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你不让我保密?”这下倒是鲁妙子惊诧了,这般的东西若是用得好,绝对是可以起决定性作用的。
谭昭却不以为然:“既是利万民,便是利万民。”
……鲁妙子这下心里的郁气尽散,他朋友杨公当年也想谋这天下,但若杨公在此绝不会有这般觉悟,他突然有些想看看二十年后的天下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杨公宝库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谭昭既然派人去请鲁妙子,自然也想到了杨公宝库,闻言就直接点头,十分痛快地开口:“好。”
“真的?”
“前辈可知杨公宝库里的钱从何而来?”论诡辩,谭昭觉得自己还是挺擅长的:“它们原本都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自然也用之于民,前辈以为如何?若前辈愿意,这份钱可由前辈之手还于万民。”
鲁妙子……鲁妙子被莫名其妙就说服了,最后晕乎乎地出来,竟也没问起那句“时间就是金钱”的由来,可见他被洗脑得有点彻底。
大学纷纷扬扬地下了三天,老天爷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放太阳出来伸展阳光。只是这温度却是比下雪还要冷,将士们冻得直跺脚,棉衣火堆都拯救不了手脚冻僵的自己。
这世道,冻死的人还少吗?乱世的人见多了生死,可轮到自己……还是难以接受。有些人开始想念家乡,前几日残酷的兵事更是让他们心绪难宁,甚至有少数人已经……内心蠢蠢欲动想当逃兵了。
也正是此时,鲁妙子第一个简易火炕完工了。
这本身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如果不是时间吃紧,谭昭也不会想找鲁妙子来做。更何况……他请鲁妙子原就不是为了一个火炕。
如何留住一个狂热的技术型人才,那自然是拿各种先进的脑洞诱惑他、腐蚀他,让他欲罢不能,然后给你……当白工啦。
鲁妙子确实无法拒绝这种,他明知道他不该留下,但……他这该死的腿就是不动啊,他也很绝望啊,绝望的他修整了一日就丢开火炕投入了新一项的研究。
而此时,笑眯眯会搞事情的房大佬已经拿着火炕安抚军心去了,描绘美好未来,许诺更好的生活,再让出众的精兵体验这美好的温暖。
这份温暖,当世独一份,他处寻不着。
房玄龄看着文质彬彬,看着一副和善好人模样,但论鼓舞人心、引动气氛,就是谭昭也不如他。
天寒地冻里的温暖,没有谁会舍得拒绝,只要努力奋斗,主公就会让没个人都住上这样的军帐。谁不心动,谁都心动啊!
也正是此时,洛阳城外关闭了数日的禅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空被声音惊醒抬头,只见原本端庄秀丽的梵斋主……竟是像被人吸了魂魄一般?
和氏璧……不是天下至正至纯之物吗?怎么搞得比邪帝舍利还要夸张?
第170章 小僧心里软(三十四)
而事实证明,和氏璧……那绝对比邪帝舍利会玩多了。
了空一见立刻上前搀扶,却未料还没碰到梵清惠的胳膊就被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劲弹了开去,他没有任何防备,一下直接被逼退了数十步才止住退势。
怎么回事?他心下疑虑,梵斋主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了空没太多的时间思考,蕴含佛法的内力凝在手上便想将梵清惠从混沌中拉出来,孰料他竟是半步都无法前进了。他心中恐慌,却是用极快的速度通知了外面的四大圣僧。
却是此时,一双巨手从天而降,了空此时再也不顾其他拼尽全力前进,可他到底内力不济,只听得空气中“啵——”地一声,似有无形之物被人从外面击碎一样。
“怪道这老尼如此神神秘秘,原来这和氏璧一直藏在这里啊!”
这声音,是邪王石之轩!
了空心下大急,好在此时四大圣僧已经赶到,四大圣僧立刻追着声音而去,了空则因内力反噬吐出一口心头血,可比他更不好的……是梵斋主。
四大圣僧与石之轩,可以称得上旗鼓相当,所以若后者要逃,也并不是难事。石之轩是个极为聪明的男人,他手中托着通透内敛的和氏璧,一脸的恶意:“本座也是一报还一报,若贵寺想要和氏璧,让了玄拿邪帝舍利来换!”
