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彻夜流香
季景天抽出手指俯视着傅听夏微笑着问:“急了吗?”
傅听夏看着季景天道:“急了,混蛋。”
他忽然觉得上辈子最走眼的不是原俊楠,该是季景天才对,这人哪里高冷,分明是个妖孽。
季景天伸出手指一粒粒地将傅听夏衬衣扭扣打开,眼神不离傅听夏,那模样不像是脱人衣服,倒像是在拆一个礼包,透着隐秘的欣喜。
地板上慢慢落下傅听夏的外套,长裤,然后是毛衣,衬衣,最后是内衣,季景天静静的,一寸寸地浏览着躺在棉被上的傅听夏。
傅听夏被他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刚开口说了一声“你……”
季景天已经贴了上来,双手插进傅听夏的短发,俯视着他的双眼:“傅听夏……”
“干嘛?”
“你是我的。”他说着俯下身盖住了傅听夏整个人。
宋建民有些心神不宁地点了一支烟,但只匆匆吸了两口就掐掉了,他看着对面的咖啡馆将面罩戴了起来。
他本来想把手里的照片送到燕津学院,可又觉得燕津学院现在正在力捧傅听夏,说不定就会私底下把这件事给遮盖过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报社打了个电话,约好在这个地方见面。
宋建民的心七上八落,只好默念着傅君瑶许下的好处平稳自己的不安的内心,他匆匆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傅听夏穿着白大掛站在燕津医院的门口,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阳光下,美好的让宋建民想要撕碎了他。
他突然就像是下定了决心,穿过马路朝着咖啡馆走了过去,看见预定好的位置上果然坐着一个记者模样的人。
“你就是宋建民?”
“是。”
“你说得东西带来了?”
宋建民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从桌面上推了过去道:“这只是一部分,其它的我再想办法印出来给你。”
记者翻了翻道:“看上去的确挺暧昧的,可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同性关系,说不定是关系比较要好的好友。”
“不需要说明,你只要捡最暧昧的登就好了。”宋建民从包里掏出另一个信封从桌面滑了过去,“这是一部分订金,见了报之后,我会再付另一半给你。”
那个记者拿起信封塞回了自己的包里,笑道:“放心吧,我保证就算他们不是真的,也有嘴说不清。不过……京城的报纸会不会跟上这条新闻,我可就不好说了。”
宋建民微干涩的脸皮挤了个笑容:“你们南边的报纸一向灵活,只要在你们那里能上就行。”
那个记者将东西都塞好道:“那我先走了,见了报之后再联系。”
宋建民等他走了之后一连喝了几大口咖啡,才也提起包匆匆出了咖啡馆,他刚穿过巷子突然脑后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见原俊楠脸色阴沉地斜靠在不远处的汽车上。
宋建民刚抬头,又被人从身后狠狠地敲击了几棍子,抽得他五脏六腑都快拧过来,连声惨呼,原俊楠吩咐了一声:“把他拖上车。”
宋建民立刻被人像条死狗似的拖上了另一辆面包车,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骨折了。
汽车直接开进了某处很偏僻的院子,有人又把宋建民倒拖下来,宋建民是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头磕到了地上,顿时天旋地转。
他从小到大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还没有受过这种罪,加上恐惧原俊楠会取他的性命,只连声惨呼着:“原老板,原老板,饶命。”
原俊楠坐在了椅子上,示意身后的人放开他,宋建民连滚带爬地道:“原,原老板,饶命……”
“你叫我饶命,那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我,我不该把照片私底下给记者。”
原俊楠抬起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打量着宋建民那张满是血污的脸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有点小聪明,没想到你蠢成这样,你以为我一点都不做防范,可以让你瞎搞的吗?那个暗房里别说少掉一张底片,就是少掉一张空白片我都知道。”
“是,是,是我擅作主张,我,我是想帮老板报仇……”
原俊楠一脚踹中宋建民的脸,把宋建民的鼻梁都踢断了:“下贱的东西,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为了那点蠢心思居然跑去招惹季家的人,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你想把整个原家都搭进去吗?”
