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不过这样看来这少帅军也不过如此,只是……背后的李阀,梁师都有些犹疑,但面对魏征的迷の注视,他还是开口:“那你们要如何?突厥若南下,你们李阀会出手相助吗?”
这就是有商有量了,只要不踩梁师都的底线,其实一切都能谈,魏征微微一笑,颔首:“这个自然,梁公大可放心。”
此计若是对王世充、宇文化及之人,绝不会奏效,但用来对付梁师都,就绰绰有余了,少帅军势弱,此时能不战便不战。有李阀这个虎旗挡着,梁师都要引突厥入关,必定会思量几分。
如此,两人就成为了“大丞相府”的座上宾。
梁师都也是出了门才知道守在外面的兵并没有堆成他想象中的尸山血海,反而是……被阵法困在了外头。
……并没有高兴多少好不好,他就是再大老粗也明白一个阵法高手在战场上的可怕。看来和突厥的合作真的要再思考思考了。哎,他不就是想当个富贵闲人嘛,怎么就这么难。
家里蹲着两座佛,梁师都又过上战战兢兢吃喝玩乐的日子,出馊主意的门客早就被他打了一顿叉出了城,至于突厥……翻脸不认人不行嘛,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自忖俊杰的梁公战战兢兢了半月,没等来突厥进攻的约谈书,倒是真……等来了气势汹汹看着……绝对不像两万人的少帅军啊!
这特么是两万人,老子直接吃翔。
而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止两万人。寇仲这人吧,他是有些匪气的,也很有些意气,在没有陵少和师父的约束下,他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少帅军本来就是急行军,但看到沿路的老百姓饱受山贼盗匪的骚扰,他一个看不过眼就直接出手了。
要说好人有好报呢,莫名其妙就直接壮大了少帅军,后来他尝到了甜头,一路扫匪而来,如此就变成了梁师都看到的模样。
也是此时,一直送信却没再收到回信的突厥,等不及了。
第167章 小僧心里软(三十一)
梁师都知道突厥来袭时,正在战战兢兢地寻欢作乐。是时,他搂着个纤腰的异域美人正甩着薰香帕子呢,一听,险些没气晕过去。这下,美人美酒哪里还顾得上,直接破口大骂:“格老子的,真当老子吃素的!他妈的这些野蛮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气得没了度,后面什么难听骂什么,直骂爽了,才关心对战的情况。
来报军情的是他得力的心腹手下,并没有被梁师都精彩的国骂所震惊,反而很快就汇报起来。怎么说呢,情况不容乐观,但一时半会儿还可以抢救一下。
梁师都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他快速地走来走去,直到看到桌边瑟瑟发抖的美人,他当即一喜:“去,赶紧将魏先生和了玄公子请来。”
手下得令离开,而此时的魏征和谭昭……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公子,你觉得梁师都会怎么做?”
谭昭转头看他,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开,听着耳边急促靠近的脚步声,开口道:“不知道,但先生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刚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动静,魏征一楞,此时外面已响起了请二人过去的声音。
“公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他要可爱来干什么,他有两只小可爱就足够啦。
梁师都的打算并不难猜,甚至可以说得上十分好猜了,谭昭之所以避而不答,只是不想再听一番魏征大佬的主公论。
等见到梁师都,魏征作为“李阀”的代表,自然要表达一下高傲的:“怎么,梁公今日不再避而不见了?”要不说这人阴损呢,还特地在避而不见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要搁脸皮薄些的,恐怕都要臊得慌,好在梁师都脸皮厚得紧,听了竟也不觉得羞赧,直接一副好兄弟模样地开口:“先生何出此言,只是近几日突厥动作异常,公务繁忙罢了。”
随后,谭昭就看到魏正一脸嘲讽地四下看看:“确是公务繁忙了。”
“……”突然有些想给魏征鼓掌了,这脸长得太棒了!
