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家小鱼
祝般若眼睛仍旧是眯着,醉酒之后能保持那么长时间真的很困难,脸色不是很好,“季小幺,你去干嘛了?”
季末往房间里面看看,确实只有祝般若一个人,又退身出门在院子里看了看,院子里仍旧没人,几个房间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灭了,只留下祝般若卧室里还透着淡淡的光亮。
季末迈前一步,“少爷,你怎么会在这?”还是睡在我床上?
“季小幺,过来。”祝般若还是那句话。
季末挪着步子上前,他现在已经有些勉强了,从小客栈到祝家距离不短,他晚上又没吃饭,天气骤然降温,这个时候能站在这自己都佩服自己。
季末有些苍白的脸色在这昏黄的灯光中恰好的瘾了去,嘴唇有些发抖,祝般若该是很难察觉到。
祝般若确实没看出来季小幺的异样,就像是季小幺没看出来祝般若喝醉酒一样。
祝般若见季末不听话,声音有些委屈,“季小幺,我等了你很长时间……”
季末心肝一颤,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现在刚从风里面走出来,头嗡嗡的有些发疼,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想不出来,只能靠近祝般若,“少爷,你等我干什么?”
祝般若忽然就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揽住季小幺,身体一翻,季末被压在了床上。
这才是秋季,床上的被褥不是很厚,季末被他这么一摔,原本就嗡嗡作响的头现在更像是炸了一样,睁开眼都感觉自己看不清眼前是什么。
等季末缓过来劲的时候,祝般若的唇已经吻了上来……
季末赫然发现,祝般若,喝醉了……
祝般若喝醉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他喝醉了之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季末的房间里。季末现在状态很是不好,从小客栈到挽夏园的一小段路程已经耗掉了大部分的力气,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抬手把祝般若推开的力气都没了。
季末胸口有些发疼,穿着粗气别过头,“少爷,少爷!”
祝般若那里理他,整个人都趴在季末身上,两只胳膊围成一个圈把季末的头圈在里面,闭着眼睛不看季末的表情,一味的所求。
季末急了!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过会会发生什么可就难说了,双手从祝般若的身下挣扎出来,放在祝般若的背上就是一阵乱抓,企图让祝般若恢复一些理智。
祝般若喝酒的时候有两个很明显的特点,一是任性,二是睚眦必报。
季末几乎是卯足了力气在祝般若的背上抓了几下,对上祝般若的眼神时就发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祝般若盯着季末的眼神有些发红,皱着眉头,似乎是想不通季末为什么要抓自己,又为季末抓了自己感到很生气。
季末犹豫着将手从祝般若背上拿开,试探性的以投降姿势摆在头两侧,小心翼翼的看着祝般若,“少爷没事吧?”
祝般若不再看他,准确的来说是不再季末的眼睛,视线往下移一点,经过他的鼻子、嘴唇、下巴、脖颈,最后停留在锁骨上方的盘扣上。
季末身上的这件衣服还是改良于祝般若的,祝般若手指一动,盘扣就被他挑开了,祝般若的头发已经是完全散开,几缕发丝落在季末的胸口上,来回摇曳着,虽然还隔着一层衣服,季末愣是感觉出一种极致的压抑感。
祝般若的两根手指在小小的盘扣上揉捏了一下,似乎是刚刚注意到这个新鲜的小玩意一样,季末现在不敢说话了,只等着这少爷忽然间清醒然后从他身上滚下去,万一做出什么动作刺激了他,后果他真的承担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祝般若的两只眼睛都是雾蒙蒙的,眼睫上都是湿漉漉的水,看着盘扣的神色单纯的像是个孩子。
这是季末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祝般若,感觉很虚无。季末的手着了魔一样的摸上祝般若的脸,声音呢很轻,“少爷,祝般若。”
祝般若不高兴的将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里,“小幺,季小幺。”
季末笑了笑,开始一步步的引导,“少爷,你压到我了,起来行吗?”
祝般若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季末,眼神最终定在季末脖子下面第二个盘扣上面,“小幺,季小幺。”
季末手指都在颤抖,谁喝醉了酒不吵不闹但就是会变白痴!
