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草吃嫩牛
施洋站起来,看看门外又扭脸看下吴维,他轻轻的在口腔里咬下后槽牙,放松了一下后这才对吴维扯了个扭曲的笑脸说:“别在意,这不谢宝刚走,我心里不痛快。”
“哦,没事没事,都是熟人,理解的,我也不高兴,谢玉跟谢宝人都挺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事儿波及到咱们的圈子了。”吴维接着楼梯迅速的下了。
“那个人背后没个家,这事儿对谁家都是晴天霹雳。算了……我出去下,晚上,你们那边跟我们这边交流下线索吧,这么扛着也不是事儿。”施洋说完扭身出去了。
吴维呆坐在那里,伸手抓住裤兜舀出一包烟来,李真碰了他一下,指下饭堂里的禁烟标志。吴维抱歉的笑笑,抓着香烟,慢慢走向简易食堂的外边。
寒风中的残阳带着最后微薄的光线照在野地上,饭堂外面的临时标志牌子下,站着一位古人。这人着一件黑色的黑色的长袍,一头的长发挽紧了扎在头顶的玉冠里。吴维呆了,因为这人长得十分俊美,当然俊美不是他唯一的优势,这人气质好,那么飘渺,飘逸,飘洒,天地间都像掌握在他的手心一般,只是一站,吴维就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即便如此,吴维没走,他压抑着,有些极其不愉快的看着施洋就站在这人的对面,他的手插在裤兜里,尖下巴微微仰着,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好不遮盖的飞扬,那两人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景。
辩香看着施洋,仔细的,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一会这才温和的一如往昔哪班的开口道:“我若劝你走,你必然会留下是吗?”
“对!”施洋一贯的不客气。
辩香笑笑,伸出手,想拉住施洋的手,可惜,施洋躲开了。
“这边条件不好,已经到了家门口,去我的洞府去看看吧,虽然比不得羿丹先生家底厚,可那也是历代辩香心血凝聚的地方,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不去,我有工作。”
“有你没你,该遇到什么,该到达那里都是定好了的,乖,去坐坐,这边空气不好,环境也不好,小五洲离这里就几步路,你也不想陪着……那么多的……呵,呆一起吧。”辩香早就习惯了施洋式的对话方式。
有修士从室内出来,一眼看到辩香,呼吸都要停顿一般的立刻就是双手交叉,深深的弯腰。辩香不说话,他们便不敢起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历代辩香在修真界的地位都是最顶尖的。
“我爱住这里,你是我什么人?管的宽,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施洋不知道怎么了,今儿火气格外的大,说完,他不在看辩香,转身走向十号仓库。
辩香一把拉住他,施洋挣脱了一下,怎么挣得开,又不是他的对手,就只好被他这样拉着,对他怒目而视。
“施洋,我大乘了,也许……就要飞升了,这一界已经乱了,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好吗,我有办法……”
施洋眉毛一拧,扭脸看他:“我想飞升,羿丹那家伙比你有办法,再说了……”他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辩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辩香笑笑:“知道,可是不能说。”
“我问你,也不说吗?”施洋说到。
“不能说,再说,你是我什么人呢?”辩香笑着,手里却握的更加紧,从一边的空气里慢慢走出四个人,正是施一他们,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围在施洋的身后毫不客气的看着辩香,施一说:“放开。”
辩香撇嘴,抱歉的放开手轻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志气的,却原来……是有所依仗了。”
施洋歪头冷笑:“别呀,仗势欺人这事儿我向来不做,可打我认识你开始,你那件事不是仗势欺人?你没说这话的权利。”
“权利?那是人发明出来的糟粕,我不信仰那个,我信仰一切靠自己,施洋……跟我回去好吗?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却也不过是前奏而已,我这辈子没几个念想,你是唯一我放不下的,跟我走,再不走……怕是那个羿丹来了,也没用了……”羿丹还要劝解,那边的饭堂里却传来几声惊叫。
施洋身形一动片刻间已经出现在饭堂内部,一进去,他便看到靠在饭堂边上的一处桌子上,有位国际友人脸扎在不锈钢饭盘上,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泛着白雾,身形慢慢的正抽成一团儿。