说罢,就还未等四大圣僧结阵迅速遁走,四大圣僧必定要追,这一追就直追到了魔门驻地。四大圣僧是厉害,但也并非这江湖战力的天花板,魔门内总有些老不死的存在,四人即便恨急,也是不敢再追下去了。
可即便不追,四人也不敢就此离开,好在没过半日就有寺内僧人循着印记而来,四人将消息让弟子带回去,了空的伤好了大半,听到石之轩这个条件,不由地就皱起了眉。
“师叔祖们如何说?”
那僧人便道:“师叔祖们让……小师叔去一趟北方。”
果然如此,了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点头:“好,谨遵师叔祖命令。”
从洛阳赶到雍州朔方时,朔方城早已又飘起了大雪。今年的天气特别的寒凉,吸一口气能把肺管子都冻住那种,了空就是在这样的天气裹着一身单薄的僧衣敲响了少帅府的大门。
说是少帅府,倒不如说是徐子陵的别居,因是带了军队,梁师都自然对少帅军有些天然的戒备,若是能让他们不带兵住进城中,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但同样他也明白这不现实,所以最后他努力一番……只让一位少帅进城住豪宅(当人质)。这人质自然就是徐子陵,徐子陵进城一为安抚梁师都的人心起个牵制作用,二嘛……是因为鲁妙子的前来还带了一位姑娘过来,这位姑娘就是石青璇。
少帅军那边军纪森严,不好收容姑娘,刚好赶上,谭昭这个做师父的……就又送了一发助攻。
系统:可以,这很宿主。
徐子陵如果生在世家大族,他绝对会是一位很有魏晋遗风的君子,但即便没有这样的身世,他也依然是这种生活态度,了空求见时,他正在庭院中与石青璇奏琴抚乐赏雪煮茶。
“了空大师,你怎么来了?”
了空只看了一眼秀丽动人的石青璇,就开口:“徐施主,了玄可在此处?”
徐子陵确实脸色一肃,明显误会了了空的意思:“我师父早已与净念禅宗毫无瓜葛,你来寻他干什么,他不在。”
难得见到老好人这么不客气,石青璇又对了玄在子陵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认识。
平心而论,若异位而处他也会如此,可和氏璧一事刻不容缓:“徐施主,小僧对了玄并无恶意。”
“但大师冒着严寒也要过来,绝不会是小事。”
了空没办法反驳,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但最后的最后,了空还是见到了师兄了玄,只因……大雪天谭昭闲得无聊拉着徒弟进山打猎,运气爆好打到一头饿极的野猪。秉承着徒弟就要雨露均沾的道理,谭昭就带着寇仲一路猫进了城中少帅府。
然后……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系统:哈哈哈哈,让你开荤啊,让你嘚瑟啊,让你雨露均沾啊~~
谭昭提着野猪腿的手都耷拉下来了,被以前一起吃素的“同事”看到自己喝酒吃肉,唔,他将野猪腿甩给徒弟,一副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模样:“了空,你怎么来了?站在外面多冷啊,来来来,进屋暖和!最近念经念得怎么样啊?还练闭口禅?”
了空心下一怔,倒是真的任由人牵引着进了屋,而进了屋才发现……这屋里是真的暖和,温暖密密匝匝地缠绕在他身上,一点点将他身上的严寒驱散。
他修的佛,却到底参不透这佛。
“师兄!”你回来吧,他想说,可他到底没有说。
谭昭也明白以了空的性子,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来见他的。而现在只有了空一人前来,四大圣僧却不来,那么……就是打感情牌了。
净念禅宗能有多少天大的事情,了不起就是魔门进攻了,抑或是……四大圣僧看守的东西丢了。他虽然不知道看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能值得四大圣僧常年枯守的东西,绝对是拿出来能够引起动荡的东西。
“别叫这个了,既是入了世,这个就不合适了。”
室内仅他们两人,徐子陵原本要跟进去,却被寇仲拦下:“陵少,别这么老妈子,咱师父啥人啊,放宽心!来来来,陵少你的烧烤手艺我可是想了很久了!”