如果祝般若只是揭解开他的衣服季末倒也不会怎么样,他和祝般若之间坦诚相待的时候也不少,但此时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祝般若的眼神让他心慌,以前看着他的时候或者嘲弄或者揶揄,或者只是单纯性的好奇,从没有这样纯净过。
像水一样纯净,不再冷漠,不再设防。
这样的祝般若让季末有些触不及防,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就在季末一愣神的功夫,第二颗扣子也被祝般若挑开了。祝般若像是奸计得逞似的,突然就对着季末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笑,季末的脑袋立马当机。
祝般若不理会他的表情,手指伸向第三个,季末终于紧张起来了,祝般若的那个笑太过明显也太过复杂,与此同时也太过陌生……
季末突然扣住祝般若还在继续的手,“少爷!”
祝般若重新低下头在季末的嘴唇上吻了吻,像是安慰一般,唇间缓缓吐出三个字,“季小幺。这边已经挣开季末的手,第三颗纽扣也沦陷了。
很好,盘扣只有三颗,接下来就是腰带,季末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祝般若的下身和季末紧紧的贴着,季末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反应,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祝般若还是在笑,没继续去解季末的腰带,而是跨坐在季末身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季末脸色有些苍白,“少爷是不是想睡觉了?我送少爷回房间吧……”
祝般若看了眼季末,见他两只眼睛到处乱瞟就有些不高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而拍拍季末的脸,“季小幺,看我。”
季末此时心跳都有些紊乱,很难得的是他还可以将祝般若说的话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祝般若让他看他,下意识的,季末就看着他。
祝般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脱衣服。季末清醒了些但下一秒又哑然,祝般若疯了么!
祝般若脱衣服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衣带全部解开,之后转战到季末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腰带开了,祝般若不紧不慢的开始解季末里衣的衣带,季末在整个过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觉得这肯定是个梦!肯定是个梦!
季末身材很瘦,但是身高在同龄人里面却不显得矮。十五岁的年纪也开始长个,身体的每一处都带着少年的青涩感,此时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微微的颤抖着。
祝般若的手指触上他的皮肤,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祝般若的表情有些迷离,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像是坚持着要做什么。
季末闭上眼,祈祷着噩梦快些结束。他想大叫求助,但是不知道该叫谁,阿峰还是兰香?或者是疏影……祝般若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屏退,到时候最难堪的人反倒是自己。
季末到底已经是少年的身体,禁不住的祝般若的抚摸,片刻之后就开始大口的喘气,看着祝般若的目光都带着些迷离。越是这样手上越是使不上力,祝般若倒像是老僧入定一样,一下一下,不急不缓。
季末受不了他这样的挑逗,两只手忽然揽上祝般若的脖子,硬生生的将祝般若拉倒在床上。祝般若的呼吸因为季末的动做急促的喘息着,季末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狠狠的在祝般若的唇上咬了一口,他要报仇!
祝般若完全没料到季末会反击,不管是醉了还是没醉,这个冲击对他来说绝对是非同一般,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怀着挑逗心里,但是这一刻祝般若是彻底沦陷了。
祝般若用胳膊撑开和季末之间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季末眼睛有些红肿,看着祝般若的时候像不服输的烈士。
祝般若轻笑一声,将季末死命扣在怀里,季小幺,这些可都是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咱说关小黑屋就关小黑屋!
(两千字就脱了个衣服,我勒个去——)
77、七七章 风雨降至(一) ...
祝家次子祝启悟的事情还没解决,这边侍郎大人罗玉衡来了和顺。与往常一样并没有立刻就住进祝家而是事先到了万兴赌场。罗玉衡有自己的考量,在说话之前他想看看自己的底气有多足。
赌场里面可以说是昏天暗地,罗玉衡一只手拿着折扇一只手捂着口鼻,在人群里寻着独孤乐的影子。
转了三圈之后,还是没找到人。
罗玉衡有些恼了,伸手拉过一个赌场里打杂的,“独孤乐去哪了?!”
那厮不认识罗玉衡,倒是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伸手指指帘子外面,“乐爷带着虎哥出去了……”
“虎哥?”罗玉衡不解,“哪个虎哥?”