“去……”施洋随手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祭了出去,那玉佩迅速飞到那位国家友人头顶变成一个正方形透明的罩子罩了下去,白雾在罩子里找不到出路快速的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无声的狰狞着什么。
没人知道施洋现在扛着怎么样子的一股强大的压力,他只是感觉有一股子力量拉扯着自己就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把自己拽过去,施洋单脚跺了一下,两根碗口出的藤蔓从地底伸出来紧紧地抓住施洋的腿一圈圈的缠绕起来,拉拽的压力顿时去了一些。
白雾变成旋风,玉佩罩子一点点的分裂开来,最后慢慢破裂成碎片,那旋风逃脱出了束缚在屋子里高速的旋转开来,所过之处,波及者被刹那吸取掉水分变成人干儿。
屋子里有修士快速的念着法决各施其法的将自己罩起来,可怜那边的的法医联合组成员们,此刻除了站在那里惊叫,戒备,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带走。
盘着双腿的藤蔓开始慢慢出现裂纹,就像窑变一般的干枯断裂,施洋心里暗暗惊讶,催动功力一层一层的促动地底灵干繁殖,施一他们齐齐的围在施洋身边纷纷先是甩出一些灵符,灵符爆裂瞬间就把那白旋风切割成千万份,屋子里的不锈钢盘子一块一块的飞起,凝聚成一块巨大的可以照出人影的钢壁,很快的那千万份白雾又化成无数的像手一般的物事,抓起屋内的一切有生命迹象的物体吞咽着,一时间饭堂内人仰马翻,无论是修士,还是俗世人都在四下奔走。
吴维跑进屋子,先是找李真,当他找到李真,拉着她想跑的时候,这间简易的饭堂已经成了禁室,门窗都打不开了。
一声诡异的笑在房间里响起,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有人在施洋的耳边吹了轻轻的哈了一口气:“洋洋,妈妈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施洋一愣,身体慢慢的向前走着,毕烈耀大喊着:“别过去!”奈何,此刻的施洋什么都听不到。
“动物园?”施洋一脸困惑,脑海里出现了小时候,老师布置作业《记最快乐的一天》,幼小的施洋想不出什么是最快乐的一天,于是抄了小学生作文集里的一篇。
“今天,我跟爸爸妈妈去动物园了,动物园可好玩了,有大象,有河马,有长颈鹿,还有海洋馆里的海豚。动物园里到处都是人,妈妈怕我走脱了,就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们先去了猴山……”
幼小的孩子,舀着作文本站在讲台上幸福的念着,念完,老师带着一脸讥讽的笑对班里的同学说:‘看到没,这就是抄袭。施洋,你可真有出息,连改都不改,标点符号都照抄了……’班级里,孩子们的嘲笑声汇集在一起,施洋舀着作文本跑出教室,一边跑一边哭……
“施洋,妈妈跟爸爸带你去动物园好吗?就咱三……”那声音慈祥的,带着浓浓的宠溺的声音诱惑着。
施一,施二,施三,施四被强大的力量撞击开飞向墙壁,又反弹到了地面上,他们不约而同的吐出几口鲜血,那白雾兴奋的卷过去,残血顿时不见了。
施洋呆呆的往前走着,脸上带着孩童一般的笑,他问:“只是带我一个吗?哥哥姐姐都不带?”
“不带,就跟洋洋一个人去!”
施洋很高兴,伸出双手高高的举起,就像被拉着一般慢慢的向前走着,那白雾分成两半,变成一条白雾分割成的墙壁,施洋一脸幸福的像着钢壁那里蹦跳着。
“洋洋……别过去……”吴维喊了一句,很快的他被一股力量卡住脖子,脸上一片青紫。
终于,施洋来到了巨大的钢壁前,眼睛里童真的光芒遮盖不住的兴奋,他说:“哇……好多鱼……”说着就摸向那里……一下又摸了空,巨大的钢壁化成吸粉一层层的落下,吴维从空中坠落到地面上,李真大哭,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施洋呆了,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饭堂,装海鲜粥的瓷盆扣在地上,他摸摸自己的脸,有些生气的看着四周,很快的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倒退的向后急飞起来。
“辩香?”施洋惊讶的看着抱着自己这人。
辩香冲他笑笑,一张嘴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施洋看不到,此刻在辩香的后背,那股白雾化成一双手快速的击打着辩香的后背。
“我……我也没去过动物园呢?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辩香护着施洋,就像以前施洋护着春天那般,辩香笑着,嘴巴里的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施洋的脸上。
从来没有人这样护过自己,就连师傅都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拥抱过自己一次。施洋看着辩香,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白,看着他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一缕一缕的被一股力量包裹着带走了生命的青色。