如梁师都这般厚脸皮,都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了,但想想外面的突厥军,梁师都就觉得下得了台了,他一脸苦涩,恨不得拉着魏征的手动情地开口,只魏征实在难以接近,才退而求其次转为抹眼泪哭诉,真的,一四五十的胖老头子哭诉……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至少在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但戏既然已经开场,那就一定要演下去,等魏征一脸惊诧地配合完,梁师都就觉得有戏:“先生当初可是承诺本公了,突厥此时大举来犯,李阀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魏征就看向谭昭,谭昭适时开口:“梁公放心,少帅军近在眼前,定会与西北军一同抵御外贼的。”
“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等在下修书一封即可。”
谭昭颔首说完,就轮到魏征唱黑脸:“如今对敌尚且未知,李家军到底山高路远,在下也会修书回去,在此之前,梁公还需坚守才是。”
梁师都脸上一松,却听到人又一说:“只是口说无凭,虽说少帅军人少,但若是梁公与突厥合作……”
“此事绝无可能,请先生放心。”梁师都微微有些委屈,天知道他真的没这么想过。
“梁公爽快人,只少帅军师出无名,还请梁公签一份特函。”
梁师都也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他能够挣下这一大份基业直觉是很准的,只是这份直觉一闪而过,想想眼前的危机,到底还是迅速签了一份特函。
这份特函随后由谭昭带着出城送到了寇仲手中,这也是师徒俩自梁都一别后第一次见面。
“咦?子陵你回来了?”
徐子陵:“……是啊师父,你终于看到我了啊!”
“……”说得他好像负心汉似的,谭昭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没呢,老早看到了,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才不好说话。”
徐子陵心情确实不怎么美好,师父命他去请谋士,而他却……“师父,子陵有负您的所托,杜先生不愿前来。”
寇仲推了推他,悄声求情:“师父,陵少也不是故意的,人不想来……总不能拿着刀逼着人家来吧。”
谭昭看着两只徒弟,声音有些幽幽的:“你俩……难道没觉得不对吗?”
“什么不对?”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谭昭默默扶额:“要请人来也是帮你俩,你俩才是少帅啊,跟为师说什么对不起啊。”毕竟请不请人,损失不在他这边啊。
寇仲&徐子陵:对哦,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
两人挠了挠头,这才拉着师父进大帐,寇仲还臭不要脸地绕远路让师父看看他的兵,那一脸的小骄傲,别提有多么好玩了,谭昭好悬才压下脸上的笑意。
只到了大帐门口,却有一身穿儒衫的温雅男子执扇而立,看着就与这军营格格不入,这谁?谭昭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那边的男子就直接行了礼:“二位少帅。”
徐子陵显然与这位先生十分投缘,见了立刻就引着人来相见:“师父,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房玄龄房先生。”
房玄龄?!是他想的那个房玄龄吗?
谭昭的眼睛不由地看向一脸淡然的二傻徒弟,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吗?当初因为房玄龄离得比较远所以让二傻徒弟去请杜如晦的,谁知道杜如晦不愿意来,房玄龄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不是他挖墙脚哦~
系统:说得就好像人已经留下来了一样。
房玄龄一看就是正经体面的谋士,不像魏征那样一脸嘲讽不受重视,如果房玄龄想,他或许可以在任何一个门阀那里得到重用,只他如今依然籍籍无名,怕也是在等待明主,只是不知……为何会跟着子陵来到此处。
“了玄大师,久闻大名,幸会。”
谭昭立刻回礼,回的却并不是佛门的礼,这也是在提醒对方他的称呼:“房先生多礼了,在下已不是佛门中人了。”
他说得洒脱,全不似外面传的那般被迫离开师门,就如他此时的打扮一样,魏晋遗风一目了然。
“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两人打着机锋,两只徒弟若是以前肯定听不出来,但现在绝对是听得出来了,寇仲给了徐子陵一个眼神,徐子陵立刻就插话道:“师父,房先生,我们里面讲话吧。”
四人这才入内。
谭昭是带着特函来的,这事很急,所以他很快就拿出来放在寇仲的公案上,寇仲拿起翻阅,脸上的轻松写意瞬间被严肃所掩盖。
“师父,这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如今已是入冬,少帅军即便……此时绝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寇仲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谭昭敲了敲案板,老神在在道:“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合作二字,似是回旋一样萦绕在帐中,房玄龄自进来后就一直未开口,他以为这位盛名天下的了玄大师会顾忌他,却未料……此人当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胆。说起来,他确实与徐子陵十分投缘,这才听他游说来少帅军一游。
来了少帅军才发现,少帅军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整齐威武,寇仲也是少年英才,但若论争夺天下,这两个少年人……还差得有些远。洛阳杜家杜如晦的名声,他也不是没听过,杜如晦不愿意来,当也在情理之中。
只现在一看,这军中打仗的是寇仲,但这定计策的……恐怕是另有其人了。
房玄龄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奇怪的师徒三人,原本没什么兴致的他难得盯着一个人看了许久,久到本人转头与他对视:“房先生何故这般盯着在下?”