宋建民被原俊楠一阵狠踹,捂着腹部缩成了一只虾米,原俊楠坐直了身体,接过边上的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淡淡地道:“再给他一点教训,然后送医院去,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他拿起下面的人端过来的电话,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季景天拿起了床头上的电话,原俊楠微笑道:“景天还在家啊。”
“对。”
原俊楠微笑道:“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放心吧,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季景天微笑道:“俊楠说了揭过的嘛,我当然相信了,下面的人交待清楚就好。”
他挂断了电话,用手轻揉着缩在被窝里沉睡的傅听夏的头发,轻声问道:“你跟原俊楠……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景天沉思了一会儿,将唇盖在傅听夏的脸上微笑道:“什么关系都不要紧,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
第47章 我爱主角君啊
“怎么你喜欢这种四合院小平房吗?”方海奇怪地道,“破破烂烂的,没有公寓房方便啊,连抽水马桶都没有,你租来干嘛?”
傅听夏笑了笑,道:“齐大爷住惯了带院子的房子,有个院子清静一些。”
方海看着院子里的一棵茂密的枣树,以及树下那个已经倒塌了一半的破烂石桌,还有墙角杂草丛生的金鱼缸,嘟哝道:“可这也太不划算了,这么个鬼地方要交一年的租,还不能退……。”
以前屋子的主人早搬到新公寓楼里去了,这个四合院因为地段偏了些,也没什么人租,听说傅听夏要买,房主立即就痛快地答应了,不过这样也花了傅听夏近二十万。
方海是听说傅听夏要给齐大爷搬家便自告奋勇跟过来帮忙的,傅听夏不想跟这位热心的八公解释太多,就跟他说是租的,因为租了一年,所以不能退。
弄得方海义愤填膺,认定别人瞧着傅听夏面嫩就欺负他了,傅听夏好说歹说才劝服他把精力放到打扫卫生上来。
傅听夏买的四合院不是很对称,门楼连着座卷棚悬山式北屋,推门进去则是道刻有竹梅的影壁,正房是朝南的上下两层楼,东西边各有两间小偏房。
房间虽然保养得很差,但还是能看出以前是个殷实的人家,一溜的青印小砖,间或夹杂着几块花砖,依稀是些五蝠吉瑞图,拿水仔细擦洗过两遍,倒也光鉴照人。
其实傅听夏只是凭着记忆里挑了座以后会靠地铁近的住处,至于离市中心过近的地方,他也不想买来太扎眼。
打扫好了卫生,先把齐大爷接过来,因为年关将近了,他就把装修押到了年后,而是先买了不少东西。
这里的地段虽然偏远,但附近市中心拆迁过来的住户小区挺多,还伴着一个公园,倒也是个挺合适的养老的地方。
天气比较冷,傅听夏就没买冰箱,倒是想办法买了一台电视机,又买了些家具被褥,方海则让他出去想办法买了点取暖用的媒回来,到了傍晚两人才把齐大爷接回了家里。
三人在新房兴高采烈地吃了一顿火锅,傅听夏才与方海踏着夜色返回燕津学院。
他刚低头从公交车上下来,就听见方海诧异地道:“季景天?!”
傅听夏连忙抬起了头,见季景天果然站在车站台前,漆黑的眉毛微微上扬着,正面带寒霜地看着方海,偏偏他看的那个人是全世界有数不会看人脸色的人。
“季景天,你也是听说听夏要搬家,所以才过来帮忙的吧,哈哈,你来晚了,我已经什么都帮他搞定了,感谢我吧!”
傅听夏连忙一拍方海的肩膀,阻止了他这惹祸上身还不自知的毛病,道:“你先回去吧,我师兄找我……可能是我师傅那边有事。”
方海敲了敲腕上的电子表道:“那好吧,别谈太久,快到点了。”
“没事,要是谈太晚,他就跟我睡了。”季景天淡淡地道。
傅听夏差点因为那个睡字而心脏漏跳了几下,方海丝毫也没有起疑心,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有个牛人的师兄照着就是好啊,宿舍想回就回,想不回就不回。走了!”
傅听夏脸皮僵着看着方海一吁三叹摇晃着走进了校门内,才转过脸来道:“季景天……是齐大爷要出院了,必需有地方住,他又需要随时接受检查,所以我就给他弄了个地方……”
他解释了一通,见季景天仍然面带冰霜,只好住了嘴,改口道:“我忘了跟你说,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你在外面弄个地方住,能告诉你的室友,却没想到第一时间告诉我。”季景天冷冷地问道,“是因为你心里本来就不想让我知道,对吗?”