第53章
电视上有关于意外死亡的报道越来越多,东方人最是宁肯信其有的一类人,就这般的,大堆的市民开着车,拖家带口的在年前往乡下走,奇怪的是,乡下的人也是相携了一起往城里赶,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茫然,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关了在溶洞中特别不协调的那台大电视,薛润百无聊赖的抱着垫子打滚,想着心事。徒弟们好久没联络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羿丹不少事儿。
薛润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师傅,自打有了徒弟,都是徒弟在照顾自己,而自己能够给予徒弟的却少得可怜,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薛润觉得,如果按照地球说法,自己这种的,就叫做有心理上的疾病,不健康的、依赖性极重的那种病。
薛润叹了口气,眼睛漫无目的的在石洞里扫来扫去。现在,这算什么呢?是跟羿丹同居了吗?薛润能感受到羿丹已经慢慢的融入自己的生活,羿丹不知何时再次、这么轻易的又成了他的习惯,他的依靠。薛润真真觉得自己没出息,不管变作了谁,不管经历了多少轮回,他心里仍是有他的。
最近,令薛润心烦的事情变多了,比如他常做恶梦,梦中有一个熔岩洞,熔岩洞里有一条好长好长的铁链锁着自己,自己就这样年复一年的独自在那里煎熬着。
每次梦醒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像没睡过一样,所以一直想睡,却又不敢睡,怕睡了又回到那个梦里。薛润就这样在梦里梦外的被煎熬着,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可是羿丹不说,他也就耗着不问。
自己竟是这样的懦弱吗,表面上那么愤恨,可是,羿丹来了,自己打不过他就缩了,听听,多可笑,打从前到现在,其实自己就是个软蛋,至多,说话声音高点而已。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羿丹笑眯眯的坐在薛润的身边,斜靠在他身上,一点点的玩着薛润的发梢。
“死去!”薛润打今儿早上起来,心情就格外的不好,慌乱乱的。
羿丹脾气不好,当然,那得分跟谁,就拿薛润来说,他在薛润面前就是一根贱骨头。
“成,我一会就去死!”说完,做了个吊死鬼的贱样子,又笑嘻嘻的对着薛润摇尾巴,“怎么啦?我又招惹你了?……你别说,让我想想?……没有啊,我这几天表现挺好的啊?”
羿丹巴巴的过来讨贱,薛润伸手给了他一巴掌,打人的解气了点,挨打的浑身舒畅,捂着脑袋呵呵笑。
薛润打完,推开羿丹,站在洞里来回走,走了好几圈后扭脸对羿丹说:“不成,要出事,我这几天心慌意乱的。”说完,薛润跺了下脚,消失在溶洞里。
羿丹脸色一凝,侧头吩咐了一句:“去查查。”
琼欢点点头:“好,师傅我们去,您……最好这几天好好休息。”
“去。”羿丹没理他,转眼也消失了。
杨向子今儿还跟昨儿一样,开店,虽然什么都卖不了,喝茶,看街景,虽然街上没人影儿,接孩子……学校说,打明儿起,学校无限期放假了。
这原本是很普通的一天,除了气候冷一些,物质上比去年缺乏了一些,人身安全少了一大截之外,日子还是一样的,几乎每个人都一样,喘口气,依旧一肚子的冤屈、委屈、不如意……以前嫌钱少,现在担心下个受害者就是自己,怨恨自个儿朝廷没力度,可你看看……这全世界,不分国度,不分教区,哪儿哪儿都一样。世界到了这份上,倒是有人悟了,好歹朝廷还管着呢,物价也一直压制着呢,灾区依旧有人奉献呢,就惜福……
他一手领着一个孩子到菜市场买菜,孩子们无知无觉的依然幸福,依然兴奋,蹲在那里很认真的挑选着不多的几种蔬菜,就像在办一件很大的事情。杨向子很尊重他们的意见,于是,他们不时的发出笑声,小东西们的嘴里哈着白气儿,翘翘的眼睫毛上挂着白霜。
杨向子看着万彬彬,心里愁死了,倒不是烦了这孩子,养了都快俩月了,多少也亲了,但是,那什么……那人忒不要脸了,就发一短信,说是有任务,末了还请律师联络他,说是万一他有意外,请把彬彬送到他们单位,请组织安排。
组织能帮你安排个大西瓜,杨向子心里实在气愤,万分后悔在幼稚园门口多的那么一句话。这眼见的就又是一年,下个星期就是新年了,这孩子大概还要跟自己过一段了。
“爸爸,回家,外面冷。”春天心思细腻,很敏感的触觉到父亲的不悦。
“好,咱去买点鸡腿儿,晚上炖鸡腿腿吃好不好?”杨向子赶紧回复心情,弯腰跟孩子们打商量。
“炸的!吃炸鸡好不好?”杨春天得寸进尺。
“少吃油炸的玩意儿!”杨向子拍下两个孩子的脑袋,领着他们进了土产店。
这样寒冷的天气,往日喧闹的菜市场根本没几家商户,东西虽然都有的卖,可是价格都贵的吓人,虽然政府一再强调这只是临时性的调价,这气候的变化是冰河期来临,要相信朝廷,会拿出解决的办法……可,谁信啊?
