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腻小米粥
祖祺和翁玉香聊得喜笑颜开,旁边的薛珏则至始至终插不进话,而翁玉香也把她的亲儿子忘得一干二净。
货真价实的塑料母子情了。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翁玉香那边突然传来些声响,只见翁玉香骤然将笑容一收,瞬间变成一个严谨端庄的富太太。
“妈。”旁边有人轻声喊道。
翁玉香敷衍地点了点头,连余光都没施舍对方一点,转而对无聊了很久的薛珏说道:“对了,石皓那些事是你做的?”
薛珏慵懒地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说:“给他点教训而已。”
翁玉香秀眉微蹙,颇有些厌恶道:“别让那只癞蛤蟆再出来蹦跶了。”
祖祺听得云里雾里,直觉告诉他,薛珏和翁玉香交谈的内容和他有关,只是当着翁玉香的面,他又不好问些什么。
等到挂断视频,憋了好一会儿的祖祺还没来得及发问,转头就发现薛珏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盯着他。
“嘴皮子够利索,把我妈哄得团团转。”
“说话也是门艺术。”祖祺略微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俗话说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薛珏:“……”他怎么就觉得祖祺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特别欠揍呢?
祖祺本来还想问下关于石皓的事,可惜他的话才说完,薛珏就接到个电话匆忙离开了,祖祺只得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晨,祖祺吃完小雅准备的早餐,正琢磨再去薛珏那边问一下,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了石皓本人的电话。
“小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我们交往时劈腿,我不该拍了你的酒醉照传出去,我不该分手后还来骚扰你,你放过我吧!”
电话里的石皓哭哭卿卿,全然没了上次见面时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势。
如若他们俩人面对面,恐怕石皓会直接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
祖祺被石皓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转变惊到,半天才找回自己诧异的声音:“你有毛病吧?我又没怎么着你。”
石皓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他万分悲痛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帮我向薛总求个情好吗?薛总简直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听了这话,祖祺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也猜到昨晚薛珏和翁玉香表达的意思。
“可是我们之间有情分吗?”祖祺冷冰冰的开口,嘴角掀起一抹凉薄的弧度,“还是说你所谓的情分指的是你和唐莫宁一起对我栽赃陷害,三番四次抢走我的代言和角色?”
“……”石皓顿口无言,只觉喉管里仿佛堵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困难,“小祺,那都是唐莫宁的所作所为,你不能全怪到我头上来,以前我一直是护着你的……”
石皓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估计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祖祺不想在大清早的听石皓废话,本打算直接挂了电话,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捕捉到一条非常关键的信息。
“你等会儿。”祖祺用手势示意小雅把他的平板电脑拿来,然后让小雅举着手机,他打开浏览器在网页上搜索了柏光建的名字。
很快,柏光建的基本资料全部显示在屏幕上,祖祺点开柏光建妻子那一栏。
陈美馨……
好熟悉的名字。
祖祺摸着下巴思虑半晌,顿时有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悄无声息形成,他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过段时间我们出来见一面吃个饭,我会把薛珏喊上,到时候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跟薛珏说吧。”
石皓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好半天才晕晕乎乎的回过神:“小祺,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不惯你像狗一样恳求我的样子,会让我觉得以前的我是个瞎子。”祖祺说话极尽尖酸刻薄,怎么气人怎么说。
石皓也成功着了祖祺的套,他脸色铁青,另只手紧握成拳,连指甲掐进肉里都仿佛感觉不到痛。
显然,祖祺所说的每个字都犹如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砰咚一下砸到他的脑袋上,砸得他头破血流,顾不上拾取地上已被碾碎的自尊心。
“不管怎样,还是很谢谢你。”石皓微眯起眼睛,黑洞洞的眸子里盛满了阴险和毒辣。
“等着我短信通知你时间和地点吧。”祖祺轻飘飘的说完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石皓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良久没有动弹,他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自动消失,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吃人一般。
“皓哥。”一道清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石皓,宋莫宁紧贴着石皓的身子,轻声安慰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有过一段,他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
石皓脸上和眼睛里全是戾气,他猛然转身一把推开唐莫宁,甩手将手机砸到地上。
“祖、祺。”石皓阴鸷的磨了磨牙,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个名字。
总有一天,他会栽到他石皓手上。
第16章 捏腿
柏光建猜到祖祺售卖的静心养身粉会引起轩然大波,却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会火成这个样子。
且不说度假村阻拦了多少前来求购的人,甚至柏光建都隔三差五接到多年不联系的老友电话,让他帮忙代购一袋。
对此,柏光建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为了维持来之不易的效果,柏光建恨不得每天晚上都挖一大勺的野菊粉盛在床头的容器里。