傅听夏有些心虚,他没有想得太清楚,可确实在内心中有些想要跟季景天保持距离,因为他觉得自己陷得太快了,快到让他本能地觉得不安。
季景天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他只好佯装无辜地抬头道:“要我现在就领你去看吗?”
“你这么晚回来,有没有想过我会等你,有没有想过我一天都在等着下课,因为下了课就好见到你。你甚至都没有想过要给我打个电话,因为你其实没有像我这么渴望见到你那样见到我,对吧?”
傅听夏硬着头皮摸着包惊道:“哎呀,你给我的bp机号码哪去了?”
季景天转身就走,傅听夏连忙快走几步,把手递给他低头道:“我错了,你再给我写一遍吧。”
季景天看着那只白皙手指修长的手,侧目看着傅听夏低声沙哑地道:“我该怎么惩罚你?我真想做个袋子……把你整个装进去。”
傅听夏只好厚着脸皮道:“还是让我装你……的一部分吧。”
季景天再好的忍性也摆不住冷脸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傅听夏听见他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听季景天淡淡地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晚上,一秒也不能少。”
傅听夏立时觉得自己的头皮又抽紧了。
不过季景天也只是说说罢了,即便是傅听夏的脸上没有疲倦之色,他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按着他搞上四五次,那愉快的是尽情发泄的人,不是承受的人。
有时季景天会用比做爱更长的时间搂着傅听夏一起看临床医学的书,他的下巴搁在傅听夏的发顶,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那是他无法解释的,跟做完了爱一样的松驰与满足感。
“傅医师!”
傅听夏刚出换衣间出来,就听见有人喊,他转过头来见是那个实习医师李奥。
“傅医师,这边3号科室有个急诊病人,今天病人比较多,你能先来看看吗?”
傅听夏立即朝他奔了过去,冲进诊所见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正在抽搐,另一医师正在满头冒汗地做着心脏按压。
傅听夏一边戴手套一边问:“什么问题。”
李奥道:“左心室轻度增大,心电图显示心肌缺血,高血压,冠心病,主要用药为卡托普利25mg,硝笨地平10mg,250ml葡萄糖液,加12.5mg硝普钠。用药十分钟左右,不明原因,病人就突然意识不清,尿失禁,心电图显示有窦性停搏。”
“怎么办?快去给鲁教授打电话!”做急救的徐医师喊道。
傅听夏突然走过去将静脉输液扯掉,然后对错愣的徐医师道:“心脏按压不要停。”
然后他掉头道:“阿托品1mg注射,肾上腺素0.5mg,10%葡萄糖250毫升,多巴胺20mg入壶。”
李奥看着有条不紊指挥着急救傅听夏,黑色短发,白色医师服,轻微地抬了一下下巴,轻眨了一下眼睛。
“抽搐停了。”护士长松一口气。
徐医师满头大汗,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用错药。”
“心肌缺血,用硝普钠扩张血管是对的,但是病人年纪大了,动脉血管硬化比较严重,用了扩张血管的药之后,正常的血管扩张了,但是病变狭窄的血管却没变,这样反而更易导致心肌缺血,只要停用硝普钠就好了。”
他说着摘掉手套转身就走了,李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轻弯了一下。
原俊楠将红酒将将倒入醒酒壶,门就被推开了,他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俊秀的年轻人笑道:“leo,我还以为你真不在乎,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你悄没声息的人都埋在燕津医院了。”
李奥笑着走了过去,道:“还不是……你口才好吗?我真被你说动了。”
原俊楠抬起手刚想给他倒酒,李奥笑道:“酒还没醒好,别给我倒。”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个完美主义者。”原俊楠失笑了一声,“那么我们的完美的主义者,见过他了吧,感觉如何。”
“不错……的确像是个会令景天动心的人。”
原俊楠转过头来道:“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真不在乎了吗?也是啊,在国外这么多年了。”
李奥微笑道:“我不担心,那是因为担心于事无补,我从来不会做于事无补的事情。景天喜欢的是强者,我只要……比他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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