“麻烦,来五斤。”杨向子指指摆在盆里,搁在门口的鸡腿。如今,这冰箱都用不上了,直接放在那里就能结冰。
“呦,这大冷天的,还带孩子出门呐。”买土产的大婶跟杨向子相当熟,毕竟杨向子那也是顶级的好摸样。
“接孩子放学,这不是顺路吗。”杨向子笑笑,拍拍杨春天的脑袋:“叫人。”
“阿姨好。”杨春天嘴巴很甜。
“阿姨好!”万彬彬生怕别人忘记自己,这孩子性格其实挺招人喜欢,在逆境中生长,却从不自卑自怜,只要有机会就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你必须注意我!所以,他的声音很大,杨向子乐了。
“呦,这是谁啊?”土产大婶问杨向子。
“也是我家孩子。”杨向子看看万彬彬挺着的小胸脯,好,伤害孩子是不对的。
“呦,真有礼貌。”土产大婶夸了几句,要以前,她这屋子里能吃的东西不少,腰果,松子仁,果脯什么的,她总给杨春天抓点,可如今这物价一天一个价,她实在是舍不得了。
称好鸡腿,土产大婶小心的解释:“这天气不好,外面的东西也进不来,哎,那些人真有意思,不是赖天气就是赖交通的,哎,咱小老百姓能干啥,得,这不是,一斤鸡腿又涨了二十块。”杨向子冲她笑笑,依旧不问价格的结了账。用问吗?不就是那几句话,世道不好,鸡肉涨成海鲜价了,就是工资不涨,别是大灾要来,等等之类。
杨向子不爱多言,不管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就不爱发表自己的意见。
领着孩子回到车里,杨向子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包奶,说起来,这彬彬跟着自己也算享福,要是跟了他爹,现在没准儿还在跟门房大爷过日子呢。
发动车子,杨向子拐出集市,空荡荡的路,正对着集市的宣传牌上写着“调整心态,共度难关”,以往,走这条路,连个车位都找不到。
“爸爸,老师说,动物园里的动物集体冬眠了,不能郊游了。”杨春天跟车后面告状。
“老师逗你玩呢。”杨向子笑着解释了一句,没办法,这几个月,人都不正常了,老师跟孩子胡咧咧,也没人管吗?
听着孩子们说着属于他们世界的顽童系语言,杨向子脸上的微笑就没停止过,当车子绕过商区,他突然一脚踩了刹车,轻声喊了句:“杨一。”
“在。”
“看好孩子……”说完,杨向子消失在了车里,万彬彬小朋友目瞪口呆的指着驾驶座:“杨叔叔不见了。”
杨春天小朋友习以为常的拍拍他的脑袋安慰:“没事,爸爸去救猫咪了,猫咪上树了,找不到妈妈了……”
杨一一脸尴尬的看着小主人,又扭头看看街区,他不会开车……这可怎么好,抗着这车子回家成不成?
另一边,辩香抱着施洋,接连向前滚了近千米,身后的攻击却还没停下来的势头。
“放开我……”施洋挣扎着想反击。
“别,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辩香站稳身体,又紧了紧搂住施洋的手,勉强稳住身形,迈开步伐躲避攻击,奈何,无论他怎么躲,那些无形的攻击都能打到他。眼见着,他的伤势越来越重,步履也愈发的凌乱……
辩香背后那股巨大的力量,不停的拖拽着他们,想要把他们拉入未知的世界,这好几次他们都惊险的躲过了,辩香觉得那是运气好,他却不知道,施洋胸口的一块玉佩再帮他们抵御了几次攻击之后,消失不见了。
施洋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就这么乖乖的呆在辩香的怀里,以前,从未有人这样一心一意的保护过自己,这样全心全意的被抱在怀里……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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