这样一来,哪怕他买了二十几袋野菊粉外加一捧新鲜的野菊,那也是不够用的。
因此,柏光建在工作之余时不时就会去祖祺那里拜访一下,顺便打听新一批的静心养身粉何时开售。
一个月下来,柏光建不仅完全告别了失眠的老毛病,连脑袋上所剩无几的毛发都在逐日增长。
直至现在,他竟然长了一头年轻时才有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再加上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作息习惯让他白天神清气爽,全然不见了往日的眼袋及黑眼圈。
甚至许久没见的陈美馨找上门来时,都差点没认出柏光建来。
“我的天,你去整容了?”陈美馨瞪圆化着浓妆的眼睛,神情极为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柏光建一圈。
柏光建蹙眉道:“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整容的?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也就把精神养得好。”
陈美馨嗤笑,伸手就要去扯柏光建的头发:“哟喂了不得,连假发都戴上了。”
现在柏光建可宝贝他的头发,在陈美馨碰到他之前,赶忙偏身躲开,顺手一巴掌拍在陈美馨的手背上面:“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若是之前,被打了一下的陈美馨铁定当场翻脸并且找柏光建闹腾,然而这一刻,她看着柏光建文质彬彬的脸,瞬间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柏光建本就长得不错,甩掉了沧桑颓靡,如今容光焕发的他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陈美馨摸了摸放在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她本是打算等柏光建冷静下来后再好好谈一下离婚的事。
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想离婚了。
“对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怎么现在想起来找我了?”柏光建并不知道陈美馨脑子里的千思万绪,他还在为陈美馨前段时间的冷落闹脾气。
“之前我们都太冲动了,我想等我们双方冷静下来后再谈一谈我们彼此的事情。”陈美馨上前挽住柏光建的手臂,抬眼瞧着身边温文尔雅的人,心湖一阵荡漾。
虽然柏光建年岁已大,但是时间的沉淀和积累只会在他身上留下更为成熟的印记,这是外面那些年轻男人永远比不上的地方。
转念想到她包的那个人为了前任争风吃醋,还惹上了薛珏那样的人物,到头来落得在工作上处处碰壁、人人避他如蛇蝎的下场,还好意思哭啼啼的找她求帮助。
啧,真是看一眼就觉得心烦。
幸好柏光建只是表面上闹点别扭而已,并没有真的想与陈美馨结束掉这段婚姻。
深知他脾性的陈美馨打电话让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送来新鲜食材,亲手为柏光建做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夫妻俩恍若回到了曾经和睦恩爱的时光。
傍晚,陈美馨躲进卫生间里,把随身携带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并扔进马桶冲走了。
一口气做完这些事后,陈美馨也决定断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真不知道她前阵子是怎么想的,放着温和英俊又会挣钱还没有花花肠子的原配老公不要,居然贪恋外面那些俩眼睛只会盯着她钱看的花蝴蝶。
此时此刻,陈美馨下定决心和柏光建好生过下去。
祖祺在薛珏嫌弃的目光中吃完了半只烤鹅,擦干净油腻的双手后,他便撑着坐得有些酸麻的腰肢慢条斯理往外走。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薛大总裁眼睛都快瞪成电灯泡了。
“等等。”薛珏忙不迭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拦住祖祺的去路,“这么晚了,你还要往哪里走?”
祖祺云淡风轻瞥了眼薛珏:“散步,消食。”
薛珏蹙起眉,口吻强硬地说道:“后院那么大还不够你走吗?晚上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别有事没事到处乱窜。”
祖祺笑吟吟地拍了下薛珏的肩膀:“那你就好好呆着吧,边上去别挡路,乖。”
像是哄小狗一般的语气。
“……”薛珏骤然拉下脸来,仿佛吞了只活生生的苍蝇。
祖祺没心思和薛珏耗下去,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挺着肚子继续往外走。
可惜身体犹如绑着几个铅球的感觉并不好受,平时祖祺坐久了都会觉得腰酸背痛,现在不过走了一截路而已,双腿就在发麻发软。
这条穿梭在树林间的林荫小道上鲜少看见其他人的身影,昏黄的路灯光将周遭笼罩上一片朦胧的色泽。
这片地方格外安静,连虫鸣声都是断断续续,以至于跟在祖祺身后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祖祺走走停停,实在坚持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到路边的长椅上,转头就看见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的人。
自从这些日子深入了解薛珏之后,祖祺发现这个人真是异常小气,经常为了他一两句逗趣的话而气上一整天。
估计这会儿,薛珏又因为他晚上非要吃烤鹅的事闹脾气呢。
祖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有哄人的经验,穿进书里之前在学校里交过四五个男女朋友,最后都是嫌他太冷淡把他甩了。
并且面对薛珏这个比他还高的霸道总裁,祖祺无法说服自己把对方当成个小媳妇来哄。
祖祺在长椅上坐了约莫十分钟,薛珏就一动不动在不远处伫立了相同的时间,最后还是祖祺先放低姿态对薛珏招手:“你过来坐着吧,站那么久了不累?”
薛珏非常冷漠地回答:“不累。”
“……”祖祺满脸黑线道,“那你就继续站着吧。”
话是这么说,薛珏到底还是慢吞吞走到祖祺身旁坐下,顺便把一直拽在手里的薄外套搭在了祖祺肩上。
夏日的夜风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祖祺穿着那天服装定制店里买来的长衣长裤,并不觉得冷,可他没把外套还给薛珏,相反还抬起手攥紧。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祖祺心里好笑的想着,不过挺可爱的,至少真人比小说里写的更加讨人喜欢。
这么想着,祖祺忽然抬脚搭在薛珏的大腿上,有些难受的皱着眉头说:“我的脚好酸,你帮我捏捏吧。”
薛珏低头看着面前笔直的腿愣了半晌,随即转过头,用极为震惊的目光瞪着祖祺:“你让我帮你捏腿?”
祖祺脸色渐冷,面无表情点了点自己的肚子:“这是你的孩子,你不捏谁来捏?”
薛珏:“……”
犹豫片刻,薛珏双手搭在祖祺的小腿肚子上,笨手笨脚的捏了起来,他从没服侍过任何人,下手不知轻重,就没敢捏得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