……所以,这才是你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好吧,这么多,不如我去把魏先生也……”
寇仲只听得到魏先生三个字就浑身都在排斥:“不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陵少你看着办吧!”
石青璇:……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仿佛插不进去?!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了空确定外边无人,这才有些艰涩地开口:“师兄聪慧,定也猜到几分我来的目的了吧。”
……你倒是换个称呼啊,谭昭已经放弃了。
“金刚阁里的东西……被石之轩抢了,四大圣僧全力追击却还是让他走脱,他走时留下话来,指名道姓要你拿邪帝舍利去换。”
谁在叫它?黄玉团子迷迷糊糊地从袖子里滚出来,一看是个略略熟悉的和尚,便没了兴致又钻了回去。
了空:……为什么他感觉他被嫌弃了?不过师兄果然还是以前哪个光风霁月的师兄,就是拿了邪帝舍利,也并没有要挪为己用的意思。
后面长生诀还想有样学样,被谭昭一掌堵了回去。
长生诀小七:委屈,超级委屈!哼!阿曜,我们离家出走吧~
阿曜:谁跟你离家出走。
……
见袖子里没了动静,谭昭才转向错愕的便宜师弟:“到底是什么东西?”
了空看向外面。
“放心,没人。”
了空深呼吸,开口说了三个字:“和氏璧。”
啥玩意儿?!和氏璧!是他认知中的那个和氏璧吗!你们有和氏璧不早说,要早知道他早就去洗劫净念禅宗了,有这东西还打什么天下啊,他选择以理服人啊!
便宜石之轩不如便宜他,真的,他也勉强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和氏璧啊,它还有个更加响亮的名字叫做传国玉玺,自秦一统天下以来,它就是天家皇权的象征,即便它缺了一个角,它的地位也无可指摘。他原以为隋炀帝死后玉玺落入了宇文化及之手,却没想到……净念禅宗的和尚都是老滑头啊。
有了和氏璧那就几乎被默认成正统,就是不能打天下,那他招揽人才也方便许多啊,谭昭承认,他可耻地心动了。
可他明白,了空此来是为了让和氏璧再度回到尘封状态。
“了空,若我不应呢?”
了空看着面前的师兄,几乎想不起曾经相伴的日子,他恍惚了一下,才定了定开口:“师兄不会,师兄若要夺这天下,绝舍不下这和氏璧。”
这下,谭昭真的惊讶了:“你竟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亲耳验证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了空实在没想到他们师兄弟会走到这一步:“佛门总有些特殊的法子。”
说到这里,袖子里的两小只就再也忍不住了,谭昭一个没捂住,两只小可爱就都跑了出来,一副你要是拿我去换,就绝交就离家出走玩失踪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负心汉呢,谭昭有些好笑地保证绝对不会,这才环拢着两只开口:“既然师弟来求,为兄走上一遭就是了。”
还有他与石之轩之间的账,也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第171章 小僧心里软(三十五)
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房玄龄还是不赞成主公因曾经的师门南下。可即便他不赞成,也无法扭转主公的意愿,只能苦谏。
一个合格的主公必定不会让属下寒心,谭昭抚了抚额,双手将房玄龄托起来。房玄龄一介书生,哪里敌得过已达宗师境界的谭昭,分分钟就被扶起来了,甚至……脸上有些微微的错愕。
“这是……”
谭昭收回双手,给了一个眼神:“此事,非吾不可。”
这下,房玄龄也不劝了,只因方才眨眼间,他的掌心被快速写了三个字,若当真是那样东西,那确实非主公不可。
“好了好了,还有你们两个,陵少你赶紧回城里去,仲少你也安分一点,别老是跟魏征置气,你俩加起来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谭昭当着了空的面,毫无忌惮地开口安排着,等到说无可说,他就直接道:“我不在,就拜托了。”
出了和暖的营帐,便是风雪扬满路人眼。这么大的风雪,谭昭就是想用热气球都不行,只得跟了空两人老老实实的赶路。赶了三日的路,谭昭才赶到约定之地。
空寂的山林中,四大圣僧结阵在谷外,冬日万物本就寂寥,此番景象却是更显寂寥。这样的日子约架,总……有种放学后打架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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