然真的,他以前是个混子,靠那张脸骗过不少omega的钱,后来听说爬了个alpha大官的床,被人草,不然就他那样的,要学历没学历要医师证没医师证的,能进首都医院?”
“你这么一说,那医院真敢收他啊。”
“不对啊,我看周游他专业挺强的……”
“啧,谁让你提名字的!”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忘了。”
“没事,这个点没外人来,而且今天下午他没班。”
“那也不行啊,小心点好,他攀上大官了,能把他那样的混子弄进医院肯定官不小,咱惹不起。”
“我觉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觉得?那我亲眼见的能说谎?我跟他可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他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他,他在我们那没人待见,狗都嫌,就他之前还谈了个小对象,把人家骗的老惨了,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是,平时装高冷,上午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在食堂跟院花有说有笑一起吃饭呢。”
“装呗,谁不会装啊,床上肯定浪的不行,不然怎么靠卖屁股从一个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联盟最好医院的医生。”
“诶,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就上次晚班,我跟他一起值班,后半夜的时候,他跟个高大alpha上了辆车,你们猜怎么着,没一会那车就动了,他浪、叫的不行。”
“卧槽,你偷听啊。”
“谁他妈偷听,我嫌恶心。”
“你们有点过分了,现在同性合法了,那同A做也是正常啊。”
“对啊,而且他不是结婚了吗,那个alpha是他结婚对象吗?”
“什么,他不是跟个omega结婚了?”
“不知道。”
“他那人特神秘。”
“他不神秘以前的丑事就都得被人扒出来,他就得保持神秘,反正他靠卖屁股这事是真的。”
游淼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脑子嗡嗡的,他不应该有情绪的,因为他们说的是周游,不是他。
但情绪有时候很不听话,人的意识没办法控制它。
想到上次跟刑洄在医院车库,居然被同事看到,游淼一阵天旋地转。
刑洄那个人只要有反应,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尊重,像个随时随地发Q的畜生,不管什么场合,就要干他。
靠卖屁股?
游淼心里翻江倒海,仔细想想,可不就是靠卖屁股。
游淼的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里的,路上遇到其他同事和病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去了病房顶楼吹风,心里发堵,仿佛被千斤重担石头压着,让他喘不上气。
没事的游淼,他安慰自己,你之所以会有情绪是因为你还活着。
刑洄来电话的时候,游淼已经收拾好情绪,刚从住院大楼出来,他有开车来,但刑洄非要来接他。
就算他跟刑洄说他有车,不需要来接,但那个人却从来不听。
游淼的车被刑洄带的司机开走了,他坐进刑洄车里,刑洄那不安分的手就摸了上来。
游淼忽然感到一阵反胃,他朝着车玻璃外的医院大楼看了两眼,他的同学们无论在做什么,没一个像他这样每天被个男人草来操去的。
他又想到了那个词,卖屁股。
游淼又一阵反胃。
生日宴晚上六点开始,现在是15:27分,时间不急。
刑洄察觉到游淼心情低落,误以为还在生那通电话的气,就说:“我不是没阻止你跟什么女beta同事吃饭,还生气?”
游淼心累,有气无力:“我没生气。”
“你生没生气我看得出来。”刑洄语气变得不大好,“那女的究竟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跟她吃饭?”
游淼皱了眉,觉得刑洄真的无法理解,但还是解释:“就一个同事,前几天我开车不小心把人家电动车碰坏了,我要赔,人家不要,今天正好一块出急诊,就请她吃了饭,在医院食堂吃的。”说完又说:“你要是不信,去问问你派的那些人,我有没有说谎,还有手机、抑制手环都有定位监听,你可以查。”
听了这番话,刑洄放心了,游淼开车撞人那事他知道,确定游淼没事,他就没再多过问。
但没想到还能有后续。
不是刑洄非要小心眼,是游淼曾说过他不喜欢同性,那抛开这个性别,其他性别都在警觉范围。
游淼有些累了,脱力似的的靠向椅背:“回家吧,我累了。”
生日宴就设在老宅,给游淼的惊喜,现在肯定不能回去。
刑洄看着游淼就知道这人又没把自己生日放心上,他去搂他的腰,说:“累了,你再坐会,我给你按摩按摩”
游淼微微动了动腰,有点躲得意思:“不要,这是外面,你注意点。”又说:“一整天在医院,我想回家洗个澡。”
“没事,不脏。”
“我嫌脏。”游淼语调淡淡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双重含义。
刑洄的手顿了顿,看他脸色,只得抽回,想了下,是得先回家让游淼洗个澡换上给他定制的衣服。
车子启动,朝家里驶去。
刑家的车,车牌标识都是权利象征,行驶在大街上,谁见了都要让道的。
那种太高调了,所以刑洄来接游淼开的是一辆宾利。
开宾利遭遇的问题就是堵车,虽不是下班点,但医院附近有点堵,车子走走停停。
刑洄心情不错,游淼在身边,堵多久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游淼感受到刑洄的情绪,忍不住想,这人果然神经,一会不高兴,一会又高兴的。
心情一好,刑洄的语气也好,距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他问:“老婆,你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游淼撇他一眼,什么日子,不是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刑洄的生日,不是……
他不知道什么日子,就沉默。
刑洄偏头看一眼他的表情,无奈笑了笑:“你怎么能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呢?而且每年都忘。”
游淼恍然,他的确是忘了。
他从小到大没过过生日,对生日并没什么很特别的感受,也不会刻意去记着。
就是读大学那会,同学们轮流庆生,他也没有去过什么生日。
现在到了这儿,刑洄却每年都给他过生日。
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生日只要开始过,那么往后每年都要过,落一年都不行,不然不吉利。
对于这个说法,他存怀疑态度。
但看着刑洄热衷于每年给他过生日,他想,这人是不是很信这种说辞。
今年第三个生日了。
“今年的生日,”他问,“你准备了什么?”
其实,游淼一点不想过生日,他希望刑洄不要准备什么。
但他希望的,刑洄永远不会给他。
晚上六点,生日宴开始,请的宾客纷纷到场,都准备了礼物。
洗过澡换上礼服的游淼让刑洄移不开眼睛,他不是肤浅的那种人,而游淼长得也并不是举世无双,但他就是稀罕的不行。
尤其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上的时候,有种无形的吸引力,仿佛在透过这双眉眼看到灵魂深处。
刑洄牵着游淼的手给亲戚朋友介绍,还问几个长辈他挑的媳妇好看不好看。
游淼面上微微泛红,直愣愣的看着刑洄跟长辈们谈笑风生,这一年的生日,他见到了不一样的刑洄。
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可能在长辈眼里,他跟刑洄真的像一对璧人。
生日宴上每个人都在笑,刑洄笑的最开心,有点春风得意,人逢喜事的意思。
被他牵着手在宴会上见长辈见朋友,有一瞬间,游淼以为这是婚礼现场。
他被自己这个刹那间的念头吓到,下一秒就抽回了手,拒绝刑洄再牵着他。
掌心一空,刑洄微微皱眉,看游淼,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就问:“怎么了?不舒服?”
面对他的关心,游淼无动于衷,他脸上的倦意的确明显,沉默片刻才说:“我想回房休息。”
刑洄亲自送游淼上楼,一到卧室,游淼就说:“我睡会,你出去陪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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