房玄龄一楞,继而拱手道歉:“实是有些好奇,公子竟半点都不避讳在下吗?军机大事,若在下泄露出去……”
“那先生会吗?”
“如果会呢?”
两人似针锋相对,谭昭半点不慌:“不会,我赌先生不会。即便会,先生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我既然敢开口,自然就有开口的底气。”
有那么一刹那,房玄龄心里突然涌上一些可惜,若……少帅军的主人是眼前这人,少帅军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当这股可惜来得快,去得更快:“公子真的……有些出人意料。”
“先生可想去城门一观?”
“可以吗?”
房玄龄开口,明明该问两位少帅才是,可他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开口了。他看向两位少帅,却见两位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怀疑,他心中一跳,只听得寇少帅开口:“自然可以,只房先生文质彬彬,不如同……师父一块儿好了。”
这种人精,还是扔给师父好了,陵少傻了吧唧的,还是跟他打野蛮子去好了!
第168章 小僧心里软(三十二)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话说着现实,却是再真不过的真理了。
谭昭自问并不是一个慈悲之人,但若让他带兵冲锋陷阵,恐怕……还真不太行。血气冲杀整座城,铁骑与冷兵器的碰撞,每一下都带着浓稠的鲜血,而这样的场景几乎遍及整个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样的地方久了,就是再坚韧的心性都会产生变化。
想到此处,谭昭忽而有些好奇,慈航静斋以慈悲济天下闻名,每逢乱世那位慈航静斋的代言人入世顺应天道,到底是如何一日又一日面对这般尸山血海的。
“了玄公子似是不忍?”
大抵是身在乱世,便是如房玄龄这样的书生儒士面对战争都带着莫名的从容,也是因此,他轻易发现了身边人波动的情绪。
谭昭身为超一流高手,他的情绪波动该是很难被人发现的,可此刻却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道破,可见他是真的心绪波动难以自持了。这话说起来,不过就是他世面见得太少,当初宋室江山倾颓,可他下意识地避开各种战乱地区,后来登基也是坐镇大后方发号施令,带兵打仗的自然另有其人。
如今乍见兵临城下,心绪难宁也是在所难免。
“让先生见笑了。”
房玄龄一楞,一下也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坦然,随即他又有些了然,出家人哪里看的过这众生苦相,只是一味地悲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若要百姓安居,非是天下太平不可,也非有个天下明主不可:“公子可想过渡这众生?”
……这么直接?魏征附体了?
谭昭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肃然的儒士,心里却到底因对方的问话起了波澜:“我一介凡人,如何渡得了这天下苍生。”
房玄龄闻言陡然有些失望,这份失望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他又听到低低却坚定的声音响起:“若我想渡,先生可愿帮我?”
愿意吗?好像也没什么不愿意的,房玄龄太明白一个英明决策者的重要性了,他也曾科举入朝堂,可那样乌烟瘴气的朝堂根本不给人报效的机会。或许他这样的决定有些草率,但千金易得,明主难求,只此时此刻他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自然愿意。”
“……”
上一篇:带着男神穿六零
下一篇:怀上豪门老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