“就是乐爷身边的那个虎哥啊……”
罗玉衡摆手,“你们家乐爷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估计晚上吧……谁知道呢……”
罗玉衡叹口气,这边的人都是谁教育出来的?怎么这德性!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独孤乐回来之后你让他去找我,对了,顺便带着你们家虎哥。”罗玉衡用扇子敲了敲小厮的肩膀转身要走。
小厮在后面扯住他的袖子,“这位爷,你得告诉我你是谁啊……”
罗玉衡暴躁。“我是你大爷罗玉衡!”说着甩袖离开。
小厮在后面低头哈腰,“是是,大爷你走好。”转身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罗尚书回到自个的小别院的时候,外甥已经在那等着了。刚进院子就看到祝般若正转头和身后的人说话,脸上带着千年难得一见的微笑,罗玉衡心下好奇,等着后面那人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得!还是那个季小幺!
换了张笑脸吩咐守在门边的老头上茶,转脸看着祝般若:“般若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舅舅去赌坊了?”
罗玉衡心下一惊,脸上依旧神色不动,“是啊,般若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才多大会就传到你这了。”
“不是外甥消息灵,而是舅舅来和顺实在是没地方可去,除了张管家那里就是赌坊,还没见过我娘之前,你能去的就只有赌坊了,很难猜吗?”祝般若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拿着杯盖,耸耸肩,“很难猜吗?”
季末站在他身后嘴角直抽抽。
罗玉衡笑,“那你猜猜舅舅这次来和顺是什么原因?”
祝般若放下杯子,手指轮换着敲打着桌子,“是因为秋闱的事情?”
“你表现的太出色了。”罗玉衡的语气也听不出是夸赞还是挖苦。
祝般若没接这个话头,“外公怎么说?”
“父亲让我这次来把你带回丰州。”罗玉衡边说边看着祝般若的神情。
祝般若撇过脸,“那不可能。”
“父亲势在必得。”
“我……”祝般若皱眉,“舅舅,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不是吗?那根本就不是我要的。”
“这话你不该对着我说。”
祝般若有些无力,“外公是让你来接我,是不是代表还有余地?”
罗玉衡还是原来的表情,语气却是出奇的冷,“没有余地,般若你斗不过他。”我跟他斗了小十年了,看看看看……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祝般若放在桌上的手攥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舅舅。
罗玉衡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被祝般若两句话吓到,他的手段太多,只是一直以来都没用在这个小外甥身上而已,不过如果真到了互亮爪牙的时候,罗玉衡也不会迟疑。
祝般若的语气有些着急,罗玉衡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学业上,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一边帮衬着,祝般若也一直以为在以后或许他和亲娘闹翻的时候,这个长辈还是会支持着自己的……但是,事实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他已经默认了我和扶桂。”罗玉衡低头品茶,错开祝般若的目光,到底是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祝般若站起身,“小幺,我们回去吧。”
季末看了眼罗玉衡,跟在祝般若身后就往外走。
罗玉衡有些着急,“般若……”
祝般若这次回头了,“舅舅,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用。”笑了笑,毫不迟疑的离开。
祝般若和罗玉衡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复杂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当初张富贵与罗玉衡的关系被罗青岩知道,怒气横生,身为姐姐的罗玉环出面在两人之间调节最终达到了现在的场面。
张富贵到和顺,罗玉衡仍在丰州,没有明面的打压,但最终也不是个说法。
罗玉衡知道现有的场面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他对这种状况也是相当的不满,唯一能同时制约父亲和他姐姐的人就只有祝般若。
罗玉衡从祝般若小时候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培养他,一边是为了在以后给自己创造更大的空间,一方面也是为了松弛当时的环境。
但是现在情况忽然就峰回路转了,罗青岩大概也发现这个儿子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终于将最终目标定在桂榜提名的外孙身上,罗玉就要解脱了,前提是要把他外甥给送进去。
在罗玉衡看来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祝般若,他的抱负,他的思想,他的感情,所有的一切就跟当年的他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爱上的是红楼之中的扶桂,祝般若比他幸运,是一心想着他的季小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